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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萝接过篮子掀开看了看还真是个孩子,赶紧喊道:“满仓,快来看看,还真是个孩子,看着像刚出生没多久的,脸这么红好像在发烧。”
说完赶着儿子回去睡觉:“赶紧去睡去,回头别又感冒了。”
秦九蹬蹬跑回房间,三两下穿上棉袄,蹬上棉鞋就往外跑。
秦满仓披上衣服走到门口看到篮子里一张皱巴巴的小脸,跟媳妇儿对视了一眼:“真是个孩子,儿子这回还真没调皮。不过咱俩还真弄不好,又没啥经验。得找咱大跟咱娘。”说完就接过篮子去敲了两老的门,说了个大概情况。
秦爷爷来开的门,看到个小孩愣住了,还是跟在后面的秦奶奶反应快:“愣着做什么,赶紧抱进来啊。”说完拎着篮子进了屋,放在了床边,掀开上面的破棉袄,就听见“咚”的一声响,暂时也没去管它,把小孩放在还热乎乎的被窝里,用额头亲了亲额头,发现情况还好,回头发现床边围了一圈人,急道:“都愣在这儿干啥,看不出孩子饿了,咱家没有奶,去一个熬点米汤来等会喂他喝,老头子你去请先生去,现在只有点低烧,怕等会烧起来了就坏了,要早做打算。”
秦爷爷应了声,他们家离得偏,路上又有积雪怎么也要走个把小时了,再说人家先生也不一定会来,忙又问了问具体情况才出发,以防万一,早做好打算,就是先生不来也能把需要的药都准备上。
季青罗去煮米汤,秦满仓把刚才掉在地上的汤婆子捡起来放到篮子里,秦奶奶摸了摸还温热的汤婆子,又翻了翻摸了摸篮子:“心还没硬的彻底,得亏有这汤婆子在,估计丢的时候在这边半夜,又在咱们家大门下,幸亏当时大门上屋檐留得够大,没淋到雪,这汤婆子还温乎着。要不这孩子一泡尿上去得冻成冰棍了……”
“忘了给他换裤子了。”说着把手探进被子里摸了摸:“还真湿了一大片,满仓你去柜子里把我以前留下来来的尿片拿来,我等会给他换上。”随手在被子里把小孩身上的裤子扒了下来,又把被子捂严实了。
或许那时候秦早就能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不然就是小孩也有他自己的生存法则,一直没哭闹,难受极了也只小声哼哼着。秦奶奶期间还夸道:“这孩子真乖,一点都不闹腾,不舒服也就小声哼哼着,让人越看越喜欢。”
秦满仓去翻柜子找尿片,柜子最下面一摞子全是尿片,都是秦奶奶在秦九小的时候用贴身软衣物剪出来的,剩下的没用完就留着了,现在也派上用场了,因为没穿裤子,所以尿片只虚搭在上面。
摸了摸小娃娃的额头,温度没升上去,只有点低烧,秦奶奶去倒了杯热水过来,不敢掺凉白开,就用两个瓷碗来回倒腾,等确定水变温热了才拿着勺子,用勺把儿蘸蘸水,往小孩嘴巴里滴。
许是发着低烧,口干,亦或是饿得很了,毕竟从被生下来到现在也只吃过一顿饭,小娃娃闭着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滴水,秦奶奶见状就耐心的多滴了几次,每次都被舔干净了。
也不敢多喂,等会还要留着空喂米汤呢,收了碗放在床头桌子上,回头才发现秦九站在床边,也不知道多久了:“九儿啊,你咋不吭声啊,毛衣都没穿,棉袄扣字也没扣好,冷吗?”
秦满仓把尿片递过去:“娘,你不用管他,他主意正着呢,刚才青罗让他去睡,他跑回房穿上棉袄就过来了。”
说归说,到底还是亲爸,托着儿子坐到床上,给他脱了鞋,棉裤,塞到床上了。
秦九见状忙说:“爸,我要跟弟弟一头睡。”
秦爸刚想拒绝就听儿子接着道:“我不跟弟弟挨着,我睡旁边,咱被子大,这样弟弟就不会冷到了。”
“说话一套一套的,我还能拒绝吗。”秦满仓把儿子放在另一头,跟小孩挨着,中间的被子小心的不动到它,压着中间的被子,掀开另一边,给儿子盖上。
秦九趴着盯着小孩看,看他的小嘴巴无意识的嘬嘬的,嘴唇一吸一缩,小身子偶尔抽动一下,脸还没他手掌大,脸上的皮肤都没展开,红里透着黄,刚出生的小孩并不好看,皱巴巴的一只。秦九只新奇又开心,看着他就不愿意挪眼,再他眼里弟弟就已经是长得好看的了。开口问:“奶奶,奶奶,他怎么一抽一抽的。”
“估计是吓着了,才这样。”
仨人都围着看孩子,季青罗端着碗进来了:“娘,我把米汤弄的温热了,现在就可以喂他了。”
“好,来,你稍微托着点他的头,省得等会呛着他喽。”等季青萝托起小孩的头,秦奶奶用勺把儿开始喂小孩米汤,这孩子现在身体虚,还没有自己进食的能力。把勺把子放碗里蘸蘸,滴个一两滴到小孩嘴里,一小碗米汤喂进去,众人都舒了口气,能喂进去就好,要是喂不进去东西就麻烦了。
秦九一直在旁边盯着,稀奇的看着小孩吧唧吧唧的舔舐着米汤,皱缩着的红脸皮让他想到了大红枣,怕吵到小孩就小声的用气声道:“好像红枣啊。”
“刚出生的小孩都这样,等过过就好看了,到时候白白胖胖的,这五官长得好,回头得长得顶好看。”秦奶奶指着孩子的五官说道。
季青萝跟秦满仓相互看了一眼,这么小的孩子还真看不出来五官怎么样,不过娘说的应是没错的。
秦爷爷还没回来,秦奶奶有点着急了,又摸了摸额头,好在还是低烧,没有加重。让秦满仓去加了两个炭火盆,又用毛巾冷敷在额头,还不敢把温度弄太低,觉得手可以受得了这个温度了,才放在小孩额头上。
换了几个来回毛巾后,秦爷爷回来了,先生没有来,实在是天太冷,路难行,先生年龄又大了走不了,“幸好我去之前问了情况,拿了点退烧药,满仓前几天不是撞到腿了吗,我又拿了一些散瘀的擦剂。”
几人又慌慌忙忙的把药丸碾碎了,用热水化开,还是那个勺子,“免不了要哭一场了,不是他身体弱。”秦奶奶把药往小孩嘴里滴。
“这孩子聪明啊,这药也不嫌苦,不像九儿,吃药跟要他命一样。”没想到孩子没哭,还把药汁舔完了,秦奶奶夸道,也放了心:“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衣服等他烧退了再换,我也给他掖了尿片,暂时不用担心了。”
虽然没有心思吃饭,还是做了,先少了水,让秦爷爷泡脚,毕竟秦爷爷冒着雪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是去去寒的好。饭好了,北方的早晨都是煮一锅稀饭,蒸的馒头热上,九几年的时候还不富裕,一个菜就算顶好了,很多时候都是就着酱豆就吃了。因着家里有个孙子,就每天早上给他煮个鸡蛋,一家人坐定,秦满仓想起来没让儿子起来,喊道:“儿子,吃饭了,你从另一边下来,不要动到小弟弟。”
屋内的秦九没搭理自家不靠谱的爸,盯着弟弟看得高兴又惆怅,高兴自己也有个弟弟了,不用羡慕张狗蛋了,张狗蛋家有个超生的弟弟,张婶婶怀孕的时候东躲西藏,受了很大罪,还是罚了款,不过一家人也高兴。张狗蛋的弟弟已经会笑会闹还会撒娇了。秦九大人似的叹口气,趁着大人都不在飞快地亲了小孩的额头一口又赶紧缩回来呢喃:“你什么时候会叫哥哥啊?”
秦满仓等了一会不见儿子出来,放下馒头去看情况,就看到儿子盯着小孩眼睛都不带眨得,笑道:“再看也看不出个花来。”上前小心把儿子抱出来放床尾,秦九搂着爸爸的脖子没有拒绝,自己穿好了衣服,父子俩才往外走。
吃过饭,秦奶奶收拾收拾打算出门,季青萝跑外看了看雪不下了,回来嘱咐道:“娘,你穿厚点,风还大着呢,如果不行你就赶紧回来。咱们明天就能去镇上买奶粉。”
“不远,去隔壁村找你小姨家的儿媳妇,她奶水足。中午回不来你多注意点情况,再熬点米汤喂上。”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大门口,说完就开了门走了。
季青罗看着她沿着秦爷爷早上铲出来的路小心上了大坝往东走去了,才回了家。
第3章 第 3 章
季青罗跨过十厘米多高的门槛,沿着已经被扫出来的青砖路进了院子,右手边就是灶房、柴房和一件杂物间,具是青砖黑瓦片的结构,窗柩和门框都是木头结构,窗格比较大,用油纸糊上,通风采光都好。前面的正屋是两间套房的结构,正对着右手边的是一间客厅和两间卧室,左手边的是一间客厅和一间卧室,现在是长辈住着,都有大门,不过为了通行方便中间设有一小门,平时都是开着的,进出都方便。
洗澡的地方在左边,有一颗皂荚树,顶冠大的已经把洗澡房都包住了,正值寒冬腊月是看不到那一树繁盛景象了,剩下朝南的空地当作了小菜地,院子中间有一口压井,平时用水都在这,就是冬天压水麻烦了点。
进了灶房,秦满仓正在刷锅洗碗,看到媳妇儿要去穿围裙忙说:“我都快刷完了,你歇会。”
季青罗笑:“那我去看看孩子去,你刷完了,别忘了抹点东西,别到时候又裂开。”
“忘不了,不能白费了你的心思。”秦满仓一个大男人,一直对这方面不上心,今年风大又干冷,刚入冬没多久手就皲裂了,两手虎口位置都裂了老深的一个口子,季青罗心疼,每天睡前都给他先涂上蛤蜊密(装在蛤蜊里的油脂类)细细按摩,再涂上雪花膏揉,最后睡前再带上手套,才让口子愈合了。秦满仓把最后一个碗放进碗柜里,擦干手,揽着季青罗往外走,要按现在的话来说这就是最萌身高差了,进了堂屋,季青罗才把秦满仓的手拿下来,虽说家里不拘说做饭刷碗都是女人的活,但是在长辈面前还是要注意着分寸。
两人进了父母在的左边的房间时,秦爷爷正在逗孙子玩象棋,秦九会什么象棋,能认全就不错了,于是就能看到秦爷爷念一个他就找一个出来,错了就咯吱咯吱他,笑还不敢出声,怕吵着小弟弟,脸都憋红了。
“大,孩子烧退了吗?”季青罗跟秦满仓进了房间先去火盆旁边驱冷气。
“刚吃了药,哪有那么快药就使上劲了,估计得半晌午才能看到效果,我看啊,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你们不用担心,肯定会没事的。”秦爷爷说着把象棋收了起来让秦九放到柜子里。
等身上摸着暖和了,季青罗跟秦满仓才走到床边看孩子,小脸已经没有那么红了,两人放下一大半的心,现在只等着会不会退烧了,到中午还不见好的话就得想办法带他去诊所一趟。
一家人坐在床脚处小声说话,季青罗担心娘这回去请人来喂孩子请不来,这时候谁家都不富裕,油水也少,孩子都靠着吃奶长大,谁家有奶水不是紧着自家孩子吃,想了想季青罗还是轻声道:“即使今天娘把嫂子请来了,咱们也要早做打算,都不容易,咱们也不能总是麻烦别人,今天是不能出去了,最迟不能超过三天,我们得去集上面买点奶粉回来,总喝米汤不是办法。”
“是这个理儿,雪停了,明天要是晴天的话,一天下来路面就将就着能走人了。到时候我和满仓去买。”秦爷爷附和道。
几人小声商量着,要买的东西已经列了一大堆,似乎大家都忘了考虑要不要留下这个他们还没时间去了解性别的孩子,亦或是从见到孩子的那刻起彼此心里都有了答案。
大人们说着话,秦九就半蹲在床边,手肘撑着床边,两手托着腮,就着这个姿势看床上熟睡的小弟弟,耳边听着那边讨论着,才知道小弟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