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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行之一个头有两个头大:“上午他知道你偷跑去上海,气得恨不得跑到上海去拽你回来。我说小君你也真是,上飞机之后关机,下飞机你好歹回个电话啊!要不是我们能联系上史唐导演,确定你安全,怕是这半个瘸子真能跑过大半个中…国你找你!”
上午确实是自己一时冲动,挣着一口气就奔去试镜,现在想想自己在机场里和苏扬说的话,搁自己身上怕是自己也得气死。“可是他怎么醉成这样……”
乐行之自己也醉的不清:“晚上广告商应酬,还有一些时尚集团,一群酒肉混蛋好死不死凑一起了……本来苏扬是不用喝酒的,没人敢灌他。偏偏今晚和不要命似的一瓶接一瓶,我要不帮他挡一点,他今晚能直接喝进医院!”
安望君难以置信地看向缩在沙发里的苏扬,哑声道:“是……是因为我白天的事吗?”
“不然呢?他苏扬还能为了谁那么失态?”乐行之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低声道:“当局者迷,我可算见识到了。”
“什么?”安望君没听清。
乐行之叹口气,“没什么。我刚刚把他送到家,让他洗澡换衣服他死活不干,一副神来杀神、佛来灭佛的架势,我头太疼了,既然你回来了,苏扬就交给你了。我要回家吐会……”
“这么晚了,你回家也不安全……”安望君刚要拦他,乐行之摆摆手,“助理在底下车库等我呢,他送我们回来的,我让他送我回家,没事。这里烂摊子是你搞起来的,你负责收拾。我要走了。”说着不由安望君分说,摇摇晃晃地出门离开,三秒后,安望君又听见他惨绝人寰的呕吐声。
热闹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翻涌的酒气,在隐隐约约酝酿着一场惊涛骇浪。
苏扬歪在沙发里,整个胃灼热得就像要烧起来,脑袋像是被一根竹签串着架在火上烤,一边烤一边撒盐,还有几大坛陈年老醋在心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熏得人想哭。
但是苏扬肯定不会哭,在小屁孩面前哭算什么样子,这样小屁孩会更不听话的。
他不听话的话我该怎么办啊。
苏扬这样想着,脑袋疼得他闷哼一声。
安望君这才回过神,赶紧冲上前去,先把苏扬扶起来,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让他喘口气,岂料苏扬一把抓住他的手,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狠话:“……你还知道回来!”然而实在没有力气大声吼他,说是责骂更像是嗔怪,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委屈。
安望君自知理亏,轻轻扳开苏扬的手,想先把他架到浴室,然而没想到醉酒的人力气居然那么大,安望君没拉起苏扬,反而被苏扬重重一拉,整个人摔倒在了沙发里,下一秒,就被苏扬翻过身来紧紧抱住。
苏扬埋在他肩头,像是小孩告状似的不断重复:“你不听话了……你不听话了……”
安望君静静地任苏扬抱着,一动不动,肩膀上被热气喷得潮湿一片,天花板上的吊灯刺眼到模糊,安望君这才意识到自己满眼眶里都是眼泪。
可是我为什么非要听话呢。他想,然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像冰川里被灼化的水,剔透又脆弱。
“我就不听话了,不行吗?”他听见自己问,“凭什么非要听你的话啊……你是我的谁啊……”越说声音越小,只剩下哽在喉咙里的无措,“我凭什么啊……我凭什么啊……”
已经被酒精烧得神智不清的苏扬只听清了安望君说的前半句,心头堵了一天的火山已经冲上了临界点,他撑起身,死死掐住安望君肩膀,也不顾自己嘴里的酒气直接喷在安望君脸上,几乎是鼻尖对鼻尖,慌不择路地威胁道:“你再不听话你就不是我弟弟!”
“我本来就不是啊!”安望君扯着快冒烟的嗓子回道,全身的力气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干殆尽,他绝望地重复道:“你本来就不是我哥哥啊……”
刚刚还凶神恶煞威胁人的苏扬瞬间愣了,他就像是一只刚刚还张牙舞爪的螃蟹,被强硬地剥去虚张声势的铠甲,只露出里面苍白脆弱的软肉。他颤着声音质问:“如果我不是你哥哥……那我算什么……”
那是安望君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那么慌张无措的苏扬。
之前的苏扬一直都自信、乐观、偶尔还有一些让人忍俊不禁的臭屁与自大,感觉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能前空翻个托马斯回旋再来个单手托举,凹造型的同时还得嘴贱一把,挖苦这个豆腐渣老天怎么过的验收检查。
哪会想现在这样,别人的天没塌,他自己的天先塌下来,把他砸得措不及防,头破血流。
“你说话啊,你回答我啊!”见安望君一直不说话,苏扬彻底慌了,把他死死抵在沙发里,似乎这样的近距离就能透过安望君眼睛,看清楚他内心深处。
安望君自嘲地笑一笑,我内心深处有什么,大概也就是那些不堪的念头了。这样想着,他闭上眼睛,绝望地吻了上去——
原本还几近奔溃的苏扬此刻已是呆愣到彻彻底底,唇上冰凉的触感明明白白提醒着他正在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他根本搞不清楚,他今晚的脑袋也容不得他在思考下去,只知道当他意识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紧了安望君,反客为主,狠狠地亲着。
也许是酒精的蛊惑,也许是吵架的惩罚,也或许是别的他来不及思考的原因,更或者是最深层次的他不敢承认的真相,事实就是,现在的苏扬,把安望君、他捧在心尖上宠了十八年的弟弟,压在沙发上,强吻。
就像过往所有压制下去的暧昧不明的情绪都在此刻喷发出来,摧枯拉朽,把所有粉饰的太平与祥和都撕开,露出里面难以启齿的、卑鄙的邪念。
苏扬觉得他整个人都快被心里呼啸的火山烤熟了,而怀里的人柔软、冰凉,他就是在沙漠里迷路的人,眼前出现了一泓清澈的绿洲,他急切地品尝着这份甘霖,但还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他真的好渴、好热、好害怕……
在苏扬完全占据主动权的时候,安望君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走向有些许不对,却根本没力气逃开。苏扬的舌尖就像那样的吻戏教学一样,坚定不移地钻进来攻城略地,裹挟着浓烈的酒气,几个吞吐间,安望君就醉得头晕眼花,手脚发软。但是苏扬却完全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冰凉的唇被噬咬到又红又烫之后,他辗转研磨到脸颊、下巴,再到脖子,甚至还一口咬上了安望君细长的锁骨。同时,手上也揉得更狠,与那晚在帐篷里蜻蜓点水却把安望君撩得浑身发软不同,今晚是狂风暴雨,所到之处灼热酥麻,甚至还带着针扎似细微的痛,像是要被狠狠揉进苏扬身体里,再也分不开。
安望君上衣的下摆早在刚刚的挣扎中向上卷起,苏扬一手抚上冰凉纤细的腰,另一只手像触碰一块易碎的美玉一样轻轻抚摸着安望君的脸颊,他低声道:“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不需要怎么办,安望君混混沌沌地想,什么时候我也成为你的难题了呢?我想对你好,想比你对我的好还要好……这样想着,安望君闭着眼睛,缓缓抬起手,软软地环住了苏扬的脖子。
顺从、甚至可以说是鼓励。
苏扬俯下身,轻轻在安望君嫣红的唇瓣上点吻着,手游走向上,“哗啦啦——”是衬衫扣子崩落在地的声音……
夜凉如水,情深似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他喵了个咪的这最后一段真的好难写啊……我都快猝死了……
改来改去的大纲就改出来这玩意……
我,一把不会开车的草,憋到凌晨三点,就这样吧【自暴自弃中】
这其实不是车,毕竟这是一个没有润滑剂和杜蕾斯的夜晚【我滚】而且两个初哥能干啥?【我再滚……】
总之就是十分惨烈!嗯!相当直接!不下猛药他俩就柏拉图一辈子吧!
第67章 我先走了
安望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最开始,他连路都走不稳,一路跌跌撞撞,软软糯糯的小奶音喊着:“哥哥抱”。后来,小小的他背着大大的书包,在初中部的门口,一边被学长学姐们捏脸,一边等着苏扬放学。再到后来,他在无边的黑暗里拼命奔跑,苏扬站在光的那一边,朝他伸出手,“来,我带你回家”……后来的梦里,他们一直手拉手,走过春秋看过冬夏,踏着彩虹,一直飘到天上,眼前的白云像最温暖的被子,让人想沉溺其中长睡不醒。
可是现在,苏扬却把手放开了。
安望君看见苏扬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睛,总是带笑的唇角此刻抿成了一条线,半晌之后低声说:“是你先不要我的。”
安望君拼命摇头,却发现拼尽全力都说不出声,喉咙像是被扼住一样,根本喘不过气,痛得他跪倒在软趴趴的云上,而苏扬迟迟等不到安望君的回复,僵硬的嘴角挂起自嘲的笑意,决绝地转身,越走越远。
安望君怕极了,拔腿去追,就在即将拉住苏扬衣角的瞬间,突然踏空,从明朗的云端直直摔落下去——
然后他醒了。
像溺水之人终于接触到了久违的空气,安望君拼命的呼吸,才能勉强找回活着的感觉。而下一刻他就掀开被子冲下床,果不其然因为腿软加早起头晕,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床前是一面巨大的穿衣镜,安望君挣扎着爬起来,却在看见镜子的一瞬间愣住了——
镜子里的人只裹了一件睡袍,因为刚刚的慌乱已经扯开了很大的一个口子,露出成片的胸口,上面,全是昨晚荒唐的痕迹。
安望君连呼吸都快忘了,颤抖着抬起手,把浴袍的口子再拉大一点,从脖子、肩膀、前胸、一直到腿上,都是满满的证据,赤…裸而直白地提醒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你要报警吗?”
苏扬站在门口,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诚恳地解释道,“就算不是强。奸,也算是猥亵了呢。熟人作案,罪加一等。”
安望君全身的血液似在一瞬间逃窜而走,留下干枯的躯体。他艰难的回头,苏扬站在他身后,两眼通红。
他的脸高高肿起,巴掌印赫赫在目。
安望君魂都快爆炸了,跌跌撞撞爬起来,刚要过去,苏扬却快速向后退了一步。
“昨晚……昨晚是我主动亲你的……”安望君艰难的说,试着朝苏扬慢慢抬起手。
这双手,我们之前交握过无数回,这次你也一定会握住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苏扬看了一眼安望君不断发抖的手,笑了笑:“可是后来你明明那么害怕,都怕到全身发抖了……不是都哭着求我不要那样吗?”
安望君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是的,昨晚的他,的确主动搂着苏扬,像抱紧水中的浮木一样紧紧抱着他,可是到后来,也的确是他,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哭得停不住,即使只是相互磨蹭,都怕得厉害……
“那是、那是因为……”安望君慌不择言,而所有解释的话哽在喉头,说不出来。
苏扬低下头,勉强挂出一个半笑不哭的表情:“我可真是一个禽兽啊。”
安望君在心里拼命喊着不是,可是他的喉咙被堵得又紧又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扬慢慢转身,他的右脚似乎伤得更严重了,一瘸一拐地走向厨房。耳边飘来苏扬云淡风轻的声音:“就算是去警察局,也先把肚子填饱吧。快去洗漱,我来热早饭。”
明明心里已经难受得快要死了,嘴上还要故作逞强……而这一切,全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安望君觉得头好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