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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查一下,二十二年前林氏的破产危机。”他直觉自己的身世和这件事有密切的关系。
黄毛也没多想,只当眼前这位小祖宗是想争权了,这在豪门中是最常见不过的事,他点点头:“林哥放心,我一定办妥。”
他还是没放弃和林之下拉关系,又捡起原来的话头:“那林哥,你看现在我们……?”
林之下摆摆手,随后揣进兜里,抬脚走到雪地里。
“你自己去玩吧,我还要回一趟老宅子。”
公司那边自己不好明着动手,只能让黄毛去暗地里查,但有关林家本家的一些人手调动,那他可就能光明正大的问了。
林之下是凌晨三点回老宅的,他本来以为这个点儿家人肯定都在睡觉,进门后还松了口气。
只是精神还没完全放松下来,背后就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家?”
“哥?”林之下讪讪地回过头,心想还是被抓了个现行。
林深时是特意等在一楼的,为的就是守林之下,他从暗处走出来,顺便把客厅的灯都打开了,亮堂堂的,显得试图躲藏的林之下更加无所遁形。
“爸今天出院,你人在哪儿?”
面对林深时严肃的质问,林之下沉默了一瞬——他总不能实话实说。眼珠子转得飞快,马上就想好了理由:“我有个朋友家里出了急事,需要我马上赶过去。哥你别生气,我不出去住了,就在家里照顾爸妈。”
他也没犟着,道歉道得又快又诚恳,让林深时想发作都没理,只好冷哼一声,沉声道:“下不为例。”
林之下顿时笑开了花,扑过去抱住哥哥,在他脖子里蹭了蹭,一脸满足的说:“哥哥真好,是担心我吧?所以才这么晚还没睡。”
林深时把头扭到一边,“你现在翅膀硬了,可不需要我操心。”
“你说过的,我再大都是哥哥的弟弟。你要是不操心,以后谁来操心我。”
“少油嘴滑舌的,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林深时皱起眉头,看着软脚虾似的攀附着自己的弟弟,呵斥一声:“站好!”
林之下立马停止晃动,像站军姿一样站得笔直。
“妈跟我商量过,家里不需要你,出了年关承诺你的东西依旧会给你。”
林之下猛地抬头,他都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许因居然真的,不让自己就在老宅里吗?
“一惊一乍地做什么?”林深时看了他一眼,却意外地发现原来一眼就能看穿的弟弟,眼神中有了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他突然有些疑惑,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有些看不懂林之下了?
“我知道你一直埋怨爸妈,他们也曾经对不起你。但你已经长大了,而他们却在慢慢老去,你的时间,总归比他们要多得多。”
“我不劝你原谅,对于你来说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只希望你,能够一辈子问心无愧。”
林深时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直到他上楼,进门,林之下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是在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让哥哥失望。
手指尖还残留着一点儿来自林深时身上的温度,只是没一会儿就散了。林之下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指,怅然若失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床和被单都很软,林之下试图把自己埋在里面,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就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就算是在雪地里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么冷——林深时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或者是一句话,就足够让他如坠冰窖。
“哥哥,我只是想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林之下伸手把床头柜上摆放的相框捞到怀里,眷恋的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
林深时那边,他为了等林之下一夜没睡,简鹿也没闭眼,半躺在床上看书,一听到门把手响动的声音就赶紧跳下床,光着脚把他迎进来。
林深时皱起眉头:“鞋呢?”
简鹿闻言愣了愣,然后低下头盯着自己两只光溜溜的大脚,后知后觉的跳起来,扯开嗓子嚎:“冷冷冷冷冷冷——”
“蠢货。”
林深时看不下去,一巴掌把简鹿推回床上,扯过被子糊了他一身。
简鹿从被子里探出头,头发乱成鸡窝,有些可怜兮兮的说:“我去把脚洗了吧。”
“你倒还讲究上了。”
简鹿笑嘻嘻的凑过去,趁林深时脱外套的时候亲了一口:“我这不是考虑到你的洁癖吗,上哪儿再找我这么细心的好老公。”
林深时把他的脸推开:“既然知道我有洁癖,那就别把口水弄我脸上。”
“行行行,深更半夜的,我不折腾你了。”简鹿老实的躺到一边,把手交叉叠着当枕头。
结果还没消停多久,就又蠢蠢欲动的试图靠近:“你冷不冷啊?我火气旺,给你暖一暖。”
林深时伸手关掉台灯,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缥缈:“不冷。”
“我不信,你从吃完晚饭就在客厅里等着那小混蛋了,快让我检查检查。”说着就想伸爪子。
“不要脸。”林深时拍掉他的手。
简鹿不依不饶,整个人突然贴上去,把林深时抱在怀里亲了亲发梢。
“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
他又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摸了一遍,打着检查的名义吃够了林深时的豆腐。
“嗯~没冻着,我这不就放心了吗。”
林深时冷哼一声,嫌弃他的没皮没脸。好在简鹿虽然巴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喜欢的人做些羞羞的事,但他还是有分寸的,也不舍得让林深时熬了一个通宵还受累,也就没有再做更进一步的事,只是抱着他啃啃耳朵、说点私房话。
第103章
次日一早; 林深时和简鹿一回去,林之下就开始了他的行动。他先是找到老宅里资质最老的女佣; 向她询问是什么时候来林家的。
女佣姓张; 下人们都叫她张妈,她的鬓边已经生出了白发; 一说话就能看到很明显的法令纹——这些都说明她年纪不小了。
“我啊?大概是十五年前来林家的,老爷夫人看我手脚勤快,人又老实; 就一直留下来了。”张妈拄着拖把杆; 慢慢地回忆道:“我还记得当初是管家把我领进门的; 他是个好人,念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就给了我这份工作。”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但有用的信息却很少; 林之下抓住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追问:“张管家?”
这人在他还上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 没想到居然在林家待了这么久吗?
张妈点点头:“我在林家的时候,管家就已经替老爷夫人办事很多年了; 我算算,唔——从我们第一次听说他在有钱人家做事那时候起; 到今天该有二十二年了; 正巧跟小少爷你的年龄差不多大。”
“那你听他说过什么家里发生过的大事吗?”
“哎呀; 小少爷是在跟我开玩笑。主人家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能在背后随便嚼舌根呢?管家对这方面最严厉了,要是谁八卦被他听到; 那可是会直接赶出去的。”
林之下却不相信一个人真能一辈子都能守得住一个秘密,他哼了一声:“我不信,张管家肯定跟你们说过什么,你是看我年纪小,在糊弄我。”
他故意把语气放得很沉,听起来让人觉得特别严重,张妈胆小又老实,哪里禁得住这样吓:“小少爷你别生气,我是怕说出来万一哪里得罪了您。”
“你说就是了,我只是突然好奇,想问问而已。”
林之下在老宅这些人面前经常想一出是一出,张妈也没怀疑,听他这么说,也没什么推辞的理由,当即也不敢再隐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虽然管家他嘴巴一直都管得很严,但是有一次过年,老爷和夫人送了我们很多酒和吃食,他喝得有点醉,我送他回房间的时候就不小心听到了几句。其实也没有别的,大概意思就是说二十多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老爷突然把家里所有的仆人和司机全都换掉了,管家也是那个时候才到林家的。”
“还有吗?”林之下迫不及待地问。
张妈摇摇头,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了,我知道得差不多了,你去忙吧。”林之下见是真的问不出什么了,摆摆手让张妈下去。
他返身往外走,边走边陷入沉思,他直觉这件事跟自己的身世肯定有关系。以许因的人际关系网来说,她不太可能和外面的人有过多牵扯,和林援朝又是初恋,那么能有这个机会下手的就只有从林家内部出发了。
那个强/奸许因的人,一定就在被解雇的这一批人里面。
林之下觉得自己就像是身处浓雾之中,而现在这层浓雾正在逐渐淡去,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将自己的身世彻底挖掘出来。
黄毛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他现在要出去见的是另外一个人——周行恬。他比之前见面那次还要憔悴几分,看着林之下的眼神带上了几分防备和攻击性。
“坐。喝点什么?”
他们约在一间清吧里,两个人都讨厌彼此,却依然得做表面功夫。
周行恬敛去眼底的戾气,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和林之下撕破脸,恹恹道:“随便。”
“那就喝点茶吧,给你去去火气。”林之下翘起嘴角,笑出个微妙的弧度,嘲讽道:“看看你这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我有那么可怕吗?今天可还是你主动约我出来的。”
周行恬懒得和他嘴炮,把茶杯往回一推,坐直了身体,认真地问:“你认识陈安亭吗?”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出现在过林之下的耳边了,他微微一愣,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我上次去了林总的别墅,偷偷在书房看到的。”
周行恬的话一半真,一半假。他是早就知道有陈安亭这个人的,毕竟直接导致当初父亲承受不住压力跳楼自杀的那场车祸里,载的就是陈安亭。
只是这个原因没必要让林之下知道,免得徒生事端。
“你都登门入室了?啧,进度挺快的嘛。”林之下先是揶揄了周行恬一番,在后者逼人的眼神中才正经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陈安亭嘛……我当然知道了。”
“第一个勾引我哥哥的贱货,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呢。”
林之下的声音逐渐冷下去,表情也变得凶狠几分,摩挲着茶杯慢慢道:“初恋?哼,可笑,不过是个见色起意的懦夫。”他的眼神里带着审视,上下打量了周行恬一眼:“不过,你问他干什么?这个人早就出国做他的大钢琴家去了,和我需要你办的事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可能再敢出现在我哥面前,不必在意。”
“不过,当年那场车祸没把他撞死,可真是有点遗憾。”
周行恬猛地一震:“车祸?!”
“这么激动干嘛?”林之下不满的往后退了退,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周行恬也自知失态,怕被发现什么,只好不甘心的坐回原位,憋了半天才重新用一种稍微平和一点的语气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咳,那你清不清楚,当年那场车祸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发生的?”
“人祸?天灾?怎么办,我不记得了。”林之下笑眯眯的,笑意却到达不了眼底,让人不寒而栗。
“你啊,还是老实点好,不要妄想着从我这里套出些什么话来。”
“好了,你的问题我已经解答了。现在,你该向我汇报任务进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