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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为什么突然会感觉浑身发痒，还有刚才那一系列……
幻觉！
苏南猛地起身，一旁已经完成封印正在等他的方旗于小川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方旗直愣愣道：“你……好了吗？”
苏南目光阴冷的看过去，隐隐约约带着狠意。
方旗被看的发怵，但神经大条的于小川却没接收到苏南的不善，眨巴了眨巴眼，扭头道：“老大，他好了！”
脚步声从后面传来，苏南知道是楚晟。
毫无疑问，这三人里面楚晟是主心骨。苏南心里在高度警惕中兀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得感觉：再差的结果也顶多是早死或者是被洗脑，说到底对一个没爹没娘游离在社会边缘的人来说也没什么。
他暗自握拳，敛下眼睛，决定静观其变。
然而那种刚刚树立起的警惕和防备在偏头看到楚晟的那一刻却轰然崩塌！
他看着楚晟，无故有了几分亲昵和依赖，这种感觉来的简直是毫无道理，并且无法扼制，愈来愈强烈。
苏南死死盯着楚晟克制着自己想冲上去的欲望，脸煞白煞白。
“二阶段了？”看着他的表情，方旗揣测开口。
事实上苏南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方旗于小川以及楚晟他们三个的确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准确的说，他们三个是正常人中的不正常人，但这个不正常绝不含贬义。
苏南就抱着那种自己不苏南控制的惊恐，听方旗大概讲了一下他们的“不正常”。
他们三个，是妖师，就是降妖除魔的那种妖师。
不过降的东西不是传说故事里那些骇人听闻的业障大妖，而是现在存在于各种角落中，依附于人喜怒哀乐和气息生存，能幻化出各种动物形态的灵妖。
往小，只是潜藏在犄角旮旯胆小无害的小灵妖，往上，就是可以影响人心智，盘踞一方的大灵妖。
越听苏南脸越铁青。
不怪他难以接受，只是方旗说的东西，和他之前吐槽过的远古大坑里的设定一模一样，搞不好他比眼前这几位还了解。
和小说里写一样？
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他嗤笑，满脸就是三个大字：我不信。
然而方旗下一句话直接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你刚才吧，不小心吃了老大的血，”方旗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站着的楚晟：“那血，是封印精血，原本是用来施术用的，但是刚才出了点意外，血就进你身体里了。”
“间接的，就契成了，契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刚给你说过，妖师和灵妖之前是可以定下契约的，就是用血……”他比划了一下，唏嘘道：“太巧了，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想冲到老大怀里，求摸摸，求抱抱？”
苏南：“……”
他眼角抽了抽，冷静道：“我是人。”不是灵妖。
在没有察觉间，苏南莫名其妙接苏南了一点这玄幻的设定，方旗眼睛一转，干笑了几声，道：“老大也不是普通妖师。”
“我们吧，只是普通人，也是老大给血才能…不过我们不是封印精血，只是老大挥下的追随者，你那个…”于小川接着方旗的话说道，有点迷茫：“我也没见过封印精血用到人身上是什么作用，但看起来好像是把你也收归做灵妖了。”
原本，在网吧看到那只青雀的时候楚晟有意向收那只青雀做讯物，小巧的灵妖常见，但具有飞行能力的并不多，更何况是现在灵妖种类中飞行能力排得上好的雀类，但阴差阳错下楚晟的封印精血进了苏南身体里，这只青雀就便宜了方旗。
苏南看到那只小巧玲珑，黑豆大眼睛的青雀，脑子中简直是翻天覆地。
方旗笑道：“别看它这样，刚才可胖，做术涨成了气球，不然也不会吧老大撞飞出去。”
“一旦契约成了，就不好解，”于小川耿直补充：“你就好好替老大跑腿吧。”
霸王条例！
大脑发空，听到这儿苏南只是面无表情的想。
收了青雀，方旗从兜里掏出手机：“你刚知道这些，还很少，这有本小说你看看，里面东西讲的很真实，不过不是我们写的，里面人也不是我们……”
苏南一看，果然是那本万恶的远古大坑。
外面突然嘈杂一片，警报声一阵阵响起，在网吧的四个人一愣。
苏南想起了刚刚报的警。
之前还是受害者，一转眼变成了同流合污的犯罪分子，他呵呵一声，皮笑肉不笑：“引起骚动了，先走。”
“恩……”方旗看着他：“二阶段。”
苏南不明所以，心想反正也这样了，再坏还能怎么？
然而他起身，还没迈开步子，脚蓦然一软，在一旁的方旗眼疾手快的把人接住，扭头道：“老大？”
还没完？！
苏南整个人都处暴躁中：“还要干什么？！”
楚晟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的叹了一口气，走过来，伸手把他接过来扶着。
一碰，那种暴躁的情绪仿佛水被海绵吸收了一样迅速消失不见。
苏南：“……”
楚晟低声道：“契约我会解的，给我些时间，很抱歉。”
…
……
他突然觉得楚晟声音真他妈好听。
处于巨大颠覆中，又憋屈又无奈还惊悚的苏南绝望的发现：一个动作，一句话他就被神奇安抚了。
妈的……
有病啊！
苏南被楚晟带到了家。
原因无他，在妖师刚收服了灵妖时，失去自由的灵妖会有一短时间处于惶恐不安，极其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之中。
它们一般要经过一阶段的和主人同化，再过二阶段的刻印，最后三阶段的独立，即和主人培养出相互的信赖，才能离开主人活动。
苏南在一阵软一阵烧后耳垂后面出现一枚小金色印记才舒坦了。
木已成舟，他一开始虽然自认为不是灵妖一类，不需要时时刻刻贴在楚晟身边，但一旦楚晟离开他五米开外那种不知道那里窜上来强烈的空虚感还是让苏南最终选择了跟楚晟那个校外的住地暂住。
毕竟这事情无论怎么看苏南都是被连累的那一个，折磨自己也没有道理。
苏南就这样，被迫变成了一个人形“灵妖”。
在楚晟家中，苏南正洗漱完盘坐在沙发上，直直的盯着眼前。
要说变化，从五官那种感觉过去之后，他的世界观完全是颠覆的。
看着像水母一样的东西从面前游荡过去，苏南眼皮跳了跳，摸了摸鸡皮疙瘩，装作无视扭开头，而那只“水母”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方向一转，晃着触角朝他飘过来。
苏南浑身汗毛炸起，随着它越来越靠近，再也不能装空气不动如钟，想都不想抬脚就往卧室冲，一反手把“水母”挡在门外
没人知道苏南对于这种软趴趴的无骨动物其实有一种天然的恐惧，一般来说是避之不及。
这水母是楚晟在家里留着的一只无害清扫家的宠物形灵妖，原本想着习惯了克服，但还是有点难。
苏南揉了揉眉心，一头载到床上，想到这短短一天里发生的时候有些头大。
“水母”吃了闭门羹，看起来十分委屈，飘乎乎的就去了另一个卧室。
卧室中楚晟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正在看书，察觉到它进来偏头：“怎么了？”
水母上上下下手舞足蹈表示肢体语言。
没隔多久，苏南那边的卧室突然被敲响，他手一紧，起身走到门口，握在门把上，却没有要开门的意思，试探叫：谁？
门外传来的一道清脆的狗叫，苏南一愣，慢慢拉开门，从门缝里看到一片雪白，以及在雪白之中的两个黑瞳。
黑瞳眨了眨眼，透明白的眼睫毛跟着眼皮动了动，随后清晰的吐出了一声：“汪！”
是只萨摩耶，但也不是以往看到的狗，看起来身体虚幻，不太真切。
…
狗灵？
所以为什么会有狗在这里？
苏南满头雾水，楚晟的声音传过来：“小时这种形态也许会好看些。”
小时就是那只水母的名字。
苏南看着那一直摇尾巴的狗：“……”
他握着门把的手松了些，看向楚晟，嘴角扯了扯，点头，又把门关上了。
楚晟和小时对视了一眼，小时耷拉着耳朵，看起来有些失望，楚晟捏了捏它的耳朵，叹了口气。
人的灵妖，他也……从来没见过。
怎么养？
☆、第 4 章
大学甲系507班的女同学，很快发现他们班那两个颜值颇高的小哥哥互动行为非常微妙。
比如有一次，教官让男同学去取水，指派了最前一排的五个男生，站在第二排看起来脾气很好，总笑着的男生苏同学也去了，回来的时候其余四个一人两捆矿泉水，只那两个一人一捆，一前一后，回来的非常和谐和理所当然。
还有一次选排头兵，一个班选一个，楚同学理所当然被教官推荐，但他拒绝了，说想和朋友一起训练，那朋友就是站在他后面的拿个，结果两个人一个人被罚了五十个仰卧起坐，全都去了排头兵里训练。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管什么时候，那个地点，有人碰见了他俩，总在一起，连上厕所都是一个在里一个外，简直可以说形影不离，然而偏偏这两个人还不怎么说话，有时候不经意碰上了还会立马避开，宛如触电，但一旦有段时间两个人没在一起，回来时候又会挨得很近，叠着胳膊，或者是勾肩搭背。
……太蹊跷了！
一些些东西在女生堆里开始发酵，慢慢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来。
当苏南发觉这种诡异的风气后，已经是军训过后。
彼时他不出意外的竞选成功了班中的团支书一职，一个女生在给他发送档案的时候夹杂了一份其他东西传了过来，那女生几秒后反应过来立马撤回，连忙打字：
抱歉抱歉，这个发错了。
团支，你看了吗？
就是个女生小说，哈哈哈，不好意思啊。
一发过来就自动下载点开的苏南面无表情的看完，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出门去楚晟卧室，对他开口道：“我要搬回宿舍。”
楚晟稍怔，没有回应，只是皱眉问道：“自己可以吗？”
苏南：“我可以。”
“今天晚上我就走，这么久也适应的差不多，只是告诉你一声，还想麻烦你再研究一下解除契约的法子，辛苦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回去开始收拾东西，半小时后拉着轻便的行李箱留离开了楚晟家。
在他走时，小时满是不舍的原地乱转，无奈房屋结界它自己出不去，而楚晟只是靠在卧室门框，看着他走出去，神色不定。
眼看些人在视线中消失不见，小时耳朵一耷拉，也不打扫卫生了，变回水母的原型就钻进了自己小窝里。
楚晟站了一会儿，略微皱眉，回了卧室。
方旗于小川被苏南突然回来十分惊讶，连忙给他收拾了床铺上的杂物，又担心又不解：“你现在出来没事了吗？”
苏南一只手撑着行李箱，眼眶略红，唇色发白道：“没事！”
“果然和灵妖不一样，大青这家伙，现在粘着我不放呢。”方旗感叹了一句。
在一旁休息的大青青雀，一听都自己的名字，立马抬起脑袋，飞过来站在方旗的肩膀去亲昵得蹭他的脸。
“……”
苏南红着眼看着他们，咬牙，找出之前在宿舍的床被，随意收拾了一下，脑袋发胀得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