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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联系秦晋，秦晋更加不敢主动联系他。
尴尬，还有，不知道说什么。
一直到元旦那天，他和杨晟柏再次见面。
杨晟柏适当的跟他保持距离，秦晋对他建不起防备心，然后渐渐的，两人关系处在一个平衡点，谁也没主动打破过。
开车送他回家，太晚了会准备宵夜，偶尔叫他一起吃饭。
虽然他从没答应过，两人独处吃饭这件事，秦晋没有勇气。
但是……他好像一点也不反感。
明知道杨晟柏的心思，秦晋却没了躲避他的心理，和周源对他表白时候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周源喜欢他，他只觉得麻烦，甚至觉得他是个神经病，行为就像一个疯子，不可理喻。
杨晟柏对他说喜欢的时候，他无法接受的同时，心里冒出一股，他长这么帅，招人喜欢也是难免这种想法。
他把这些都和白慕航说了，他也没别的人可以分享。
白慕航喜欢男人，秦晋想听一听他的意见。
“你说我该怎么办啊？”秦晋捧着小饼干，一边吃一边忧愁。
白慕航一脸看智障一样的看着他，明明也是动了心思的，还一直以为自己是直男。
恕他直言，秦晋一点也不直好吗？
这么多年了，秦晋从来没对哪个女生表示过好感，遇到再漂亮的异性，也就还可以，不错，几句没什么见解的敷衍夸赞。
在电视上看到男人的时候，会和他讨论，这个男人身材真好，腿好长；长得好帅啊，也就比我差一点。
正常男人对男人的欣赏不会在肉。体上，也不会看的这么全面。
白慕航没见过杨晟柏本人，但他早年在辰光的时候听说过，他是宋淮经纪人，带出过好多位一线明星。
他在辰光地位很高，还是庄擎和夏历成当年管理公司时招进去的。
杨晟柏在娱乐圈的地位，更是超众多影帝影后，人脉几乎遍布整个娱乐圈，圈内人，不论认识与不认识的，谁都不敢得罪他。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白慕航问。
秦晋挠了挠脸，“挺好的，公司好多人都说他脾气好，但是手段可怕，都不敢得罪他，但我觉得他和别人说的不一样。”杨晟柏，还是很温柔的一个人。
白慕航翻了个白眼，心说，那是分人的。
“别用你挠过脸的手抓东西吃，”白慕航道：“脏不脏啊？”
“秦叔叔，要讲卫生哦。”连小白都知道的道理。
秦晋手一顿，放下零食抽了张湿纸巾把手指擦干净。
擦手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一下，秦晋一顿，表情僵硬。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发的信息，今天晚上他已经收到数十条了，秦晋一条也没回。
秦晋想看，但是在白慕航的注视下，忍着没去看。
白慕航道：“你要是不喜欢男人，就直接拒绝，跟他明说以后你会娶妻生子，让他断了念头以后另寻良人。”
秦晋张了张嘴没吭声。
他和白慕航不一样，做不到洒脱，他也没有白慕航那么坚强。
而且，这样的话，想一想就好难过，他说不出来。
白慕航见他眼神挣扎，低声道：“其实喜欢男人也没什么，性向不是自己能决定的，遇到一个互相喜欢的人不容易，能好好珍惜的时候千万别放手。”
他就是当初放开了庄耀的手，白慕航至今想到心里还是愧疚。
虽然庄耀不计较，但他始终是亏欠了庄耀的。
秦晋低着头不说话，手机信息过几分钟响一下。
白慕航道：“看一眼吧，或许有重要的事呢。”
被人给了台阶下，秦晋才有勇气去看手机。
微信最新消息，都是杨晟柏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秦晋犹豫了几秒，慢吞吞回了一句：我还在外面。
那边瞬间发过来一句：我知道。
秦晋又回了一条：等会就回去了。
——好，回去告诉我一声，我送你。
秦晋：不用麻烦了，这里距离我住的有点远，我自己坐车回去。
——不麻烦，我已经到了。
信息冒出来的一瞬间，秦晋猛然向外面看去。
除了远处的路灯，外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走到阳台，从二楼往外看，院子外面的停车场有一辆车的灯光亮着，虽然看不清，但秦晋直觉那就是杨晟柏的车。
他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又涩又酸，酸的甚至有些发苦，但他却从苦中尝到了一点甜。
白慕航站在他身后道：“不早了，回去吧。”也别让人等太久。
等待的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心里有多渴望看见曙光。
“后天我要进剧组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等下次放假再来看你。”秦晋的目光还是看着远处的车。
“好。”
还有一个多月也就要过年了，剧组再忙，年假也是要放的。
秦晋转身往楼下走，脚步有些迫不及待。
“秦叔叔再见。”
秦晋顿住脚步，回头对小白道：“小白再见。”
白慕航帮他把口罩墨镜带上，送到了楼下，将之前提前装好的吃的也一并给了他。
“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秦晋这么能吃饭一个人，一段时间不见竟然还瘦了。
真是个小可怜儿。
杨晟柏坐在车内看手机，自他发了一句已经到了，秦晋就一直没回他。
很像他的性格，每遇到接受不了或不想面对的事情就逃避，缩回自己的壳子里。
还不能逼太紧，太紧了就会适得其反。
上一回在酒店分开，杨晟柏给了秦晋足够的时间调节，再次见面，秦晋虽然还是有点抗拒，但已经比他预想的要好很多。
杨晟柏本想温水煮青蛙，却偏偏他有时候也控制不了自己。
一旦说开了，他就迫不及待想要一个结果。
哪怕，
哪怕真的就这样了，至少他争取过。
车窗被敲了两下，杨晟柏侧头看去。
秦晋站在车旁，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这么平静的望着车里。
他今天开的不是之前秦晋见过的那辆车，玻璃上贴的是单向透视膜，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景，秦晋既然敲了车窗，也就是猜到了是他。
杨晟柏降下车窗玻璃，寒风吹了进来，外面气温凉的惊人。
“上车。”
秦晋抿了一下唇，什么也没说绕过另一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腿上，低头系上安全带。
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
杨晟柏皱了一下眉，有些奇怪他的反应。
他什么也没问，看着秦晋腿上打包的饭盒道：“放到后面去吧。”
“不用。”他上车后有点紧张，手上抓点什么东西会稍微好点。
杨晟柏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将车开了出去。
两人谁也没有主动说话，空气都仿佛静默住。
秦晋紧张的抱着饭盒，回想刚才自己的表现。
比起之前对杨晟柏的疏离，刚才他表现的非常友好客气，可是杨晟柏怎么不说话呢？
难道是刚才在楼下等太久生气了？
那也不关他的事，又不是他让杨晟柏等的。
第78章
夜晚的街道和天气一样清冷； 只有来往车辆匆匆行驶，明亮的路灯照耀着黑暗的夜色； 一眼望不到尽头。
秦晋看着窗外； 想从玻璃上观察杨晟柏现在的表情； 可惜车内灯光太暗，秦晋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透过窗户，看见街道两旁挂着LED灯牌的商铺。
他坐直身体目视前方； 微微侧着头，用余光偷偷观察杨晟柏。
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年轻的和二十七八一样。
同样是经纪人，操心的事情那么多； 为什么周建伟看着像四十多岁，杨晟柏看着却这么年轻？
肯定是偷偷去了美容院做拉皮提升，不然怎么保养的这么好？
秦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以后年纪大了也要去美容院做保养。
他看着看着就开始光明正大的打量，一边看一边在心里评价。
鼻梁高挺； 侧脸有型，棱角分明，看着比正面还要帅。
皮肤没有他白； 不过他又不是明星，黑一点也无所谓。
秦晋皱起眉头，长得挺好的，可惜是个男人； 也不能生孩子。
他喜欢小白那样的小孩，心里对白慕航羡慕的不行，心想以后也要生一个像小白那么可爱的宝宝。
和男人在一起就不能生宝宝了啊。
“在看什么？”
杨晟柏突然出声吓了秦晋一跳，慌忙撇开视线，急着辩解：“没，什么也没看。”
他刚开看杨晟柏看出神实在是丢脸，秦晋有点懊恼的低下头。
杨晟柏竟也没多问，专注的在开车。
秦晋却按耐不住，他假装刚才是杨晟柏开的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他去白慕航店里没和任何人说，他不知道杨晟柏是怎么找到他的。
好像自己无论在哪，杨晟柏都知道。
杨晟柏：“猜的。”
他确实是猜的，秦晋不爱和人聚餐，因为不能喝酒，一个人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叫外卖，或者让助理从酒店打包。
能让他去吃饭的地方不多，杨晟柏随便一猜就能猜到。
“那你什么时候到的？”
杨晟柏说：“给你发第三条短信的时候。”
秦晋缄默。
杨晟柏给他发第三条短信的时间他看了，那个时候他和小白在楼上吃点心看动画。
那条短信的内容是“在吃饭吗？”
那时候，秦晋才到白慕航店里半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杨晟柏一直在楼下，而他故意不回他短信，他也就一直在等。
秦晋低着头没说话，心里烦躁的很，又有点难过。
他没有受任何委屈，却觉得很难过。
两人再也没说话，杨晟柏一路将他送到小区楼下。
“到了。”
秦晋坐着没动。
杨晟柏侧头看他，他低着头，盯着腿上的打包盒发呆。
“到家了。“杨晟柏又低低的说了一声。
秦晋抬起头，对他笑了笑：“你晚上吃饭了吗？”
杨晟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我晚上吃饭晚，回去了再吃。”
秦晋笑着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请你吃晚饭吧。”
杨晟柏抓着方向盘的手徒然一紧，秦晋的态度让他心里有些慌。
他向来很冷静的一个人，从来不会慌里慌张，不知道是他等的时间太久，还是他和秦晋坦白后，秦晋的态度，让他没了信心。
杨晟柏勉强镇定道：“不用了，我回去再吃。”
秦晋捧着腿上的饭盒说：“这是我朋友给我做的，本来打算明天吃，放到明天肯定就不好吃了，你晚饭还没吃，我请你吃。”
“不用，”杨晟柏语气僵硬，胸口起伏，呼吸声都重了：“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
秦晋这是什么意思？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杨晟柏猛的闭了闭眼，让自己镇定下来，心中祈求秦晋不要这么残忍，但是越想，他心中越是浮躁不安。
秦晋坚持道：“真的很好吃，你吃过的，上次在剧组宋淮带过去的。”
杨晟柏的手死死抓住方向盘，骨节用力到颤动：“我说了不用了！”
秦晋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他自顾自拆开包装的盒子：“那吃点点心吧，这个点心也很好吃，你喜欢吃饼干还是泡芙？”
杨晟柏侧过头看向窗外：“……我不喜欢吃甜食，你自己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