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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香水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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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电影散场,所有人都走了,周天皓依然坐在放映厅里,对着亮起的灯和熄灭的荧幕。
    “以前我在纪芳丹若勒读书的时候,其实是个小混混。家里分分合合,没人管我,我就和两个差不多堕落的同学,一起组成地下帮派,骗骗这个学弟的钱,抄抄那个学弟的作业。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能毕业。”
    “那时有一位非常具有天赋的学长。”周天皓说,“大概和你当时在学校的成就差不多。他对我说,我独一无二,非常有天赋,以后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调香师。他带着我看了很多书,可以说,我现在的香水理念,就是他当年塑造的。”
    “那你遇到了一个好人。”肖重云说。
    “放屁。后来我真的小有成就,去找他,你知道他怎么对我说吗?”周天皓紧紧地盯着肖重云的眼睛,“他说他带过的后辈千千万,根本不记得有我这么一号人。让我好好努力,真的做出大成就了,才可能会被他记住。”
    “后来我当了Lotus的二把手,怎么也不能算无名之辈了,就又去找了他一次。你猜他这回怎么说?他说他有个学生,独一无二,非常有天赋,以后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调香师,让我多多关照。”
    周天皓问:“学长,你说这样的人,渣不渣?”
    
    第68章 还债(情节有小修)
    
    房间光线很亮,每一盏灯都开着,因此看得清男人脸上每一个表情细节。
    中年男人跪在地板上,被反手捆着,满头满脸皆是血。他牙应当是自己咬碎了,开口时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又干涸在唇边:“大少,姓肖的原本就不是您亲弟弟。我不过接了外单,没有损坏您的利益……”
    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接着打。”
    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新鲜的伤口上,男人撕心裂肺地惨叫。张文山就端着一杯酒,远远的坐在门口,看着这场行刑。片刻等到男人终于没有声气了,连嘶哑的哭喊都无法从干涩的嗓子里发出时,他才把酒杯脚边放在地上,走过去,蹲在男人面前:“我和肖重云的旧账,我自己会算。你们找他,有何贵干?”
    男人嘴唇动了动,大约说了什么,张文山仔细地听。
    “循环香这个东西,就是个学术玩意儿,好在哪儿?”张文山把男人十字一根一根掰开,拿出一把枪,枪口朝下,冷森森地扣在痉挛的食指上,“我想听十个好处,少一个,崩一根手指。”
    有一段时间,张文山没事的时候,爱去肖重云住过的房间里坐一坐,摸一摸他经常坐的那把椅子,看一看他被囚禁在这里时,常读的书。有时候他会在这里喝酒,一瓶一瓶,喝掉酩酊大醉。
    他在黑暗中进行过无数次设想,想象那个男人,依旧像以前一样,坐在床边看书的样子,想象他的衬衫被撕开的样子,想象自己如何彻底地占有这具身体,如同占有一朵美丽的花。他想过用种种手段,把周天皓抹杀掉,然后将肖重云带回这里。这样做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但不是没有成功的希望。任何一样事物,之所以能成为诱惑,正是因为你得到它时,必须付出代价。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肖重云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再回到这里来了。
    那天他离开的背影,坚定而决绝,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那个背影在张文山无数次酩酊大醉时,从意识深处浮出水面。那瞬间他从未觉得这个人离自己如此远过。当年肖重云为了离开他,跳过一次河。那时他自己知道,最坏的结果就是把尸体捞起来,抱在怀里,请人结场冥婚,再立一座碑,旁边空一座自己的墓地。
    但是那个瞬间,他手里还拿着这个人的外套,外套上还残留着肖重云的气息,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却真真切切地告诉他,肖重云走了。
    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如果真的逼他回来,当年的河,他必定毫不犹豫地跳第二次。
    张文山之所以发现事情不对,是有一天,他在肖重云看过的一本书里,发现一根烟草丝。严格的来说,调香师不应该吸烟。肖重云在回大陆的那几年里,染上了烟瘾。他虽然不希望这个人重返香水舞台,但是肖重云身体本来就不好,一吸烟就咳嗽,后来张文山就狠心,帮他把烟断了。
    没有人能给他房间带一根烟,就连张文山自己,也是散了衣服上的香烟味,再去见他。
    因此这本书里掉落的烟丝,有问题。
    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动过肖重云留在这里的东西,翻过他的书本笔记,搜过他的床单被角。
    烟丝很新,时间应该就在最近。张文山暗地没动,找懂行的人来看了一回,得到了烟草的牌子。而能出入张宅的人当中,抽这个牌子香烟的人,屈指可数,习惯自己卷烟的,只有一个。
    这个人是他的保镖,从肖宅一路跟到现在,算是半个心腹。张文山就把这人找过来,打了一顿,问问情况。
    “有人让我找二少爷的留下的笔记,拍照传过去,”男人全身都在发抖,什么都说了,“看有没有和循环香有关的东西。”
    之前有人找他打听过循环香,但是那是肖重云和他母亲的东西,张文山没有兴趣,也从未特地研究过,因此就把人打发回去了。但是这么冒险找到他眼皮子底下,就奇怪了。
    张文山的枪抵着保镖的指关节,冷笑:“你刚才说了九点好处,还有一点,继续。”
    “大少,”男人低声恳求道,“我不能说,说了我就……我——”
    话语变成一声凄厉地惨叫,张文山扣了扳机。岂止一根手指,半个手掌都飞了出去。张文山不顾这样血肉横飞的场景,依然轻言细语,耐心地问:“说吧,你背后的人是谁?他要我弟弟的香水配方,做什么?”
    与此同时,周天皓正在和肖重云看电影。
    这是他策划已久的事情。苏蓝嘲笑他,周总,你现在越混越没出息了。为了和心上人看一场电影,还专门策划一个融资方案。要是肖公子同意和你一起看哈利波特那种系列,你岂不是要穷得没有裤子穿了?
    周天皓说,我一年就过一次生日,生日那天想和他看场电影,花点钱又怎么了?又没花你的钱。
    电影开场之前的晚餐上,周天皓开了一瓶年份不错的红酒。因此在黑暗的放映厅里,他借着微醺的酒气,问肖重云:“学长,你说这样的人,渣不渣?”
    他的故事,听起来有些耳熟。肖重云隐约记得,自己毕业那天,有一位年轻的后辈,曾经锲而不舍地拦住他,问,学长,你为什么休学这么久?
    学长,你不记得我了吗?
    学长,我毕业后准备回中国。你说过,中国香,只有在它的根脉上,才能找到未来。
    那样明亮的眼神,那样失望的神情,突然和记忆中某个虚幻的影子,重叠了起来。
    像谁呢,像张松吗?
    是像小鬼,可是这个影子似乎比小鬼爱笑,可爱一些,自己当初应当是非常喜欢过的。
    肖重云头痛欲裂。
    “我想起以前一位学弟,”他顺着记忆的线索,去寻找那个虚幻的影子,“曾经对我说,我指导过他,但是不记得他,很失望。他应当是位极具天赋的调香师,现在作品一定远在我之上。我当初大约真的指点过他,又不记得他,有时候想起,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大约是酒的缘故,电影院空气变得有些闷热,肖重云有点呼吸不过来。他知道红酒后劲大,而自己的身体又不太能代谢酒精,但是饭桌上周天皓不停地把酒杯推给他。
    他把合同拿出来,摆在桌上,说,肖学长,你是我前辈,我尊敬你,不来虚的。你喝一杯,我改一条,喝到你满意为止。
    而那是份资本家的黑心合同,肖重云想改的地方,太多了。
    肖重云站起来,想往外走,脚步不是很稳,感觉一双手坚实地稳住他的身体。周天皓半扶半抱地带着他向出口走去,问:“这个学弟是谁?”
    “我离开法国的时候,找他借了钱,一直没有机会还。”肖重云自顾自地说,“我记得他的名字,但不太记得他的脸……他叫Nilas,大概是个法籍华裔。”
    周天皓明显顿了一下,扶住肖重云的手变得很紧。他似乎原地站了两三秒,才将手放松一些,以免自己抓得怀里的人痛。他带着肖重云往外走:“肖学长,你可能感冒了。”
    电影院在二楼,外是个天台,靠着铁栏杆可以俯瞰广场上的霓虹灯和人群。肖重云出门,就走向那个天台,仿佛刚才被人捂过口鼻,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周天皓担心肖重云是受凉风寒,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正常,没有发烧,然而脸上却是滚烫的,大约真的是不胜酒力。想必他代谢比常人慢,刚才看电影时还好,此时一动,酒劲便上来了。人喝多以后,千奇百怪,有些人会站在桌子上唱歌,有些人爱脱了衣服跳舞,肖重云却不一样。他的脸色十分痛苦,双手抓住铁栏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睛里空空荡荡,就像灵魂不在这个世界上。他似乎活在另一段记忆里,深陷其中,久久不能挣脱。
    “肖学长,”周天皓抱住他,“我带你回家休息。”
    “家”这个字像是根刺,肖重云浑身一震。他松开握住栏杆的手,摔摔跌跌退了两步:“我不回家!”
    周天皓伸手去拉他,他突然躲了一步,避开:“你告诉他,我宁愿死,也不回家。”
    周天皓意识到,肖重云的状态真的很不对。看电影之前的晚餐上,他是开了一瓶红酒,但是酒精往往是带来愉悦的。没有人醉酒,会醉得这么惊慌恐惧。
    周天皓犹豫了片刻,将外套脱下来,裹住面前的男人,像哄小孩一样,在他耳边低声道:“好,好,我们不回家。”
    他打电话让秘书送车来,然后将肖重云抱上去,开往自己的公寓。车上肖重云依然神志不清,喃喃道:“我当时说,很快会还他,那是骗人的。我知道我连再见他一面的机会都不会有了。那时我在逃命……我必须逃命,不然他会……”
    周天皓把人抱在怀里,发现肖重云的眉心皱起来,皱成个川字。他俯身,想把那个皱结吻开。嘴唇刚碰到柔软的皮肤,又微微抬起来,怕把这样脆弱的,依赖他的学长,吻醒了。
    周天皓低声问:“‘他’是谁?”
    肖重云没有说话,翻了个身,往他怀里深处拱了拱。可能是车里空调温度开得有点低,周天皓感觉他的发抖,于是内心暗自扣了秘书的奖金,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一点。
    “不想说就不说,”周天皓道,“肖学长,你喝多了,睡一觉就好了。”
    他一路把人抱上电梯,放到自己的床上,盖毯子,怕这样睡得不舒服,又帮他解了领带,脱衣服。其间肖重云一直在低声呢喃,周天皓便把头凑过去,仔细地听,然后温和地回应。
    “好,我们不喝酒,不想喝就不喝……”
    “好,帮你还。你欠那个叫Nilas的学弟的债,我都帮你还。”
    “好,不会让你再见到张文山。你不想见他,自然不用见。”
    “好好好,合同那三条,都作废。你不喜欢当然就——”周天皓回过神来,“合同???”
    肖重云似乎醒了。他的眼睛确实睁开了,眼神疲惫,目光有些游离,神志已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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