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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付一从铁门后边探出一个头来,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听林言说你编东西特别厉害,所以过来见识见识。”沈鸣说着一巴掌招呼在夏付一后背上,“没看出来你还学了室内设计,了不得啊你。”
“没那回事,赶紧进来坐坐。”夏付一拘谨地搓搓手,憨兮兮的样子跟去别人家做客一样。一进屋夏付一便带着他们上了二楼,“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们倒壶茶。”
“去吧去吧。不介意我在这里到处走走吧。”沈鸣指了指楼上边,他刚刚来的时候好像看见楼上还有什么东西。
说实话他现在对自己修房子还挺感兴趣的。
特别是邵天行说了那句话以后。
“你们随便看就是了。”
夏付一说完这句话便下了楼梯。
沈鸣也不跟自己这个从小在一起玩的老朋友客气,夏付一一答应,他立马就蹭蹭地爬上了夏付一家的楼顶。
这不看还好,一看沈鸣兴奋地整张脸都在发麻。
不得不说夏付一在园林和装修这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
夏付一家的顶楼上有一个二十来个平方的全木质的小房子,小房子外边所有的木头都是用防腐木一块一块拼上去的。梯形的屋顶的五个面,都填上土,铺了草皮。而在这座木头房子的最前面,有一圈玻璃围成的水缸。
水缸里不仅种了荷花,甚至还养了小鱼和田螺。
玻璃水缸的上方用非常重的棕色搭了一个铁架子,铁架子上面铺设了透明的塑料片。有一半塑料片几乎是被绿色爬藤给爬满了,而另一半确是空空如也。
沈鸣轻轻推开木屋的门,他突然生出一种现在就想修房子的想法。
而且这想法特别强烈。
这个用防腐木建造而成的木屋,里面摆着很多的书柜。一眼望去,和谐的色调,恰到好处的装饰等等。这些东西,无一不激起沈鸣心里的那个想法。
越想他就越抓心挠肺的,干脆他给邵天行打了个电话。
杨言早就把夏付一家里里外外地看了个遍,虽然现在再去看依然能够让他产生一种兴奋感。可当下,他只想下楼去找夏付一。
见沈鸣迟迟不来,杨言立马收了桌上的手机下了楼。
“怎么下来了?”夏付一伸手挠挠后脑勺,尴尬地移动了一下位置。
身后是被他烧的黑漆漆的热水壶,再看看厨房地面四散的茶叶,杨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帮你。”杨言抿了抿唇,伸手提起身后被夏付一烧黑的壶去了后院。
夏付一一愣,他赶紧拿过灶台上的钢丝球追了出去。
“这个给你。”
“嗯。”
杨言应了一声,开始埋头洗起壶来。
夏付一自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识趣地后退了几步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看着。杨言洗的很认真,清澈的眼睛仿佛定格在某一处一样,修长洁白的手指搭在壶身上,随着他的动作十分灵活的运动着。
夏付一看得有点痴迷,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干净又安静的男生,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个月
“给我倒一点洗洁精。”杨言抬起眸子,把手里刷的一团黑的钢丝球递到夏付一的面前。
“啊?”夏付一愣了愣,略厚的嘴唇微微张开,摆出一副没有听清杨言话的啥样。然而事实也是如此,他刚刚光顾着发愣,杨言跟他说话他几乎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杨言敛眉,低下头继续刷着发黑的壶底。
夏付一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硬硬的发茬,想开口问个清楚。可一旦跟杨言对视,他便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从小就生活在零城的这个小村庄里,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跟着他妈去外省的外婆家走亲戚。长大之后,随着他妈年龄增加,渐渐地他连出零城的机会都很少。他本身憨,交心的朋友不多。
沈鸣自从家里出了变故后就离开了老家,他脑子笨读书打工样样都干不来。高中毕业后,他外出工作了一年,职场上的尔虞我诈他根本就应付不过来。受挫几次之后,他干脆回了家,靠着爷爷那辈留下来的地过日子。
随着年龄越大,心智成熟之后他就特别后悔。一个人住在农村里感觉跟社会脱节一样,现在看见杨言,他突然生出一个想跟杨言结交的想法。杨言年纪不大,思想心智都比较成熟。几句话交流下来,很明显地能让他感觉得到杨言是个博学多才的人。
想着夏付一抬头看看正在刷壶的杨言,他搓搓手,鼓足了勇气开口主动跟杨言搭话。“你……你在哪儿上大学,离这边近么。”虽然说话的过程磕磕巴巴了点,但好歹把话给问清了,夏付一悄悄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南区。”杨言双唇微启,用一种极为平淡的声音回答道。
夏付一一愣,他虽然书读的不多,但南区那边有一个在全国排前五的好大学。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杨言,他没想到杨言不仅看上去这么厉害,真正的也这么厉害。
“上大学好玩么。”眼看杨言没有要继续聊的意思,夏付一又赶紧问了一句。“我看电视上上大学的人气质个顶个的好。”
“读过大书的女孩子也特别好看。”夏付一用极地的声音补充了一句自己的心里话。
“嗯。”
杨言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夏付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的话题又冷了下去。夏付一自知自己肚子里没点墨水,也不敢再跟杨言说话,他只好坐在边上认真看杨言刷壶。
刷好壶,他们进屋的时候正好碰见从拐角楼梯上面走下来的沈鸣。
“杨言。”沈鸣站台阶上朝喊了一声,随即蹭蹭地从楼梯上跑了过来。“今年过年你要不要来我家。”
杨言被一脸兴奋的沈鸣和他这句无厘头的话搞得摸不着头脑,平时淡然无波的脸上此刻也被溅起一丝涟漪。
“啊?”
“我和邵天行打算十月份就开始动手建房子,到时候你来过年顺便可以给我们看看设计什么的。”沈鸣两只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状,说话语调轻快。
“你跟那城管队长一起盖房子?”就在杨言刚想点头的时候,夏付一突然插了一句话。“这多不好,万一以后你或者他娶媳妇了,不是很不方便吗。”
夏付一一直是个迟钝的人,对于沈鸣跟邵天行还有那天那个奇怪的酒吧,他总是能以不寻常的视角把不寻常的事拉到寻常的位置。
他这一点沈鸣也非常佩服他。
沈鸣脑袋往夏付一那边倾了倾,“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和邵天行啥关系。”
朋友?兄弟?或者……是同学?夏付一用自己迟钝的大脑计算了一番,他觉得以上三种猜测都有很大的可能。
“我跟他就是你刚刚说的那种关系。”冷不丁地,沈鸣就自己爆了这个惊天大料。
夏付一被惊的一下说不出话来,他瞪大眼睛看着沈鸣,好半天才露出一个比□□还难看的笑容。
“原来我过时了。”他声音很小,小几乎让人听不见他说什么。可又恰到好处的,能让杨言跟沈鸣两人听个清楚。
“这可不是什么过时不过时的,喜欢一个人,他的性别并不重要。”
看他那样,沈鸣也觉得他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干脆不再逗他,带着杨言回了家。
家里还是那副鬼样子,周舟就跟个放贷过来追债的债主一样。不给他满意的答案,似乎就不打算走了。
“沈鸣。”周舟一见沈鸣回来,立马就从灶台前面盯着一张被锅灰抹黑的脸走了出来。
沈鸣翻了个白眼,“我的老天爷,你怎么还没走?”
周舟微微一顿,他指了指身后的厨房转移话题道:“我跟之昀做了饭,现在正好是饭点,赶紧来吃饭吧。”
“对对对,先吃饭先吃饭。”蔡之昀一看情况不妙,立马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他无奈地斜了一眼自家发小,他还以为周舟已经想明白要回前海了。没想到,周舟居然还愈发□□了。平时一个远庖厨的大老板,现在跟着他学什么烧火做饭。
要不是邵队长太优秀了,他还真的不忍心看自己发小变成现在这样。
沈鸣烦不胜烦,“今天不把这话给说明白了,我们就别吃饭了。”
“沈……”
蔡之昀刚想给周舟帮把腔,就被周舟被打断了。
“我想在这住一个月。”周舟往前迈了一步,眼神无比认真地看着沈鸣。是的,他还是不死心。这趟零城之行,除非撞个头破血流,不然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空着手回前海。
“你前海市的大老板不做,跑这里来跟我讲相声?”沈鸣嗤笑了一声,他随手抓过放在一边的板凳坐了下来。他仰起头,“说吧,怎么你才能走。”
周舟眼睛直直地看着沈鸣,自嘲地笑道:“如果你答应跟我回去,我现在就能走。”
“你说话比放屁还好听。”沈鸣不屑。
“让我在这住一个月。”周舟蹲下来。“一个月以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周舟忐忑地盯着沈鸣从塑料拖鞋里露出来的脚趾头,说实话现在这种感觉是他十年来都未曾有过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鸣一脚踹在边上的餐桌腿上,他现在有点不耐烦。
“就当我是想下乡散散心。”周舟说着笑了笑,“做不成爱人,我们也可以做做朋友。”
“好啊。住一个月是吧。”
沈鸣眯着眼睛阴测测地看着站在对面的蔡之昀,他朝蔡之昀勾勾手。“蔡之昀,来来。现在咱们现在先不吃饭,给咱们周老板腾个房间出来。”
说完沈鸣先起身,带着蔡之昀去了楼上。周舟跟杨言大眼瞪小眼看了几眼后,赶紧跟着去了楼上。
楼上的储物间七八个平方左右,里面塞满了之前他爸从山里砍来打算做新床的木材。一打开门,一股子严重的霉味扑面而来。
沈鸣被熏的咳嗽了几声。猛地他又想起之前邵天行跟他赌气一个人跑这上面睡着,这还真是勇气可嘉。
“房租一个月一万,吃另外算钱。”沈鸣看着后面追上来的周舟,他伸手指了指眼前这个又矮又窄的房子。他就不信从小娇生惯养的周舟,还真的能答应住这个房间。
“行。”周舟应了一声,抬腿弯腰就进了储物间。他伸手抬起里头的一根木头,把它扛在肩上稳稳当当地走了出来。
反反复复抬出去好几根木头后,他来到沈鸣的身边小声地喘了几口气。他不算长的头发此刻已经湿透,浅白色的衬衫因为刚刚扛了木头的关系被蹭的一身的灰。休息够了之后,他才偏头跟沈鸣说道:“你们下去吃饭吧,我先把这些搬完。”
“随你便。”
沈鸣瞟了一眼房间里的木头,便转身下了楼。蔡之昀见自家发小可怜,也只好留在原地给他搬起木头来。
☆、同居
夕阳西下,暖橙色的阳光从山的那边撒在沈鸣家门前的空地上。变态的温度因为太阳的落下,而慢慢地降了下来。沈鸣把凉椅从客厅搬到了门外的小樟树底下,就跟城里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一样,眯着眼睛优哉游哉地摇着。
蔡之昀拉着杨言跟周舟还有夏付一进了城,今天他一个人在家。自从周舟强行住他家以来,这会儿算是他最悠闲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到近,由急变缓地传到他耳朵里。沈鸣没有睁开眼睛,他心想,想必是蔡之昀他们几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