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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这么晚。。。。。。”
“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
顾燃虽然是子承父业,但是太子党空降下来担任要职,公司上下必然有些人会不服气,好在顾燃有能力也有手腕,有的是办法让那些挑衅他的人变得心惊胆战、服服帖帖。只是功夫就要多下一些,工作上也丝毫不敢马虎,从任职到现在没少加班和出差,一天之内飞三个地方也是常有的事。
何月调整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男人从外面带进来的冷空气让他清醒了一些,“吃晚饭了吗?”
顾燃亲了他一下,“没有。”
“那我去给你做点吧,正好下午买了菜,晚饭怎么也要吃一点。。。。。。”
顾燃按住他,又亲了一下,“吃你就够了。”
“顾燃。。。。。。”何月倒吸了口凉气。
男人似乎精力很好的样子,那里已经有了反应,并开始解他睡衣的扣子。
“今天太晚了,就。。。。。。”
顾燃立刻略粗鲁地吻住他,把他后面想说的那句“就不要做了”给堵了回去,一手伸到了他睡衣底下揉搓。
手指碰到乳尖,何月便一阵战栗,在那抚摸下抑制不住地喘息起来。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了,顾燃强吻了他一阵,又转而把脸凑近他的下身,戏弄似的轻舔他的大腿内侧,他只觉得背上一阵阵麻痹,跟触电似的,呼吸都不稳了。
顾燃正埋头舔舐他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
“顾、顾燃,我的手机。。。。。。啊。。。。。。”
何月想伸手去接,在意乱情迷之间勉强抓到了手机,男人却不给他接电话的机会,嘴唇又落在他两腿之间的部位,轻一下重一下地亲着,然后充满情色意味地含住他,却不急着吞吐,只是来回轻舔着顶端,弄得他一时只剩呻吟。
手机又响了一阵,似乎被何月不小心按到哪个按键,就转成了免提的留言模式,“嘟”了一声之后,那边略微安静一下,而后竟是裴优的声音。
“月月,是我。”
何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后脑“咚”地撞到床头上,疼得他抽了一口气。
“我回国了。”
“本来要等下月交换学期结束才能回国,但是出了点事情。”
裴优那边的信号似乎不太好,隔着那失真的电流声,情绪带着些捉摸不定的晦暗。
“我爸他,去世了。”
“是脑梗,昨天夜里的事情,我妈第二天早晨才发现,送到医院就已经不行了。”
静默了几秒,裴优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怎么他妈的那么容易就死了?王八蛋。”
又是一阵不明的杂音,而后那声音又说,“他活着的时候祸害人,死得倒比谁都轻松。。。。。。我真是恨。”
电话里的声音渐渐有些模糊了,“遗体明天火化,我和我妈会过去,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别来了吧。”
裴优挂了电话,屋里恢复了寂静。屋内的两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却已经软了下来。
《番外:往事(中)》
“何月?”顾燃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
少年只是僵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半晌都没有动作。
顾燃也听出那是裴优的声音,何月以前提过自己一直是姑姑姑父抚养长大,想来亲人去世,不免会伤心难过,于是他犹豫着开口,“你别难过。。。。。。”
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少年那表情木然的脸上,似乎没有太多伤心的情绪,却隐隐有一丝寡淡的倦意。
何月呆坐了一阵,便在黑暗中摸索着穿好了睡衣,然后侧身躺下了。
他答应过姑姑,不去恨那个人。
其实他也未曾恨过,他的身体里没有那么激烈的情绪,别人的种种病痛甚至死亡,更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快乐。
他只是觉得略微的厌倦。童年被长期猥亵的经历,他几乎可以不再想起,只有在偶尔梦魇中醒来时才觉得心悸。如今那人猝然离世,他心悸的症状却没有消失。
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夜风很冷,人也跟着昏沉。
顾燃默不作声地把他搂住,他就本能地凑近了那胸膛,紧紧地贴着。仿佛身处极寒之地的人渴慕发烫的炉火一般,借着身边那人的一点温度,才让他觉得心安。
裴父走得突然,葬礼来不及操办,只是简单的遗体告别仪式。
何月本想自己去殡仪馆,家里的事情,他不想麻烦别人。但是顾燃看他精神恍惚的样子,无论如何也要跟他一起过来。
外面下着大雪,殡仪馆内阴冷异常。
逝去的人躺在大厅中央,隔着玻璃罩子透出些凄惶又阴霾的冷意,遗体周围是零零落落几个花圈,布置得草率仓促。
到场告别的只有寥寥几位至亲,裴父素来与亲戚们交恶,能来的人也都是看在裴母的面子上。
裴优捧着父亲的黑白照片,有些木然地、面目表情地站着。
裴母已经哭得没了力气,何月扶着她坐下来。他喉咙发涩,提了一口气才道,“姑姑,您节哀。”
裴母哭得悲切,“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前几天还好好的,还没皮没脸的去赌钱了,我说他几句,他还知道回嘴骂我,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姑姑。。。。。。”
“活着没让我享过一天福,临走了也没给过我好脸色看,裴建国这个挨千刀的。。。。。。”
何月蹲下身子,握住裴母的手,涩声道,“姑姑,身体要紧,您还有小优,姑父在天上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么难过。”
裴母瘫坐在椅子里,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泪水几乎哭干,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着。何月悲从中来,跪在裴母身前,拿纸巾帮她擦着眼泪。
亲人去世的经历,他在长大记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切身体验过。幼年时父母突遭横祸的细节,如今已经记不太真切了。
但是那种失去至亲的隐痛,就像鬼魂一样暗暗跟着他,会在某一个不定的时间里,忽然冒出来刺痛他。
以至于他如今看到痛哭的姑姑、木然的裴优、还有那具横躺着的失去生气的躯体,那种疼痛就又像冰冷的蛇一般爬满了他全身。
站起来的时候,全身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眼前发黑,腿一软就差点倒下去,顾燃从后面撑住他的身体,“没事吧?”
他恍惚了几秒,然后摇摇头。
亲属逐一默哀鞠躬告别后,遗体推进火化炉,关上炉门后就看不见里面焚烧的景象,只有低沉的哀乐声似远又近。
火化结束后,逝者的一位叔伯兄弟过来安慰裴母,寒暄了一阵,又犹犹豫豫地开口,“嫂子,本来今天不应该跟你说这个,但是最近我老娘生病,本来手头就紧张,儿子又考高中,择校费又是一大笔,你看大哥之前借我的那钱。。。。。。”
裴母一愣,有些迟缓地在包里翻找起来,“那钱。。。。。。我不是已经还给你了吗?借条你之前也给我了,你看我还收着。。。。。。”
“不是那笔。”男人有点烦躁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后来一直在赌,还经常拉着我去,一输钱就找我们兄弟几个借,呐,你看,他借我的几笔钱我都记在本子了,我算给你看,这笔、这笔、加上这笔,一共是这个数。”
“这。。。。。。”裴母脸色苍白,佝偻着的腰变得更弯了,陪着小心道,“阿辉,我家老裴借你钱的时候,有没有打欠条?”
见男人脸色不对,裴母连忙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任你,老裴虽然不在了,但是他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只是这钱,这么多笔,加起来数目不小,往常他借钱也会打欠条。。。。。。”
男人表情有点不自然,“赌桌上借钱,哪有每次都写欠条的?大家都赌得上头,谁还记得写那玩意儿。”
裴母有些卑微地,“那,怎么也要有个什么凭证之类的。。。。。。”
男人冷下脸来,“我说借就是借了!还能骗你不成?没打欠条就不还了?有你这么耍无赖的吗?!”
裴母吓得缩了缩肩膀,战战兢兢地反复道歉,男人还是不依不饶,甚至拉扯起来。
争吵声引来了旁人的注意,大家围过来劝架,去取骨灰回来的裴优和何月也连忙过来了。
几个年长的亲戚过来劝说,“阿辉,建国人刚没,尸骨未寒的,他媳妇心里难受,你也体谅体谅他们娘儿俩。。。。。。”
“我体谅他们,谁他妈来体谅我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建国媳妇也没说不还你,你把欠条摆出来,她也赖不掉的,是不是?再说,咱们有什么事出了殡仪馆再说,这像什么话。。。。。。”
裴母被人搀扶着,颤颤巍巍地道,“我一定还,一定还。。。。。。”
正说着,裴优走过来,一把推开那男人,冷冷道,“滚。”
裴母连忙拉住裴优,“小优,不能这么跟四叔说话!”
男人怒道,“今天老子还就把话撩这了,不还钱就别想走!”
裴优抬起眼皮,“他欠了你多少钱?”
“就这个数,你自己看嘛。”男人见状,便把记账的本子递给裴优,语气也稍有了缓和,“你爸赌起来就眼红,输不起,运气又衰,欠我的还算小数目,都不知道还借了阿福多少呢。”
裴优不紧不慢地看了看账本,然后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他欠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还。带着你的东西,立刻滚。”说完便把本子甩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勃然大怒,扑上来就要和裴优撕扯,“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是真不把你四叔我放在眼里了?!”
裴优不再说话,像看垃圾一样斜眼看那男人。
那男人一边推搡一边怒骂,“是不是我以前帮裴建国擦屁股的事情干的太多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爸干过的那些烂事我本来不稀罕说,现在要不要我说出来给大家伙儿听听?!”
《番外:往事(下)》
何月在这两人剑拔弩张的争吵中,出了一背的汗。他在慌乱中顾不上别的,连忙把骨灰盒放在顾燃手里,然后拼命挤过去,想要拉开他们。
“四叔,您别激动,姑父刚走,小优他心里难受才口不择言,您别生他的气。。。。。。”
没等他说完,男人转头就骂:“滚一边去!轮得到你说话吗?!”
男人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当年你姑父那老色鬼跟你搞同性恋,丢人显眼地闹到警察局,还不是老子帮你们上下打点!不然他早他娘的进监狱了!”
何月愣了一愣。
仿佛一记闷棍打在鼻梁上,让他又惊痛又茫然,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怔怔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没想过四叔也知道这些。
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姑父单方面猥亵的经历,到了旁人嘴里,竟成了他肮脏不堪的罪行。
那男人似乎还不解气,又继续骂骂咧咧地,“X屁眼的东西。。。。。。”
几乎是那男人开口的下一秒,顾燃就一拳招呼在他脸上,打掉了余下的话。
何月失措地喊了一声,“顾燃!”
声音却被打斗声和人群的惊呼盖了过去。
遗体告别会变成了彻底的斗殴,大家根本劝不住,眼看着那个被何月带过来的年轻人,把那位讨债的四叔按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连围过来劝架的人也不免挨了几拳头。
殡仪馆的保安总算过来维持秩序,生拉硬拽地把顾燃强行扯开,被打的男人慌不择路地趁乱跑掉了,不少人挂了彩,混乱中还有人认出了顾燃,偷偷拿着手机录像。乱乱哄哄了好一阵才勉强维持住秩序。
裴母精神衰弱,在斗殴开始时就几乎晕厥,被人搀扶着回宾馆休息。待仪式草草收场后,亲戚们也被这闹剧搞得精疲力尽,纷纷道别离去。
殡仪馆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何月却还站在原地,他在刚才劝架的混战中也磕到了头,头很晕,视线也有些模糊,只觉得站也站不住,只能弯下腰缓解那一阵一阵强烈的晕眩。
恍惚中听见顾燃叫他的名字,然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