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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麽做,他都注定了无处可逃。
“小树,小树……”感知到了他的局促不安,何海澄在他身後并不急著律动。反而越发温柔的爱抚著他,细碎的亲吻著他的後背,帮助他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
被这样的对待,不难让人感受到那份体贴与爱。苏明抓著旁边的床柱,终於不再逃避的慢慢回过了头,象是小兽要确认主人一般低低的、怯怯的呼唤。
“海……海澄……”
“是我,我在。”爱怜的扶起他的腰,再度吻上他的唇,“准备好了麽?我的小树。”
男孩分明被他这一句“我的小树”激得哆嗦起来,带著不安而莫名的欢喜,“我,我是你的?”
何海澄的手引导著他放到两人的交合之处,极力克制著自己的欲望,一下一下吻著他的下巴,他的耳垂,问,“你愿意做我的小树吗?我一个人的小树。”
突然,心里有什麽不受控制的热热的东西冲开了被禁锢多年的堤防,象是干涸已久的古井重新涌出了泉水,又象是打破了巫婆下的魔咒,何海澄看到男孩流著泪,哽咽著忐忑著问,“你……你愿意要我?” 心疼的吻去他的泪水,何海澄回答,“是的,我愿意要你。”
男孩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完全模糊了视线,脑子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是随著本能在说,“连我妈妈……我妈妈都不要我了。她说我是没用的东西,她不要我……”
“听著!”何海澄的声音忽地大了些,有了丝严肃的味道,“不管她遇到了什麽挫折,可她随意把你丢下,都只能说明她不是个负责任的好妈妈,而绝不是你的错。”
男孩努力睁大双眼,想看清他的脸,却有更多的眼泪汹涌而出,冲涮著他心中沈积已久的阴霾,他颤抖著问,“真的不是我的错?”
“当然。”何海澄坚决无比的肯定,给了男孩救赎。他的保证,更加带给男孩光明,“她不要你,我要你。你愿意做我的小树吗?”
“是的。我愿意,我做你的小树……”苏明拼命点头,在他心头堆积了十多年的阴霾终於开始渐渐散去。
短暂的停顿过後,是足以把人焚毁的火。
何海澄狠狠的吻著男孩,带著想把他吞吃入腹,彻底保护起来的力度。
苏明的眼泪很快就被他点燃的大火烧干了,什麽技巧,什麽心机统统用不上了。
他所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本能去配合。可奇怪的是,这样毫无技巧,毫不花哨的性爱反而让人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脑子彻底浆糊了,心里除了跟自己结合的这个人,什麽都剩不下。
那种感觉是从没有过的体验,可莫名的让人欢喜。
象是终於打破了玻璃罩,摸到了里面五彩斑斓的幸运星。
可苏明也同样清楚的知道,跟自己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何海澄。暗地里纠缠了三年,又在明里纠缠了两年的何海澄。
可为什麽以前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何海澄不断在喊“小树,小树。”
似是在唤回他的理智,又象是把他的理智推得更远。
苏明有些恍惚了,不过他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讨厌何海澄叫他的名字。
小树。
这个从前被他畏惧不已,只想忘掉的名字此刻从何海澄嘴里喊出来,带给苏明的不再是绝望与恐惧,好象有了新的意义。
具体是什麽,他还不能完全明白。但他感觉得到,自己心里有什麽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但那不是坏事,反而让他体会到有些新鲜的,如雨後春笋般的东西长了出来,他不知道究竟会长成什麽样,但这一刻的他,是新奇而欢喜的。
如果何海澄要他,如果何海澄一直一直都肯要他。苏明觉得,他应该能明白那些东西究竟是什麽。因为枫说,他是和他一样聪明的人。
他就不信自己想不明白。
突然的,耳朵被人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小树,不许分心,睁开眼睛。”
苏明听话的睁开眼睛,却突然的发现自己不知什麽时候被何海澄抱到了镜子面前。
清晰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清晰的脸。
潮红的情欲的脸,既陌生又熟悉。那是谁?
男孩呆呆的看著,忽地一下明白过来,羞得连脚趾头都忍不住蜷曲起来,可就是这一低头的工夫,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挂在何海澄的身上,他火热的欲望还埋在自己的身体里。
大手插进他已经被汗濡湿的短发,何海澄告诉他,“我要你知道,你是谁,而我又是谁。你知道吗?”
知道。
持续的欢爱里苏明无比清楚的知道,他是海澄,自己是他的小树。
也许这一直才是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渴望,在被亲生母亲冷酷的抛弃之後,他终於找到一个人,肯把他这棵没人要的小树捡回去,做他的小树。
在要把人彻底掏空的激情即将抽去他最後一份体力和神智时,苏明听见自己似乎又哭了,用哽咽著的、可怜兮兮的、沙哑的声音对男人说,
“我会乖乖做你的小树……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求你,好好告诉我。我会走……只是不要──也突然的丢下我。”
☆、偷心46
春天是真的来了,这从一天比一天早出现的太阳就可以发现。
问他为什麽会知道每天日出的时间?因为他每天都比太阳醒来的还要早一点。
近乎著迷的看著晨光从窗外一点一点的透进窗台,渐渐映上枕畔那人的脸,把他的脸清楚的呈现在自己面前,这总让苏明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就象是自己又多偷了一日的光阴,富足得象口袋里塞满糖果的小孩。
忽地,身边的人轻动了下,苏明吓得立即闭上了眼,继续老老实实的窝在他颈边装睡。
一双温热的手从被子底下爬上他的腰,如弹钢琴般划过他的腰线,还有嘟嘟囔囔的伴奏,“这里醒了吗?这里还没有醒。这里醒了吗?这里也没有醒。这里醒了吗?这里怎麽还不醒?”
当手指头淘气的在他胳肢窝里戳来戳去的时候,苏明终於装不下去了,红著脸把他推开,低低的说,“我……我醒了。”
“真没情调!”何海澄斜睨了他一眼,似乎很不高兴,正当男孩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又被人抱著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哈哈,你也太不经吓了,开个玩笑而已,你怕什麽?”
苏明安心了,却又被他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弄得有些局促,不知道应该怎麽应付,只好微红著脸垂下睫毛解释,“我……我没跟人这样过,我不知道应该怎麽做。”
“真的吗?”突然,何海澄一本正经的问。
苏明脸更红了,这回又添上几分焦灼的心情。那是觉得自己没办法好好回应一段感情而出现的惶恐与不安,甚至还有几分窘迫和伤心了。
可何海澄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愣住了,“那你真应该去跟小丸子学习学习。”
苏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跟他还在上幼稚园的弟弟学习怎麽回应一段感情?
啪啪两声脆响,是自己的屁股被人扒下裤子裸露在空气中被打响的声音。苏明又羞又窘,越发手足无措起来。
何海澄却哈哈大笑著把他放开,一跃而起,“算了,你就这样也挺好的。要是学得跟小丸子一样调皮,我可受不了。起床起床!我去弄早点,你快去洗漱,上班别迟到了。”
他风风火火的下了床,可苏明却还有些茫然的回不过神来。可身体却象是被根看不见的弦扯著的木偶似的,走进了浴室。
楼下传来何海澄愉悦的口哨声,镜子里是自己微笑而又青涩的脸。还有,乱糟糟的头发,和眼角分泌的不明物体。
一如所有人早起的样子。
这副模样,苏明从来都不敢多看。
因为每看一遍,他就会更加的不确定,这样的自己怎麽能出现在何海澄面前?他又怎麽能忍受这样邋遢没形象的自己?
刷牙的时候苏明在想这个问题,洗脸的时候他还在想。却怎麽也想不明白。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或许,他并没有枫说的那麽聪明。或许,他和枫两个人的脑子真的都有问题,否则,他为什麽想了这麽些天,还没想出来?
已经有好些天了。
自从那天告诉他自己的真名後,何海澄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当然,他也抽空回了一趟家,还拖了一只行李箱来。
然後,他拖著苏明一起去买菜,回来跟他一起做饭,一起打扫,一起在花园里修整花木,一起在桌上吃饭,然後,晚上还和他睡在了一张床上。
这算是同居吗?苏明不敢想。
这样象是在梦里的日子过了两天,等到第三天,何海澄就去上班了,他还把苏明送回了原来的车行。
站在熟悉的大门前,原本苏明是怎麽也鼓不起勇气走进去的。可何海澄在背後推了他一把,他只好硬著头皮进去了。
他的衣服是何海澄新买的,他的头发也是新理过了,短短的根本遮不住脸。大家应该觉得很奇怪吧?
可奇怪的是,所有的人对他的回来都没有任何讶异,好象他离开那麽久,只是去渡了个周末而已。
最多的,也只是赞他一句,“你这麽打扮可比以前精神多了。”
洗完脸,苏明忍不住又对著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精神多了吗?明明这张脸上的什麽东西都没有变,为什麽现在在镜子里的感觉却总是会让自己陌生而忐忑呢?
记得上班後的第一个周末,何海澄送他回谷家时,谷延捷曾对他说,“小明啊,你要再自信一点就更好了。”
那要怎麽做,才能有自信呢?
困惑的看著镜子里的自己,苏明又想起刚刚的事来。当何海澄那麽做时,自己应该怎麽反应才不是没情调?
忽然,从身後冒出一张脸,何海澄的脸。
转头的瞬间,苏明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又在发热,他努力忽视掉近来时常出现的这种感觉,近乎绞尽脑汁的跟他打了个迟来的招呼,“早……早安。”
何海澄有点诧异,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忽地又笑了,指指自己的脸,“我还没刷牙,你亲这里吧。”
苏明有点奇怪,他不过是跟他打个招呼,为什麽何海澄以为他想亲他?不过他既然这麽说了,那他还是去亲好了。
正当他嘟著嘴唇凑过去的时候,何海澄忽地把脸转了过去,同样嘟起唇,响亮的吻了一下。
苏明耳根突然就烧得厉害,何海澄却象是偷到腥的猫一般,哈哈大笑著又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快去楼下收报纸,我没来不许偷吃!”
苏明听话的低头往外跑,那样急促的脚步不知是为了掩饰慌乱的心跳,还是不知所措的欢喜。
也许都有吧。可这样的情形,他又该怎麽应付才是对的?
把门口的报纸收进来的时候,苏明又多了一个让他苦恼的问题。
可他还是没忘记把报纸摆在餐桌那个位置的左边,何海澄他们家人都习惯一边吃早点,一边迅速浏览下新闻的。
当然,现在苏明也会在何海澄下来之前,快速扫一遍。
上个礼拜天,祈爱之和谷心杨两口子抱著小阿九来做客的时候,祈爱之曾经说他,“小明啊,你适当的也要关注下新闻时事,人总要与时俱进嘛,否则跟别人聊天你都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