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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美竹发现一切对自己不利,说话也是极度小声。本以为她的计谋可以瞒一辈子,凭清廷那样笨、又不方便行动的人,不可能再追究,更是奉他们为大恩人,不料堂羽的出现果真打破的一切宁静,纸包不住火的事终究要败露了。
“堂羽。是我们弄错了,那么,之前我说的那份账单,你们就别管了,我不要你们还。这笔钱也一笔勾销吧,反正这大部分的资产,都是张罗清廷的事。”
“但愿是搞错了,我会和律师想一个办法处理。”Dylan和在场的Camus对视了一眼,邱美竹也怯生生地偷望他们自信的眼神,该不会真有什么罪孽要降临在自己身上吧?她打了几个哆嗦。
“你看看账单呀,堂羽,我们给清廷真的花了不少钱。贪他一点好处也是应该的嘛,他一个残疾人,拿着那么多钱也没地方花,你说他也不可能出去旅游呀。”
邱美竹小声又胆怯地说。
这几句话触怒了Dylan的神经,他脸上毫无波澜,只是感觉到另一个人格的思维也在狂乱地波动着。
“我知道,所以我让律师介入处理,你们不介意吧?”
姜艋先摇了摇头,再用胳膊碰碰妻子,让她也首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他们能掌控的局面了,先妥协再额外想办法。
“放心,舅妈。你对清廷有恩,他不会刻意害你,我也不会。”
邱美竹唯唯诺诺地点头。
堂羽来谈判的态度温和,没有前一阵子回国初见时的强硬与独断,他们夫妻没陷入紧张的局面,但也足够让邱美竹出一身冷汗。
“贪了那么多钱,却装作无事发生,这才是财产侵占。”Camus打趣道,一面整理起资料。
“话不是这么说,我回去以后问问清廷的意见,他如果无法承受这一切,起诉他们也是在所难免。”
“一般来说,不需要控方,只要以检察官的名义起诉也完全可以。他们这样的行为已经危及到了某层面的社会安定,以金融的角度来看,他们犯了大罪了。”
“你怎么说得如同商海通牒似的。”Dylan似懂非懂地点头。
和Camus也分道扬镳后,Dylan接到了Percy的电话,他想租赁一处海景房,要动用Dylan的资金。Dylan无法不同意,Percy为了陪他在J市跟进案件,牺牲了许多。
“你打算住在你老家吗?不想住在海边?”Percy如是问道。
“等你定下来吧,这几天我还是会在陆家居住。”
“糟老头子。”
“什么?”对于那小声的调侃,Dylan无奈地笑起来,“形势所迫而已,你别总是任性。”
“那是陆清廷的家,你邀请他住回去,你们就要住在一起了。”Percy不满地说道,他这样的口气简直是怀疑情人移情别恋。此前,Percy从未设想过围着他转的Dylan会有朝一日再会他的旧情,更是不知道生活中出现情敌时该摆出什么表情。
“你不用这么急着瞎猜,他还没有搬来。”
“那么,你今天过来和我一起看看这边的套房。不许放我鸽子。”
在他的警告后,Dylan正想回答,却被一阵头痛干扰。
电话摔落在地上,里面不断传来Percy焦急的询问,最终他捡起电话,在Percy赌气的责骂中挂断。
打开挂有湛蓝色蜡染门帘外的铁门,清廷将轮椅往后退,让出一条通路。是堂羽造访,可他不吭一声,脸上还一副“怎么不说点话欢迎我”的神清,清廷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我来是想告诉你,邱美竹在帮你抵押房产的时候,捞取了至少七百多万。”进了屋,堂羽打开室内的灯。已经接近华灯,屋里还一片昏暗,不会是担心电费超标吧,堂羽故意踩出沉重的脚步声,径自入座,旧式沙发的味道让他闻着不舒服,如果清廷能尽早搬离这里最好。
但清廷傻傻地跟没听见他话一般,茫然停驻在门边,轮椅悄然无息,没有滑动。“七百多万”这样的字眼,他还没法消化。
“你已经听见了吧?”堂羽侧脸看着清廷,“我会起诉她。”
“这么严重?有律师函吗……”清廷这才发声。到了此时,他不得不相信,这事千真万确,不容怀疑。
“没有,不过马上就有了。”堂羽点起一支烟,“把你吓到了吗?”
想到舅母捞了这么多钱,他浑身一阵寒冷。
清廷早有心理准备,只是不愿相信。沉默几许后,堂羽开口道:“我要喝水。”
“嗯,我去给你倒。”
屋内这才响起哗哗的轮椅声,清廷移动到了厨房里,取下一只给客人用的玻璃杯,洗干净又几经擦拭,大概是几乎没有人来过他的家,所以连矮柜里的杯子也布满灰尘。
堂羽大摇大摆地走进厨房里,似乎是不想让一个残疾为自己端茶倒水,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问:“今天你没有去那个教室上课?晚饭你想吃什么?”
“最近在整修,所以才没去呢。我吃外卖。”仿佛是稀松平常地回答着,内心却犹然一阵苦涩。
“你知不知道姜艋和邱美竹住在哪里。”堂羽靠着灶台说。
清廷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摇头。
“S市的馥郁花都,我调查了,那里的楼盘还挺划算,千万就能入手一套傍湾别墅,堪称是老百姓的豪宅。”
“他们住在那里呀……”清廷听进去了,不自觉地发出感叹。
“你以为他们怎么会有钱购买别墅?在你这里,他们得到了太多的东西。不过我会一一夺回的,因为那是陆家的财产。只要他们答应庭外和解,我就不会起诉,正好用赔款把陆宅买下,那两只狡猾的狐狸,住别墅的日子所剩无几了。”
他格外厌烦地掐掉烟头,又抿了一口水,像是很久没有喝水一般接着倒了一杯。
清廷嘟囔道:“舅妈他们没有你说得这么坏,你一回来就树敌,还是我们为数不多的亲戚……”
堂羽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停顿了几秒,才发出嘲弄般的笑容。
清廷这份无知、天真的善良个性,一直是堂羽非常厌烦的地方,但不否认,和这样的清廷相处,能从中可以获取别样的快感。
第三章 ——回到过去的家 5
作者:kiryuu|发布时间:2018…12…14 10:53:23|字数:3486
5
清廷用手机点着餐,一方面又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眼神冷冰冰的堂羽。
“你不会打算留下来吃饭吧,你要吃什么?”
“跟你吃的一样就好。”
清廷点了两份炒饭,说道:“关于搬回去住,我还没想好,这边的工作我想做到月底再说。一时走不开。”
“我知道了,那么我今天留下来。”
“留下来?我家里这么小,住不下第二个人。”他露出讶异神色。
“我没有车,跨越两城区回去实在很不方便。我睡沙发上,清廷。”
夜色已深,堂羽翻坐起身,打开漆黑一片的卧室门,里头静谧得连呼吸声也听不见。
但屋里并非全黑,借着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月光,能约莫看清卧室的格局。清廷的身躯躺在大概有一米五宽的床上,旁边放着一些公仔玩偶,床前的扶手、自动升降杆等便利设施都是为了残疾人的不便而装修。这些装修,陆家没有。
床头柜上的相框格外吸引堂羽的注意,虽说在狭窄的小家里,四处都挂着纪念照,卧室里也有,并不足为奇。这张床头上的相片却格外吸引堂羽的注意,他拿起来借着月光看清相片上的人影。
是危少航。
由于早有心理准备,不至于太过惊愕。
堂羽是个不折不扣的醋坛子,尽管这一点他从未表现出来。
为了慎重起见,堂羽把相框放回床头。心脏按耐不住地狂躁跳动,是生气吗,亦或是妒忌?过去了十年,清廷仍然把男友的肖像放在卧室的床头,是什么心意一目了然,堂羽相当不甘,却不能发出太大动静。
他本以为自己十分小声,不料还是惊动了睡着的人。
“你睡不着吗?”清廷在被窝中喃道,他睁开眼睛,摸索着助听器在哪里,又想着算了,他凭借本能问道:“沙发睡着很不舒服吗,你还是来床上睡吧,记得把衣服脱掉。”
大概堂羽并不知道,他睡眠极浅,摘下助听器亦能感知到房里的震动。迷糊之中,他没有发现堂羽还查看了一下床头的照片。不过,即便堂羽看到了也无妨。
“的确很不舒服。”堂羽脱掉裤子躺下来,盖上棉被。
“真对不起,我根本没注意到,今天晚上好像变天了。虽然是春天,晚上的天气还是很凉。”
清廷坐起身拉开台灯,随即把公仔都拉过来放在自己这边,留出更多地盘供堂羽睡觉。
三十几岁的男人还要在床上放玩具,传出去简直闻所未闻,堂羽却正是喜欢他这种个性。总算是共睡上一张床,但这不足以平息刚才见到危少航照片时的气愤。
清廷道了一声晚安后,微微侧身,调整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两人面对着各自睡下。
这是个难得安静的夜晚,带着奇妙的心情和深藏的情感,堂羽辗转了几次也未睡着。回味十年前,那桩惨绝人寰的案件一朝爆发,清廷在医院疗伤了三个月之久,再度回到家中,伤口还未彻底愈合。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医疗费,他才搬回家,堂羽要肩负照料他的责任。
堂羽本身是外行人员,但清廷学习护理,能够指导一二,就这样省去了很多护工费。
起初,清廷神经紧张,惊厥得无法入睡,有时一夜清醒,有时噩梦连篇,需要别人安慰和陪伴,这也影响了堂羽的睡眠,白天更是寸步难离,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不得不请护工,公司当时陷入危机,请护工花费高昂,护工往往是隔几天才拜访,其余时候要靠堂羽照顾。
挚爱的人变成残废,堂羽同样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在外,陆家的医疗公司垮台,舆论风波不断,回到家还要面对着清廷不能生活自理的残缺身体,帮助他大小便、洗澡、做各种他做不到的事,他苦不堪言。
清廷听力受损,耳鸣严重,两人连正常交流都做不到,那样的日子,生活中的美好全部化为灰烬。另一方面,堂羽对清廷怀有特殊的情感,却又看着清廷仍然执着于在事故里身亡的少航不能释怀,更是感到愤恨有加。
那段时间产生的争执与苦痛,微妙的暧昧,清廷似乎已经淡忘了。能够像现在一样生活下去,这是堂羽的愿望。
次日清晨,清廷很早醒来,堂羽也跟着清醒。他起的这么早,是为了去便利店坐班。两人去楼下吃了早点,擦身而过的路人里,总有一些会投来瞧见异物的目光,和清廷一起出行,就得做好被这样打量的心理准备,可能还要面对一些不客气的人刁难。
尽管阔别国内多年,堂羽却相当清楚,在国内不是人人都会为了病残让道,反而一副我行我素,没有道理先让弱势的姿态。
清廷步入社会的每一寸都会比常人更艰难险阻,他能谋一份差事实在走运,若是硬要让他搬回朝阳区,来便利店会晚点,店长也不会再给他这样的便利。
当初清廷在这担任收银工作时,店长就考虑过残疾人是否会影响店里生意,清廷相貌清秀,不至于吓人,店长才勉强答应。
所以,清廷对搬家之事不上心,还提出那边家里可没有扶手,也没有升降杆的忧虑,不得不再完善家装。堂羽没有催促,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