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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他生子而跟他断绝关系,这么多年不来往。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陆建瓴也太可怜了。
到了陵园,守陵人见了陆建瓴父子,先是好奇地打量了孟清一眼,这么多年了,每年的今天都是陆先生一个人来,这次居然带了个小朋友?
他笑着朝陆建瓴打招呼,“陆先生您来了。”
陆建瓴跟他寒暄了一下,“嗯,今天带儿子来看看他奶奶。孟清,叫叔叔。”
孟清朝他点了下头,“叔叔好。”
守陵人再度惊讶地看了看孟清,“好,挺好。”
孟清终于见到了祖母,虽然是黑白照片,但是掩不住倾城之姿,她盈盈浅笑,眉眼间尽是温柔,孟清不知不觉眼泪就下来了,哽咽着唤道:“奶奶……”
陆建瓴搂着孟清肩膀,对着照片里的母亲柔声道,“妈,这是您孙儿孟清,我前不久刚找到他,今天带他过来见见您。”
“奶奶,我是孟清,我,我好想你啊……”
孟清“哇”地哭了起来,小时候看着村里别的小孩有奶奶照顾溺爱,他别提多羡慕,做梦都想有个奶奶,如今终于找到了,可惜却没有机会亲眼见一见她。
陆建瓴没想到他这么激动,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给他擦脸,“不哭啊……”
孟清吸了吸鼻子,收了眼泪,跪下去给奶奶磕了三个头,“奶奶,我会好好念书,懂事听话,成为一个男子汉,将来由我来照顾陆建瓴,请你放心。”
陆建瓴既哭笑不得又很欣慰,把他拉起来,“妈,这孩子很可爱吧,还很懂事,以后我常带他来看你。”
山上风大,他怕孟清冻感冒了,没待太久,就带孟清下山了。
进了车里,孟清一连打了几个喷嚏,陆建瓴把暖风开到最大,担心道:“别是感冒了。”
孟清拿纸巾擤了擤鼻涕,“没事儿,就是还想多待一会儿,陪奶奶说说话。”
“下次,下次再来看她,最近天儿太冷了,冻坏了奶奶要担心的。”
“嗯。”
今天是十五,月亮格外圆格外大,洒向人间一地清辉。
很晚了,陆建瓴站在露天阳台上,望着圆月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知道你还没睡。孟清悄悄地抱着毛毯走近他,把毛毯披在他身上。
陆建瓴意外的回过头来,“怎么还没睡呢。”
孟清站到他身侧,仰头看着皎洁的明月,“来赏月啊。今晚的月亮真大。”
陆建瓴怕他着凉,就把他搂过来一起披着毛毯,两个人的体温融合在一起,顿时暖和多了。
陆建瓴不禁想到了一个词,贴心小棉袄,不过好像不太合适,这是用来形容女儿的。
那就是贴心小毛毯?
陆建瓴不禁失笑。
他现在很庆幸当时做了正确的决定,把孟清带回来家。
有个儿子,还真挺好的。
“陆建瓴。”
“嗯?”
孟清的表情稚气却认真,“我会永远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
陆建瓴心中一震。
孤单?
他从来不知道孤单为何物,或许他早已经和孤单融为一体了吧。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永远,他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父母不可能永远陪伴子女,子女也不可能常伴父母身边,即使是白头偕老的夫妻,漫长的几十年岁月中,谁又知道发生过多少背叛和伤害。
所以他不需要陪伴,也不渴望陪伴,不过孟清这么说,代表他一片孝心,他还是很高兴。
一天,陆建瓴把孟清叫进书房,说有正事要谈。
孟清第一次进陆建瓴的书房,书房面积很大,靠墙有一个巨大的书柜,上面堆满了书,孟清看见书就头疼,就把视线移到别处。
对着窗户有一架钢琴,孟清兴奋地跑过去,乱弹了几个音符,回头问陆建瓴,“你会弹钢琴?”
“会点。”
陆建瓴这么说谦虚了,他十岁的时候就过了钢琴十级,只不过没有继续深造。这些年,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弹一会儿,让自己静下心来,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心性越来越成熟稳重,弹的就少了。
孟清从小认为钢琴是一种高贵优雅的音乐,对会弹钢琴的人有一种崇拜,“你弹给我听听。”
“先说正事,说完给你弹。”
孟清挨着陆建瓴坐在书桌前,陆建瓴打开电脑,打开一份文件,“这是我挑出来的几所高中,你看看简介和照片,挑一所喜欢的,我打算让你过完年去学校上学,从高一下半学期开始念,这几个月我给你请个家教,给你补补课。”
孟清愁眉苦脸,他虽然主动提议上学,其实内心还是抗拒的,都没仔细看那几个学校,就随意道:“哦。哪个离家近就去哪个吧。”
“行,就这么定了。家教下周一开始给你上课,书本文具什么的我让张叔替你买了,还有什么需要的,随时跟我说。”
“哦。”
陆建瓴看他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上学有这么可怕吗?”
孟清点头又摇头。
陆建瓴好言劝道,“不要有压力,你去的是一所私立学校,一个班没多少人,也没有竞争压力。我对你的成绩没有任何要求,上课能听懂多少是多少,作业能做多少算多少,考多少分都没有关系,只有掌握点基础知识就行。将来高考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送你去理想的大学。总之,什么都不要担心,有什么困难和心事随时跟爸爸聊聊,爸爸都替你解决了。”
听了他这一番话,孟清虽然依然没什么信心,但是心里踏实多了。
“嗯,我会努力的。”
“好孩子。还有件事,我想把你名字改了,以后跟我姓陆。”
孟清不愿意舍弃妈妈的姓氏,“不改行吗?”
陆建瓴早料到他不愿意改名,“孟清的名字给你保留着,前边加个姓,陆孟清,挺好听的不是吗?”
“陆孟清……”
孟清小声念了一遍,还不错,而且有种特别的意义,同样的姓氏是一种证明,他们之间有着世上最密不可分难以斩断的关系。
“那好吧。”
“明天我让助理带你去派出所办手续。”
“好。”
陆建瓴见他这么配合,心情大好,“刚说想听弹钢琴是吧,来,爸爸给你弹,想听什么?”
孟清想了半天,竟然连一首名字都报不上来,“就你平时弹的吧。”
“好。”
陆建瓴坐在琴凳上,掀开琴盖,双手抬起,再优雅地落下,悦耳动听的琴声缓缓地从他优美的手指尖流淌出来。
和播放器里的相比,真实的琴声更加清脆响亮,有穿透力和感染力,也更能打动人心。
这是孟清第一次近距离地听人弹钢琴,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是因为琴声太美妙还是因为弹琴的人太迷人。
陆建瓴的侧脸专注而深情,双手灵活而有力,整个人像发着光,让孟清挪不开眼睛。
孟清矛盾地既满足又遗憾。
这么完美的人是他的爸爸,他们有最亲近的血缘关系,可是也因为如此,他永远不可能得不到他。
不过终究还是庆幸,他们是父子,一辈子的父子,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没有任何人能介入他们的生活,他每天都能看到他,偶尔还能听他弹钢琴,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一曲结束,陆建瓴问,“好听吗?”
“好听,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River flows in you。”
“什么意思?”
“直译过来是流淌在你身体里的河流,我更喜欢另一种译法,你的心河。”
“真好听,曲子好听,名字也好听。”
“想学钢琴吗?”
孟清摆摆手,“我小学的时候吹个竖笛都吹不好,唱歌也跑调,我没有音乐细胞。”
“艺术都是相通的,你跳舞那么好,节奏性和协调性肯定好,学这个没问题。”
孟清忽然被夸,既意外又开心,“你觉得我跳的好?”
陆建瓴不禁联想起酒吧那一晚,难免有些尴尬,“还不错。”
孟清没多想就脱口而出,“性感吗?”
陆建瓴尴尬的厉害,“不早了,去睡觉吧。”
孟清这时候也觉得不妥,就道了晚安回房间了。
卧室的床上并列摆着一大一小,一新一旧两个机器猫抱枕,孟清爬上床,一左一右抱着两个抱枕,仿佛刻意提醒自己地念道:“这是妈妈,这是爸爸。”
第十一章
周五晚上,陆建瓴的几个老友想组个局,一块叙叙旧,陆建瓴家地方大,家里又没什么人,就打算去他家里,去之前给陆建瓴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空。
陆建瓴正打算带孟清和朋友们见见面,就应允了,“正好,我刚想约你们呢,介绍我儿子跟你们认识一下。”
朋友们第一反应是那种“干儿子”,调笑道:“干儿子是吧,还搞这么隆重。”
陆建瓴火道:“说什么呢!我亲儿子!”
“啊?什么时候生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今年十八岁了,我前不久才刚找到他,带回家里来。这事说来话长,改天再跟你们细说。”
众人一时间消化不过来,一脸懵地挂了电话。
陆建瓴想了想,给郑晟打了个电话。
自从两人因为孟清的事不欢而散之后,就一直没联系过,陆建瓴对郑晟的气早已经消了,何况郑晟还算是孟清的救命恩人,他早就想和他重归于好,现在正是个好机会。
郑晟本以为他们两个多年的友谊已经玩完了,没想到陆建瓴主动联系了他。
“阿晟,晚上有时间吗,张文聪他们几个要来我家聚聚,你要不要过来一起?”
郑晟受宠若惊,“噢,好……”
“我跟孟清相认了,他现在在我家里。你算是他的恩人,你们叔侄俩可要好好叙叙旧。”
郑晟压在心上多日的阴云散开了,“好,太好了。”
陆建瓴提前出了公司回到家里,怕几个朋友直接上门过来,孟清没有心理准备。
张叔说孟清在楼上,陆建瓴上了楼,站在孟清房间门口,还没进去,先愣住了。
孟清正在瑜伽垫上压腿,他穿着练功服,上衣是纯白色的T恤,被汗水浸湿了一大半,呈半透明,因为前倾的姿势,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下身穿着黑色的弹性紧身裤,双腿一百八十度分开,绷成了一条直线。
他额头都是汗,脸颊潮红,看到陆建瓴后,眼睛里现出光彩来,“你回来啦。”
陆建瓴不自在地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在练功?”
孟清收了动作从瑜伽垫上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练练基本功。”
他的脖颈像天鹅一样修长,蒙着一层亮晶晶的汗水,黑色的紧身衣勾勒出他双腿优美的线条,逆着光的身形无比青春美好。
陆建瓴仿佛有些难以直视,“注意别受伤。”
“嗯,我知道。”
“看你那一身汗,今天就到这吧。洗个澡换身衣服下楼,一会儿有几个叔叔要来家里吃饭。”
“你的朋友?”
“嗯,都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还有你郑叔叔也要过来。”
孟清早就想当面感谢一下这位恩人叔叔了,“郑叔叔也要来呀,太好了。”
“你收拾一下吧,我先下去了。”
“嗯。”
郑晟早早的第一个赶到,再次见到孟清,他一开始有些认不出他,孟清和那晚上相比变化很大,脸上的妆不见了,脸蛋白净,五官清秀,眼神清澈,衣服得体,看起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