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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楠看着唐璜一点都不着急,他就靠在吧台边玩着自己后脑勺留的那一股辫子,看着那窝人从外面打进里面,东西砸的个稀巴烂。
姜楠看着为首的那个张扬的男子,将另一方的一个人一拳打倒在地然后拿刀猛地捅进那个人的锁骨以下的位置,然后似乎瞬间就决定了战局。他耳朵上那颗硕大的黑色耳钉及其惹人注目,嚣张而霸气的踩在那个人身上,喘着粗气骂道:“草你妈的大爷,还打不打?”
沈北才买的衣服直接报废,身上还有几处被刀砍到的伤口,鲜血一直流到身下,眼中透露着野性的,征服猎物的快意,这让今年看的浑身如同火烧。姜楠也想要这样光明正大的用刀捅进一个人的身体,听刀锋刮破衣服,刺穿骨肉的身影,听血汹涌而出的声音。
他好羡慕现在的沈北。
姜楠看的太入迷,入迷到没有注意身边的唐老板已经从他身边走开。当姜楠意识到的时候,唐璜已经出现在了沈北身后。
“别动,小崽子。”
一把黑森森的银轨,直直地抵在了沈北的脑袋上。
银轨,是世界上非常危险的武器,只要轻轻一摁,人的性命就没了。特别是在南国这个国家,是绝对禁止私自享有的。
姜楠难以置信,虽然他也知道风云这个城市实在是有些肆无忌惮,他也知道堕落街很堕落,但是他无法相信居然有人这么光明正大的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亮银轨!可想而知,这个唐老板的背景必定十分特别。
然而反观沈北,竟一点都不紧张,他只是转过身子,平视着这个拿银轨指着的男人,然后冷冷的扬起嘴角。
“唐老板。”
“沈少爷。”
唐璜回道,“位置不错,捅的时候也不眨眼,血流这么多,在银轨下面还能笑出来,挺有血性啊。”
“我小,不知天高地厚,约架约到了您的地方,希望您高抬贵手,放了这些兄弟们。”
虽然这话听起来谦卑,但一看沈北那个样儿,就不是那个意思,赤裸裸的表达他老子打架你他妈要杵在这儿管老子屁事儿该滚就滚的!
唐璜的狐狸眼睛眯了眯,将枪拿下来,笑着说:“得。既然沈少爷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不看您的面子上,也要看您爹的面子。毕竟,我那边的生意还要仰仗您父亲老人家。”
沈北不耐烦的皱皱眉头:“不劳烦我老汉,这些东西坏了,我赔。”
唐璜:“我知道您财大气粗这儿点东西都不入您的眼,可您找人赔的话起码明天才弄得好吧,我今天怎么接客?”
沈北:“那你说,怎么办?”
唐璜:“要不,沈大公子来我这小店当两天服务生吧,我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其实这只是句玩笑话,但一说出口,就忽然觉得,如果他能让沈北给他打工,好像也蛮有意思的,于是也就笑吟吟的不说话了。
姜楠这才觉得他进入了一个狼窝,唐璜这个人城府极深,且好事,是个喜欢看闹剧的主。沈北又是个令人厌恶的公子哥,不过依沈北那个性子,再加上自己的地位,怎么可能会委屈自己做服务员。
“唐老板说话算话,的确是我先坏了规矩。”说完,他回头对那些混混说:“这次我们赢了,服不服气你们也得给老子滚了。英二,你把兄弟们都带回去。”
沈北竟然答应了,他竟然答应了,脸上也没有任何不甘心的表情。姜楠只觉得此人,似乎是比想象中更像个人样,这样能屈能伸有担当的汉子,也不疑惑他能混成头了。
家底儿那么殷实来当混混,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周围的人一个掺二个的离开,英二上前拍拍沈北的背:“你回头记得上药啊,我先走了。”
唐璜哈哈笑得鼓掌:“今天还真是赚了,沈公子,来,这是张阳阳,胡波,杨林,都是服务生。你们给沈公子去拿套工作服,胡波,你去带他先到后面把伤口照顾一下。”
不料,姜楠之前都躲在后面的看热闹,结果这下子被胡波搀着要去后面的沈北撞个正着。
沈北上上下下盯着姜楠看了好几秒,愣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是你?!卧槽,你是在跟踪我啊?你变态啊死同性恋!!!!”
唐璜听见沈北的叫喊声,这才想起什么过来,走到姜楠旁边说道:“这是今天来应聘的驻唱歌手,姜楠。怎么,你们认识?”
“谁他妈跟他认识?!神经病。”
沈北狠狠地盯了姜楠一眼,便和胡波提步去了吧台后面的休息室。
唐璜撇撇嘴,吩咐其他几个服务员去清扫玻璃去了,要尽快在八点之前把这堆烂摊子整理好。
姜楠平淡的站在原地,然后找了个凳子坐下,准备一会儿要唱的歌。
第九章 I am a creep
差不多又半个小时的样子,歌是都选好了,在老板的平板上把旋律和伴奏都找好了,连上机器,和老板也谈了一下具体合约的事,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沈北也包扎完穿好衣服,解着脖子上的扣子出来了。刚刚走出来几步,就被胡波拉着,硬是把刚刚才解开的扣子又系上。
换了一身稍微正式又稍显端庄的衣服,让沈北看起来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反而让他更有吸引力,所以他一出来,便吸引了一屋子人的目光。
也许是那张脸的原因,怎么看起来都的确是帅。
可沈北一脸吃了翔的表情,眉毛都皱成一团,一种好恶心好烦的样子很明显的传达了出来他对这一身造型是有多讨厌,他不停的扯着领口,时不时又拉拉这短裤,抱怨道:“上面扣这么紧,下面露这么多,你们这儿真的很奇怪好吗!”
唐璜听见,冷不丁的回到:“我这儿是gay吧,没让你光屁股就够好的了沈公子。”
周围的人都哈哈的笑起来,把沈北搞得脸红一块青一块,此时已经临近八点半,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两桌了。
沈北转头就要回去换衣服:“卧槽你怎么不早说!我不做了!”
唐璜两步上前就扣住沈北的肩,沈北明显感觉到腰间被一把银轨悄然的抵住,他听见老板小声的在耳边说:“沈公子,要说话算话,不然,可真别怪我不客气。”
打哪儿不好,非打到这个死同性恋酒吧来,真是他妈的挖个坑给自己跳。别看这个男人每天笑起来和颜悦色的,其实,唐璜是个真正的狠角色。什么都要沾一脚,在风云这块地上,圈子里要说起唐少爷,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首府,也就是沈北的父亲都是和他很好的关系。
沈北只能心里骂个操,然后没办法,只得乖乖的回到岗位做他的服务生。他背倚靠在吧台边一根柱子上,手放在荷包里,也不照顾客人,懒洋洋的看着那个好像叫姜楠的收拾了手上的东西,上台准备要开始演唱了。
沈北有些不屑一顾。
这傻逼,光长一张脸有什么用,看起来人那么阴郁,背后划他裤子这种行为,完全可以看出他的阴险狡诈,城府深沉,平时话又那么少,又不拿正眼看人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这种人最危险了,不能惹,一惹就容易出大事。
沈北虽然年纪轻,但是在江湖上还是混过一圈,看过些人,知道哪些人好解决,那些人很麻烦。
这个姜楠唯一能让人看上眼的就是光长的那一张脸了,还他妈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想到这里,沈北不由得就有点反胃。
咦,不对啊。
前奏一出来,沈北就傻眼了,他直直地看向台上的那个讨人厌的东西,而那个讨人厌的东西,居然……对他,笑了一下!
卧槽!!卧槽这从头皮到脚尖的怪异感!!
不不,朝自己笑了一下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居然唱creep!
关键,好像,他开口了,唱了,唱了。
咦,唱的好像很好听。
“When you were here before
uldn’t look you in the eye
You’re just like an angel
Your skin makes me cry
You float like a feather
In a beautiful world
And I wish I was special
You’re so fucking special
But I’m a creep;I’m a weirdo。
What the hell am I doing here?
I don’t belong here
………”
有些迷离的蓝色灯光缓缓移动着打在姜楠的脸上,看起来慵懒而有味道,那种从体内柔柔散发出来的,痛苦的感觉,让人不由得要沉沦。
这首歌是一首非常经典的摇滚歌曲,来自久负盛名的radio head乐队,歌曲内讲述了一个怪人无法企及的爱情,很多人都有很多的解读,但无法回绝的,就是这首歌从头至尾浓浓的自卑感,那种浓烈的感情配合着吉他的失真和沉重的鼓点让它重重的朝人的心里冲击而来。而这样一种在挣扎中试图解脱的感觉让沈北一度非常的中意,所以他才将自己的乐队名字取为“Creep”。他试图找到从如此沉重的感情中挣脱出来而真正自由的感觉。
而这一刻,姜楠只觉得自己的乐队那个主唱简直就是侮辱了这一首歌。亏他还每次商演的时候都来演奏这一首曲目。
而台上的那个人,那个仿佛是真的怪物一样的人,唱出了这一首摇滚的味道。
姜楠唱的,仿佛就是在诉说自己的故事一样,那么的让人痛心那么的让人心碎。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在此刻仿佛是那么的让人无法呼吸。他就那么活活的唱出了歌词的意思,仿佛真的是一个怪物在那里低吟着,呐喊着:
我不在乎是否会受到伤害,
我仅仅想要一个主宰。
想要拥有完美的身体,
想要拥有完美的灵魂。
想要你注意到我,
即使我不在你身边。
你是那么该死的特别,
天呐,我多么希望我也是特别的。
但我只是一个懦夫,只是一个怪人
我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属于这里…
我不属于这里。
第十章 人家本来就很叼
一曲唱完,引来满堂喝彩,有不少的客人都主动要求要花100元点歌,有一桌客人走到唐老板这儿开起了玩笑:“老板,今儿的歌手不同寻常啊,去哪儿找的?多少钱一夜?”
说完,那个客人有些猥琐的缩着脖子,呵呵的笑起来,一脸让人不舒服的调侃和戏谑。这话说的有点打擦边球,听起来实在是不太尊重人。虽然说这顾客大过天,可唐璜听了只是把玩了一下自己的长辫子,然后说:“他啊,要是卖的话,你也要买得起才行啊。”
唐璜那双狐狸式的眼睛将那个客人上上下下剐了几眼,客人悻悻的耸耸肩装作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笑笑:“哎哟还生气了,开玩笑嘛!”
然后他不怕死的加了一句:“这个呢?”
说着手就摸上了沈北的脸了,沈北正回味着刚才的音乐,冷不丁的就被一个恶心的同性恋占了便宜。只见他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就反扣住客人的手腕往下一压,接着右脚就上去对着肚子踹了一脚,然后在哀嚎声中,那位客人就被沈北抓起丢出了酒吧。
“卧槽你妈逼!敢摸老子的脸,不长眼睛的变态!”
客人:“你居然敢?!你信不信老子一哈儿就喊人来把你店砸了!”
沈北冷嗤一声:“你要敢来,老子真是要好好玩死你。”
这句话不像方才的声音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