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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为什么沈默不帮自己背书包。
比如冬天姜彦可以穿两件校服； 他御寒全靠抖。
再比如……
只是稍一回想，往事历历，浮现心头； 自己都觉得自己惨，心疼。
可怜他竟然被瞒了这么长时间。
过去这么长时间； 还总是见缝插针地说沈默坏话，全白费。
而且怎么感觉，被他知道之后； 沈默更加嚣张了。
吃完饭，他和姜彦回来继续看书。
第一节 晚自习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沈默提着东西回来了。
今天结束得尤其早； 秦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匆匆打电话来请了假； 教练就干脆提前休息； 调整时间。
教室里没有老师； 所有人都在写作业，在四班这么久； 沈默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这么安静。
以前晚自习的时候； 都是沈默和姜彦同桌； 后来他忙着训练，就被柴晓东重新霸占了。
沈默放轻动作朝姜彦走过去，把买好的参考书放在桌上。
“你看看这些对吗？”
“你回来这么早啊。”
姜彦把袋子打开看了看，都是他说的那几本。“没错。”
柴晓东也跟过来翻。
“我的呢？我的呢？”
“你的在这儿。”
沈默伸手在书包里掏了掏。
柴晓东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是随口一说，根本就指望，沈默竟然还会给自己带东西，顿时有些小感动。
什么时候，沈默对自己也这么好了？
正想着，沈默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袋子，放在他面前。
“全部都给你。”
柴晓东低头一看，翻开外面的塑料袋，十分期待地打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动作立即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僵住。
“这就是你给我买的？”
“五毛一本，拿去写作业吧。”
袋子里，放着四五本数学作业本，而且不是说普通的作业本，封面还印着简单的小熊、小猫、小狗……
这作业本似曾相识。
不是小学用的吗？
“你确定这些不是从路边捡来的？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作业本？”
沈默淡淡道：“说了有姜彦的，当然也有你的，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柴晓东：……
“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
沈默点了点头道：“你快搬下去吧，我要坐下了。”
柴晓东不满地收拾好东西，看了他们一眼，沈默恨不得他早点走，姜彦一脸期待地看着沈默，根本就没有关心他脆弱的心灵。
一对狗男男！
他咬牙道：“你坐在这儿可别闪了腰！”
“谢谢关心。”
沈默侧身坐了下来。
柴晓东气得转身朝后排位置走去，刚走到两步，就被坐在后面的孟友翔拉住。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
柴晓东眼睛一亮。“还是你关心我！来聊天？”
孟友翔合上试卷。
“上次考试，有几个知识点需要重新补习，走吧。”
说完，拉着他朝后排走去。
柴晓东扑棱地挣扎了一下，就被抓了回去。
沈默好久没有来教室好好上课，似乎因为这段时间长高了一些，一坐下来就觉得有点窄。
“你的东西上次不是都搬回去了吗？就连课本都没有，你待会儿要看什么。”姜彦一边翻着手中的习题册，一边问。
沈默抬着桌子松了松，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无耻安放的大长腿不知道该搁哪儿，最后只好伸到了课桌外面。
“没事，我有看的，你看书就好，不用担心我。”
“那好吧。”
姜彦从抽屉里找出两本书放在桌上。“你要是无聊可以看这个。”
说完，就迅速低头开始看刚刚拿到的新书。
那两本习题册姜彦已经写过一遍了，沈默打开一眼看去，上面还很干净，只有一些记号和答案，保存得很好。
姜彦向来仔细，试卷的板书不知一次被老师夸奖过，就连作业和习题册也高标准。
随手翻了几页，也看不到一个错题，竟然全部都被做过一遍了。
他没心思继续看，干脆转头打量着正在写题的姜彦。
姜彦学习的时候十分认真，很少有什么小动作，但是脑海中正在进行着头脑风暴，偶尔在草稿纸上演算。
他不喜欢背书，所以才选择了理科，考试和做题的时候，就连不少公式，也都是现场演算使用。
刚刚买来的参考书已经做了几题，他翻到了难度三星的地方，开始尝试解析。
眉心微微皱起，另一只手支撑着脸颊，几缕刘海垂下来。
这段时间有些忙，他来不及去剪头发，长长了一些。
教室的灯光十分明亮，把他的五官衬托得无限柔和，这样子，沈默觉得自己能看一辈子。
过了一会儿，姜彦才把难题写出来，一抬头，就见沈默正看着自己，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你不看书吗？”
“我这不是在看你吗？”
沈默抬手碰了碰他的头发。“长长了，找个时间去剪头发吧。”
“现在可能没时间，最少也要等到周末。”
姜彦一边说着，抬手拨了拨刘海，也觉得有些碍眼。
今天才周二。
沈默琢磨着，道：“今天回去我帮你。”
“你会吗？”
“只是剪短的话，没问题。”
沈默十八项全能，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就没有他不会的。
姜彦点了点头。
“好。”
正说着，冯志刚抱着一些作业走进来，看到沈默，微微有些惊讶。
人在的话正好，就不用特意去通知了。
“同学们，刚才几个老师商量过，这几天会请心理辅导员到每个班帮助解压，今天先在我们班试试效果。大家这段时间学习紧绷，不能太紧张了。”
“以同桌为单位，两人一组准备好，辅导员马上就过来了。”
同桌？
柴晓东暗戳戳地笑起来。
姜彦的同桌，还不是自己？
其他人纷纷放下手中的作业，小声议论起来。
坐在前面的沈默举起手。
“老师，柴晓东说，他想要自己一个人一组。”
正准备收拾东西，夺回主权的柴晓东：？？？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第106章
冯志刚已经带着心理辅导员走了进来。
沈默一脸淡定； 自告奋勇道：“老师； 柴晓东不想和姜彦一组，姜彦就只有一个人了，就让我和他一组吧。”
被代表的柴晓东一脸震惊。
这是人说的话吗？
柴晓东连忙站起来，想要解释； 把姜彦抢过来。
“老师，我……”
“老师。”
才刚开口，孟友翔抬起手； 义正言辞道：“老师，四班一共三十八个人； 十九组，刚好合适，既然柴晓东没人要； 就和我一组吧。”
柴晓东顿时慌了。
“等等，谁说我要和你一起的？”
“不跟我； 难道你要和女生一组？”
“为什么不行？”
柴晓东转头看了看班上的其他人； 不少人都已经组织好了。
孟友翔直接把他的脸颊拨了回来，挑眉。
“就凭你？乖乖和我一组； 让你和其他人； 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
说着； 硬生生把人拽了过来。
“行了行了。”冯志刚见其他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位置，道：“你们就一个组吧； 其他人都分好了； 你们还想怎么？把桌子都搬开； 所有人坐在中央。”
不用上课，所有人跟解放了似的，迅速放下手中的参考书，一秒钟也耽误，迅速将桌子搬开。
两人一组，坐在教室中央。
姜彦坐在沈默对面，其他人都在议论纷纷，十分新鲜，没有注意到他们。
“看来今天我回来得刚合适。”
沈默轻轻捏了捏姜彦的手指，借着心理辅导的指令，肆无忌惮地拉手。
姜彦能清晰地感觉到沈默手指的细茧，应该是打篮球磨出来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他脸上有些红，转头朝周围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心却跳得飞快，小鹿乱撞。
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便没有挣扎，咧嘴朝他笑了笑。
心理辅导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家两人坐好，放松，向后倒下，放心地交给另一个身后的人。”
“放轻松，相信自己的同伴。”
话音刚落，姜彦向后倒下，刚落下，就被沈默牢牢抱住。
“你……”
才刚开口。
嘭——
身边传来一阵巨大的声音，转头看去，见孟友翔一屁股摔在地上，愣一下，似乎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身后的柴晓东竟然会后退半步，让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另外几组，全部都已经成功了，纷纷转头看来。
孟友翔脸上一黑，站起身来。
“没事，柴晓东力气小，没接住我。”
瞪了柴晓东一眼。
“再试一次！”
说完，真的又转过身去，背对着柴晓东，竟然又倒了下去。
柴晓东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还是迟了半步，稳稳地接住了他。
孟友翔才终于满意。
“要是这次你再敢躲，我揍死你！”
柴晓东翻了一个白眼。
姜彦收回视线，转头朝沈默看去，还好自己没有摔下去。
“好的。”心理辅导员拍了拍手，调高声音，道：“现在调换位置，要信任自己的同伴。” …
足足练习了半个小时，虽然不知道这些合作有没有用，但好不容易不用看书，所有人就当是做游戏，也确实放松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紧张。
第二天，整个高三其他班级也接受了心理辅导，但是总体看来，并没有太大改变。
考试越来越近，这个时候，谁敢放松？越来越紧迫了。
反而是沈默，因为名额已经确定，除了每天固定的训练时间之后，晚上都会留在学校，偶尔看了看书，不会打扰姜彦，看得柴晓东几分羡慕不已。
“早知道去俱乐部打篮球这么舒服，我也一起报名了。”吃完饭，柴晓东不满地抱怨着。
这几天沈默悠闲的模样，看得他实在眼红，竟然还有时间去给姜彦买东西，宿舍里也放了不少零食和补身体的。
每次趁沈默不在，他就偷偷跟姜彦要一罐，美滋滋。
姜彦每天只有中午吃完饭才有时间，和他一边在操场散步，一边还要分心背单词。听见这话，转过头来。
“你之前不是已经报名过了吗？秦南说你的身高不合格，第一轮就会被刷下来。”
柴晓东就是想在心里幻想一下，都被无情戳破，捂着胸口，悲痛道：“你和沈默待久了，说话真是越来越像他，简直夫唱妇随！”
姜彦猛地愣了一下，一瞬间还感觉自己是不是被夸了，脸上有点热。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而且我说的也是……秦南？”他指了指操场另一边，正在最边上那个篮球场地随手投篮的人。“他怎么在这里？”
中午还在学校操场上游荡的人不多，再加上秦南带着帽子，没有被人认出来。
他就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的动作却十分流畅。
单手投篮，橘色的篮球落入篮筐，撞了一下，弹回来，他接住，再次投出去。
动作完美得像是复制粘贴。
“真厉害啊。”柴晓东惊呼一声。
他们都快忘了，秦南怎么说也是柯久俱乐部篮球分部的明星选手，无论是颜值还是球技，都是队内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