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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是自个儿挣来的； 我让你丢你就能丢？”贺延朝外头抬了抬下巴； “愿赌服输； 玩不起就别玩。”
对于贺延的激将法，卓航很是受用：“你等着；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爷是怎么感动天感动地的！”
贺延笑道：“还要对着观众说你的偶像是我，那是为我唱的歌，歌曲我都帮你想好了； 我唱的那首《乱世枭雄》。”
小陈一愣。
卓航皱着眉，他以前唱过这歌，因为高中时候校花的偶像就是贺延，卓航还特地在新生迎新晚会上唱过，但是他做了稍微的改动，许多年不唱了，但旋律还记得。
说着拉开车门，下车去。
小陈转头看贺延：“延哥，你这是……”
“没事，他不是喜欢玩么，就当给他个机会。”贺延说得风轻云淡。
卓航走进人群里，香港街边卖艺的歌手有些资质真的很好，卖艺也只是锻炼。和乐队的人要了一把吉他，卓航的右手犹豫了一下，拿着拨片划动，音色不错，吉他价格不便宜。
卓航大学还玩音乐那会儿就没少出来演出，贺延不知道他的底细，自然也不会知道他有这个经验，以为能让他当众丢脸呢。
贺延，不好意思，怕让你失望了。
估计是因为有新的面孔，而且还是个长得很帅堪比明星的小伙子，围观的群众渐渐多了起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数双眼睛瞧着卓航，闹市里灯光充盈，五光十色，放眼过去，卓航仿佛置身舞台中央。
卓航清了下嗓子，说：“贺延是我的偶像，在这里我把贺延的《乱世枭雄》送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
围观的人群里三三两两的掌声响起。
“谢谢大家稀稀拉拉的掌声。”
卓航笑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迷得不少女生眼冒红心，卓航诙谐的话语令在场的人也哄笑起来，气氛很好。
小陈坐在车里一直看着卓航，说：“延哥，航哥一点也不怯场呢。”
贺延的视线从手机上转移，他在和陆明轩聊天，有一句没一句地，平淡到能淡出个鸟来，原本就是想看卓航怎么个丢人法的，听到小陈这么说，好奇地看向窗外，果然，卓航笑容灿烂地站在人群中央，卓航调麦，捏着拨片的右手开始划出旋律……
那是一首老歌，就算那么多年过去了旋律依然好听。贺延主攻的是影视圈，所以在唱歌上并没有投入过度的精力，或者说是没时间，所以出道快十年，也就唱过那么一首歌，而且还是他的第二部电视剧《乱世枭雄》的主题曲，再后来，贺延就没有唱任何的歌曲。
卓航唱的是自己稍微改编过的调子，之前贺延唱得比较霸气，而现在卓航却唱出了逍遥洒脱的味道，曲音悠扬，仿若处于萧然乱世之中的人得到了解脱。
在香港很难得会有人唱普通话的歌，大多数都是粤语歌曲，当卓航的声音扩散出去的之后，围观的群众是越来越多，这歌勾起了在场许多人的回忆，就像歌词里唱的“三军在前不敌案上一杯清酒，你我共饮千杯不醉不归”。
人太多，贺延和小陈都看不到卓航的身影，就像卓航渐渐淹没在红尘里一样，离得遥远。
此刻的贺延也顾不得明星的身份，带上鸭舌帽和口罩，直接开车门下车去，小陈喊了一声“延哥”，贺延也还是置之不理。
下了车之后，卓含的声音更是清楚，贺延不知道卓航之前有过表演经历的，也从来没听过卓航唱歌，但一听这唱腔，说是业余吧也唱地忒好了，曲到情深处浑圆有力，低音缥缈之处气息渐进，半首歌唱下来，现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卓航的歌声容易引起共鸣，带动人的情绪。
小陈跟在贺延后头，贺延低着头挤进人群里，一路杀进重围里，不少人很是有意见，但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卓航也有一米八八，是个大高个儿来着，身高上已经能压死人了，偏偏贺延还是硬要往里挤，从而挡到了别人的视线。
卓航就这样背着吉他弹奏他唱的《乱世枭雄》，让贺延想起了以前刚在进演艺圈不久的光景，那时候真特辛苦，演戏的过程也吃了不少苦头，他刚初出茅庐靠着七分实力三分运气拿下《乱世枭雄》的男主角戏份，定是招来不少人的红眼，要不是吴泽成他未必能安心地拍完这部电视剧，也是从那以后他才打出了名气，慢慢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卓航也看到他了，并没有因为贺延的存在而怯弱，他就是要贺延看看，什么叫愿赌服输，他一大老爷们就不信治不了贺延了！
贺延自然没想到这方面，卓航就这样站在那唱着，一瞬间，贺延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旁边渐渐模糊，只有卓航站在他的面前，唱着他的歌，深情而缱绻，就像贺延的世界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唯有卓航一人能独占。
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此时心情，贺延有些迷乱，他前一刻还在车上和陆明轩聊天，可是聊天的过程却不是很快乐，而此刻站在这里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听着，心情却无比愉悦。
卓航背光站着，白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很是梦幻，卓航唱到低音时视线与贺延交汇，四目相对，卓航嘴角带笑，双眸在夜里黑亮得如同天上的明星，那随意舒心的表情落在贺延眼里，也烙印在贺延的心上。
小陈鬼鬼祟祟地挤进人群里，终于看到贺延了，想着赶紧把贺延带回车上，不然引起轰动又惹麻烦，却不想近距离看到卓航在唱歌的样子，身形一怔——航哥认真的模样和平时吊儿郎当的痞子相差太大了！
“真他妈帅！”小陈不由自主地爆粗口，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脏话瞄了瞄旁边也没人看他，这才继续看。
不对！他是要拉延哥回去的！
小陈一米七三的个子，好不容易挤到贺延身边，小陈戳着贺延，贺延知道他的意思，可是他的不愿意回到车里去，大掌直接摁在小陈的天灵盖上。
“你再乱动我把你丢回车里去。”
听到贺延的警告，小陈这才扁着嘴，随时提防周围的人会不会认出贺延来。
这一看，小陈才发现现场很多人都拿起手机给卓航拍照录视频，有的还是做主播的，直播上网，在香港的流量是不限的，随时可以视频上网，小陈也拿出手机给卓航拍照，然后发上自己的私人微博。
卓航曲音刚落，现场围观的群众掌声骤然响起！小陈的头转来转去，怕是动静太大引来狗仔队。
小陈这边提心吊胆的，乐队里的人却走出来拿着麦让卓航再唱一曲。
卓航也不推辞，看了一眼贺延，点头道：“那再来一首陈慧娴的《傻女》。”
还没完全落下去的掌声又再度响起！
这首歌香港人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乐队的人兴致勃勃，跃跃欲试，架子鼓手和钢琴手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卓航擦音，随即音乐响起。
没想到从来没合作过的乐队也可以玩得那么有默契，这点是卓航没想到的。
卓航再度开口，嗓音低沉磁性：
“这夜我又再独对夜半没人的空气
穿起你的毛衣重演某天的好戏
让毛做长袖不经意地抱着我静看天地
让唇在无味的衣领上 笑说最爱你的气味
我恨我共你是套现已完场的好戏
只有请你的毛衣从此每□□演你
夜来便来共我坐默然但扔默许我
将肌肤紧贴你将身躯交予你
准许我这夜做旧角色准我快乐地重饰演某段美丽故事主人
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再去做没流着情泪的伊人假装再有从前演过的戏份
重饰演某段美丽故事主人 饰演你旧年共寻梦的恋人
你纵是未明白仍夜深一人穿起你那无言毛衣当跟你接近
……”
现场的气氛直接达到高‘潮，这歌太耳熟能详了，周边的人都一起唱起来。
贺延知道歌词的意思，只是人太多了，等卓航快唱完，贺延才回到车里静静坐着，小陈自然也跟上了车。
小陈看到贺延一直没说话，有些试探性地说了句：“没想到航哥唱歌那么好听。”
贺延没应话，握着手机沉思。
小陈见状也没敢再说话，心想难道是因为想看航哥出丑没想到反而让航哥赢了脸面无处安放生闷气？
卓航唱得是热血沸腾，他好久没有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了，着实是过了把瘾，仿佛回到了大学玩音乐那随心所欲的日子，有掌声，有喝彩，没人阻拦，做他想做的事情。
细想来，他爸还是对他好的，起码没限制他的自由，反而让他更自由。
卓航回到车上，司机立马开车，是小陈催促司机赶紧开车离开的，因为有好几个人都追着过来，估计是认出是贺延了。
在车上，卓航的兴奋劲儿还没消下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直呼痛快。
贺延也不吝啬赞美：“唱得不错。”
听到贺延亲口这么说，卓航的小尾巴要扬上天了，潇洒帅气地一甩头发：“别爱上哥啊。”
贺延一怔，随后才说：“你就省省吧。”
作者有话要说： 口是心非啊！
第48章
卓航自然是听不出贺延言不由衷：“反正老子对男人没兴趣……诶； 小陈，你那破眼神； 往哪儿看呢？那个才是真正的肤白貌美波涛汹涌，看仔细了！每次叫我看都他妈辣眼睛！”
听到卓航这么说； 贺延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想发泄也没个借口，踹了一脚小陈的椅背：“你俩都给我安静点！”
这回卓航和小陈终于收敛了。
回到酒店房间里； 卓航抓着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说贺延是发什么神经！突然朝我俩发脾气！咱俩好像没惹到他吧？！”
小陈对于贺延的变幻莫测的脾气早已经习惯：“延哥工作压力太大，很正常。”
“正常？正常个屁！前一刻还好好地，下一秒立马变脸！女人都没他那么善变！”卓航还一直记得贺延踹小陈椅背； 那力度可真大，小陈瞬间都浑身僵硬。
“航哥，你为什么要生气？”小陈本来在收拾衣服； 卓航在屋里来来回回； 看着就犯晕。
卓航改为双手叉腰：“我生气？我是愤愤不平！我就特看不惯贺延那臭脾气！”
“航哥； 都那么久了你还没习惯呢？我说了延哥就那样，只有咱去接受他； 而不是他改变来接受咱； ”小陈见卓航不晃了； 低头叠衣服，“况且最近这段时间我觉得延哥脾气都挺好的； 估计是心情好的原因吧，还好你今晚也没跟他顶嘴，不然……”
“不然什么不然； ”卓航直接躺在床上，鞋子没脱，双脚搭在床沿外边，“我还不至于蠢到在车上和他动手。”
“你知道就好。”小陈说了一句收拾衣服进浴室，又走了出来，说，“航哥，还别说，你刚才唱歌的时候真帅！迷死人了！”
“迷倒你了么？”
“迷倒了！”
“迷倒你没用。”卓航枕着双臂，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
“那你还想迷倒谁？”小陈隐隐约约知道答案，带着好奇心问到。
卓航想了想，类似于自言自语：“对啊，我想迷倒谁？”
小陈：“……”
算了还是去洗澡吧，跟个脑子随时会短路抽风的人说话智商会变低。
卓航继续躺在床上，他站在人群中央唱歌的会儿，贺延也看到了，只是贺延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卓航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