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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见清平吃得高兴,他也变得欢喜。
「吃这个,你会喜欢的。」多善说着,叫了一块鱼肉给清平,记忆中清平爱吃河鲜海味。
那鱼肉丰腴,滋味酸甜带有梅香,确实是清平喜欢的口味。
吃完了一块,清平也不客气径自夹了第二块,决心把那盘鱼肉全解决了,反正多善也不怎么爱吃的样子。
可他才夹起鱼肉,竟见一人走入厅中。
不需要别人通报,亦不需要多善介绍,但看那人威仪气态与服色,便只是太子殿下。
清平连忙放下餐具,下跪行礼。
他没想到太子竟然以能起身且行动如常,否则他绝不敢任意来东宫找多善叙叙旧,虽然多善不曾对他说过什么,他仍旧直觉知道必须避开太子。
多善则迟迟起身,简单行个礼便算数了。
太子完全无视清平的存在,只关注着多善的一举一动,连清平告退也不曾注意。
可是清平走后,太子却望着清平离去的方向,再看看桌上那两副碗筷,最后望向恢复冰冷面貌的多善,冷然问道:
「就是他吗?」
多善一怔,回望太子时换上璨然笑脸。
「殿下到我这儿来,不是想问我与谁吃饭吧?」
「你喜欢的就是他?」
「清平是常顺郡王的公子,昔日在桃园时很照顾我,仅此而已。」多善淡淡然道,面庞上看不出情绪。
「那他是死是活也与你无关吧?」太子试探道,眼眸流露杀意。
多善仅是微笑,没有应声。
他不能
***
清平一度以为绍谨做了什么措施,常顺郡王府将被抄灭。
可是那些佩刀的御林军守在门外,并未要求入府,更没做出任何具有威胁性的事情来。于打造厨房老张决定排除万难出去买菜时,也很顺利的出去了,还他不知道这群兵士为何要围住郡王府。
傍晚郡王回府时,这个问题得到了解答。
他们不是来抄郡王府或等着捉拿绍谨的,而是奉命前来保护绍谨的,但是为什么要保护绍谨却没有人说明。
对此绍谨也有些疑惑,直觉告诉他皇宫出大事了。
他没空闲安抚清平,只是淡淡说了句去去就回便动身进宫,这一去就再也没回郡王府。
没多久,清平终于知道皇宫内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绍谨入宫后再也没回来。
——太子毒发身亡。
太子薨,三皇子处斩,皇上重病,不受重视的二皇子竟然将登上大位。
消息传出,原本门可罗雀的郡王府前挤满马车,大大小小官员皆谄媚这脸前来送礼,试着挽救他们在新主子眼中的地位。
对于这些清平的处置极为简单——闭门谢客。
在这个节骨眼他不想应付这些虚伪小人。
他关心的只有绍谨是否安好,以及……太子薨了,多善该怎么办?多善将何去何从?
清平迟迟没有得到多善的消息,他听说的是多喜投靠绍谨的事。
绍谨一直喜欢的多喜,终于来到绍谨身边的事……
第五章
太子薨逝御医们皆诊断为毒发身亡,说是三皇子当时所下之毒太过顽强,多日后尚有残留,毒入心脉而薨。
可皇后却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她在君王寝宫长寿殿前长跪,要求皇上查明真凶让太子死得瞑目。
皇上根本没有功夫理会她。如今他只剩下一个儿子,偏偏又是素来不受重视缺乏掌政经验的二皇子,他必须在归天之前,平安的把朝政交到这唯一的儿子手中。
虽然皇上极力振作,希望能在平稳大局后放心归西,可惜生死大事不能在他管辖之内,他纵使手握天下仍旧难逃一死。
绍谨入宫隔天,加封为德王,以便继承大统。
顾太子定谥号为怀仁。
怀仁太子薨后二十天,皇上亦陷入昏迷。
他早在病重至此前交代,有德亲王监国,丞相辅之。
名义上是如此,但绍谨缺乏掌政经验,国政自然由丞相一手掌理了。
这些清平都不关心,他一心想知道的只有多善的消息。
怀仁太子薨后多善该怎么办?多善帮了他这么多,他有什么可以帮他的?
不!多善那么聪明肯定已经安排好后路,怎么样都用不着他这个傻瓜帮忙。
可是,他已然想知道多善的消息,想确定他一切安好。
等他终于忍不住派人往宫里打探消息时,得到的却不是多善的消息……派去的那个人领会了一个他很都没看过却常在梦里出现的人,只要有这人出现的梦全都是噩梦。
……多喜。
领多喜来亲王府的小太监似乎不知该如何向他交代,唯唯诺诺了半天才说是德亲王交代这么做的。
清平的反应很平静,他略微问候多喜后,交代下人打扫厢房安排他住下,既然是亲王的意思他不会多说什么。
多喜依旧是他记忆终得模样,圆圆的脸与天生带笑的唇角,却比他记忆中妩媚动人,想来他待在太子身边这五年也学到不少生存之道。
多喜听说他改名为清平后,神情复杂的笑了一下,带着淡淡忧伤对他说:
「那原本……应该是我的名字。」
清平怔愣原处,久久说不出话来。
多喜的话像一柄刀笔直插进他胸口,明明刺得那么深他却不觉的疼痛,只是整个人皆在眩晕,晕得无法思考,晕得不知晨昏,晕得连多善都忘了要关心。
有了正主而便不需要他这个替身了吧,他……没有用了。
怀仁太子薨后隔月,皇上终于由昏迷中转醒。
他招来丞相与六部尚书,要他们立誓尽心扶助新主,命丞相誊写遗旨……待一切安排完成,皇上坚持亲盖御玺。
而后,执掌天下的那个人手握御玺,含笑,驾崩。
***
清平在皇上驾崩当夜由潜邸进宫,住的地方已不再是甘露殿,而是替妃子们准备的广安宫。
潜邸,取潜龙府邸的意思,但凡登基为天子者,故居者尊称为潜邸。
广安宫内,他与多喜的居住隔得极远,但瞧得见多喜屋内的灯光,宁可不见却见得到。
绍谨有了多喜之后,会把他放在什么位置呢?还需要他吗?或者他已经没有用处了……
隔天登基大典,清平既没有看见亦未听到声响,从怀仁太子出事后他总是慌神得厉害,往往一发呆就是一整天,什么也不知道。
这天,清平浑身酸疼的起身,正寻思着该上哪里打水梳洗,就听见门外有人,来人禀告一声后径自将门推开,但见三个小太监。
一个领头,一个捧着食盒,一个捧着热水布巾,来侍候着他梳洗用膳。
这几个小太监穿着一身奇异的白,清平这才想起来此时仍在丧期。
「小人德福,给公子送膳来了。」领头的太监向他简单行个礼,等他正式册封后便得下跪了。
清平胡乱整了整衣服,擦了擦脸,不大自在退开让出位置给他们上菜。他在这皇宫里住这么多年,还没有人专程给他送个饭呢,弄到他浑身不自在。
「小人昨晚来过,见您睡着不敢打扰您。」一名年轻太监满脸笑容讨好道。
那么恭敬的态度令清平难以理解,怎么也有人讨好其他来了。
清平微微点头没应声,他不是摆架子不说话而是不知该说什么,大葱见到多喜后他的胸口好像破了一个大洞,整个人空荡荡的难受。
年轻太监机伶的没多说什么,感觉替清平兑热水擦脸。
接过热毛巾时清平仍旧有些傻傻的,之前在郡王府里也美人替他做这些……这些琐事向来是他替绍谨做的才对。
食盒里的菜一共四道,另外还有一盒干果点心与一大碗汤,是他怎么吃也吃不完的量。
望着满桌子的菜他却没什么胃口,望见那一屋子站着侍候的人就是浑身不自在,结果整桌菜他随意吃个几口喝碗汤便算了。
用过膳那人还侍候他漱口,结合又说了些讨好的话,并替他整好被褥才告退。
说是告退其实也留了人在门外候着,怕他夜里有事要传人,因着身份变化,从今以后无论他身在何处,只要唤一声便有人前来侍候,这边是权力迷人之处。
那年轻太监刚退到门处,清平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他。
「德福……」清平思索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这个人他认识。
「小人在。」德福连忙过来听命。
「你是……多福?」清平疑惑的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从前在桃宫他与多福未曾一块儿住过,习艺是也离得很远,但总是一块儿玩过有些印象。
「是,小人旧名多福,有幸在桃宫待过一段时间。」德福恭敬禀报道。
尽管他们曾经身份相同,但是今非昔比,清平是新皇的公子封妃指日可待;他则是个小太监,主子要杀要刮他都得承受。
清平无语,他并不晓得桃宫里的孩子做了太监的改名字,亦不知道多福后来侍谁去了,实际上除了他们四个被挑选为公子的下落外,他谁也不晓得了,在甘露院那段时间他除了张罗日常生活什么都没注意。
一时间,旧日种种跃上心头,从前在桃宫无忧无虑的日子,在甘露院贫苦但踏实的生活,最幸福的是绍谨封了郡王,他每天替他备好热水泡澡。
为什么怀仁太子要死,如果太子不死就好了。
命运,总是不如人意。
***
这一夜他没有入睡,而坐在窗边遥遥望着多喜那里,望着多喜房里的人影,望着多喜门外的侍卫,望着多喜房里的烛火熄了……
然后发现他的眼睛好热,脸上却凉凉湿湿的,怎么拭都不干的潮湿。
那味道,好咸好酸。
他还以为他与二皇子只是相互取暖的依靠,丝毫不知他早已哀伤绍谨了,爱得那么深那么深,深刻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失去他。
却,留不住。
***
清平流干了泪不知不觉昏睡过去,醒来时屋里又是濛濛的亮,宣示早晨将至。
德福捧着丧服前来侍候,说是今日乃是家祭他必须出席,清平便游魂似地任人领去先皇灵前。
在那儿,他远远瞧见了绍谨,他亦是一身丧服但明显样式不同,领着众人站在一最前头,负担起他为人君、为人子的责任。
几个太妃站在清平前方哭得干脆寸断,他盘边则是名中年男子,那男子饱经风霜的面庞上神情复杂,分不清楚是悲或是怨恨。
后来清平才知道,那是先皇当皇子时的公子,先皇即位后他不愿入后宫选择进官场,这十几年来皆在外地做官,官阶不大但别人也不敢动他。
按他的品阶,应该入不了宫,但先皇临终前吩咐召他回来参与家祭,众人不敢不从。
先皇临终前交代了十件事,召他回来竟在这十件事里,情感深厚可见一斑。
明明君恩深厚,但是这个男人却做了二十余年知县,而非留在宫中侍候先皇。
这些话清平皆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听着,他在乎的只有绍谨,他只想好好看看绍谨,月余未见他看起来清瘦了一些却极有精神,整个人威仪迸现,隐隐展露天子气度,真有几分皇上的模样。
可是面对他来说绍谨就是绍谨,不会因为身份改变而有什么差异;可是眼前的男人却不在是居于甘露圆连双鞋都没的二皇子。
他怔愣愣的望着绍谨,很想过去跟他说句话,说什么都不要紧,他只是想看看他,仔仔细细的看看他,确认绍谨的眼睛里还有他的存在。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