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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奏的代入,裴晏禹固然紧张,但稍微感觉有些依托。前奏结束以后,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唱起来:“想要有直升机,想要和你飞到宇宙去,想要和你融化在一起,融化在银河里。”
前面的部分对裴晏禹来说没有困难,只是想到这首歌要唱给韩笠听,到了副歌的部分,他不免发窘。
幸好,小女孩和她的父母都发现裴晏禹的底气不足,在进入副歌以后,作为陪衬一同低声吟唱。
“世界这样大而我而我,只是只小小小的蚂蚁,但我要尽全力全力全力保护你——”裴晏禹握住麦克风架,怔怔地望着韩笠眼中的笑容,“漂亮的让我面红的……”
韩笠依然抱住手臂,咬着手指,站在不远处轻微地笑起来。透明的,透明的他在夜风中、在路灯下,难得地害羞,低头笑起来。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唱到这个时候,裴晏禹忽然发现自己记不起上一次对着韩笠唱歌时,他是不是也这样笑。他在这样的发现以后,终于知道,直到这首歌才是真正欠韩笠的,难怪韩笠一直想要。
结束时的掌声并不热烈,可韩笠放眼望去,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向裴晏禹投以赞赏的目光。裴晏禹在路人们的掌声当中,红着脸,不尴不尬地鞠躬,又郑重其事地向提供伴奏的一家三口致谢。
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把麦克风还给小女孩,埋头走到韩笠的面前。
裴晏禹才抬头,韩笠立即攥住他的手,拨开人群,把他拉走了。
这样的经历似曾相识,可裴晏禹突然意识到,自己常常被韩笠拉着走,去这里、去那里,全都是韩笠想去的方向。
他不曾反抗,甚至跟着韩笠加快了脚步。
他们很快找到停在路边树荫下的车,车体上满是被风抖落的花瓣,宛如简陋的婚房。
韩笠往周围看了看,打开车门把裴晏禹塞进去。
这鲁莽的动作已让裴晏禹心悸不已,更不提韩笠随后也钻进车里,关上门,没等裴晏禹坐稳,已将他按在后座上。
“韩笠……”裴晏禹有些害怕,忙阻止他的手,不让他解开自己的皮带,心惊道,“别了,外头人来人往的。”
韩笠不做坚持,但也并非善罢甘休。他跨腿坐到裴晏禹的身上,捧住他的脸,低头狠狠地亲下来。
裴晏禹早就忘了推阻他的方法,甚至搂住他的颈子,疯狂地回应。
唇舌在灼热的呼吸当中发烫,过分的纠缠让裴晏禹分不清他们的舌尖究竟在谁的嘴里缠绵不休,他的手指触碰着韩笠微微凹陷的脸颊,恨不得往他的喉咙里探去,而牙齿,免不了发生碰撞的牙齿却发出劝阻的声音。
裴晏禹睁开眼睛,看着晦暗当中韩笠紧闭的双眼,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吻。
此时韩笠额头上的汗水比那时更亮一些,裴晏禹知道,自己的双手一定也比那时更加滚烫。
在韩笠的身后,隔着前排的座椅,裴晏禹看见有路人经过。
许是心虚和害怕,裴晏禹觉得自己的目光和外面的人相遇,他像是偷盗的贼,在被怀疑、被发现以后,惊惶地抱住他的宝贝,躲进角落里。
韩笠由此被他压在后座上,无声地笑,仍抬手把他往下勾。
裴晏禹看不清韩笠的脸,只能在几不可见的视野里寻觅他的唇和身体。
摸到韩笠的腿间,裴晏禹听见他兴奋的轻哼,激动迅速地占领了思想的高地,令他不顾一切地解开韩笠的皮带,把手往真实摸去。
他跨开腿,俯身亲吻韩笠的嘴,口腔里分泌出的唾液在浓烈的热吻中摩擦出水声,他忽然问:“用嘴还是手?”
他以为这是最好的调情,可韩笠听罢怔了怔,突然笑起来。
裴晏禹也愣住,继而跟着笑了。
“混蛋。”韩笠挺起身,喘着气笑问,“我想用你下面这张嘴,你敢吗?”
裴晏禹闻言实实在在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全然答不上来,连手也不敢动了。
韩笠顺势坐起,靠着门将裴晏禹拥入怀,取出他的手,满不在乎地再度亲他。
“晏禹。”韩笠亲他发懵的脸,“裴晏禹。”
明明是那么好的气氛,竟因为自己的胆怯而迅速地冷却了,裴晏禹又窘又臊,但着实不敢开口答应他。
毕竟正值周末的夜晚,他们又在大街上,可不是闹着玩的。裴晏禹知道韩笠有意让自己为难,觉得这很有趣,但也知道,如果自己答应,韩笠一定会来真的。所以,裴晏禹万万不能松口答应他。
“因为外面会经过的人太多了……”裴晏禹小声地申述。
韩笠擦掉他额头上的汗,说:“我今天很开心。”
没想到他竟然不计较,裴晏禹微微错愕,心里因着这句话泛起伴有花香的暖意,问:“真的?”
韩笠点头,既肯定又理所应当。
不知是不是错觉,裴晏禹觉得自己在韩笠的眼睛里看见了孩子气的自豪和得意。他因而满足地笑了,抱住韩笠,亲了亲他的颈子和后颈细细的绒毛,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韩笠奇怪地问。
裴晏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因为你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成就感’。”
听罢,韩笠错愕。俄顷,他揉了揉裴晏禹的头发,亲亲他的耳朵,贴近说:“我爱你。”
“嗯。”裴晏禹抱着他不放,说同样的话,“我也爱你。”
第85章 时间的修罗…1
韦柳钦:你爸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昨晚我打算用洗衣服,问他有没有一起洗的,他自己说没有。后来我用洗衣机洗好了,他却怪我没把衣服一起洗,浪费水。
韦柳钦:你找机会说说他吧,我跟他没法过了。
一大清早,裴晏禹读罢韦柳钦发来的信息,原本好端端的心情顿时乏了。
一直以来,裴榷在家中始终扮演者大家长的身份,无论是韦柳钦还是裴晏禹都不曾试图违背过他的想法和做法,现在韦柳钦要求裴晏禹和爸爸说一说,裴晏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又从何说起。
再者,他知道韦柳钦所言十有八…九是句气话。
上一次韦柳钦在最生气时离家出走,最后还是回家了,自那以后,裴晏禹再不对她的出走抱任何幻想。
近段时间以来,裴晏禹时常收到韦柳钦抱怨的信息,抱怨的同时,她总不忘要求裴晏禹和韩笠分手,“像正常人一样”找一个女朋友,使得裴晏禹对她愈发没有了耐心。
一方面,裴晏禹想,如果韦柳钦真的有她自己所描述的那样对裴榷不耐烦,她为什么不离婚?另一方面,裴晏禹也想到了自己和韩笠。
他和韩笠之间,以后会有可能变成像他们那样吗?将来会不会有一天,他们把日子过成了“熬”?
万一真的有那样的时候,他会离开韩笠吗?又或者,他其实也会向韦柳钦那样,哪怕满心的抱怨,却无法离开半步?
但这样的忧虑只不过是裴晏禹闲暇时候的一些胡思乱想。尽管韩笠的身上有一些难以改正的缺点,裴晏禹有时会感到无可奈何,但他想,自己总不至于会厌烦韩笠。
裴晏禹想象不到对韩笠厌烦和憎恨是怎样的心情,心想自己也无法找到那样做的办法。
裴晏禹没有回复韦柳钦的信息,而是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过了一会儿,先起床的韩笠回到房间里,他吻了吻裴晏禹的耳朵,说:“我去上班了,晚点儿我去接你,然后去看房子。”
“嗯。”裴晏禹还想在床上再赖一会儿,转身说,“路上小心。”
他往裴晏禹的脸蛋上掐了一下,笑笑离开了。
原本打算再睡半个小时,但韩笠走了以后,裴晏禹没了睡意。
他在床上辗转片刻,心想躺着也是躺着,索性起床了。
此时天才真正亮了,裴晏禹洗漱完毕,给窗台上的花浇了水,吃完韩笠买的早餐,便出门上班去。
这已经是裴晏禹在静安五医院实习的第三个月,从一开始的踧踖不安到现在的游刃有余,裴晏禹已经得到了带队老师的肯定。
医院科室的主任在前些天问过裴晏禹,毕业以后有没有意向到医院里上班,裴晏禹彼时听得激动万分,面上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很谨慎地表示希望自己能够获得那样的机会。
这样的谈话无疑是对裴晏禹能力的肯定,他当然很高兴。尤其是在他和韩笠已经在静安买了房子以后。
那是一套四十平米的一居室,建筑面积虽然不大,却因为位于顶层,是复式结构,给住户的使用空间比一般住宅要大挺多。
起先,裴晏禹完全没有想过买房子。即使他怀揣着这样的愿望,但对还没毕业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计划。他还在实习,没有稳定的工作,怎么能想置业的问题?
可是,当他提出在鹿滨或静安租房住,韩笠几乎不假思索地问他,为什么不买房子。
虽然裴晏禹清清楚楚地把心中的想法告诉韩笠,可韩笠恐怕从听说他想搬家的那一刻起,就一定拿定主意。
钱从哪里来?这是首要的问题。静安作为超大城市,即使在市郊,房价同样高得离谱。
对于这一点,韩笠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那些从前被他卖身赎回来的家具,除了已经被砸坏的,都买了挺好的价钱。韩笠用那笔钱全款买下了房子,从他起意到做决定,只花了短短三天的时间。
裴晏禹对此惊愕不已,竟有些哭笑不得,觉得韩笠的行为孩子气。而另一方面,裴晏禹震惊于那些家具的价格。
那批家具,在被石远鹏的人砸坏以前,买了将近一半。仅仅是一半,就能够在静安全款买一套复式住宅,裴晏禹简直不敢想象韩笠的妈妈迷失于毒品以前,他们家究竟有多富裕。
裴晏禹想象,以前的韩笠是住在城堡里的孤独的小王子,但是后来,他被迫变成了小乞丐,只能靠不断出卖自己过活。生活会磨平普通人的棱角,但王子永远是王子,所以韩笠总会做出各种各样大大方方的决定,比如一掷千金地置业,也比如毫不犹豫地断尾。
韩笠做的所有事情都那么有魄力,好像世界上除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外,再没有其他更值得他用心,这不就是王子吗?
那他呢?他是什么?
裴晏禹不知道。
他只想守护好这个王子的愿望。
韩笠牺牲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只为了征服他们之间那片叫做“未来”的疆土,他当然愿意臣服于此、效忠于此。
所以,裴晏禹平静地接受了韩笠买房的决定,他很高兴地看到韩笠对这个属于他们的新家有很多很多可爱的想法。
那是一套毛坯房,要好好设计和装修一番,他们商议,新家离裴晏禹实习的地方近,所以设计的事情交给韩笠去做,等到装修的阶段,裴晏禹可以利用休息的时间找装修公司,盯着装修的进程。
这是他们的房子,也是他们的未来。每当想到这个,裴晏禹在选购装修材料时,心里都满满当当的。他终于更真切地明白韩笠的愿望,韩笠那么坚决地和过去划清界限,当然会更急切地,想拥有一个家。
裴晏禹也想给他一个家,一个他们共同建造完成的家。
随着平静的生活循序渐进地好转,裴晏禹每一天都过得十分满足,除却父母家里的事令他每每想起便不耐烦以外,一切都很好。
如今过的简直已然是裴晏禹梦想当中的生活,至于父母,裴晏禹不奢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