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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正事，何遇果然正常了些。他稍稍往旁边移了移，说道：“他们头顶上有无数绿色烟雾，完全数不清。”
顾景辰假装没看到他的动作，顺着他的话往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道：“这么多？还要更多？还更多？”
直到何遇点了点头，顾景辰才收回手，震惊地说：“这看起来也太吓人了吧？”
“第一次见到时，我就被吓了一跳。”何遇说，“没想到一个人的头顶上能有这么多绿……”
说着说着，何遇又皱起了眉头：“这已经不是出轨了吧？这会不会是……”
瞥见顾景辰平静下来的眼神，何遇心一震，喃喃道：“真是卖/淫吗？”
顾景辰没说话。
何遇继续说道：“顾老师，你先前说，娱乐圈有各种各样的黑暗面……先前我听小熊哥他们说，刘贤这个首席经纪人的身份是一路睡上来的……那他……他女朋友……他们……”
他似乎震惊得不知道怎么表达，一句话说了半天也没继续说下去。
顾景辰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敛去了私下里惯常的笑脸，严肃地说道：“这个圈子里确实有许多你想象不到的阴暗面，藏污纳垢，多得可怕。也不是没人举报，只是里面的权贵不是你能想象的——很危险，你明白吗？”
何遇仿佛明白了什么，急急道：“那阮培玉的死……”
顾景辰轻轻点了下头：“十有八/九。”
沉默在房间里扩散开。
仿佛有一大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上。何遇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末了，顾景辰捏了捏他的手，低声道：“这些年我和朝恒查了一些，收集了不少资料，回头我让他发你一份。”
何遇蓦地抬头看他。
何遇眼底的震惊显而易见，顾景辰往后靠了靠，半个身子都陷在沙发里，他又露出轻佻的笑容：“怎么，觉得哥帅，要以身相许了？”
何遇脸一热，轻声问道：“你、你们怎么……”
顾景辰却是伸出手，摸了一把他的脸：“你一个秘密，我一个秘密，咱们彼此交换，这样才公平，对吧？”
嘴上说着公平手上不断揩油的顾景辰最后被恼羞成怒的何遇赶出了房间。
第二日，何遇去了《诡秘》剧组。
依旧能听到大伙儿议论阮培玉跳楼一事的话语，不过显然比前几天好多了。
据说阮培玉的那助理马西萍已经被放出来了。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也听说不少阮培玉的粉丝，跑到马西萍的家门口，泼粪、放小动物的尸体……种种行径令人发指。
中午休息时，小熊也小声地和何遇说着马西萍的遭遇，摇了摇头：“脑残粉真可怕，可怜了那妹子。”
小俞也在微博上刷到了这些事，叹了口气，对何遇说道：“阿遇，我以后不会也遭遇到这些事吧？”
“不行，不行，我得对你更好，把你照顾得好好的，让你的粉丝无话可说。”不等小熊骂她，小俞又说道。
小熊抬起的手臂又放下，戳了戳她脑门：“你这丫头……”
何遇笑了笑，说：“我现在哪来什么粉丝啊。”
“嘿，你还别说，你现在还真有不少粉丝！”小熊边说边把微博点开，“你看你的粉丝，即将破十万啊！这能叫没什么粉丝吗？”
何遇：“……这么多？”
他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嘿嘿嘿，”小俞眯眼笑道，“网友们，尤其是我男神的粉丝们，眼尖地发现男神的关注多了一个，然后就找到阿遇你啦——你看看小熊哥先前发的那两张照片，现在超火哦！”
小熊接道：“一半网友觉得阿遇你光头戴墨镜的形象实在太酷，说你的脑袋就是一个聚光盆，光打在上面，啧啧，简直了，天生为娱乐圈而生的！”
何遇：“……另一半网友呢？”
“另一半网友更喜欢阿遇你暖男的形象。”小俞眉飞色舞，“软软的头发微微带卷，笑容温暖美好，真是青春又帅气啊！”
何遇：“……哦。”
“阿遇你好冷淡哦。”小俞说，“不过我更喜欢你光头墨镜酷酷的形象，暖男那种人设现在娱乐圈太多啦！”
小熊琢磨了一会儿，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怎么突然觉得，这光头……听起来戏路会更宽广？”
何遇：“……”
今日的戏份结束得比较早，何遇换了衣服后，就准备回去。
路上却被艾绍明拦住。
二人对视片刻。
艾绍明笑了笑，说道：“何遇，阮培玉死之前跟我说起你——阮培玉欠债的事，是你跟警察说的吧？”
何遇慢慢地把双手插到裤兜里，笑了笑：“配合警方办案嘛。”
艾绍明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问道：“来一根？”
何遇：“不吸烟。”
不一会儿，俩人中间就烟雾缭绕了。
艾绍明缓缓吐出一口烟圈，问道：“那你知道阮培玉是怎么死的吗？”
何遇反问：“你知道？”
烟很快就被吸了大半，艾绍明抖了抖烟灰，似笑非笑地说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何遇面无表情地道：“你到底想找我说什么？”
艾绍明吸了最后一口烟，扔到地上踩灭：“没什么，明天见。”
话落，拍了拍飘到身上的烟灰，艾绍明朝剧组走去——他今日的戏份还没拍完。
“莫名其妙。”何遇嘀咕了一句。
【阿遇，刚才那人，你小心些。】
系统突然出声提醒。
怎么？何遇问道。
【那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负面情绪太重，指不定什么时候爆发呢。】
何遇抿了抿唇，心想：“难道阮培玉的死和他有关？”
回到帝豪酒店，不过七点。
何遇先洗了个澡，接着打电话叫了个餐。
刚挂了房内的座机，自个儿的手机就在桌上震个不停。
顾景辰？
何遇慢吞吞地接了起来：“顾老师——”
“哎，小师父，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还在拍戏吗？刚发你那么多条微信看到了吗？”
微信？什么微信？
何遇一边点开免提，打开微信，一边随口说道：“我回到酒店了。”
手机那端顿了顿，然后何遇听到顾景辰说：“等着。”
话落，通话便被挂断。
何遇莫名其妙，在同一时间看到顾景辰发的微信——
顾景辰：小师父，你收工了吗？
顾景辰：小师父父父父～～～
顾景辰：还在拍吗？
顾景辰：回来后一起吃饭啊～
顾景辰：吃完饭再一起去桑拿呀～
何遇：“……”
何遇捏了捏鼻梁，敲门声突地响起。
“……是顾老师吧。”何遇倏地想到了刚才电话中顾景辰最后说的那俩字。
磨磨蹭蹭地过去开了门，顾景辰的声音铺天盖地地砸来：“哎，怎么这么慢啊？在洗澡吗？咦，你真洗了澡？挺香的——你都洗了个澡？你回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呀！”
莫名地，这最后一句听来，似乎带了丝委屈。
何遇摸摸鼻子，说道：“我刚订了餐……”
顾景辰：“……”
顾景辰走进来：“再订一份，一起吃。”
何遇：“……好吧。”
顾景辰：“饭后再去蒸个桑拿。”
何遇：“……”
第33章
晚餐送上来后； 何遇仍在劝顾景辰打消蒸桑拿的计划。
“顾老师； 饭后蒸桑拿对消化不好。”何遇苦口婆心地说道。
顾景辰瞥了他一眼：“谁说立即就去？咱消化个一两个小时再去。”
何遇：“……”
顾景辰眨了眨眼：“难道你不想同我一起去？”
顾景辰本就生得好； 此时一眨眼，做出这么一副生怕被拒的模样……他情绪把握得极好； 似委屈； 似祈求； 似期待……看得何遇心里一软，又生出一种一拒绝他就要哭的错觉。
暗暗叹了一口气； 何遇妥协：“好吧。”
顾景辰瞬间眉飞色舞起来：“那快吃； 快吃！吃完咱们赶紧消化消化！”
何遇：“……”
饭后； 顾景辰本想死皮赖脸留下来再调戏调戏小和尚； 却被范朝恒找上了门。
再次在心里把范朝恒骂了个遍，顾景辰却不得不离去。他知道； 在自己已经说了没事别来打扰的前提下； 范朝恒此时过来，定是有要事。
饭后消化； 大脑困乏，何遇打了个哈欠，便懒懒地躺到了沙发上。
想起白日里小熊和小俞说起的自己那微博，何遇便去看了看； 发现这才一个下午的功夫； 粉丝数已经破了十万，随便一刷新，便又新增加了一些。
何遇不解：“我这都还没什么作品； 他们关注我什么？”
“咦，又多了一条微博啊？”何遇点开，发现这微博是今天刚发的，是一张他坐在凳子上低头看剧本的侧脸。
“小熊哥这都什么时候偷拍的啊……”何遇嘀咕道。
不过这次他却是冤枉了小熊，这张照片是小俞偷拍的。
看了一会儿何遇便没什么兴趣了，反而饶有兴致地搜起了“顾景辰”。
纵然顾景辰这个带V大号里没发什么私人微博，何遇也看得津津有味。从他转发的电视剧预告片，到各种广告，一条也不落下。
“不过很奇怪啊，”何遇心想，“按照顾景辰私下里的这种性格……他能憋得住不发微博？”
一个多小时后，范朝恒走了，顾景辰揉了揉眉心，暂时放下得知的消息，起身去敲何遇的门。
桑拿在帝豪大厦的四十二层。
何遇没去过。
他看着走在旁边的顾景辰，状似无意地问道：“顾老师以前来过吗？”
“来过啊。”顾景辰答得也随意，“这儿的按摩也不错。”
何遇默了默：“……还有按摩？”
“是啊。”电梯里，顾景辰刷了下卡，按下数字“42”，说道，“帝豪大厦这方面的服务，可是顶尖的。”
话落，暧昧地朝何遇眨了眨眼。
何遇一愣，嗯？
四十二层到了，二人走出去，很快便有人迎上来。
见到顾大影帝，那女子也不惊讶，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问了几句便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房间内。
房间里又有三个小房间。一个是放脱下来的衣物等物品的，一个是淋浴间，最大的也是最外面的，便是桑拿室了。
淋浴间不大不小，站两个人绰绰有余。
若先前没听顾景辰说起什么娱乐圈的阴暗面，何遇恐怕不会多想。
此时看到这个刚好能被俩人使用的淋浴间和桑拿室，何遇却是直接想歪了……
顾景辰倒是随意地脱了上衣，扔到一边，问：“你先？我先？还是一起？”
“轰”地一声，血液直往脸部涨，视觉与听觉受到双重攻击，何遇结结巴巴道：“你、你先……”
顾景辰轻笑，经过他身边时摸了一把他的脑袋，闪身进入淋浴间。
何遇轻轻靠在墙上，缓缓呼吸，仿佛这样就能让心跳慢下来。
顾景辰不紧不慢地冲了个澡，出来时只下半身围了个浴巾。
热气也随着门的打开扩散了出来，飘到何遇脸上。他觉得脸瞬间一热，又结结巴巴地指控道：“你、你、不、不穿、衣、衣服！”
“嗯？”顾景辰挑了下眉，“桑拿穿什么衣服？”
何遇后知后觉，被反问得一愣，然后倏地走进了淋浴间。
门外，顾景辰愉悦的轻笑传来，何遇更是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