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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想想,琪琪是有情绪的,有时吃饭吃到姜她还会发脾气,扔勺子,还有悲伤的表情,也会哭,有时是静静的哭,有时不知道什么刺激她了,还会大哭。其他就没什么了,没见她笑过。”说到这小琳有些泄气的叹了口气。
“哦,那她大概都什么时候会哭?或是遇上哪方面的事会失控呢?”小琳说的这些简铭都知道,但他还是想再细致的问问,希望发现到有帮助的信息。
小姑娘这回想了很久,似乎在组织记忆里那些事件的规律。
“简先生,详细的我也真记不得了,不过每次都有报告医生,病历有记录的。反正我有印象的就是,琪琪特别不喜欢人群密集的地方,每次我带她散步都选在人少的时候去,还有每次院里有请一些表演节目什么的来,她看到都会躲会哭,最失控那次就是上次她同寝的人自杀,她简直吓到发狂了,一直叫喊,最后还是打了镇静剂才安静下来…”小琳很诚恳的表述,尽力回忆。忽然像想到什么,眸子闪了一下,看着简铭认真的说:“对了,就那天晚上,因为要24小时观察她的情况,我深夜有去房里看过她,听到她说梦话,对,她有说过话,就那晚。不是清醒状态下,不过…我没太听清,她含含糊糊的说的…”
“说了什么?你仔细想想。”简铭激动的抓住小琳的双肩,全神贯注地盯着她。
小琳显然被眼前的人惊着了,缩了缩脖子,怯怯的说:“简先生…疼…”她看看简铭抓着她肩上的手又看看简铭。
简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手上的力气竟没轻没重的,连忙松开。“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小琳,你能好好想想吗?这个信息对琪琪的治疗很重要。”简铭一脸的歉意,但同时也满怀着期待。
“额…我真的没太听清,好像她有说,冷伯伯…什么的,只是好像,声音太小,又说的不清楚,我真的没听到还说了什么。抱歉啊,简先生。”小琳突然想要离开了,风景再好,狂风暴雨的也无力欣赏了。“我还要去拿药,时间差不多了,你要不先去看看琪琪吧。”没等简铭反应,她一溜烟的就转去了楼梯间。
“冷伯伯?”简铭重复着这三个字。脑中迅速在调取记忆库。很长时间他都没想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觉得是有必要去趟父母工作的研究所侧面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了。
想到这,他也没再无结果的问题上多费时间,大步走向了妹妹的房间。
妹妹这会儿靠在窗台边坐着,手里拿着一个ipod touch播放器,耳朵里塞着耳机,表情还是淡如止水,可眼神很恬静,她在听什么呢,简铭好奇,慢慢走近她,取下她一侧的耳塞放进自己耳里。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这首歌…。简铭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怎么会不记得这首曾经他在家最爱放的《虫儿飞》,妹妹每每听到就会挥舞双手学着飞翔的样子在房间里打转,嘴里还跟着学,那可爱的妹妹,那笑的像花一样美的妹妹…
一滴冰凉落在琪琪的手背上,她手指动了动,嘴角浅浅的弯了一下,但谁也没察觉到。
之后的会议,简铭把自己对妹妹的治疗方向和小组商量了一下,知道简琪有说过梦话这个情况,临时还决定必要时进行催眠治疗的方式。小组其他医生知道他的身份,也清楚病人和他的关系,自然也没有意见,通常这时候,他们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应承就好。
带着满脑子问题和焦虑的简铭,在离开疗养院,坐回车上才有机会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第十八章
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碧玉天穹一片澄澈,微风掠过接踵起伏的林立高楼,穿过繁杂市井和车水马龙,旋绕着长街两旁的重阳木,枝头残叶已见枯黄,孑然萧疏地飘零而下。
喧闹的海阳市上空,橘黄的秋日带着它的炙热明亮,映照在市特警队大门顶端肃默的金色警徽上。
这会儿,顾涛正捧着杯老干部茶优哉游哉的从副队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他把保温杯放在饮水机下又接满一杯,才移步到办公桌坐下,这个喝热水的习惯已有段时间了,曾经峥峥铁血的汉子,驰骋无数危地险境,现在更多的是想为了家人珍重自己身体,特别是在唯一的姐姐离开后。
上午接到老蒋儿子简铭的电话,约好三点半来办公室和他碰面,看看时间也快到了,他拿起桌上电话给门卫室打了过去,交代有叫简铭的人找自己直接带来他办公室。
当简铭端坐在顾涛对面时,顾涛不禁为之一震,一方面是简铭太优质的外在和气质,但更多的是他的脸给顾涛一阵莫名熟悉的感觉,顾涛心里知道他们是不可能有过交集的,那这熟悉的感觉怎么来的?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顾队”简铭看到对面一张鹰气刚正的面庞似乎在发呆,有些不解。
“嗯?哦,简铭,听老蒋总提到你,美国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啊,今天百闻不如一见。哈哈”顾涛觉得有些失礼,急忙收起疑惑,和简铭寒暄起来。
“过奖了,顾队,早就应该来拜访您的,回来后一直在处理所里的交接事物,没及时过来,还请您见谅啊。”简铭是个懂人情世故的人,加上蒋路川又特别交代,第一次见顾涛还是礼数先行,表示了自己的尊敬和重视。
“欸,没事没事,呵呵…看简历你比我家陆衡也大不了几岁,我就叫你小简吧。”顾涛和气的笑笑,不想和他太客套了,毕竟接下来要聊的事,顾涛还是很希望他能给出实在的意见。
简铭也笑着点点头“嗯,当然。”他习惯性的扶了扶镜框,接着说:“顾队,听我父亲说您有些事想和我聊聊?”
“额,是啊,关于陆衡的。我知道你接手他的治疗时间不长,但我想听听你对他目前的情况有什么看法。”见简铭直进主题,顾涛也没绕弯子,顺着他就把话聊开了。
“陆衡…”简铭顿了顿,嘴角微微的瞥出一道弧度,“顾队,您是他的舅舅,我就不说那些官方话了,我觉得他的情况要分两个方面看,可以说很好也可以说很不好,准确来说,他的症状其实并不严重,只是他一直很抗拒沟通,所以导致长时间封闭,又加上他习惯一个人,防御心也很强,排斥相信别人,才会自愈力这么弱。平时他的生活除了家和单位就没有其他了,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即使没有‘PTST’,也是极不正常的。”
简铭端起自己面前的水,喝了一口,看顾涛示意他继续说的表情,接着说“顾队,不知道您和陆衡平时有没有常常接触,但我认为,他现在最需要的治疗不是疏导和药物,而是…。来自亲人的鼓励和信心。”简铭见顾涛脸色突然僵住,有些恍然的失落从面颊上缓缓扫过。
简铭继续,“和他接触了几次,他其实性格不错,如果不去谈及那件事,我都觉得他挺正常的。”
“什么?正常?”顾涛这才接了句嘴。他回想老蒋好像在半年前也有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只要不去触及事件,陆衡其实已看不出和常人有何不同。
“嗯。所以,当初那个引发他患上创伤后遗症的事件是症结,有一天他能完完整整把它说出来的时候,基本就没事了。不过…在这之前,顾队,我可以在您这里先了解一下吗?这有便于我对他制定之后的治疗方案。”简铭说出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哦,事件?他的档案里没有吗?我记得老蒋当初从我这调过的。”
“有,档案上只是记录经过,我想知道上面没写的,包括他妈妈为何会那么巧被歹徒抓走,又是怎么会死在陆衡枪下的?”简铭眼神犀利的看着顾涛。
顾涛觉得真的不能小看了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每句话都直击要点,似乎很清楚这就是封闭陆衡心房的关键。
“咳咳,小简啊,出于一些特警队的规定,有些事确实没有写进档案,因为,这个事件还牵涉到我们特警队的一名队员,他是当年混入罪犯方的卧底。所以…。”顾涛有些欲言又止。
“顾队,您知道我们会严格保密病人的一切资料不外泄,如果您还是为难,那也不勉强,我相信要从陆衡那边突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时间问题。”简铭以退为进,但从对方的表情里,他知道作为陆衡的舅舅,顾涛已经动摇了。
“…好吧,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只是当年我因负责了另一个案件,事件发生时我也没在现场,是陆衡那队的队长后面转述给我听的,希望对陆衡。。能有帮助。”顾涛满心内疚,觉得这么多年对这个外甥的关注还是太少了,听到简铭说陆衡竟然孤独的承受了那么久,自己这个舅舅做的真太不称职了。
“谢谢,顾队。”简铭的感谢无比诚恳。
顾涛点起了一根烟,眼神转向窗外,回忆随着他吐出的白烟,娓娓道来…
“陆衡从小就是个很敢冲敢拼的孩子,那是他刚进特警队第二年,那个跨国毒品案我们特警队已经跟了一年多了,他硬要申请进这个案件小组,也是我太纵容他了,在他刚进阻击队第一个月就让他进了那么大的案子,唉…”顾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当时我们有个队员,在半年前就混进了对方的毒品窝,他叫孙哲浩,和陆衡关系很好,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陆衡才执意要进去,那次我们里应外合,等了很久才等到一个机会,得知他们在云南边境有场很大的毒品交易,而孙哲浩也是第一次被对方允许同往参与,我们都按计划进行着,谁知他们一浩人在准备出发前在我们市的凯莱大酒店集结,而我姐…哦…就是陆衡的妈妈就在那家酒店客房部工作。”顾涛闭了闭眼,试图在稳定起伏的情绪。
“因为他和陆衡的关系,我姐也是认识孙哲浩的,当时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寸,就撞上了,孙哲浩在他们那边用的是我们做的假身份,而我姐傻乎乎的就叫了他真名,还一个劲的套近乎,那些亡命之徒都不蠢,估计当时就发现了端倪,就算孙哲浩很快暗示了我姐并有意支开,可那些人还是半信半疑的把他们两人都带去了云南。他们就是想在手上多握一个筹码,没事最好,有事也多个人垫背。”
“你是说那个事件中的孙哲浩和陆衡是好朋友?”简铭对这个信息作了重要的标记。
“嗯,陆衡刚进警队就和他关系最好。”顾涛颔首作答,接着说“后来在云南边境盘旋了几天,期间孙哲浩想尽办法和我们有了一次通话,陆衡当时还为了找他妈妈急的焦头烂额,一得知真相差点没直接冲去对方阵营。陆衡这孩子就是个楞头青,和他名字一样横冲直撞,不顾后果,那次电话听他们副队说,最后两人还吵起来了。具体吵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两天后的交战,陆衡像疯了一样冲在前面,因为他是阻击手,副队以警令才逼迫他留在他该待的阻击位上,没让他去一线。其实,那天就应该连阻击位也不让他待才好,就不应该带他去。”顾涛又点了第二根烟,烟云缥缈中简铭看到他的眼框里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