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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总真是守时。”
“你要什么条件？”
“不如进来再说，我开了一瓶干红，喝一杯？”陆青阳笑着邀请。
高天生只能点头，没有拒绝的余地。
坐在沙发上，高天生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陆青阳，不知不觉面前的这张脸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神情一样，只是那张脸更加柔和。
“陆先生，你并没有证据。”
“证据？高先生你说什么，我不懂。”陆青阳无辜的挑眉，“你说的话……难道是你做了什么事，留下证据所以才这么急切的来找我？那高先生真是误会了，其实——我只是喜欢男人而已。”
“无聊的玩笑。”
高天生一听立刻站起来往外走。
陆青阳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开口，“青阳，我不会结婚，我会和你去国外，我们才是真正的爱人伴侣，相信我——”
高天生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浑身发颤，回过头来看着沙发上如同在吟诗的青年，眼里是恐惧。
“你到底是谁！”
“陆青阳，世上还有几个陆青阳。”
“不可能——！”
“为什么？陆青阳不过是失踪了而已，为什么不可能是他呢？”
高天生崩溃的看着缓缓站起来的陆青阳，眼睛泛绿，鬼气森森，吓得一口气噎在口头，转身就去开门，发现门竟然打不开，后面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高天生转过身，背贴着门，表情抽搐，“不要过来，你——你是在吓我，吓我而已。”
“吓你？”陆青阳凑近高天生吹了一口气，“我吓你什么？”
森冷的一股气让高天生一下靠着门跐溜到墙角，“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我是陆青阳，你为什么不信呢？”
“他死了，他早就死了！死了！他的尸体在我家里，他真的死了……”
陆青阳直起身看着面前的高天生，“你杀了人？”
“不是，我不是杀人，我只是让他活得更久而已……对，活得更久……”
活得更久？
陆青阳冷笑，问，“高天生，你在为你杀人狡辩，那你也和他一样……活得久一点，怎么样？”
“我不要，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你这样做——”
高天生发现自己忽然动不了，只能看着陆青阳一步步靠近自己。
“你，想活得久一点吗？”
高天生几近崩溃的看着陆青阳，瞳孔放大，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血腥味交杂着刺鼻的福尔马林。
“宝贝，我让你复仇，可不是让你杀人。”
傅厉忽然出现，拍了拍陆青阳的肩。
3｜登堂入室
陆青阳嘴角抽搐，一拳把高天生给打晕，拍拍手转身看着嬉皮笑脸的傅厉。
“你每次打招呼都是这样？”
“不是，只是我对帅哥一样没有什么抵抗力，比如你这样的，刚好和我口味。”
“那我换一张脸呢？”
“你的性格也不错。”
傅厉看着陆青阳额角青筋越来越明显，轻咳两声，“你杀人，你就毁约，这违约费是十倍，而且你还要接受鬼界的制裁，你知道的，虽然现在我们可以私下贩售灵魂，但是这是灰色地带，你一旦杀人，不仅是我，连所有的猎鬼人都会受到牵连。”
闻言陆青阳冷笑一声，坐到沙发上，“不杀人，我怎么报仇？”
对于这种人渣败类，不手刃之怎么能心里痛快？
陆青阳喜欢简单粗暴的办法，当然在简单粗暴之前把让对方死得惨一些会更有快〡感。
“不不不，宝贝啊，你要知道，生不如死其实也是报复的一种办法。”傅厉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往沙发上一坐，沙发陷下去半边，然后不好意思的朝陆青阳笑笑，“哎，没想到你家沙发这么软。”
“可我死了。”
“但你现在是活着的。”
“我想他死。”
傅厉扶额，早知道陆青阳这么难对付，当时就应该按照规矩把记忆嫁接。
真是摊上一个大麻烦，接下来都没法做其余人的生意了。
“你想让他死，很简单嘛，吓死也是死。”
“吓死这种死法太便宜他了。”
“你！我说你这人咋就这么不听劝，我都说了，你要是杀了人，肯定会被制裁的，你会连累一群人没有饭吃，你咋就这么执拗呢。”
“恩。”陆青阳应了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喝杯酒顺顺气，压压火。”
傅厉接过酒杯，喝了两口，“这酒不错，只是这杯子怎么有股味。”
“哦，刚才躺在那边那个人喝过的。”
傅厉一口酒喷了出来，连忙擦擦嘴，“你真是个变态。”
“恭喜你，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收起玩笑的神色，傅厉凭空拿了一本书放到陆青阳腿上，“你真该好好读一下灵魂专柜的店规，你当时怎么不好好看合同呢？你要是违约的话，不仅要赔我三百万还得去坐牢，我告诉你，鬼界的牢房可惨了。”
“有我真正的身体泡在福尔马林里惨吗？”
“额，那倒没有。”
“所以——”陆青阳把书放回到傅厉手里，“三百万不是问题，坐牢也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你就要去？你是不是报仇报得脑袋有问题，明明可以有一千种让他死的办法，你非得亲自动手。”傅厉说完看向门口还畸形躺着的一坨肉，“你眼光也太差了，怎么着也得是我这种样子的做渣男才有信服力。”
陆青阳翻了一个白眼，“你可以滚了。”
“……我说真的，你要不考虑下我，到时候违约我给你打个七折。”
脸皮厚的陆青阳见过，但是和傅厉一比，就是纸片跟城墙的差距，“你不是开店吗？这么闲？”
“惹上你这么一个麻烦，我哪敢去做别人的生意，不盯着你，饭碗都得丢了。”
“你——”
“宝贝啊，我很困啊，才从鬼界回来，开了一天的会，很累啊。”
“傅厉，我可以让你也死一次，这样我就不用赔违约金了。”
傅厉问，“你杀得了我？”
陆青阳伸手掐住傅厉靠在自己腿上的脑袋，“不试试怎么知道？”
“真是太狠心了。”
收回手，陆青阳盯着傅厉的脸一会儿，忽然看向客厅里的电视，里面映出两个人在沙发上的身影，缓缓说，“傅厉，我真的不能杀他吗？”
傅厉难得正经，声音低沉，“不能。”
不能杀他？那怎么报仇？
如果不是自己动手，不让他死得残忍，不亲自解决了高天生，他怎么能甘心。
傅厉忽然握住陆青阳的手，“我帮你。”
“恩？”
“我帮你报仇。”
“这也算是这笔买卖里的一项吗？”
傅厉忽然睁开眼，看着正上方陆青阳的脸，“报酬另算。”
“奸商。”
陆青阳不问傅厉为什么帮自己，因为没必要。
有傅厉帮忙，报仇的事情变得简单，而且这也算是有了后台。
把高天生弄出门，丢在路边的长椅上，发了条短信给他司机，算是把人打发了。
回到家里，陆青阳打了一个哈欠，看着登堂入室躺在他卧室床上的人，摇了摇头。
“这个人还真是……心大。”
“我的心大不大得挖出来看看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床挺大的，一块睡？”
“不怕我半夜真把你的心给挖出来？”
陆青阳直接拿了睡衣在傅厉面前换上，掀开被子躺进去。
傅厉撑着脑袋斜躺着，看着陆青阳，“身材真好，这身体主人死得早了一些。”
“你有兴趣？”
“唔，的确有。”
“那看来我的确得把你的心挖了。”陆青阳闭着眼睛平躺着，跟一块棺材板一样平。
傅厉挑眉，躺了回去，“那记得研究完了给我放回去。”
“会记得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陆青阳瞥了一眼身边空了的位置，再看向门口靠着的人，“一晚上的住宿费，一千二。”
“喂，不用这么分得清吧。”
“不好意思，跟你学的。”
傅厉摸摸鼻尖，从钱包里拿了一千二放在床头，想了想，“你做饭手艺怎么样？”
“你还用吃饭？”
“我也是要靠吃东西来补充能量的。”傅厉接着问，“你要是手艺不错的话，介不介意你多一位室友？和尸体同住一屋几百年，现在想换换口味。”
陆青阳一边扣上衬衫扣子一边说，“食材你买，住宿水电一个月两千。”
“成交。”
陆青阳挑眉，整整衣领走到傅厉身边，忽然凑近，伸出舌〡尖舔了一下傅厉的脸，“用了我的洗面奶？”
“额，好像是。”
“那看来你住进来的事情——”
“帮你报仇的事，给你打九折。”
陆青阳满意一笑，推开站在一边，“高天生不会轻易地算了，接下来你那家店可得小心了。”
“世上哪有鬼怕人的，更何况——”
傅厉一把搂住陆青阳的腰，两人贴在一起靠着门，“我比鬼还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会说我在写两人互动的时候，萌得一脸血（？？？？）
4｜寻找尸体
陆青阳和傅厉坐在餐桌边吃早饭，傅厉手拿着报纸，端着牛奶，仿佛是这里的主人。
陆青阳咬着一片面包站起来，打算去客厅里面寻思下怎么才能让高天生死得不那么容易看出来是他杀的办法，刚走到沙发边上，门铃突然响起。
挑了挑眉看向那边气定神闲的傅厉，“麻烦上门了？”
“我又不是那些老道士会掐指一算，是不是麻烦，你开门不就知道了。”
“要你何用。”
“暖床。”
陆青阳横他一眼，走到门口去开门。
门外的人一身警服，看来真是——麻烦上门。
“请问是陆青阳陆先生吗？”
“我只是这里的客人，真正的主人是傅厉。”陆青阳靠在鞋柜上，看向那边的傅厉，“傅厉，有警〡察找你。”
傅厉擦了擦嘴放下报纸，一身休闲的打扮走到玄关，看着警〡察，“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按时缴税遵纪守法，可是没有不良记录，不知道……警〡察先生找我什么事。”
宋宇显然也没想到两人这么悠闲，轻咳了一声，“我叫宋宇，是这一片区的分所的人。是这样的，我们早上接到报案，说是这里有一位涉嫌杀人未遂的业主，我就过来问一下情况。”
“噫，我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昨天有一个人来敲门闹事，疯疯癫癫的一进门就搂着我喊什么宝贝，那人醉醺醺的，刚好青阳来了，就把他给送到路边，还给他司机发了条短信接他回去。”傅厉说完，见宋宇不信，皱了皱眉，“小区有录像，我们去看看监控。”
宋宇一听倒是不好意思，但是得公事公办，“那就麻烦你们和我走一趟。”
“恩。”
陆青阳和傅厉跟在宋宇后面，瞟了一眼傅厉，傅厉露出八颗牙一笑，朝前走了两步和宋宇并肩。“小宋你是不知道，这小区的治安以前挺好的，也不知道那人怎么回事，就忽然敲门，还喊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