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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在公司等着,我去接你。”
郑俭兴高采烈地挂断电话,拿起钥匙开着路虎冲了出去。
第十章 被打脸
短片很简单,录得也快。白殊宁按照导演要求,共录了三个版本供节目组挑选。从录影棚出来,取走寄放在工作人员处的早上买好的菜。转身的时候,被人撞了下肩膀,惯性使然地往后踉跄了两步。
撞到他的人十分抱歉,客气滴连说了两声“对不起”,谁知,与白殊宁的目光对上后,语调一转,目光中充满了蔑视:“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赫赫有名的rainbow主唱白殊宁吗。”
Rainbow解散都十年了,用这样的称呼来打招呼,无异于是在羞辱人。
而白殊宁眼前的那个人,抱着的,正是这个目的。
那人名叫张锐,两年前以练习生的身份进入公司,当时被安排和白殊宁住一个套间。
张锐长得不错,就是眼睛长在头顶。刚和白殊宁一起住的时候,一口一个前辈,叫得特别黏糊。
白殊宁以前在rainbow里年纪是最大的,一直充当照顾人的角色,现在又来了个更小的,嘴又甜,他没有工作,空闲时也挺照顾张锐的。
可谁知一个多月后,摸清实情的张锐发现白殊宁就是个雪藏的命,转头就换了条粗壮大腿去抱,还向公司控诉了白殊宁好些个莫须有的罪状,申请更换房间。
两人不住在一起,照理说应该不再有矛盾。好巧不巧,张锐做了一年的练习生,公司总算准备让他正式出道。写歌谱曲张锐不会,公司忽然想起了白殊宁,想让他当枪手,却当场被回绝。
在某些方面,白殊宁就像是一块丢在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不愿意,公司想逼迫他也是无用功,横竖已经被雪藏了,还能怎么样他呢?
这种事都是比较私密的,没成想被张锐偷偷打听到了,气得狂在心里骂白殊宁:“自己被雪藏了,还见不得别人红。又不是不给钱,怎么?还想名利双收,娱乐圈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事过去就翻篇了,更巧的是,前一天晚上张锐跟几个小明星去某个富二代组的局陪酒玩儿,而郑俭也参与其中。
想要在娱乐圈出人头地,怎样才能腰杆硬,大家都知道。张锐长得不算顶尖,唱歌也没什么特色,他父母都是普通职工,背景就更别提了。在娱乐圈混了一年,依旧是个十八线,公司从他身上赚不到钱,也不会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他想红,必须得有人捧他。
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江晟今晚有事没来,张锐来之前打听过,郑俭和江晟是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他如果能攀上这枝高枝,还怕红不起来吗?
饭局开始,张锐就一个劲儿地往郑俭身边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思。
郑俭又不是傻,怎么会不知道,隐晦地拒绝了几次,那人还跟狗皮膏药似的粘得紧紧的,他是真的对张锐没兴趣,只好一退再退。
退着退着,就碰到身边的狐朋狗友了。
此人名字中有个青字,大伙儿称他青少。
青少笑眯眯地打趣道:“郑二少这束手束脚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郑俭叹了口气,瞥张睿一眼,无奈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帮狐朋狗友,没几个会写节操二字的。青少听说郑俭最近包养了个小明星,再看看他现在的模样,抬起胳膊搭在郑俭的肩膀上说:“咋啦?要为家里的那位守身如玉?”
家里就是个全职保姆,守你妹的玉!
郑俭哪好意思跟人说明实情,但笑不语地望望青少。
青少也是个脑补达人,对张锐招招手,感慨道:“你还不快来我这里。郑二少要为了一颗小树放弃整个森林了,你这棵小树让我来滋润吧。”
多好的机会,不知道被谁抢先了。张锐郁闷的一口牙都要咬碎了,面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趴到青少胸前,心里暗自打算,一定要把郑俭包养的人打探出来,说不定还能挖墙脚。
这事想要查请清楚一点都不难,张锐昨晚回去就查出来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他想挖的墙脚居然是白殊宁。
白殊宁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有这种本事。张锐越想越气,如果当初白殊宁给他做枪手,说不定他能成为第二个rainbow。可现在呢?不温不火的混迹在娱乐圈,想要攀高枝都因为他而攀不上。
此时此刻相遇,新仇旧恨一起算上。张锐不停地冷嘲热讽,白殊宁均不为所动。
对方表现的越淡定,张锐越发生气。冷嘲热讽开始变调,越说越难听,就连卖屁股、不要脸、贱人这样的话都从嘴里蹦出来了。
白殊宁想走,却被他挡着不让走。十年雪藏早已让他练就刀枪不入的工夫,想着你骂就骂吧,骂完可以放我走了吧。
张锐骂得上气不接下气,触碰到白殊宁冷漠的目光,莫名怒火从胸口一路而上,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一个巴掌响,三个人都愣住了。
郑俭捂住脸,心里阴影面积要多大有多大,几乎可以笼罩整座大楼了。
郑俭发现白殊宁是个宝后,火急火燎地开着自己的小路虎来接人。到底目的地后特地发了个朋友圈炫耀,他手机里都是美食图,精心挑选一番后,选出白殊宁上次做的油焖大虾作为配图。
喜滋滋地下车,喜滋滋地来到录影棚,喜滋滋地找寻白殊宁的身影。结果刚进门,就撞见白殊宁被人找麻烦的画面。
白殊宁闷不吭声地站着,手还提着绿油油的菜,被人骑到头上撒泼了也不敢反抗。
这十年他是否都是这样过来的?
郑俭正为他心疼,就见背对着自己的人抬起了胳膊。心疼马上变成愤怒,好歹是他包养的人,他罩着呢,岂是别人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的,那不是打他的脸吗!
郑俭一个箭步冲上去,赶紧拉开白殊宁,结果到了八辈子血霉了,真就被人呼了一巴掌,彻彻底底的打脸了。
定睛一看,好嘛,行凶者昨晚才见过。
郑俭黑着脸,冷眼扫过张锐全身:“我的人也敢动,很好。”留下几声冷笑,拖着白殊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张锐还没回过神,他想打白殊宁的啊,怎么就打了江晟发小一耳光呢?
虽然郑俭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生气起来也十分恐怖吓人,气场十足,那两声冷笑传到张锐的耳朵里,当场就把人吓得小腿发抖,顺着墙滑了下去。
求包养不成反而得罪了人,无暇顾及周围来来往往人的目光,张锐捂住脸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像个索要玩具不成就撒泼的小孩子。
【小剧场…郑萌萌的朋友圈】
??郑父,江晟,郑勤,郑母,狐朋狗友ABCDE……
郑俭:捡到宝了。'图片'
郑父:那还不努力工作,要不怎么对得起宝。
狐朋狗友A:捡到宝就捡到了,发什么吃的啊!人性呢!
郑勤:嗯?什么宝?
江晟:哇卡卡卡,我早就说过wuli小白白是个宝了!要不为啥给你,我够哥们吧。
郑母:你也是妈妈的宝'亲亲'
郑俭回复郑母:'亲亲'
郑父回复郑母:我也要'亲亲'
郑母回复郑父:死一边去'炸弹'
第十一章 我是金主
郑俭火冒三丈,一路拽着白殊宁来到路虎跟前,不管不顾地使出强硬手段把人塞进副驾驶。
用劲地甩上车门,开出去一条马路都没能平复下来。
郑俭掏出手机,一边驾驶,一边打电话,打通后破口大骂:“你公司里都是群什么鬼,每天不想着好好唱歌演戏,就知道抱大腿求包养,到处跟人掐架,干嘛啊?宫心计啊!”
正跟小情人在办公室里蜜里调油的江晟,被骂得一愣一愣的,迷茫地问:“发生什么了?”
白殊宁见他车速飞快,还单手驾车,担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这么一拍,还拍出事来了。
郑俭炸毛一般也冲他吼:“拍什么拍!”
白殊宁岔开两腿坐,手里提留着菜放在中间的空隙。脸上淡然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注意安全。”
“够安全了!注意你妹!有空操心别人,多操心操心自己!”郑俭吼完白殊宁,继续吼江晟,“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欺负我家小白,我家小白是块宝,你们全家都特么眼瞎!”
这话虽然是对着自己吼的,但江晟知道,郑俭话里骂的人不是自己。他的手继续在小模特又长又均匀的大长腿上摸啊摸,听到后面越听越不对劲。
我家?小白?是块宝?
卧槽,这是什么节奏?
江晟吃豆腐的手一顿,正想问郑俭是不是对白殊宁动心了,嘴巴还没张开,耳边已经传来了占线声。
同样吃惊的又何止江晟一个,白殊宁听着郑俭骂骂咧咧,听到最后,竟然听到了郑俭说他是块宝。
白殊宁愣了愣,类似的话,十二年前他曾听过。
郑俭开着路虎一路横冲直撞,人少没有限速的地方码数蹭蹭往上蹦,人多的地方,倒也自觉准守交通法规,规规矩矩的开车,只是皱着的眉头,和不停敲打方向盘的手指显示出不耐烦。
青年醉的不省人事,宁可推车回去,都不愿意酒驾。白殊宁想起这件事,把再次提醒他注意安全的话憋回肚子里。
路虎在马路上绕来绕去,总算抵达了目的地,郑俭一个潇洒的扫尾,将车稳稳当当的停好。
“下车。”干净利落跳下车的郑俭,同样给了白殊宁一个潇洒的背影。
白殊宁望着招牌,是一家KTV,他脸色不佳地说:“不去。”
这会儿了,郑俭的声音里还带着怒气:“叫你去,就得去!”
白殊宁晃了晃手里的菜说:“到饭点了,饭还没做,先回去吃饱了再说。”
他采用的是迂回战术,知道郑俭贪吃,企图用这种方式逃避去KTV。
正事要紧,对于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郑小少爷而言,吃饭尤其是重中之重,但眼下的事,比吃饭重要一丢丢。一生能有多少回发现自己身边有块宝?
郑俭一鼓作气,不再与白殊宁多啰嗦,取下他手里的菜丢在车上,直接抓住手,把人拖走。
开最豪华,音效和环境最好的VIP包厢,噼里啪啦点一大堆歌。郑俭一气呵成的完成,拿起话筒丢给白殊宁,霸道地说:“给我唱!”
白殊宁拒绝:“不唱。”
两条眉毛一挑,斜飞而起,双目圆瞪的郑俭猛地拍了下包厢里大理石面的茶几:“我是金主,叫你唱你就唱!立刻!马上!速度!”
金主发威,白殊宁束手无策,别说是唱歌了,哪怕郑俭叫他滚床单,他都得听话的滚。
拿起话筒,音响里播放出熟悉又遥远的前奏,再看下一首、下下首,下下下首……全部都是rainbow当年出道的歌。
白殊宁愣了半天,一丢话筒:“不唱!”
好端端的变什么挂。
郑俭横眉瞪眼:“我是金主,唱!”
“你是金主我也不唱!”每个人都有底线,rainbow就是白殊宁不可触碰的那一条线,“卖屁股可以,唱歌不干。”负气中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竟然用张锐骂他的话来作践自己。
“谁特么对你屁股感兴趣!”郑俭从口袋里逃出一个笔记本,丢在他脸上,“不唱你写这堆东西干什么?”
笔记本里纸片如雪花般漫天飞舞,白殊宁捡起一张,只扫了一眼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