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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陆邵青拿了手机给应长情打电话，果然还是不在服务区。“估计他那边下大雪了信号不好吧，我明天再试试。”
遥远的红河村的确是下了大雪，虽然信号不太好，但是村子里的人还是很高兴的，瑞雪兆丰年嘛。
应长情跟爷爷吃了团年饭之后就一起围着火炉看春晚，玩狗。
爷爷嫌弃死他了，叫他不要一天到晚把狗抱在身上，他偏偏忍不住，看到小家伙就想捞起来放腿上摸摸头，捏捏爪子。
小奶狗憨态可掬，清醒的时候很喜欢黏着他。歪头杀次次暴击心灵，他完全受不了，随时都能掏出手机给它拍照。
爷爷说：“干脆你明年带过去好了。”
“我倒是想啊……”应长情十分绝望，“但是不现实。”
他把小狗捧起来，轻轻放在爷爷腿上。“我去尿尿。”
出了门，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他家地势颇高，可以看到对方山上各家各户亮着的灯和点燃的烟火。上完厕所回来，时间已是零点。家家户户开始放鞭炮，开财门。爷爷也把买好的鞭炮搬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
“我来吧。”应长情从兜里摸出打火机。
“好，你来。”爷爷提醒道，“小心点儿，别把手炸烂了。”
院子里灯比较昏暗，爷爷拿着手电筒帮他照亮。鞭炮一点燃，爷孙俩马上躲开。
“好了，进屋看电视吧。”爷爷说。
应长情转身跟着爷爷进屋，却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感受到大腿上传来一阵酥麻感。
——他的手机在震动。
厉害了，竟然接到了电话！
“我接个电话。”他迅速掏出手机，一看是小夏同学。
整个村子都赶在这个时间放鞭炮，回音激荡在大山之中。他接起电话起码有三分钟的时候是跟那边无法沟通的，三分钟之后他们才开始正常交流。
还好在这三分钟里信号并没有中断。
夏行歌说：“新年快乐~”
应长情站在自家院门口，眺望远山。他笑起来，“嘿哟，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弟？你不是要上春晚唱歌吗？我跟我爷爷一直等着你的节目呢！”
“什么鬼啊哈哈哈！”夏行歌被他逗笑了，跟着说瞎话，“我本来的确是要上的，因为我听说你不是要去演小品吗？结果他们后来又跟我讲你为了陪爷爷过年，放弃了上春晚的机会，我一想你都不去了那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也懒得去了。”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那明年一起上春晚好了。”
“好啊哈哈哈！就这么说定了啊。”
小狗也出来尿尿，尿完在主人的脚边坐下。应长情蹲下身子摸它的头，问电话那端的人，“晚上余老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没有。”夏行歌说，“她去香港跟梁叔叔一起过年去了。”
应长情心里揪了一下，“那你岂不是一个人在家过年？这么可怜啊……早知道把你打包带回来在我家过年了。那你自己晚上吃饭没？”
“吃了啊，我哪儿能饿着自己啊，吃很饱的。我刚刚关电视，现在跟我家猫钻被窝了。”
“我刚放完鞭炮。”
“哇，我都没有放过鞭炮和烟花。你们买了烟花没有啊？我想看。”
“烟花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城里人真没见识。”
“我想看。”
“流量很贵的，我这里充话费的地方都没有啊，弟！”
“我帮你充。快去找烟花，别磨蹭。”
应长情进屋去问爷爷要烟花，爷爷给他找了一堆仙女棒出来。
“所以，爷爷你是特地买这么多仙女棒给我玩的吗？”他心情复杂。
“想太多。”爷爷说，“这都是给小孩子玩的，正月客多，你别玩完了。”
应长情拿着一大把仙女棒回到院门口，收到了一条短信，他的手机刚刚充了300块钱的话费。很好，小夏很大方嘛，果然没白疼他。
刚刚进屋通话已经中断了，他试着对小夏同学发出视频邀请。
还好，顺利接通了。
他点燃一根仙女棒，拿到镜头前轻轻晃。“看得见吗？”
“看得见！”夏行歌已经在他找仙女棒的时候从被窝里钻出来靠着床头坐好了，他的猫也从被窝里爬出来，和他一起看着视频中的帅哥。
仙女棒发出璀璨光芒，刹那间照亮穿着大棉袄却帅气溢出屏幕的人。
呀……他的笑容好暖。
那人挥舞仙女棒，头跟着摇晃，然后突然唱起来歌：“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还要变个都是漫画/巧克力和玩具的家/如果我有机器猫/我要叫他小叮当/竹蜻蜓和时光隧道/能去任何的地方~！”②
仙女棒燃烧殆尽，黑暗涌入画面。
夏行歌笑着，眼角有点湿润。他心想，如果我有机器猫，我想去到你身旁。
“buling~”烟花灼破夜色，再次亮起。仙女棒照亮一只可爱的小狗，画面外有人说，“给你看看我家的小狗，可爱吧。”
“可爱。”夏行歌捉住豆豆的爪子，对着镜头挥了挥，“豆豆向你们问好。”
“余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没跟我说。你早点过来找我玩呗。”
“不要，我要在家多留几天跟小狗玩。”
“我难道还没有小狗可爱吗？！”
“你难道有小狗可爱吗？！”
“那请你把话费还给我，谢谢。”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别给我装！”
还真没装，信号是真的断了。
通话中断。电话打不出去。应长情暗道一声，“完了。”
他还没来得及跟小夏弟弟说新年快乐呢。人家一个在家多凄凉啊，他却还在欺负他，早知道就夸他可爱了。
他试着换了几个地方找信号，无一例外都打不了电话。没办法，只好回去睡觉。
躺进被窝里他还在介怀这个事。想想小夏一个人过年，在零点的时候给他打电话，送祝福。说明人家看重他，跟他亲昵。他却没正儿八经对他说新年的祝福，太不是东西了……
但愿他不要生气，但愿他新的一年健康快乐，万事如意。
好烦呐，还是去寺庙里给他烧柱香好了。
可是又冷又困又远。
算了算了，好像也没有多冷。
他穿衣服起床，离了暖和的被窝，出了院门走进寒风里。
小狗从门缝里挤出来，哼唧一声，急急忙忙去追主人。
星河满天，白雪漫途。
提着灯的人回头，眉眼含笑。他对小狗说，“我去帮一个好朋友祈福，很快回来。”
小狗：“？？？”
“你快回去吧。不然会冷成狗的。”
小狗歪着头：“？？？”
“好了好了，来吧，到我兜里，不准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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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菜刀队，指网络游戏中，全部由单一类型近战伤害的职业组成的队伍。菜刀队在不同游戏中概念略有不同，也说是无奶队，即不带奶妈职业，全队DPS。
②本段歌词摘自日本动漫《哆啦A梦》中文版主题曲《小叮当》，由范晓萱创作。
作者有话要说：
在Word文档里做了注释，但是贴过来的时候发现有问题，只好用这种不规范的方式做注释，请见谅。
第37章 友军
大年初一早上应长情收到了一条短信，某小夏同学声称前一晚他的陪聊服务没做到位，对不起他充的300块钱话费，遂令他返还250元，走支/付/宝转账。
还在被窝里发着烧的应先生看到那条消息简直气到差点昏厥，手指猛戳手机屏幕回消息，要把对方骂掉一层皮。无奈信号不好，消息编辑好了发不出去。
更生气了有没有？！
一连好几天他都没能成功发泄自己的怒火，到了初四去村委会那边办事才把消息给发了出去。他顺便用夏行歌给他充的话费上网，主要想看看自己微博有没有涨粉。
不看不得了，一看吓一跳。他已经是一个300多万粉丝的大大了，可喜可贺！
反正他不信这300万都是叶婵买的，因为买这么多账号会被微博官方封掉。
他的微博动态都是张娜娜帮忙更新的，发了一些剧照。林簌簌也没有食言，积极地与他互动帮他做宣传，赚好感度。
他还看到好多粉丝做同人作品圈他，小姑娘们多才多艺，剪辑画画唱歌写字样样在行，可厉害了。他想起当初在火车上遇到的两个女孩，猜想或许她们也在其中，于是有些欣慰。
看了一会儿自己的主页他又去看热门，一看就看到某个让他还钱的小坏蛋挂在了热搜上。
完全搞不懂#夏行歌吃瓶盖#这种话题是什么情况。所以吃到瓶盖有兑换码吗？中奖了吗？
他点进去看了看，原来是他弟叫外卖的时候吃出了一个瓶盖，疑似是醋瓶的盖子。他把图发到了微博上，怒斥商家和外卖平台，引得很多人吐槽自己点外卖遇到的恶心事。他的粉丝每日屠戮千鸟外卖微博评论区，对其进行严厉指责以及肆意谩骂。还有人发出了抵制千鸟外卖的活动，更有甚者去千鸟总部闹事的都有。
叫外卖吃到瓶盖这种事情挂出来没什么大问题，本是商家的服务问题，指责几句或者要求合理的也都是可以的，但是引得粉丝大动干戈就不好了。
千鸟官博早就郑重道歉了，但是还是被骂得狗血淋头。
场面一度很混乱，夏行歌那几个对家的粉丝都忙着冒充他粉丝无视千鸟的道歉，继续骂千鸟，搞事情，然后把黑锅往他头上扣。千鸟的竞争对手也跟着搭车踩他们，锅还是抛给夏行歌的粉丝。一时间网上全都在批评夏行歌家的粉丝宛如恐怖分子，线上人身攻击，线下聚众闹事，简直是邪教！
于是乎，单纯可爱的小夏同学就因为一个瓶盖引发的祸乱被网友们封为了邪教教主。
有人粉转路，有人粉转黑；有人落井下石，有人吃瓜看戏。真爱粉们则是忙着整理资料披露那些伪粉，为自己的偶像正名。可惜，敌军夹杂着好几股势力，不好对付。
应长情进了夏行歌主页看到那条吃到瓶盖的微博已经删了，最新的一条写着：不是我发的。
嗯？这是什么情况？？？
也就是说是团队里的工作人员帮忙发的吗？
怎么这么坑啊……
这样的工作人员就应该直接……直接祝TA新年快乐！请TA回家和父母团聚！
这个在应长情看来应该回家和父母团聚的工作人员不是别人，正是魏源先生。
大年初一魏源风尘仆仆跑到夏行歌家，陪他度过孤独的时日，开始的时候还顶着笑脸帮他做了几顿饭，后来犯懒了，直接叫外卖吃。这一吃，俩人就吃到了瓶盖。
夏行歌当时是觉得有些恶心，让他联系商家退款就没管了，自己去了琴房练琴。没成想魏源气不过，想着自己堂堂一个知名经纪人竟然遇到了这种劣质服务，实在太过分了！这回非得干翻商家，重伤千鸟不可！
他也不想联系商家了，直接微博见。毕竟这是一个投诉还不如发微博的时代。
但是他的微博粉丝不多，才十几万。
没关系，夏行歌粉丝多啊，一千多万呢。
于是他就拍了照，上了夏行歌的账号发微博控诉去了。后面商家亲自上门道歉，他不开门，千鸟打电话他也不接，就是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