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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了文件,目不斜视地出去,两个人表现得不能再自然地同时忽略了顾心。
所以,这才是下马威吗?
顾心定了定神,慢慢朝吴肇珩的办公桌走去。坐在宽大扶手椅中的男人这才抬起眼来,那双漂亮的眼睛,透过薄薄的金丝边眼镜,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个牢。
顾心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心就定了,反正再糟还能糟到哪儿去呢?今天至少还能有一线生机。
“吴先生,我求您让您的朋友高抬贵手。”指甲刺进手心里,手心一片湿腻。
吴肇珩翘了嘴角,眼底却毫无笑意:“你的麻烦也是我的麻烦,你不去找麻烦,却来找我?”
这个人,简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顾心压下满腹怒气:“吴先生不至于这么健忘吧,那条微博现在可还在您的主页上飘着呢!您是怎么拉我下水的,您没忘吧!”
送早餐,献殷勤,拍照片,发微博。
好一套组合拳,用得可真溜!
吴肇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心红起来的眼眶,只觉得这小兔子逗弄久了恐怕快要咬人了。
“你今天既然是来求我办事,那就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吧!”
顾心不忿:“我只不过是城门失火时被殃及的一条不起眼的小鱼,吴先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何必折腾我这么一个小人物?你们就不能放我一马吗?”
吴肇珩终于笑了,他看着顾心,发自内心地笑得无比舒爽:“顾心先生可不要如此妄自菲薄,就算你是条鱼,那也是我亲手挑中的,别的鱼自然是比不上的。”
顾心讽刺道:“那我还真是荣幸,从那一池子鱼里脱颖而出被您选中,如今尔为刀俎,我为鱼肉,吴先生的厚爱顾心恐怕无福消受。”
吴肇珩安慰他:“哪里哪里。”
顾心的耐心告罄,不愿再听他虚情假意:“直说吧,我如果要恢复工作,需要做什么。”
吴肇珩也不啰嗦,拿出两份合同摆在顾心面前,“解决这件事方法有很多,但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当然,我帮你解决麻烦可不是免费的,要如何支付我费用,这里给你两个方案——”
吴肇珩点点右边:“这是床上的。”
点点左边:“这是床下的。”
两份合同肉眼可见厚度相差一大截。床上的那份非常薄,几乎只有两张纸,而床下的那份差不多有半个指节那么厚,堪比电话局的万能黄页。
顾心看也不看,直接选:“我要床下的。”
吴肇珩:“不想跟我上床?”
顾心没想到他如此直白,刚刚就有点红的脸上立刻烧起来,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目光躲闪。
吴肇珩笑了,将那厚厚的合同扔到顾心跟前,“你看看吧,没有异议就签字。”
所谓“床下”的合同,除了没有要求顾心陪床以外,安排了一系列工作,从接送上下班到送午饭和宵夜都有要求,吴肇珩随时掌握顾心的行程,只要顾心有时间,就必须随叫随到,哪怕顾心没有时间,只要总裁大人想,他就得亲手做了送上门来。
这不是瞎折腾是什么!保姆都没有这么用的吧!
除此之外,顾心必须搬到总裁大人的私宅中,周末陪他回家吃饭,饭后提供余兴表演,平时除了基本的保洁工作外,还必须负责总裁大人家中爱宠的保养与清洁。
“你有什么宠物?”顾心翻着合同,逐条看得仔细,吴肇珩坐在办公桌后面,兴趣盎然地盯着他看,没想到顾心琢磨了老半天竟然问出这么个问题。
“我有条狗。”吴肇珩说完,几乎不敢相信道:“你都不看微博吗?我们家很红的!”
顾心冷笑一声,翻过一页,接着读下去。
做家务,送吃喝,这些顾心都能忍了,但是最后这些条款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乙方若有出差需求必须提前三个月告知甲方’;‘乙方不得出演危害人身安全的角色或者作品’;‘乙方不得出演过分亲密的对手戏’……吴肇珩,你搞搞清楚,我不过是让你搞定姚安,不是让你阻碍我的事业发展!”
吴肇珩异常平静:“你要是不同意,可以不签,我们的交易作废。”说完这句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点点另一份合同:“或者你也可以看看这份合同,说不定条件没有这么苛刻呢?”
顾心终于暴起,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吴肇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追在他身后:“顾心,你只要走出去,再想进来,我就不会给你选择了,你猜我会让你在哪一份合同上签字?”
握在门把上的手,指尖泛白,顾心被这句话订在门前。他的狼狈无所遁形,他的无奈人尽皆知。
几个深呼吸之后,顾心咬着牙转身慢慢走回到吴肇珩面前,那张精致的脸上没了眼镜,那双无与伦比的眼睛如狼似虎地盯着他,顾心拿起厚厚的合同,继续一条条地读下来,直到最后一页,顾心抬起头,冷冰冰地问:“期限呢?”
吴肇珩道:“跟你在银河的合同一样。”
八年。
顾心心如死灰,安然落笔,手都没多颤一下。
吴肇珩看着他秀气的签名,拿起合同直接收进了抽屉里,顾心却似乎再也不想在这个逼着他又一次把自己卖了的地方再多待一秒,拔腿就走,在震天响的摔门声中,吴肇珩拿出那份可笑的合同,直接撕下最后一页,将顾心的签名剪下来,其余的——他按铃叫来金特助,把那叠纸放进他手里:“处理掉,别让任何人看到。”
“我明白。”
不久,门外就响起了碎纸机工作时有节奏的声音。
吴肇珩在那样轻微的响动里拿起顾心的签名,他细细端详,盯着那个“心”字,好似从那点勾撇捺里能看出什么来似的。最终,他也只能摩挲着那力透纸背的签名,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个晚上,顾心撩人情潮的一颦一笑。
然而图穷匕见,却也不过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罢了。
第12章
吴肇珩的效率高得惊人。顾心刚从地铁站出来,就接到了廖姐的电话。
“小顾,时来运转了!大导演丛原的新片正在选角,竟然给你发了一份试镜邀约。你可要好好准备,剧本我发给你了,快回家看吧!”
顾心几乎不敢相信,然而廖姐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只告诉他,可能是在节目里拍的那个公益短片《远山》中的表演才让大导演注意到他的吧。
好像除此之外,再找不到其他解释了。
顾心便不再多想,他刚刚签了一份卖身契,还能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呢?
哦,好像还真有。
当他来到自己租住的小房间楼下,一辆漂亮的保姆车已经停在那儿。金特助站在车旁,态度一如既往的亲切:“吴先生来让我帮您搬家。”
顾心真是连抱怨一句“有这么着急吗”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能怪人家着急呢?好歹也让他一个人回了家,没让人跟着回来大概是吴肇珩最后的耐心了吧。
东西不多,有金特助把关,顾心除了换洗衣服和几双鞋,其他的东西一样都不用带,或许说是根本不允许带过去。
“吴先生都准备好了,您人过去就行。”光听这话,还以为吴肇珩请他到家里做客呢。
多热情,多迫不及待。
坐在保姆车里,金特助对顾心交待道:“以后这辆车和司机蔡师傅会跟着您上下班,吴先生需要的话,也是蔡师傅送您。电话我已经存在手机里了,您以后就用它联络吧。”
金特助递过一只最新款的X果手机,“里面有吴先生的私人号码,还有蔡先生以及明天到岗的陈助理的电话,您以前的熟人我不太知道,只存了您经纪人的。”
顾心淡淡道:“已经足够了,谢谢你。”
金特助看顾心阴沉的面色,没有再多说,只交给顾心吴肇珩市中心公寓的门卡。担心顾心不会用,到地方之后,还特地将顾心送到门口,看着顾心刷卡进了门才告辞。
这一通折腾下来,等顾心换上拖鞋,走进这座即将成为自己住所的公寓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生活竟然也能被当做一件商品买卖。
吴肇珩的公寓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没有人气,反而十分高雅有趣。墙上挂着后现代艺术家的大作,大大小小的画作都挂在最合适的地方,价值几千万甚至几亿的作品在这里诚实地发挥着作为一幅画应有的装饰功能。
橡木餐桌线条流畅,打磨光滑的木头保留了木质本身的起伏,惨白的吊灯融合了根雕艺术和光源艺术,张牙舞爪地挂在天花板上,整座房子随处可见各种原版书和黑胶唱片,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玄机——康德的著作旁边放着演绎法解析,赫尔德的小论文压着美国文化相对主义大师的摄影集。
顾心目之所及,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吴肇珩的住所。
“还喜欢吗?”
影音箱中突然传出吴肇珩那低沉的嗓音,声音中厚重的金属质感仿佛散开在空气中,轻松挑逗顾心的耳膜。这声音太性感了,特别是经由昂贵的音响设备传出来是,那如滚珠般的低音被完好保留并放大,而每当他对他说话时,那一点点的杂念都会发酵成动人心魄的蛊惑。
“说不上喜欢,只是有些意外。”顾心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便干脆坐在沙发上,拿起手边的小册子翻起来,发现是某个基金会慈善拍卖的宣传册。
“看来你适应得很快。”吴肇珩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好看看,晚上陪我去挑点东西回来。”
顾心翻着宣传册,就听吴肇珩的声音继续道:“看看你能不能选出我早就看中的珍宝。”
“选对了有奖吗?”顾心问。
“你的胆子倒是挺大,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顾心毫不犹豫道:“如果我选对了,合同缩短半年。”
吴肇珩戏谑道:“你就不怕我阴你?”
“吴先生有这个必要吗?”
“成交!”
上流社会的慈善晚宴从来都跟慈善没什么关系。顾心被打扮一新,送上吴肇珩的座驾时,天刚刚擦黑。
“晚上会有吃的吗?”顾心一边拉安全带,一边问道。
吴肇珩抬头瞥了他一眼,似是诧异他如此熟稔的口吻,顿了顿才答道:“只有冷食。”
顾心挑眉,毫不意外的样子。
酒店外铺了短短的红毯,两个人并肩走进会场,只有零星记者在场边拍照,并且在开场之前就被请走。吴肇珩的位置在前排靠近中心的地方,顾心坐在他身边,安心当一座漂亮的花瓶。
两个人手里拿着印制精美的小册子,上面有今晚每件拍品的介绍和小图,顾心翻了翻,刻意停在几张略显平庸的作品上,吴肇珩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顾心左右翻着册子,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吴肇珩将手里的牌子交给他:“一会儿你来叫价。”
顾心接过号牌,放在桌上,继续看着小册子,有些苦恼的样子。
吴肇珩笑眯眯地为他拿了香槟,特意凑过来咬耳朵:“这是意大利产的气泡酒,很新鲜的,每年只有八月下旬才能喝到,这是运用最新保鲜技术保存过的,你尝尝,没什么酒味。”
顾心乖乖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就感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扫了过来。
不必说,自然是姚安。
吴肇珩看他注意力被某处吸引,伸手放到他大腿上,停留片刻便移开,十分有分寸。
然而这些已经够了。
姚安坐在季光晨旁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