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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柏把床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坐下,眸子里是温和的笑意:“还不睡,不累吗?”
他伸手把床上被拽乱的被角一点点拉出来,再理平折好,又用手掌抹了抹褶皱的床单,把可能咯到人的小鼓包都一一抚平。
“时间不早了,这里会有护士一直看着你,你放心睡就可以。”
赵柏拨开简杨额前的碎发,轻轻吻了吻,声音低沉而富有诱惑:“早点出院,我带你做‘运动’。”
简杨晃了晃脑袋,放下书,嘴角动了动,半晌,才抬眼直视着赵柏,用质问的语气道:
“你要去干什么?”
他已经意识到了,赵柏在心中自嘲般地笑笑,想,也难怪,我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可能逃过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人的眼睛。
将心比心,他不希望简杨遇到危险,简杨一定也不希望他遇到危险。
于是赵柏便以无言来回答——他不愿用拙劣的谎话来欺骗他最在意的人和最在意他的人。
简杨眸子黯淡下来,没有追问,睫毛颤了颤,缓缓阖上眼睛,敛去其中最后一抹光亮。
赵柏默叹一声,准备起身离开。然而就在他要把手从简杨床上拿开时,微凉的指尖却悄悄贴了上来。
力道逐渐收紧,挣也挣不开。
赵柏猛地抬头,对上简杨幽潭般的双眸。那眸子深重而长情,瞳孔中是赵柏从未见过的严肃与执着。
“注意安全。”
沙哑的嗓音一字一顿。
“我担心你。”
第一百零八章 男人都是禽兽
赵柏的回应简单粗暴——他二话不说就把他心爱的小美人按在床头,来来回回亲了十分多钟。若不是因为对方手上还扎着吊针,他甚至还想把人从被子里抓出来好好疼爱一番。
一吻末了,床上人双颊泛红,眼角溢水,软在赵柏怀里小声喘气。
这一副全身心依赖的景象让赵柏心情愉悦。他满怀爱恋地把简杨圈进怀里,让零零碎碎的细吻落在眉间、眼睑、鼻尖、乃至略显红肿却饱满湿润的唇瓣。
指尖撩起病服下摆。滑腻的肌肤让赵柏爱不释手。而此时的身下人却不解风情地用手掌推拒着他,被堵住的小嘴里也发出了抗议的呜咽声。
但这点连微弱都算不上的反抗,哪里能止住赵柏下腹的洪水猛兽。赵柏眸子一黯,擒住简杨唯一能动的右手,再顺势压住他企图暴动的左手,指尖燎过姣好的人鱼线,揉过饱满的臀瓣,最后,滑入那两片肉臀间紧致的幽秘之地。
高热的臀缝包裹着指节。
霎时间,嘴角的一阵剧痛打断了赵柏的动作。赵柏疼得全身的神经抽搐了一秒,而一秒后,一记狠厉的拳头就毫不留情地对着鼻梁打了过来。
赵柏心里一惊,迅速偏头,鼻子勉强躲过,脸侧却未能幸免。“咚!”的一声,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瞬间就被打下了床。
赵柏:“……”
那个病恹恹的惹人怜爱的小宝贝哪去了?
赵柏边揉着下颌边起身,心里念叨着什么时候去脑外科挂个号照个CT。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后果还算是不错的,否则这一拳要是挨在脸上,赵柏怕不是得去做整容手术。
简杨用手指抹了抹嘴唇,见赵柏站起来,又向他补了一记眼刀。
——快滚。
赵柏乐不可支,潇洒地擦擦脸上的红印子,大步走到门口,自觉开门滚了出去,走之前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视奸了一把简杨死死捂在被子下面的身体。
不急,先等他出院。赵柏暗暗一笑,想,等出院了,想折腾他的时候也就不用顾忌什么了。
赵柏走出医院大门。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赵柏回到车上,点燃一根烟,透过烟丝欣赏这朦胧的灯火晚景。
赵魏泽虽是某个神秘嫌犯的走狗,但他本来的身份还是堂堂调查局局长,再加上调查局那一男一女两人的言行,基本可以推断,所谓的“调查局”,早已沦为了某人或某几个人作奸犯科以及掩盖作奸犯科的真相的工具。
赵柏轻笑一声,也许根本说不上是“沦为”,调查局当初成立的时候,虽说对外公布是“市公安局的调查协助机构”,直属上级也是政府,但事实上却是直接听从于议会的司法行政机关。
说白了,上面人的做法是,能直接抓的嫌犯让市局抓,不能直接抓的嫌犯就让调查局处理。两局一明一暗,共同维护国家安全稳定。但是市局抓人讲规章制度,事事都摆在明面上,而调查局却一直不声不响,连工作记录都保留为机密。
这样的一个权力破格却不受监管的机构,倘若被高层某位有心人利用,甚至有可能会成为滥杀无辜的屠城机器。
而现在看来,恐怕已经是了。
赵柏熄灭了烟,把手搭回方向盘上。
目前看来,这个“屠城机器”屠杀的对象,是那些曾经与深蓝福利院有过牵扯的人,至于处理这些人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掩盖某个极其恶劣的事实。
赵柏起了车,后视镜上挂的坠饰一晃一晃。
这个“事实”,如果想调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简单就简单在入手点已经清晰明了——就是深蓝福利院。只要把深蓝福利院这几十年来所有案子的资料都查个透透彻彻,那么不管埋得多深的事都能被挖出来。
而难,则难在查资料这一步上。所有与深蓝福利院有关的记录,不是被列为秘密就是已被直接销毁的废弃档案,想了解完整的真相,除非有知情人透露,否则基本不可能。
但是,凡事都会有突破口,赵柏望着一排排闪过的路灯,默念道,先回市局,再做下一步打算。别的地方他不敢说,不过他和沈局长都了若指掌的市公安局一定是安全的。
十几分钟后,他就把车开到了市局门口。夜晚的市局里大部分屋子都黑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间值班室还勉强亮着灯。
赵柏停好车,上楼,跟刑事科的值班警员打了个招呼后,便直接走进了档案室里。
门一关,锁一落,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按开了灯,望了望屋内排排档案柜里紧密罗列着的一个个文件夹。
调查这种事情,虽说难,但若什么都不做,那就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线索。
更何况,简杨偷偷放在图书馆里,故意让小刘翻到的那两张剪报,已经为赵柏指明了可以作为切入点的案件。
——就是发生在深蓝福利院后门围栏外的儿童死尸案。
赵柏边用手指划过文件柜上的年份标志边回忆着剪报内容。1988年7月14日,一名背上有弹孔的6岁男孩死尸被发现,尸体身份不明,嫌犯至今未查出。也就是说,这应当是一起悬案。
指尖点到“1988”四个数字。赵柏把几个文件夹一起抽出来,搬到旁边的小桌上,打开台灯,开始一页一页翻看。
出乎他意料的是,1988年和深蓝福利院有关的案子非常多,可以说平均每两个月就有一个立案记录。不过这些记录上写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案子,比如附近居民报警说福利院装修扰民、福利院阿姨报警说流浪狗太多要警察去打狗、甚至还有女人举报自己丈夫在福利院附近嫖娼……赵柏翻来翻去,每当他瞟到“深蓝福利院”五个字都会停下来仔细阅读,但每次都失望地翻到了下一页。
没有,他把所有文件都浏览了一遍,下了定论,档案里没有收录任何一起谋杀案,甚至连儿童抛尸案都一个字也没提到。
难道那篇报道只是某个小记者杜撰的?
不对。赵柏只用了半秒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报道是虚假的,那么简杨就不会特意找到那一年的报纸,剪下来,再想尽办法送到自己眼前。
赵柏深呼吸一口,把桌上的文件夹一个个合上,再整理好,按原顺序原位置放回柜子里。
他靠在桌子旁边,眉头微皱,若有所思。既然纸质资料已被全部销毁,那么有可能保留的,就只有公安内部电子档案库。但电子档案不同于纸质档案,不是只要进来就都能随便看的。哪个职位的哪名警员能看到哪部分内容,都被系统和机器分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赵柏瞳孔一缩,某个人漫不经心的某句话突然撞进脑子里。他猛地冲到档案室角落里唯一的一台电脑旁,开了机,见到了熟悉的蓝白色登录界面。
老台式机的屏幕微微闪了闪,照得赵柏严肃的面庞更显冷峻。
赵柏思索片刻,没有点击页面上唯一的“编号登录”,而是敲了三下回车,调出一个“匿名登录”的对话框,然后用鼠标点了点“请输入授权码”下方的白条。他手指摸上键盘,键入了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5个数字——
——86973。
第一百零九章 1988
登录对话框消失,紧接着,一个检索框出现在屏幕正上方。
果然,“86973”是沈局长给他的授权码,目的就是让他能够畅通无阻地访问电子档案库。
——局长恐怕早已知晓事实,对调查局一直心有疑虑,在确认赵柏可信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把查出真相的任务交给了他。
赵柏嘴角勾了勾。老丈人兼直属上司的信任与支持让他莫名安心了些许。他在检索框里输入“深蓝福利院”五个字,不出所料,几份资料便呈现在了眼前。
他点了一下“按时间顺序排列”,然后点开了第一份资料。
“1988年3月31日,深蓝福利院5亿元募捐资金去向不明。报案人为该单位财务部门职员李卫。李卫在核对账单时,发现月初进账的5亿元现金在月底时相对应的条目消失,现金也不翼而飞。经调查,现金被完好无损地存储于深蓝基金会保险柜中,账目错误为财务部门经理姜涛工作疏忽所致。姜涛已被调离岗位。”
“1988年6月20日,一名男子的尸体被于其家中发现,死因为饮酒过量所诱发的心肌梗死。死者名为李卫,曾为深蓝福利院财务部门职员。由于死者为疾病死亡,该起案件已被撤销。”
李卫?赵柏眉头紧锁。只是巧合,还是杀人灭口?
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作停留,而是集中精力继续浏览下一条记录。
下一起案子就是1988年7月14日的男孩抛尸案。档案里所记案发现场的情况与报道中的描述相差无几,但结论却大相径庭。
根据弹道分析,令男孩致死的子弹的发射地点为深蓝福利院主楼楼顶。
也就是说,男孩是被位于福利院内的人所谋杀的,而不是被某个偷猎者不小心打死的。
为什么要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赵柏抿紧了嘴唇,点开之后的搜索结果。
“7月16日,警方对福利院及其周边地区实施封锁,所有外部人员进出。”
“7月21日,警方于深蓝福利院地下一层仓库发现一台燃油式火化机,机器内仍有残留不明物。经化验,该证物为未完全焚烧的人体组织。”
赵柏倒抽了一口气。
“21日晚,警方于福利院园区内棚盖遮蔽处,发现27具幼童尸体。死者年龄均在4至10岁之间,尸体外表无明显致命伤,口鼻中无致命毒素残留,死亡时间约为当日16点到18点之间。”
“次日凌晨,深蓝福利院厨房意外失火,366名工作人员以及儿童死亡,1名8岁儿童生还,生还者已被家庭收养。”
“7月22日,深蓝福利院院长律权彦及其他三名涉事人员被处以刑事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