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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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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瑾文吃痛,呻吟出声,突然被抓住脚腕,一把拉了回来。
  陆飞驰死死地扣住他的脚腕,抬起头来,眼睛里有血丝。
  俯下身,滚烫的嘴唇吻在他脚腕上。
  舒瑾文感觉自己的脑袋轰地一下爆炸了。
  宇宙初始,星河流散。
  亿万陨石碎片向他呼啸而来。


第60章 
  只看一眼。
  陆飞驰只看了舒瑾文一眼,就知道,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陆飞驰曾经花七年时间强迫自己讨厌一个人,然后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打破了誓言。
  十五岁那年,父亲牵着那个人的手,说,我们要结婚了。
  他因此负气地考取了离家很远的大学,刻意远离家乡,刻意忘记很多事。
  二十二岁那年,父亲脑溢血去世,他回家参加葬礼,看到那个人疏离地站在人群外,穿着黑色肃杀的丧服,安静沉默。
  很多人是第一次看见他,他们窃窃私语,说他是父亲养的金丝雀,身份微贱,心比天高,刚成年就爬上了主治医生的床,一定是蓄谋已久。
  陆飞驰站在隐蔽的走廊拐角,兴致盎然地看着舒瑾文,看他的背脊逐渐僵硬,麻木,却始终安静沉默。
  陆飞驰并不替他解围,而是懒洋洋地走开了。
  他笃定他在做戏,努力扮演一个柔弱无辜的omega,就像他当初勾引他的父亲那样。
  他并不急于赶他走,而是兴致盎然地逗弄他,在下人在的场合故意给他难堪,叫他“小妈”,恶劣地问他想要分到多少遗产,舒瑾文始终神色平静,波澜不惊。
  他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某天晚上,看见舒瑾文吃完药之后忘记把药瓶收起来,鬼使神差地把药瓶拿走了。
  他看着舒瑾文问过下人,问过厨师,问过司机,一圈把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问过了,都无果,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来问他。
  “这个药,很贵重,”舒瑾文斟酌着措辞道,“市面上没有卖的,药量很少,是你父亲,专门配的。”
  陆飞驰只觉得刺耳。
  “专门”,这是在炫耀什么,陆城对他的宠爱么。
  陆飞驰觉得一阵反胃。
  “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拿的,”他懒洋洋地戏谑道,“衣服,吃的,钱,还是……身体?”
  舒瑾文脸色涨红,显然觉得他“忤逆犯上”,难得地动了怒,抬手一杯冰水泼在他脸上。
  那是舒瑾文第一次,对他表露出这样明显的厌恶。
  陆飞驰差点一拳就揍过去了,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估计自己一拳下去,舒瑾文半条命就没了。
  最终只是狠狠砸碎了玻璃杯。
  回房间后就把药瓶扔后山了,当天晚上下了暴雨,也不知药瓶滚落到了哪个山旮旯里,陆飞驰也不在乎了。
  他有意要让舒瑾文吃这一次苦头,好让他知道,谁才是陆家的主人。
  就算他和他父亲结婚,也永远无法和他母亲相提并论。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一周之后,舒瑾文的“惊雀症”爆发了。


第61章 
  陆飞驰一开始压根没当回事儿。
  专门配制,原材料稀缺。
  再稀缺能缺到哪儿去啊,难不成这药是南非大钻石做的。
  因此当舒瑾文揪着他的衣领,面色苍白地问他把药藏到哪儿去了的时候,他毫不示弱地讥讽道:“这是求人的态度?”
  “我没有在求你,”舒瑾文竭力掩饰声音的颤抖,“你不该这么做,这是不对的,你爸爸也不会希望你是这样的人,现在改正还来得及。”
  陆飞驰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勾起嘴角:“所以,你是为什么,竟然会误以为我是个好人?”
  舒瑾文神色一僵。
  “我还会做好多好多坏事呢,”陆飞驰微微俯下身,在他耳旁轻笑道,“……你想体验一下吗。”
  舒瑾文猛地后退,厌恶地望着他。
  仿佛他是一条冒着寒气的毒蛇。
  片刻后,他似乎放弃了与他斡旋,慢慢地转过身,向楼下走去。
  步履迟缓,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余生的命运。
  陆飞驰忽然觉得没意思。
  他大剌剌地扬声道:“别装了,就算这瓶丢了,你难道没有备用药?总不可能当初药物配制的时候,我爸就只给了你这一瓶吧。”
  舒瑾文艰涩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就抬脚想离开。
  陆飞驰不准他走:“那你倒是解释啊。”
  舒瑾文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甚至懒得再敷衍他,直接往楼梯走了。
  陆飞驰忽然生出一阵强烈的不高兴。
  他不喜欢舒瑾文这样背对着他,离开他,却什么都不解释,好像他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
  因此下意识脱口而出:“别找了,药瓶被我扔下山了,早就不知道被暴雨冲到哪里去了。”
  他是想让舒瑾文死心,乖乖地来求他,陆氏家大业大,想要什么样的药没有。
  然而舒瑾文并没有搭理他,一声不吭地下楼去了。
  陆飞驰躺在沙发上生闷气,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电影。
  片刻后忽然听到远远传来的开铁门的声音。
  跑到阳台一看,发现舒瑾文竟然进山去了。
  因为连夜暴雨,湿滑泥泞,被划为危险禁区的后山。
  他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找陆城配的药,却不肯来求他半分。
  到底是为了药,还是为了亡夫的念想。
  陆飞驰心底溢出一阵强烈的挫败感,和对自己的厌恶。
  他是卑劣的,使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可这能怪谁呢。
  挫败感几乎要把他压垮。
  他强迫自己回到客厅里,不去想,不去看。
  愤愤地心想,想去就去吧,等摔得一身泥回来还不是要向我乖乖求饶。
  这么想着,强迫自己在客厅里坐着,也不准下人们去找舒瑾文。
  直到夕阳西下,暮色四合。
  他假装不在意地照常吃晚饭,读每日经济新闻。
  把他带到大的女佣斟酌几番,道:“最近夜里蚊虫多,舒先生体质差,恐怕……”
  陆飞驰梗着脖子道:“他自己要进山去的,到时间了自己不知道回来,要别人找?”
  女佣叹气道:“您可能不知道……舒先生的药,是您父亲专门配制的。您父亲去世前,把配方交给了合作多年的药物公司,因为原材料稀缺,每个月只能配制出这一瓶来,每月一号定时定点派人送来,早了多了都没有,不是随时随地想要就能有的。”
  而现在才是月初。
  陆飞驰不信:“什么药啊这么稀缺,难道陆氏制不出来?”
  “不单单是稀缺的原因,”女佣小声道,“您知道的,舒先生的病并没有对外公开,一直以来是阿城少爷私下对舒先生进行治疗。为了防止消息外漏,阿城少爷只把配方给了那一家自己信得过的药物公司,其他人是拿不到的……连舒先生都没有。”
  陆飞驰终于崩了脸色。
  连外套都来不及穿,铁青着脸冲出门。
  陆飞驰是开车进山的。
  进山没多久就开始下雨,依然是连夜的暴雨,舒瑾文始终不见踪影。
  暴雨把脚印冲刷得干干净净,到了树木密集处,连车都开不进去,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走的宽度。
  陆飞驰暗骂一声,努力压制住脑内的胡思乱想,干脆地下了车,在泥泞的树林里艰难跋涉。
  一边觉得自己这样傻逼极了,一边开手电筒拼命地四处搜寻。
  在每一处悬崖边上提心吊胆地照射,生怕看见有脚步滑落的痕迹。
  被暴雨淋得浑身湿透,几乎要崩溃之际,终于在一棵大树下看到了肩膀瑟缩、昏迷不醒的舒瑾文。
  他青着脸走过去,心里转过一百个念头,首先想的就是要狠狠把他教训一番。
  为什么这么大雨还不回去。
  为什么就这么倔,死活不肯向他低头。
  为什么宁可把自己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也不肯多解释半句。
  气急败坏地在他面前站定,一低头,就看见了他被暴雨淋得半透明的衬衫,和绯红得不正常的脸颊。
  下一秒,舒瑾文软软地抱住了他的小腿。
  陆飞驰隐约听见一声抽泣,但或许是幻觉。
  舒瑾文仰起脸,眼睛里是迷蒙不清的恐惧和混乱,身体烫得惊人。
  “……带我回家,好不好。”
  片刻后,他低低地,抛弃了一切自尊地,这样恳求道。


第62章 
  陆飞驰抱着舒瑾文到家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女佣听到响声跑过来开门,被湿漉漉的两人惊得待在原地。
  “别声张,”陆飞驰简单道,“您去睡吧,改天老太太问起来,就说什么都没瞧见。”
  陆家的下人一向嘴巴紧,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女佣心里其实是同情舒瑾文的,目送着舒瑾文被陆飞驰抱上楼去,心中感叹大户人家的续弦果然不好做,被婆婆欺负完了还要接茬被继子欺负,完了还什么都不能说,真跟那清宫剧里受欺凌的偏房小妾没什么区别。
  陆飞驰把舒瑾文丢进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把他按在花洒下冲洗,面无表情。
  舒瑾文被水流呛得咳嗽起来,面色绯红,下意识抓住身边能抓住的东西。
  结果陆飞驰的手就被抓住了。
  “松手。”他平平淡淡道。
  或许是意识不清,或许是根本没听见,舒瑾文仍然牢牢地抓着他,全身上下泛起一阵不正常的粉红。
  陆飞驰也意识到了。
  舒瑾文不正常。
  不仅仅是发高烧的那种额头滚烫,他全身上下都异常地颤抖着,仿佛每一处都被火苗点燃了。
  “你……”
  陆飞驰犹豫了一下,正考虑要不要直接送医院去,忽然身体一热。
  舒瑾文抱住了他。
  仿佛他们从来没有过隔阂、嫌隙、对峙、争吵那样,紧紧地抱住了他。
  喉舌滚烫,气息灼热,意识模糊地磨蹭他的身体。
  仿佛一只受惊了的鸟雀,正急切寻求配偶的爱抚。
  那天,是陆飞驰第一次见到舒瑾文的“惊雀症”。
  就像病名说的那样,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omega的异状特征,病例极少。患者通常寿命极为短暂,并发症有短暂性失忆,会在发病期间极其渴求伴侣的爱抚,如同求偶的鸟雀一样焦躁难安。
  惊雀症比通常的omega发热期更加不可控,因为患者不单单对alpha的信息素起反应,而是类似于纯粹的自我过敏。
  病症发作起来,患者对beta、omega、乃至兽类动物……任何有温度的活物都能起反应,是真正会让患者变成无意识泄欲工具的可怕疾病。
  然而那晚的陆飞驰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那个他总是忍不住偷看的、别扭相处着的人,突然身体滚烫地抱紧了他,小声抽泣着,咬他的脖子,要他抱。
  仅仅拥抱还不够,好像怎么都不够。
  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
  直到把彼此刻进身体里,才能勉强安心。
  陆飞驰感到自己正一点一点下坠,只差一句话,就要万劫不复。
  他抬起舒瑾文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你想清楚,今天是你主动抱我的,以后再想后悔,就不可能了。”
  他因为只能作他的继子,而将隐秘的爱恋隐瞒了七年。
  白天用轻蔑和厌恶来掩饰,夜晚蜷在月光下独自舔舐伤口,即便鲜血淋漓,痛彻骨髓。
  他总以为自己快要痊愈了,可每次都是错觉。
  旧伤愈合了,新伤口就又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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