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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想说:“没骂我,关我屁事。”
钟正积极组织聚餐:“晚上吃不吃火锅?”
牛小俊一脸微笑,真诚地对高策说:“策哥,我认真的,乐队解散吧。”
解散是不可能解散的。
通过没什么用的紧急讨论后,公司官方做出回应,宣布消息是真的。飞行士成立十年,在其他成员喜闻乐见中缓缓迎来第三个新主唱盛夏,请大家期待乐队的新旅程。
结果肯定是网友各种唏嘘,怎么说的都有。
比较神奇的是,盛夏直播造成了一番不小的水花。
首先是【闲着没事就……反正也很简单嘛】喜上话题榜,网友们给盛夏塞了一堆标签,什么‘追星锦鲤伽利略’,什么‘闲着没事就成了’,还有什么‘耿直臭弟弟’,看得牛小俊一脸无语,感叹世事难料,傻人有傻福。
盛夏有些好笑的耿直替他吸了一大堆姐姐妈妈粉,而之前喜欢他的技术粉纷纷咋舌伽利略…S居然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有好的舆论,但黑子的通稿在所难免,说什么的都有。
让牛小俊稍显欣慰的是一些乐评人的态度。
伽利略…S这个身份的盛夏,本身就是现下的音乐市场很欢迎的类型。声线,技术,再加上一个掉马后曝光的长相,还真没有几个乐评人挑他的刺。
圈里一个很毒舌的资深音乐人捧一踩一,直接发微博说:网上没几个明白人,还说伽利略…S去飞行士是祖上烧高香?我真是笑掉大牙。你们也不看看伽利略之前的键盘实录,人家明明是下乡扶贫,就一群快入土的飞行士嗨粉还在自我感觉良好。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呢。
牛小俊指着iPad上的几篇博文对时烨说:“时爷,你现在还要怀疑公司把盛夏签来是错的吗?您睁开眼睛看看盛夏的口碑。”
时烨:“那堆人最讨厌我说话难听,恨我又没胆儿说我名字喷,现在有机会了肯定要好好地嘲下飞行士再吹吹盛夏,很稀奇吗?”
牛小俊一脸无语:“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你能不能别带任何感情 色彩去看盛夏?”
“很难,不能。”时烨翻了个白眼,“水平是吹出来的吗?我看你们也别高兴地太早,难说这些不是那些脑残乐评人的捧杀大法。现在说他优秀说他牛逼,以后出了问题,你等着看会被骂成什么样,甚至还会连带老子一起喷。”
高策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时烨嗤笑,“单独叫我来到底干嘛?对外有一说一就好,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我叹你真的……”高策摇头,“你真的是天生就该玩摇滚,这脾气,也没谁了。”
“我脾气摇滚怎么了,什么年代了,你们什么刻板印象?”时烨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看盛夏脾气也不摇滚,你们不也很喜欢他么。”
高策叹气:“时烨,飞行士已经十年了,你也不年轻了,时代一直在变化,你能保证乐队一直火?一个乐队的寿命能有多少年?我们不是披头士,做不成时代的符号,但我们至少不能一直往后退。盛夏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他的嗓音、长相、气质,都像是为飞行士量身定制的……当下音乐产业链已经变了,一个明星乐队需要够硬的作品,更需要新鲜的审美中心。盛夏离音乐市场的年轻消费者更近,我们对他有信心,他会是那个中心。”
时烨面无表情:“彩虹屁我都听明白了,但你们单独关我小黑屋来讲给我听,又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高策认真地看向时烨。
“因为这个主唱对我们而言很难得,他可以挽救你之前废掉的四年。”高策表情严肃,“单独讲给你听,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
时烨挑眉:“因为我把他睡了?”
牛小俊:“……”
“我知道你和盛夏的状况比较……”高策脸色不变,措辞了下,“复杂。我和牛小俊商量过,怎么处理你们这个情况。但作为我个人,我不太同意牛小俊说的让你们两个打擦边球卖腐的计划,也绝对不同意你们两个在公共场合有任何亲密接触。乐队是乐队,生活是生活,感情是感情,时烨,我不希望你混淆这些。我不管你们热恋吵架分手闹脾气还是怎样,但情绪绝对不能带到工作里。烨子,三十了,别碰到情情爱爱就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牛小俊点头:“总结一下就是希望你们两个能成熟一些,不要当着我们的面打情骂俏,不要让观众知道你们关系不清不楚。我甚至支持你在公众面前对他冷漠一些,和以前一样就好。不要再影响到乐队的名声,现在已经够难听了。时爷,你能理解吗?”
高策跟着继续点头:“要谈恋爱可以,也不小了,该有个人陪。但麻烦你搞地下恋,并且小心一点。在大众能注视到的地方,我只希望看到浓浓兄弟情,OK吗?”
时烨:“……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谈恋爱了?”
高策和牛小俊瞪了他一眼,齐声怒道:“我们没瞎!”
时烨:“……”
高策最后说:“好自为之。你再作,再给我蹬鼻子上脸,我就扣盛夏以后演出的钱。”
时烨:“……”
第四十章
把时烨单独小黑屋谈话不算,高策和牛小俊还非要把乐队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会。时烨几人听了会儿他们的教导就开始犯困,最后听到忍无可忍,全都溜到排练室去了。
没有什么比作品更有说服力。此刻再去网上澄清或是逼逼,都没有一张好的专辑,一首好的作品有价值。
更何况乐队里老成员是真不在意,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这个。
而新成员盛夏……
那些舆论不在他的担忧范围内,现在盛夏脑子里面想的全是去哪里买水果罐头,以及高策刚刚单独跟他说的,跟时烨在外面保持距离的问题。
他发了下呆,冷不丁被旁边的时烨弹了下耳朵。
“不要走神。”时烨语气很普通,语气是惯常的冷淡,“排练不要走神。”
盛夏看了对方一眼,意会了时烨眼神里的意思。
他忍着没笑,说:“哦。”
调设备的间隙盛夏就塞着耳机翻自己的本子。他想了下,说:“之前我跟高策哥提过一下想做张概念专辑,我能说下吗?”
时烨皱眉,打断:“我跟高策说过了,新专辑再说,先录一次《Summer time》的复刻版。”
盛夏把本子合上,幽幽地看了时烨一眼。
这事情牛小俊跟盛夏聊过。大家的意思是重新录一次《Summer time》这张专辑,原因是这张专辑风评很好,听众喜欢,也鲜少有乐评人挑刺。这时候发新专辑是冒险,还费时费力,大家都想保险一些。先让大家认识盛夏,新的作品可以在重录的过程里慢慢做。
时烨存了私心。做新专辑没那么简单,费时费力又费钱,他们还没磨合多久,做出来要是效果不好,接锅的人还能是谁,除了盛夏还能有谁。
“不做了吧,”盛夏把耳机缠好,“还是向前走好了。”
时烨皱眉:“这件事我说了算,这个节骨眼你别乱来。”
“我知道你说了算,但是我还是想讲一下我的想法。”盛夏没让步,“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吧,而且重录好无聊,没什么意思……”
“说了现在不合适,你偏要……”
“行了行了……”肖想看他们气氛奇怪,敲了下鼓打圆场:“盛夏先讲讲吧,我们听听,听听再说嘛。”
肖想作为唯一的女性,一直夹在几个脾气差的老爷们中间充当和事佬,这种事情她干了十年,早已成了条件反射。
盛夏飞快看了时烨一眼,见对方没吭声,才说了下去。
“就是做一个概念,七首歌,红橙黄绿青蓝紫,用英用中都可以,专辑名字就叫lor。”盛夏从包里掏了个夹子出来,翻出来几张纸,“曲我早就写好了。分部的话还要听听你们的想法,词我写过一些,但不太满意,看你们有没有兴趣。”
他写了四年,这张lor。
“主题呢。”时烨单刀直入地问,“有点随意。”
盛夏语调一直很平缓:“不用有什么固定的主题,是更宽泛一些的东西……像是红,可以热烈可以血腥,我写的时候也是渐进的,你们先听一下……”
他坐到钢琴前,说:“起调柔,进了会儿会比较有力……”
盛夏开始弹琴。
时烨呆了会儿。
“到中间缓下来,这里不用半终止式,用大调转小调……”盛夏眯着眼弹,其实也没人在听他说了,另外三个人都愣了,听他弹,“这里会重一点……”
都说钢琴是最提气质的乐器,以前时烨也没觉得,这会儿看盛夏弹倒是品出点味儿来了。
人在专注做事的时候很迷人,盛夏自己肯定不知道,他弹琴的时候非常,非常好看。
自信,笃定,游刃有余里又有一些散漫,更多的是那种和音符的契合感……他像是嵌在里面一样,你会觉得这个人本来就该坐在那里,他太从容了。
一个尖锐的C2响起来——
“最后收。”
听完三分钟,排练室里鸦雀无声。
盛夏看这三人表情奇怪,有点没底,小声说:“刚刚发挥可能不太好,我还录过demo但是没带来,如果你们觉得这个可以的话……”
愣了会儿肖想首先啪啪啪地打鼓叫好:“这个帅!好听!”
时烨也没话说了。
其实他很惊艳,简单的一段,但是真的能听出来水准。盛夏为什么不想唱四年前的歌也能理解了,他有新的东西,他似乎想证明什么给自己看。
时烨一直在走神。
不意外是假的。盛夏有天赋他知道,早就知道,但之前他见到的那种灵气还没经过打磨,被年纪压着,有些孩子气。
现在不同了,他连弹琴的姿势都变了,一点都不青涩。
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钟正和肖想都对这个还在摇篮里的lor激起了兴趣,拉着盛夏叽叽喳喳地讨论了大半天,时烨本来很不想加入话题,最后还是被拉进了讨论组,开始看盛夏鬼画符一样的谱。
他把吉他往边上放,看盛夏跟肖想说话,装模作样地搬了个凳子来坐到盛夏边上,挪了下,用膝盖轻轻碰了下盛夏的腿侧。
然后就没挪开。
盛夏话说得好好的,冷不丁被这么一碰,没敢动,腿也不乱晃了。他只觉得被碰到的那块尤其热,失去知觉,似乎都有点麻了。
“就是……”盛夏开始结巴,“我个人觉得风格可以做得丰富一些,内容没有必要……局限,毕竟色彩就是形容词,所以词我觉得挺……困难,要写出形容词很难所以……”
“所以还是有个主题,一一对应最好。”时烨看上去很淡定,他接过盛夏的笔开始写,“红就写热烈…血腥…死亡,三个阶段,用个起伏大的结构。”
“橙写活力,青春最好——”时烨眼睛盯着纸,膝盖突然轻轻蹭了盛夏一下,“然而我没有活力这种东西,这部分我帮不上忙。我来写词的话可能会写出来一些描述橙子多好吃的句子。”
盛夏被那一下蹭得耳朵红了,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腿。
他勉强地说:“我……觉得这个想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