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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省医院的时候,问了值班护士,刚巧那医生今晚值夜,他找到办公室,进去一眼就认出人。
医生问道:“你是哪个病人的家属?”
“张医生你好,三年前你是我妻子的主治医生,我有点事想问问。”
“三年前的病人?什么事?我不一定记得啊。”
贺凌凡掏出手机,找到霍修的照片:“我想问问,你见过他吗?”
医生看了一眼,奇怪的看看贺凌凡,摇摇头:“记不得了。”
贺凌凡急道:“您再想想,三年前有没有人来向您要求过给一个食道癌患者实行安乐死的?”
医生为难的摇头。
“当时那个病人怀孕七个月,先做了剖腹手术才进行肿瘤治疗的,您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这么一说医生就恍然大悟了:“这个病人我记得!但是……你说的安乐死还有你说的这个人,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那就是没有?”
医生十分无奈:“这个……我是真的记不清楚了,其实,也有很多病人的家属看病人太过受罪,会向医院申请安乐死,但法律上这一块还不够健全,人道主义上也说不过去,所以,在我手上的病人,还没有一个注射过安乐死的。”
贺凌凡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谢谢您,打扰了。”
“没关系。”
贺凌凡起身往外走,步伐沉重。
直接找当事人求证这条路已经走到了死胡同,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陈珂了。他走出医院,在夜色中看着路灯,祈求上天,给他一盏指路的明灯吧。
在旅馆倒头睡下,贺凌凡看看时间,马上要去机场。他洗了把脸随便吃了点东西,道路上拦了车便赶往机场。
出租车上,贺凌凡接到陈珂的电话,他平静的听完,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
陈珂只是说找到霍修去医院的监控录像,至于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
贺凌凡从心里觉得冷。还需要验证什么,程万康没有骗他的道理。
他无意识的看着外面,不知道面对霍修的时候,他会不会露馅。
飞机飞上苍穹,几个小时之后,落地在贺凌凡熟悉的城市,他从停车场取了车,无可奈何无处可去的回到霍修的住处。
他拿钥匙打开门,换了鞋看到霍修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他,不期然的心虚。
“回来了?”
“嗯。”
“吃饭了吗?”
“飞机上吃过了。你呢?”
“不饿。”
贺凌凡垂手站着,没有再说什么。霍修看着他,抬起手说:“过来。”
贺凌凡站了一会,便顺从的走了过去,霍修按着他坐下,把他的头压在自己肩上,手抚摸过他的头发,问道:“还伤心吗?”
“还好。”
霍修低头亲吻他,带着一种商量的口气:“不要再去想以前了,好好跟我过日子,好不好?”
贺凌凡直起身看着他,在他的脸上想找什么似的,却什么也没找到,他垂下眼帘,想说好,心里却别着一个不字。
“霍修……”贺凌凡有冲动,想要直接问他。
“你说。”霍修鼓励道,“我们之间不要互相隐瞒,我也不是神仙,不会每次都那么准确能猜到你的心思的,想说什么?”
贺凌凡看着他那么认真的脸,只觉得脑子里一热,脱口问道:“纤纤死之前,你去过医院,是不是?”
霍修平静的点头:“对,我去看过她了,病入膏肓,根本就无药可救,医生那些再活一两年的鬼话,只有你会相信。”
贺凌凡发抖,居然是真的……
“我希望医生实施安乐死……”
居然是真的……
“……但医生没有同意。”
居然都是真的。
贺凌凡看着他,嘴唇颤抖,眼睛里有眼泪想流出来:“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
霍修摊手:“没有了,那又不是我老婆,我管那么多。”
贺凌凡激动的站起来,眼泪流下来,指着他有些语无伦次:“你威胁医生,你撤走了治疗费用,手术本来会成功的,钱没了,我不知道,你谋杀了纤纤!”
霍修忽的抬头,盯着他,眼神犀利:“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这是你做的,就会有人知道!”贺凌凡歇斯底里,“你何必还假惺惺的说一起过一辈子,你为什么不拿刀捅死我!”
霍修抬手一耳光,把激动的贺凌凡一掌打倒在沙发上。
“是谁让你这么说的?”霍修看着他逼问,表情平静。
贺凌凡气得浑身发抖,撑着沙发抹去嘴角的血:“你这个凶手。”
霍修提着他的领子把人拖起来,再次问他:“是谁告诉你的?”
贺凌凡笑道:“又要杀人灭口吗?这次的不是绝症病人,杀人是要偿命的!”
“杀人偿命,杀杂碎不需要。”霍修低低的说,带着残忍的笑从牙缝里挤出话:“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在维护谁?是谁告诉你的?”
贺凌凡悲戚的看着他:“为什么,霍修,为什么到现在你仍然不觉得有错?为什么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纤纤已经没有多久可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霍修同样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她,证据呢?医生给你开了谋杀证明?”
贺凌凡别开头:“不需要那些,反正我知道的。”
霍修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贺凌凡,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可有相信过我?”
“你做的那些事,又怎么让人相信你!”
“我做了什么!”
贺凌凡不想再多说,闭上眼睛道:“反正我活着了无生趣,不如你杀了我。”
“送你们夫妻团圆?”霍修笑,“你也不会觉得我有那么善良吧。”
你根本就不是人!贺凌凡心里恨道,更恨自己瞎了眼,居然还信了他说的以后一辈子,三岁的时候容易相信别人是天真,三十岁的时候还这样那就是傻逼。
霍修把贺凌凡放开,捡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说:“你老婆怎么死的,死亡报告上都有,我什么都没做,信不信在于你。”
他不再停留,转身出门,也不锁门,并不限制贺凌凡的去留。
贺凌凡捂着脸,痛苦的蜷缩在沙发上。
奔波太过劳累,再加上这两天来情绪波动剧烈,贺凌凡就以这样的姿势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万家灯火,他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前面的楼上一户户亮着的灯光,忽然心酸。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程万康骗他,还是霍修在狡辩?
贺凌凡一直承认自己不够聪明,他分不出到底应该相信谁,理智告诉他霍修的为人阴险残忍,很有可能做这样的事,私心里却不希望如此,这个一起生活了几个月的年轻男人,日常的一些小事不会骗人,任何人无法长时间的演戏作假,他看到的霍修和别人口中传说的修罗根本就不一样。
可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痛吗?
脸颊还隐隐泛疼,那样暴戾的脾气,有什么是说得准的。
贺凌凡起身,做了决定。
简单的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好,装在一个购物袋里,提着走出门,拿着钥匙想了想,还是锁了门,把钥匙放到保卫室,托他们转交就好。
下楼走出单元门,一辆黑色帕萨特从后面悄然滑过来,他靠路边闪了闪,那车却戛然而止,里面探出熟悉的一张脸。
“大叔,去哪,我送你?”
“霍臣?”贺凌凡颇有些惊讶。
霍臣点点头:“上来吧!”说着向后伸手开了车门。
贺凌凡和霍臣有过几次接触,一直都算不上愉快,对于他的好意也不想接受,更何况这人是霍修的堂弟,霍家人他都不想再接触了。
“不用了,我就随便走走。”
霍臣低声却认真地说:“有些事我知道,你不想知道吗?”
“什么?”
“关于……三年前医院的事。”
贺凌凡愣住:“你怎么会知道?不对……你知道什么?”
“上车来我告诉你。”
贺凌凡被这个迷局弄得头都大了,不知不觉就上了车,回过神来,霍臣已经不知把车开到了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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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李韶:修,你不解释解释吗?
霍修: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大叔:。。。。。。
nono:货比货得扔啊哈欠Zzz~Zzz~Zzz~
40第40章
“来;你先看看这个。”霍臣停了车;开了车内灯;把一张打印纸递给副驾驶上的贺凌凡。
贺凌凡接过去一看顿时有种脑充血的感觉:那是一张医院缴费清单。
上面显示了徐纤纤住院期间的治疗费用;贺凌凡可以清楚明白的看到她的治疗费用是何时停交的——病发去世的前三天。
对照程万康所说的,应该就是霍修去找医生实施安乐死遭拒绝,就停止交钱。
那时候贺凌凡把所有的钱都用来给妻子治病,而霍修的包养费是他全部的来源,所以霍修说直接转到医院就行;不必再经他手;他也同意了。
只是因为自己不以为意,就把凶器放在了魔鬼手里;霍修就毫不费力地谋害了病情好转的妻子。
贺凌凡因愤怒而激动;身体发抖,眼中的泪水几乎忍不住。
“抱歉,我想不到我哥会做这种事,他为人虽然一向冷漠,跟我也很少温情,但我总觉得在那些恶语背后是有亲情存在的……”霍臣低声,带着诚意的道歉:“没想到,他会……实在是太出乎意料。”
贺凌凡摇头:“他从来也不是什么善人。”
“对不起……”
贺凌凡打断霍臣的道歉:“你不用这样,他做的事,和你无关。”
霍臣叹口气:“我就是什么都做不好,无能的很,伯父本来有意栽培我接触欧洲市场,可还是让堂哥先一步签了德国的菲特烈,我接触的蒙特也到了关键时刻,可惜还是落后一步……”
贺凌凡沉默。
霍臣语调又变得轻松了一点:“不过,好在他们只是签了试用合同,还没有做最后的交易,也许我还有翻身的机会!”
贺凌凡依然不语。
霍臣又低落:“要是能了解我哥的想法,也许我会出奇制胜,唉,可惜他那种怪人,从来不按规矩出牌,我猜的双J,他偏要出到双A,压过我三个级,我就算拼到K也只有输的份……”
贺凌凡看着他,心理变得有些扭曲。
如果让霍家的兄弟自相残杀,是不是可以刺激一下霍修。
如果他完全像个机器人不在乎任何感情,那给他造成损失,是不是也可以刺激他一下。
就算不能让他失控让他崩溃,就算只是伤到他一点皮毛也好。
“咦,大叔,你怎么啦?”霍臣回头看着贺凌凡炯炯的眼神,有些奇怪的。
贺凌凡道:“你想知道霍修怎么接触德国人的?”
“不是啦,是想知道他的标书……呃,大叔,你干嘛!”霍臣说着忽然警觉,“你不是要报复我哥吧!喂,我们讲好了公平竞争的,伯父会知道的,不行不行,你别这样……虽然他对不起你,但你就算有怨气也不该用这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