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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着暖意。他们暴露在风雪中应该还不到两分钟,岗哨的位置就在这附近。室内的。
几个人都被检查过,哨兵挥手示意放行,徒步向前的几个人都没吭声,任由着逐渐猛烈的冷风夹杂着雪花打在他们身上,没有人抱怨。
男人步子不紧不慢,他的目光滑过不远处不怎么起眼的一小片黑色。在山壁的掩映下那几乎很难被看出是一扇窗子。足够隐蔽的哨所,严格的检查和戒备。这是他叶昔成为“ssLc的一员”的第三年。
叶昔唇角的弧度很快消隐。
终于啊。
46盗取芯片
破旧的厂房;地面还是那种上世纪流行的地砖,走廊的墙壁上一片一片斑驳。叶昔听着他们几个人的脚步凌乱回荡;走廊尽头的黑色监视器慢慢对准他们的方向;红色光点在昏暗中一闪一闪。
列昂尼德微笑着向叶昔道:“公司并不喜欢在这些表面上花功夫。”
男人赞同地点点头。
俄国人接着道;“叶马上就可以验货了。”
叶昔道:“殷先生的委托;叶某不敢敷衍啊。”他像是有点抱歉地冲列昂尼德笑了笑。
列昂尼德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说起来,殷先生一直都很神秘呢。”
叶昔笑道 :“是啊。”他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的意思;列昂尼德也没有再试探。
和徐子敬身份资料一起被提供给ssLc的还有一份订单。——来自车臣叛军武装的高层,最近两年内扶摇直上大权在握的新贵,动动嘴皮子就让一直倍受重用的刑讯专家灰狼被发配到地方游击队的“那位”,终于在叶昔的请保重有了一个姓氏。
ssLc早已对这个“殷先生”大感兴趣,无奈纵使是动用了整个公司的情报资源,对方的身份来历却依旧无迹可寻。相信与否;他们只有叶昔这唯一的情报。
太多的试探并没有意义。都是做这一行的,早都清楚规矩。而“那位”也放下话来,ssLc的生意他并不想做,除非叶昔来接洽。
对方的态度几乎算是傲慢到了极点,可那同样象征着那个人背后强大的力量和同样令人垂涎的,巨大的利益。
ssLc只有选择相信叶昔。
前面引路的俄国人终于停下脚步,眼前是一扇平淡无奇的铁栅栏门。叶昔挑了挑眉毛,而列昂尼德正一脸饶有兴味地观察他的表情。
俄国人把手从胸前的突击步枪上移开,他从裤袋中取出一小串钥匙,钥匙碰撞的叮当声仔空荡的走廊里听得格外清楚。
栅栏门咯咯吱吱地向外打开,叶昔看着那门内与两侧墙壁一体的青黑色屏障,微微眯了下眼睛,不动声色。
列昂尼德有些得意地一笑:“这门是合金的,很坚硬哪。”他还俏皮地眨眨眼睛,笑道:“想要闯进去,恐怕要用穿甲弹开个洞呢。”
叶昔唇角亦浮上微笑,他慢慢道:“能保证安全,自然是好多。”
列昂尼德向叶昔示意,两个人稍稍向后退了几步,那个引路的守卫在门一侧隐藏的输入键盘上摁下几个数字,然后将眼睛凑上上方的一起。蓝色的光束扫过,随后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叶昔表情淡淡。虹膜识别么。
列昂尼德瞧了叶昔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那沉重的门终于“嘎吱”一声打开了。俄国人向叶昔摆了个“请”的手势。叶昔没说话,率先迈步。
屋子里与外界截然不同,不知是什么材料铺就的地面和四壁,平整光滑,几乎可以照出人影来。屋子很大,那枚该死的核地雷像个什么展品一样套了个玻璃罩子摆在中间。叶昔扯起唇角,几乎是嗤笑了一声。——还真是ssLc的风格。
验过货出来已经快到下午,雪暂时停了,而天边依旧阴沉。列昂尼德抬头瞧了瞧天色,道:“这雪还没完哪。”
叶昔笑了笑,他眯起眼睛看着天空。这样的天气总是令人心情压抑。男人轻轻呼出口气。
这时列昂尼德的电话想起来。他瞧眼叶昔,然后接起来。站在他旁边的男人眉梢一挑。
“喂?”
……
“嗯,可以。把清除者派过去吧,确认以后再和我报告。”俄国人语气平淡,谁能听出那里面轻描淡写的杀机。——而这话显然是说给旁边叶昔听的。
叶昔微微笑起来,“公司的动作很快啊。”
列昂尼德转头看他,道:“效率第一嘛。”他咧开嘴笑得很真诚。
叶昔淡淡道:“他很强。”他慢慢接着道:“要保证清除可不容易呢。”
列昂尼德若有所思地歪了歪脑袋,他笑起来:“徐很强。我见过他的枪法。”他特别亲切地拍了拍叶昔的肩膀:“叶给了个诚实的意见哪。不过清除者的成员并不是普通的雇佣兵,他们的战斗力公司向来都是放心的。”
叶昔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他没再说话。
俄国人似是有些厌烦地掸了掸身上零落的雪花,道:“看吧,今天晚上还要下的。”
叶昔淡淡一笑。男人嘴唇边的弧度漂亮,但却并没有深入到眼睛里面去。他只是再次仰起头看了眼那阴沉的铁灰色的天空,然后不只是附和还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好大的雪。”
他们住在这基地一侧的小酒店里,毫无疑问也是ssLc的产业。
夜渐渐的深了,窗子外面的雪也渐渐地打了,能看见路灯黄色光芒下大片大片的雪花飞舞。屋子里只开着一盏灯。男人的脸孔半陷在阴影里,他手里摆弄着一个小巧的玩意儿,看上去像是个钥匙环一样。而实际上除了充当钥匙串上的装饰品以外,它倒还有个“微不足道”的附加功能——那是个芯片复制器。
叶昔抬手看了眼表,夜里一点二十分。差不多了。
男人起身,随手拿起一直扔在床上的黑色风衣,他推开窗户,凛冽的风瞬间冲进了房间,一片雪落在叶昔手腕上,很快化成一滴水珠。他很快从那狭小的窗子钻了出去,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身材修长,但却犹如猫科动物一般灵巧,没有发出丝毫声响。他一只脚踩在外墙上突出的装饰物上,稳定了身体,然后慢吞吞地回手缓缓合上了窗户。
夜色中男人的身影几乎难以辨认。
废旧的厂区就在眼前,静谧得仿佛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叶昔在一次看表。夜里一点四十分。
情报部的人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这一处秘密厂区,在更早以前的一次行动中便已经被行动处摸了个透。现下的布置已经不同于那是,增加了岗哨和安保措施,但整个厂区的格局却丝毫未变。当然,那是老黄历了。现今负责的ssLc的人,除了几个老臣,几乎没人还记得。
那一次行动处的付出的代价却太过惨痛。
叶昔微微眯起眼睛。他在建筑物的阴影中潜行,飘飘洒洒的雪并没有带来多少浪漫的气氛,反而让这个地方显得更加阴森鬼魅。男人很快绕过了巡逻过来的守卫,进入了白天的那栋厂房。
守卫的值班室在厂房比较隐蔽的一角。男人步伐平稳地走进,却没有多少声响。他在门前停下脚步。男人紧贴着墙壁,室内微弱的光线从门上的小玻璃透出来。
那个俄国守卫晃晃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念叨着要去“放水”。
身后叶昔无声欺上。
两个人重合的影子只在一瞬间闪过那门里光线投在地上的一片光亮。寂静无声。
男人一只手上雅利金顶在俄国人腰间,另一只手从背后绕过,紧紧捂住那守卫的嘴巴。他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那守卫噤声。男人的气息很轻,落在俄国人的脸侧,让对方不自觉地紧绷。
敌人太过强大。守卫心中清楚。从出现到自己被制,还不到五秒钟。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袭击者的脸。
叶昔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只是手上猛地一用力,推着那守卫向里走去。他在心中笑了笑。不错。如果他在这里反抗,一旦枪响,便会引来外面带枪的巡逻守卫。借着他这一瞬间的震惊,速战速决。
俄国人只得按着叶昔的指示朝走廊深处走去。他们停在走廊的尽头。这里并不是白天曾来过的存放核地雷的房间。
铁栅栏门被再一次拉开。嘎吱嘎吱的声音在黑夜的静谧中分外刺耳。
手枪还顶在背后,俄国人动作缓慢。叶昔弯了弯唇角,他声音低哑,“输入密码。”
俄国人摁下几个数字,键盘上方的虹膜扫描器打开了。
俄国人动作僵硬。叶昔手上用力,命令他:“眼睛。”
而另一只制着俄国人的手向上移去。
也就是这电光火石之间,刚刚被制服的守卫突然动作。俄国人猛地将手臂后曲,竟是用手肘和后面叶昔的手枪硬磕。猝不及防,手枪掉在地上。俄国人借着片刻的时间猛地转回身来。而叶昔也立时之间做出了反应。男人屈膝上顶,正正撞上那守卫的胃部,他随即攻上。
叶昔在情报部做特勤,并不算擅长近战格斗,当他将那个高出自己整整一头的俄国守卫扭断喉管放倒在地的时候那输入键盘上方的扫描器已经快要到达失效,闪烁起警示的红色灯光。
男人微微有些气喘地直起身子,方才还在争动的人早已变成一具尸体,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叶昔皱了下眉头,他还需要他的虹膜。
在这个地方通行必须通过虹膜扫描,而只有厂区的守卫才有权限。这里是存放最高机密的地方,即便是ssLc的人,也无法随意通行。
而就在男人直起身体的一瞬间,眼睛正正对上那扫描器。与之前一般模样的蓝色光线扫过,然后是一声轻响。
厚重的合金大门向右侧打开,缓缓地缩进右边的墙壁。
叶昔动作停住。他眨了一下眼睛。
此时男人脸上依旧是那种没表情的平淡,然而眼神却骤然一利。
这的确不在计划之中,或者说,眼下的情况,远远超出了所有的预计与想象。内心的震惊依然掀起巨浪,而叶昔决定先把眼前的事情完成。他的时间并不多,距离下一班岗哨巡查到这里还有七分钟。
男人毫不犹豫地跨进房间,他的左手还插在衣兜里,手指拨弄着钥匙串上优盘形状的小挂饰。
房间很大,叶昔并没有带任何照明设备。外面并没有月光。北风夹杂着雪撞击在窗户上,发出可怖的声响。叶昔的身影仿佛被那房间里的黑暗吞没了一样,不见一点踪迹,而外面破旧的走廊上,一具尸体正渐渐变冷。惨白惨白的灯光照在尸体上。
四下寂静无声。只有那密室敞开的门,如同一个心怀叵测的邀请,黑洞洞的仿佛一张巨口,正要择人而噬。
47无需抱歉
国内的天气早也凉了。简越换了春秋常服;站在情报部大门口,挺显眼。宁刃从大门里边儿走出来;看他一眼;道:“过来啦?”
男人点点头。他道:“关于天狗的事情;你想知道什么。”
宁刃眉梢一挑。她扭头漫不经心地扫过四周;然后淡淡道:“里面说。”
简越倒有点惊讶地笑了一下,随即收敛了笑容;随着宁刃的脚步向里走去。让这女人如此谨慎的情况,还真是少见。
办公室里只有简越和宁刃两个人,男人的目光瞟过桌上扔着的一堆小器件儿,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