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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差点被绊死。
看到这里,就算祝遥椎的心情再差,也忘了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而生气了,他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只感觉腰部酸得快要断了,偏偏这群人还不肯停,舞蹈动作一种比一种猎奇。
笑着笑着,祝遥椎的心底却渐渐涌上一股暖流,很淡,但无法忽视。
也许······
唐老师在周一的班会课上要求祝遥椎组织住宿男生和文娱委员一起出高二的第一期黑板报,主题自选。
其实单单出黑板报并没有什么困难的,毕竟祝哥会画画,字也写的好看,只靠他一人就能把黑板报完美的解决掉。可唐老师是个因材施教、尊重学生的好老师,他准确的知晓哪个学生最擅长什么,并且会因此给他分配任务——李振最擅长写稿子,所以派他去画画;陈华写得一手好字,所以他可以去描边框······
总而言之,每个人都被分配到了最好的活儿呢!
校园黑帮老大童哥被分到写字的任务,他的字祝遥椎是见过的,非常的鲜明好辨。发作业本的时候,只要找字最大、涂改痕迹最多、到处都糊着黑色油墨、写的最多的那本,保准是童哥的。
更别提那歪歪扭扭的蚯蚓似的字迹了。
这天的放学,祝遥椎便没有跟着智障室友们去吃晚饭,而是准备去找童哥商量一下出黑板报的事,实在不行字他来写,反正工作量不算特别大,两节体育课的事。
听杨宇说,童哥在放学之后一般会去高一那幢楼的108号教室,与高二高三不同,高一的废弃教师在一楼,而剩余两个年级的在顶楼,这些只有考试会用上的教室在平日里是小情侣和脾气火爆的小混混最爱去的地方,前者谈情说爱;后者打架斗殴,互不相干。
作为校园黑道老大,童哥拥有一整间空教室,他虽然是个寄宿生,却从不去食堂、小店,有的时候甚至连宿舍都不回。祝遥椎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空教室里没有淋浴头,这位黑帮老大估计连公共浴室都不会去。
顺着杨宇的指引,祝遥椎果然非常容易地见到了童豪。这个点,还未厌倦校园生活的高一新生基本全在小店里挑零食,很少有留班的。对面的高二楼闹哄哄的,几个学长趴在窗户后面一边说笑一边朝高一楼张望,手里拽着半截热狗的包装袋。
九月中旬的傍晚已经没有那么炎热了,夜风中夹杂着几缕凉意,落在身上,还是能带出微湿的薄汗。灌木丛旁,到处都是小小的飞虫,无声无息,只有在接近的时候才会瞧出些许端倪,空气中充斥着甜腻的六神花露水的气息。
童豪正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桌椅之间吃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搁着一份一看就是出自食堂二楼的咖喱鸡盖浇饭,虽然这份饭看起来很诱‘人,可显然是丝毫没有;诱惑到该被诱;惑的对象。
他在骂人。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这几日眼睛出了点问题,今天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什么睫毛根部细菌性感染,没有办法长时间看电子设备,所以写的很少,等我稍微好点就补上!
鞠躬!
明天双更
☆、龌龊勾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难道你们忘了当时是怎么说的吗?这种······这种龌龊的事情,既然你们能纵容那几个蠢货做出来,还不能承担责任吗?找我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童豪突然站起身,狠狠地给了桌面一巴掌。那可怜的桌子巍巍颤颤地晃了晃,好不容易站住了,却瘸了一只脚。站在桌子前方的鸡翅小弟哆嗦一下,仿佛被打得不是桌子,而是他脆弱的脑袋。
“我······我······”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老大,他们当时不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我要是再去确认一下,去确认清楚了······都是我的错!”
说着,烤鸡翅的小弟一抬手,在自己脸上来了两下。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在空荡荡的教室中,可见打的人用了多么大的力气。
躲在门外的祝遥椎下意识地认为是童老大在欺负小男生,顿时心头火起,只想冲进去拎起那智障暴揍一顿,让他清楚随意欺负弱小的下场。
事实上,他也真这么做了。
此刻童老大金贵的头发正被他用两根手指捏着几缕,一双凌厉的眸子因为头皮被扯而变成狭长的两条缝,又有点蠢,又有点可怜。但他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恼怒的情绪,反而看起来有些疑惑。
“祝······同学!你怎么在这里?”鸡翅小弟顶着两个红通通的巴掌印,满脸惊慌失措地大喊,“别怕,老大,他是好人!我现在就来救你!”
·····所以现在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训斥小弟的凶狠老大正无辜而委屈地被他揪着头发,活像一个整天在村里闲逛的傻根,而被骂的跟个鹌鹑似的小弟手里提溜着凳子,准备往救过自己的人头上招呼。
“住手!”童豪喝道。
所以说老大就是老大,即使是被拎着脑袋,依然是一幅威风凛凛、胸有成竹的样子。童豪用又粗又长的手指指着鸡翅弟,命令:“稍息!立正!给我去墙角罚站,午觉不准睡了!如果下午的课被我抓到打瞌睡,你以后就不要叫我老大了!”
吓得小弟立刻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一路小跑到墙角,直挺挺地站着,只有背在身后的手一直在颤抖,显然是怕得狠了。
虽然不明白童豪为什么把小弟训得这么惨,但是总觉得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多年坚守在清除校园恶势力最前线的祝遥椎同学,第一次感觉到了迷茫。
他恹恹地放开了童豪的脑袋,并没有看那个被自己扯到桌子边差点摔个屁股墩儿的傻大个,转而快步走到鸡翅弟身旁,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问道:“请问这位同学的名字是什么呢?”
鸡翅小弟既要保持着浑身上下一动不敢动的姿势,又要思考他的问题,本就不算很大的大脑一下子不够用了,僵硬地答道:“我我我叫那个驰疾。”
“吃鸡?”祝遥椎乐了,“你怎么不叫鸡翅呢?”
驰疾小同学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两只背在身后的手几乎要被自己绞成一团乱麻花了。
祝遥椎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幅严肃的腔调,又问:“说说你们老大是为了什么训你?”
徒留站在桌旁的某老大手足无措,上下嘴唇张合数次,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祝哥,我干了件蠢事,差点危害到同学,老大罚我是应该的,我还觉得他罚得太轻了呢!真的!”驰疾小兄弟低垂着脑袋,痛心疾首地进行自我批判。
但当祝遥椎问起是什么蠢事的时候,对方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肯说,只偷偷地朝着童哥的方向望上那么一望,双手背在身后,只恨不能把整个人磨成粉压成皮,好塞进墙缝里。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愧疚是真愧疚,悔改之意抵不过兄弟之情,在这演苦肉计呢。
虽然祝遥椎是打心眼里讨厌校园霸凌,可他现在居然觉得童哥罚得好,还有些喜闻乐见······
果然智障是会传染的。
“今天我,终于站在这年轻的战场,请你给我一束爱的光芒·······”
当这熟悉的旋律响起,唐昱便知道自己在不去吃午餐就来不及了。唉,人老了,再不是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小伙子了,二十二岁的身子经不起折腾,特别是胃。
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儿的周末,总是和室友们约好明天早起学习,然后一觉醒来十二点,互相骂对方是猪······等等——
“我到底在回忆些什么鬼啊?”改了一早上作业此刻头昏脑胀肩酸腿疼的悲惨老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继而露出一个淡淡地情不自禁地微笑。
透过办公室的窗子,正巧能望见远处的操场。湛蓝而少云的天空、白花花的炙热阳光、以及穿着各种闪亮的荧光色背心的男生们在篮球场挥汗如雨。少年人自带天真而明亮的气场,仿佛能照亮周围所有人。
这时,一个身上还带着食堂饭香的小姑娘捧着作业本进了办公室。唐昱还记得今天早上自家课代表来交作业的时候,向他汇报过上交情况:有一个叫张暖的女同学昨天晚自习没做能完,于是带回家继续,结果第二天早上忘记带来了。
虽然七班成绩普普通通,上学期期末平均分就比全市文科班第二名高了区区八点零二分,不过拖欠作业的情况基本没有。唐昱不是那种酷爱折腾学生的不讲理老师,没带作业第二天补交,给他看一眼就行了。
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让家长给她送到学校了。唐老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二点二十五,他今天的课在下午第一节,还剩一个小时,吃完饭还能睡上一会儿,不急。
于是他又坐下了,准备把作业改完再午休。
今天改了一上午的作业,答案早就印在脑子里了,根本不需要回想。唐老师手里机械地写写画画,思维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祝遥椎回教室了吗?”
“老师,他还没回来呢,不过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遇到他的室友们了,他们总是一起去吃饭的,估计快了。”
“没和室友们一起?”唐老师没多想,只以为是祝遥椎有自己的事要忙,随口吩咐道,“等会儿你要是看见他了,就让他过来把作业发掉,第一节课我过来讲······你今天作业做得很不错 ,就是这道题······”
张暖做错的题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便多用了一些时间。她是和同桌一块来的,同桌本来是想找数学老师,不过老师不在,便在外头等着张暖一块儿回教室。
可怜的小同学等啊等,等啊等,终于忍不住了,悄悄推开门,探进一个脑袋。
“老师,我马上叫祝遥椎过来啊!”
同桌没忍住,道:“老师,去食堂的路上我有看到祝遥椎往高一的方向去了,他是不是去找童豪商量黑板报的事了啊?”
红笔的笔尖重重地划过纸张,留下一道又深又短的划痕。唐老师放下笔,冲着小姑娘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我知道了。”他温和地说,“谢谢你们啊,去忙吧。”
待人走了,他才缓慢的靠向椅背,吐出半口气,右手无意识的捏着半块橡皮,像是要往嘴里送。
剩下的半口气哽在心里,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祝遥椎双手环胸斜靠在课桌旁。在他的左手边,蹲着某位不可一世的校霸。
听完鸡翅小弟把所有的事情都细细讲述完,祝遥椎恨不得撸起袖子把那两个人渣揍一顿。他一向是个文明人,对于暴力教育非常不认同。
但有个词它叫“以暴制暴”。
故事很简单,大致就是两个丧尽天良的变态是怎么用层出不穷的暴力方式欺负可怜的普通女高中生的,其精彩程度令祝遥椎叹为观止。
不过这两个人渣被童哥整的更惨就是了。
他知道校园暴力是很难连根拔除的,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无法完全掩盖心底关于“恶”的欲】望,对于法律的概念还很模糊。
世间黑白并不分明,围观的人影是朦朦胧胧的灰色。
“虽然平时我挺讨厌你的,不过这件事,我不得不说你真是干得漂亮!”
唐老师闯进教室的时候,刚好听见这句话。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内,他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他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