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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朝秦暮楚-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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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瑜怔怔抬头,秦峥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双手撑着膝头弯下腰去,长发被跑得微散,遮住脸侧。
  楚瑜皱了皱眉:“侯爷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秦峥忽然伸出手去,扣住楚瑜双肩,鼓起勇气道:“二爷,您就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吧。”
  楚瑜有些意外地看着秦峥。
  秦峥张了张嘴,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有不知道如何去说,只好讪讪松开手。做好了被楚瑜拒绝的准备,看着地上那碗汤药,心里忽觉无可奈何。
  楚瑜半晌才开口吩咐道:“秋月,让人将这里收拾了,再送一碗汤药过来。”
  秦峥一颗心如置冰窖,到底还是……
  秋月从外头进来,看见满地的碎瓷残药,不由道:“二爷?您怎么又把碗打碎了,这……我再去给您端一碗安胎药来。”
  安胎药?竟不是堕胎药?秦峥猛地抬起头,直直看向楚瑜。
  楚瑜像是没瞧见他似的,对秋月微微颔首。
  秦峥眼底的欣喜乍现,忍不住道:“你不是……”
  楚瑜眉眼一冷:“十万零两钱,爷可是付过账的。”不曾欠你过夜费,这孩子理应是自己的,或去或留旁人都插不得手,便是我反复无常,又如何?这想法,没毛病。
  秦峥头一回觉得楚瑜强词夺理的模样并不如印象中那般讨厌。
  ……


第10章 
  第二日虽未轮到休沐,楚瑜也差人去告了假。陈御医昨日里号诊后,曾使人留下叮嘱,只道是楚瑜当年生真儿的时候不免损了身子根基,眼下这胎头俩月未曾照顾周到,想要顺利生产怕是离不了一个养字。
  楚瑜入夜时服了一贴安神养胎的药,难得睡得沉了些,待第二日醒来时窗外天已大亮。这才挑开垂帘,唤人前来伺候梳洗。
  大丫鬟秋月带着房里的使唤丫头端水进来,见楚瑜要起身,不由得劝道:“二爷何不再休息一会儿,昨个儿陈御医还说着,您眼下这身子得静养才成。”
  楚瑜摆了摆手:“静养也不一直躺着才成,真儿呢?”
  秋月道:“姑娘去小南轩了。”
  小南轩是楚瑜特意给真儿安排的书房,那里外依竹林,内里向阳,最适宜平日里读书习字。平日里楚瑜若是休沐,也会亲自教真儿读书。
  楚家世代簪缨,是百年钟鸣鼎食之家,只是这些年里人丁渐少,也只叹兴亡有命。可饶是如此,楚家祖上出过三位帝师,四位阁相,这样的底蕴族学在上京诸多高门世家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真儿年幼,楚瑜准备待她七岁之后再送去族学,眼下请了西席在家教导她。西席先生是大学士楚茗的门生,如今任职国子监。楚瑜对兄长推荐的西席,自是毫无疑虑的,这位西席无论是品行还是学识,皆是上佳。只是这几日先生家中有事归乡,真儿的课业也就暂时搁置下来。
  楚瑜洗漱罢,便去小南轩找真儿。隔着老远,便听见稚嫩的童音,有模有样的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楚瑜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抬手推门进去。
  小南轩的陈设颇为简单,可若是细细看去,便会瞧见内力玄机。那书桌是小叶紫檀木,桌后乌木雕花博古架,上面所摆的每一件瓷器皆是价值连城,桌案上的翡翠镂花笔洗、鎏金玛瑙镇纸、掐丝珐琅手炉、紫毫青竹笔,无一不精巧。
  桌案前,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正挤在一起。小的那个是真儿,正一手执书,一手执笔,歪着脑袋看一旁的人。大的那个是秦峥,破天荒的把一头惯来散乱的长发全部扎起,露出清隽俊美的一张脸,身上的衣服也都好端端穿着,未曾松松垮垮搭在肩头。
  秦峥正手持紫毫笔,垂眸写些什么,听见动静抬起头来,正瞧见打外面进来的楚瑜。
  楚瑜今个儿身着雨过天青提花文锦长袍,整个人如松似竹般,挺拔且清秀。他往日里常穿深色,是因为他太年轻,又身居高位,难免被人轻视。唯有用那些低沉色泽方才可压住几分妍丽,显得稳重一些。既是在家中,自不必过多在意,衣着上愈发随意起来。这般一来,倒是显得不如往日气势夺人,叫人也生出几分亲近之心。
  “爹爹!”真儿瞧见楚瑜,欢喜地叫出声来。
  楚瑜抿紧唇,微微扬了扬唇角,上前去跪坐在两人对面,垂眸朝桌案看去:“真儿在做什么?”
  真儿今日心情瞧着极好,眉眼弯作月牙儿:“大爹爹教我习字。”
  楚瑜闻言朝一旁的秦峥看去,恰好秦峥刚刚书完一份笔帖,得意洋洋地搁下笔。
  “大爹爹写好了?”真儿高兴地接过去,要提笔比这临摹。
  楚瑜伸手从真儿手里把秦峥所书笔帖夺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凭良心说,秦峥的字是非常好的,字迹遒劲,力透纸背,每一笔皆是铁画银钩,似蕴着千军万马,声势慑人。观字品人,可见秦峥本该何等心性,只可惜……
  “不行。”楚瑜反手将秦峥的笔帖拍在桌上,道:“真儿不适合这样的笔体。”
  秦峥横眉冷对,颇为不服气道:“有什么不适合?”
  楚瑜拿起真儿往昔练习的笔帖,摊开在秦峥面前,道:“真儿所习笔体皆是我兄长亲笔所写,昔年月既评时,兄长的笔体便被评作中锋立骨,侧笔取妍,藏蕴含蓄,舒朗通透,气韵生动,风神潇洒。江南名士郑牅曾提一词:予玥笔体作绝响,朝夕观览别有才。我愿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
  说到这,楚瑜抬手将秦峥的笔帖丢回他怀里,勾唇冷冷道:“连天下名士都甘心为了一字,做我兄长门下走狗,请问侯爷你哪来的自信,让真儿弃兄长之书,习你之字。”
  秦峥被楚瑜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方才那点得意瞬间被碾成飞灰。楚瑜总是这般,怼得他无处躲藏,只能干咽下这口气,然后楚瑜那张本该赏心悦目的脸在他眼中也跟着显得可恶至极。
  秦峥本要开口怼回去,忽然想到楚瑜眼下非比寻常,孕夫脾气大点也无妨,也只好咬咬牙咽了回去。
  干了这碗窝囊气,来世不娶楚家人。
  秦峥看了眼楚茗出品、必属精品的笔体,心里还是有些不顺,随手从身后的书架上拿起楚瑜平日里爱翻阅做笔注的手札,道:“二爷说的这般头头是道,想必二爷的笔体自是不错的了?”
  “不准动,还我!”向来专治各种不服的楚瑜忽然猛地站起身来,作势伸手要去夺秦峥手里的手札。
  秦峥下意识一手扣住楚瑜的手腕,这才看到楚瑜一张脸竟是煞白,眼中满是惊怒和不安,被秦峥这般一挡,楚瑜身形不稳,整个人朝桌案撞去。
  秦峥心下一惊,手里的手札应声而落,一手环住楚瑜的腰将他稳稳揽入怀中。
  风吹过窗牅,细碎的槐花伴着清风悄然入了紫檀桌,正落在被拂开的手札上。隔着细碎如雪的槐花,看到上题一行字: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书房静得仿佛连风拂花落声都如此清晰,秦峥脑子有些空白,他的眼底映着楚瑜亲手所书的字。
  字字力透纸背,铁画银钩。
  这世上会不会有完全相同的笔体?当然会……只要肯用心,日日临摹,天天书练,就能写出真假难辨的字迹。那手札有些泛黄,可见时日之久。
  楚瑜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就临摹秦峥的字迹。
  久到连秦峥都无法想象,久到从那总角之年,到今朝弱冠。


第11章 
  楚瑜缓缓垂下手,整个人都僵住了。屋子里的寂静里,他听到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像是被猛兽逼迫到了悬崖边的野兔,走投无路的恐惧感攥上心头。
  那摊开的手札,像是一柄利刃,剖开了虚伪的铜墙铁壁,一刀刀切下去,刮去蘸满血和时光的层层尘埃,剔骨削肉,抽筋挖髓,最后得以窥见心底最深处一抹微弱荧光。那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细小砂砾被埋在心间,用数十年孕养成地一枚明珠,是一腔柔情难付,是一片缱绻未果。
  楚瑜从未感到如此难堪过,好像平日里的所有骄矜都成了一个笑话,在光天化日下被撕开蔽体的衣裳,羞愤到恨不得死了。若是秦峥借机言辞轻挑地讥讽他,他定是无言以对,满盘皆输。
  良久,只听见秦峥一声轻笑。
  楚瑜遍体生寒。
  “什么嘛……还当二爷如何妙笔生花,这字也不比我的好到哪里去。”秦峥大言不惭道。
  楚瑜一怔,下意识抬起头看向秦峥。
  只见秦峥一脸坦然,全然没有半分借机暗讽他的意思。
  楚瑜心跳微漏,他明白秦峥没道理瞧不出自己的字里玄机。
  “来,真儿。看了一晌午书了,大爹爹带你出去玩。”秦峥不再多看楚瑜,一把抱起真儿往自己脖颈里一搁,扛起来乐颠颠地出门去。
  书房重归于静,许久,楚瑜伸出手合上手札,像是把昔年满腹相思一并合上。
  ……
  “大爹爹!再高一点,再高一点!”真儿紧紧抓住秋千藤绳,冲秦峥喊着。
  “好嘞,真儿可要抓紧了!”秦峥稍稍加了些力,将秋千推得愈发高了,换回真儿一串银铃儿似得笑声。
  秦峥直起腰来,实现落在远处的小亭,亭外是几株照水梅,眼下时节不对未曾花开,若是花开时节,是不是美不胜收?
  曾经家中是没有这些的,老侯爷没有这些精细心思,老夫人也没有侍弄花草的情趣,似乎后来是楚瑜嫁入侯府后,这里才有了变化。
  楚瑜……
  秦峥不由得叹息一声,那些笔体让他触目惊心,却不敢过多思量。
  “侯爷,二爷说让姑娘回去休息。”大丫鬟秋月过来先是给秦峥见礼,随即将楚瑜的话代为转告。
  秦峥拉住一旁的秋千,身后摸了摸真儿的头顶:“真儿累了?”
  真儿用力摇摇头:“没有,真儿想跟大爹爹玩。”
  秦峥笑了,孩子心性多半贪玩,何必遵循那么多复杂规矩,遂对秋月道:“我带真儿再玩会儿,叫二爷不必挂心,又不出门去,在家中散散心又能如何。”
  秋月刚想说什么,秦峥就抱着真儿去湖边小亭里打水漂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楚瑜终于顾不上之前的尴尬,忍无可忍地找到秦峥和真儿,俩人捋着裤腿准备下水扎鱼。
  “真儿,回来!”楚瑜眉头紧皱,一把将真儿捞回来。
  他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娇女,跟着秦峥不到俩时辰就变了样。
  真儿粉色的蝴蝶小袖被捋到手肘之上,用丝带系着,露出小白藕似的胳膊,金丝扣玉绣花小鞋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软烟轻罗裙裳沾满了泥。
  “秦峥!你怎么看的女儿!”楚瑜压着火气把真儿的袖子放下来,又将怀里备好的兔毛小斗篷给真儿裹住。
  秦峥正捋着裤腿泡在浅水里,准备给闺女逮条白鲢,闻言懒洋洋直起腰来,散漫道:“又怎么了,我的二爷。”
  楚瑜冷着脸道:“真儿身子不好,今日风又大,容易受凉。我要带她回去。”
  秦峥将散开的头发捋到耳后,朝真儿招了招手:“啧……过来丫头,叫你爹爹瞧瞧你哪有他说的那么弱不禁风。”
  真儿果真是迈着小腿眼巴巴跑过去,活像一只跳脱的小白兔,欢快地说:“大爹爹,抓鱼抓鱼!”
  “好嘞,瞧好了!”秦峥运气于掌,眸中散漫不在,掌心一翻,击于水面,啥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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