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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病人上止痛泵和激素,”医生接过递来的持续注射器。
其余的人心领神会,将半死不活的惠江扶起,为其消毒背部的颈椎,这次他没再反抗,任何的痛觉在分娩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甚至在针管扎进皮肤时,都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或许是药物起效,痛觉渐弱,给了他喘息的机会,挨着皮肤的衣物都被冷汗润湿了,医护人员有条不紊地为他接入医疗仪器,屏幕上看不懂的数值和线条让惠江越来越晕。
“夫人,”有人轻拍他的脸颊,“别睡着了,现在开始分娩,慢慢使劲……”那人柔声指导着他。
惠江想逃离这没有边境的折磨,为了早点脱离痛苦,咬牙开始发力,然而令人恐惧的是,肚里的胎儿如同牢牢吸在里面,没有动弹半分。
“不行,”耗费大量力气的他,连声音都微弱得快听不清了,“我生不出来,”他比外人更了解自己的身体,这个世界有问题,这是不对的。
“放松点,您可以的夫人,”对方还在不断引导安慰他,如同地狱深渊呢喃的低语。
因为内心深处的反抗,疼痛再次剧烈了起来,似乎在警告他,惠江咬牙冷笑抬眼望空中,郝途说不定正监视着,更可怕的是他能透知自己的内心想法,
惠江抬眼朝半空露出不懈的眼神,显然这份嘲讽被对方照单全收了,疼痛瞬间加大了几倍,他咬牙在心里狠狠念到,‘有本事就杀了我!’至此时,被三人折磨多月的惠江再也无法压抑内心,升起轻生的念头。
他对郝途和时泽清是畏惧与恨的掺杂除此之外还带着说不清的愧疚,三人的想法他不是不懂,只是慕楠之比前两者拥有更好的伪装和耐心,让无路可走的自己心甘情愿地踏入对方的“陷阱”。
如果真要对比,其实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冰冷的病床,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视线因眼底升起的雾气而模糊,缓缓的笑,凉意却顺着眼角滚落,润湿被褥,不知是因为□□的痛还是心底的无望,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
四周的医护人员发现他不再使劲了,立刻紧张起来,“夫人,快使劲就要出来了,别放弃。”
“夫人!”
“快,给他输营养剂,快啊!”
没用的,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幻境里,惠江都觉得好累,看不到前路与未来,与努力无关,曾经他是乐观的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被消磨光了,好累,活着真得好累……
头顶的光晕照得他睁不开眼,意识愈来愈淡薄,或许是他的不尽力,□□的凉意带着血腥味弥漫开来,医护人员的尖叫愈来愈远。
鲜血染红了□□的被褥,再也听不清四周的嘈杂的声响了,四周暗下,带着他堕入深渊。
“你……竟不想活了?”
是郝途的声音,惠江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虚无的世界,两人仿佛是靠着意念对话,“……”
他的沉默令郝途十分愤怒,“你这幅样子做给谁看,你死了,你家人怎么办?”
确实,家人是惠江最大的软肋,“不知道,但你不想弄死我吗?”
他的反问弄得郝途卡壳,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冷笑道:“当然不会,我会把你变成我的东西,永远捆在身边。”
那还不如死了,惠江腹诽,如今困在郝途创造的世界,没说出口也必定会被对方知晓。
果真,郝途更气了,“你和那个变态在一起的时候,不见得要生要死,到了我这儿就活不下去了!”
变态指谁不言而喻,惠江对慕楠之的感情很微妙,谈不上喜欢也说不出厌倦,“至少他没有逼我。”
“呵,”郝途像听到天大的笑话,“既然我如此不堪,那便继续吧!”
话音刚落,意识立刻像是卷进旋涡中,天旋地转起来,“哇呜……哇呜……”,尖锐的哭啼声,如长针般刺入他的脑髓。
好吵。
他恍惚地睁开眼,入目一片黑暗,婴儿的哭啼声如魔音般在房间内回荡,惠江稍微缓了会儿才脱离眩晕,就着窗外稀薄的月色勉强看到了远处的婴儿床。
房间内的医疗器屏幕散发出淡淡的蓝光,他吸了口气,摸到干瘪下来腹部,才抬头看向婴儿的位置。
孩子生出来的了?!
惠江皱眉,夜晚的医院寂静到可怕,明明以往都有医护人员的看护,如今却像全死了般,半天没有人过来,就连房间门外的走廊都是一片漆黑。
熟悉恐怖游戏流程,自然清楚接下来的发展,婴儿的哭啼越来越大,惠江不敢去看,扶着墙往病房的门口挪动。
“呜呜……”普通的婴儿怎么会直哭不停,还愈来愈大声,惠江拖着虚弱的身体摸上了冰冷的玻璃门,明明是感应开关的门如果像死了一半没有动静。他垂头看了眼门边闪着红光的控制器卡槽,瞬间就明白了。
需要钥匙卡,他皱眉,转身打算检查下房间,结果瞬间被黑暗中看不清的婴儿吓得软了腿。即便看不清,它也表现得与普通婴儿截然不同,明明才刚出生却拥有非人的攀爬能力,或许是见惠江迟迟不过来,它竟抓着婴儿床的围栏爬了出来。
黑红色的皮肤,空洞的眼眶里是无尽的黑暗,它一边爬一边哭,却没有眼泪流下,惠江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见婴儿朝自己爬来,瞬间慌神,顾不上找钥匙,拉过一旁的输液杆就往玻璃门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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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重看开头和结尾,我思索着这文原本是个沙雕文,咋变得如此沉重……
最近在忙实习、学校报告、期末考核,零碎的事情太多,消磨了我很多精力和经历,对此我在10月中旬提交了辞职,却被公司拖到了12月,说此月20号才放我自由。期间被同事找茬堆额外工作,被挑刺,被指挥着去拿外卖打饭做报表。这些都认了,在我替对方做完她的工作后,也干完自己的工作后,依旧被人说我做的不够不行,所以我才选择辞职。
这本书一定会完!!尽最大努力写好,坑什么是不可能的,补不完怎么对得起一直追下来的人。
真的很感谢一直看到这里的人,大家的留言我都有看。
第102章
“砰——”锐器击中的地方裂开一块; 材质过于坚硬; 应该是钢化玻璃; 惠江皱眉再次挥起输液杆; 余光注意婴儿的动向,狠狠砸向玻璃的边角。
“呜呜呜; ”两眼黑洞的婴儿掉到了地上,张嘴嚎哭了一会儿,见母亲并没过来抱起自己; 不甘心地爬起,朝着惠江爬去。
该死!这什么鬼东西!别过来; 惠江发狠砸着龟裂的玻璃。
在多次的敲击下; 龟裂终于布满了整扇门; 婴儿抽噎地在地上蠕动,举起钢管再次敲下; “哗啦!”玻璃瞬间碎开; 四散的迸溅的散落一地。
惠江抱头抓着输液杆冲出病房,裸脚踩过玻璃碎; 划出道道血痕; 染红了地面透明而晶莹的碎片。
他不知痛觉地快速逃离房间; 冰冷的地板; 空旷而昏暗的医院走廊; 全层只剩绿色的安全指引灯亮着; 整个医院死寂得仿佛没有任何活物; 星云悬于高空; 透过顶层透明的天窗投射下微弱的光线。
怎么看都很不妙,身体很快就感到疲惫,迈出渐渐变小步子,耳边充斥着喘气声,惠江小心地回头,查看身后是否有东西跟来,但好在并无看到诡异之物。
漆黑的环境能见度很低,让人缺乏安全感,没多久,他来到了白天的生产室,入口紧闭,室内更是漆黑一片,映在门上是自己模糊的倒影,并不能看清里面的东西。惠江注视了一会儿,便有些害怕,移开视线快步离开,至于先前涌起的念头,已经消失殆尽。
诡异而寂静,夜风吹起他宽大的衣袍,映月光的地面凉得让人发颤,他摸了摸手臂,看了眼旁边的电梯,最终没敢进去,选择爬楼梯,惠江试着往下看,估摸着自己大概处在十几呈的位置。
不算太高,靠着脚力也只是十几分钟的事情,他打定主意要离开这座诡异的医院,不说医护人员就连白日见到的病人都消失了,宛如人间蒸发。只是在下去前,惠江决定先找到照明工具,因为这里的楼道实在太黑了,虽说医院大气楼梯建得宽大,但黑漆漆的一片,若是摸黑前进容易踩空,再说看不清前面的路,万一下头站在东西都发现不了。
想到这儿,惠江便被吓得出一身冷汗,咬紧牙关,眼却不敢多眨,摸黑走到医护室,医护室的门和病房的差不多,只是玻璃是磨砂的,看不清里面的构造。
惠江皱眉,犹豫是否砸门,要不回之前的房间找找?虽说那里有个奇怪的婴儿,但它可能不在了……谁知道这门后会不会有什么,说不怕那是骗人,来的路上,他好几次被旁边晃动的黑影吓到,然而定眼观察后,才发现是植物的影子。
他清楚这里是郝途创造的世界,可越是如此越难忍受,一句求饶就能脱离的恐怖环境,若非对方诡异的态度,惠江保不准已经跪地求饶。
实在太糟了,之前才刚放过帅气的狠话,现在就要打脸了吗?他抬头望向眼前的大门,最终下定了决心。
“砰砰砰——”静谧的走道乃至中空的中心大堂都回荡着砸玻璃声,一遍遍地挥动钢管,但每次击下都像敲在自己心上,门上的龟裂越来越大,周围的空气也仿佛粘稠了起来,惠江清楚自己在害怕。
这么大的动静谁知道会不会引来什么的东西,玻璃裂开碎了满地,惠江后退半步,观察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动静,才迈步踏入房间。监护室里摆着三张办公桌,里头的窗户被帘子挡得严实,只剩计算机亮着微弱的信号灯。
这栋楼还是有电的,只是他找遍整面墙都没看到开关,这什么破设计,惠江在心里暗骂,硬着头皮走到办公桌旁,赶紧翻找,期间不小心的触碰到鼠标,让休眠的显示屏亮了起来。
入眼是白底黑字的医疗档案,惠江微楞,但很快他就移动鼠标翻出了病人档案,滚动几次后果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惠江。
还真有,难不成有隐藏剧情?一个折磨自己的世界还附带故事剧情?他边吐槽边快速浏览起来,可是在看到病症的时候愣住了。
特奥洛巴蒙症?!
这奇特陌生的病名成功把惠江糊弄懵了,在仅有二十年的生活经历里,从未接触过的病名。
这什么鬼东西,惠江喃喃,犹豫了会儿,点开了病名的链条,是的,这诡异的档案上有专属的病名链条,明晃晃地缀在它后面,就差再标注个【快点打开】的标准!
紧接着弹开的窗口里,详细的解释和密集的外文差点没把惠江给绕晕,也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诡异的细响。
“沙沙。”
似乎是某种粗糙的物体在地面匍匐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诧然出现,惠江全身绷紧,脑里只记住了刚刚在屏幕上看到的臆想症。
后面有东西!亦或是怪物?!
没心思去考究黑影之下的动静,他果断抄走抽屉里的手电筒,绷紧全身的肌肉冲了出去,可即便如此迅速,余光还是不小心瞄到一个诡异而扭曲的生物。
暗红色的身影在斜后方的阴影里一闪而过,接着是足触爬滑过地面的声音。
靠!那是什么鬼东西!
他不敢回头,更不敢耽误逃跑的时间,拿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但也堪堪比身后的奇行种快几步,惠江按开手电筒一路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