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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也想好好抱抱他亲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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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晏港从台长办公室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手机信息快炸了,他只看置顶,有傅海行发来的两条信息:——你下午开车去上班的?——我去接你,你别开车回来。
晏港站在明珠大楼的楼下,初春的风还很凉,他一点都感觉不到。
在演播室强光照射下分泌巨量的肾上腺素之后他又被台长请去办公室骂了个狗血淋头,一下午都像是活在踩不到实地的云里梦里,直到傅海行这两条短信才勉强把他拉回现实。
——我出来了他给傅海行发信息,心脏在胸腔里快要跳出来了。
叫做恐惧的情绪无限在他心里蔓延,从心脏起搏点窦房结出发,经过体循环肺循环把这情绪输送到指尖的每一条毛细血管,在动脉静脉中反复激荡,传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回声。
牙硌硌地响,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害怕。
手机在兜里嗡嗡的震,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来接听。
“阿港?”傅海行的声音。
晏港仔细辨别傅海行话里的情绪,可他觉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平静又温柔。
清清嗓子:“……哥。”
“你在哪?”又紧接着说:“看到你了,我去找你。”
有汽车灯照过来了,晏港眯着眼想去看,又不敢看,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玩弄一块小石头子儿。
眼前的灯光被挡住了,晏港还是低着头,像一只鸵鸟。
“走啊,”傅海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在这儿站着傻等不冷么?”惊诧地抬头,晏港怔怔望着眼前这个逆着光站的高大男人,这段时间担的惊受的怕几乎全因为这一句问候而忍不住要向眼前人毫无顾忌的倒出来。
他忍住了,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哥”。
“诶,”傅海行去揉他的头,向往常一样揣着他的手到兜里,“晚上去哪吃?”晏港快被傅海行的问题问的脑子短路了,直到被傅海行拉上车搡到副驾被暖黄的灯照着,才微微反应过来,讪讪地说:“随便。”
“大喜的日子,”傅海行笑,但晏港闻得出来他身上烟味很重,“不吃点好的?”晏港噌地回头,像是第一天认识傅海行。
他从没在镁光灯演播室里怯场口吃过,可现下觉得这个男人比哪儿的光都耀眼,他开口就结巴:“哥……哥……哥……”傅海行没忍住,嘴咧的很大:“你当自己母鸡呢?”他话音儿还没落,晏港就像一头凶猛的小兽劈头盖脸地压过来,傅海行一个不留神被他压住,额角咚地撞上车窗玻璃。
“哥,”晏港去找傅海行的嘴,没皮没脸地贴上去。
他刚卸完妆,唇上还残留着卸妆水卸妆膏的苦味,但一股脑地全送进傅海行嘴里,“哥,”他蹂躏傅海行的唇,吸吮舔咬,“吃饭干什么?你回家吃我啊。”
傅海行好不容易把他的头和自己的头分开,再去看晏港,男人笑着笑着嘴就要向下撇了似的:“你不问我下午为什么那样?”“为什么?”傅海行从善如流。
“我不想说。”
小男人把头嗖的扭过去了,闷声道,“吃海底捞。”
“你有事儿瞒着我?”傅海行故作试探的语气。
“没。”
晏港慌里慌张地掩饰,“哥,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怎么连表达感情都这么匪气?傅海行忍不住笑了:“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我就那么一说。”
晏港忐忑一下午,见傅海行没生气也没起疑,又想黏糊糊地靠上去。
“别靠我,”傅海行闪身挪开了,“回去有事儿跟你说。”
晏港果真不靠了,僵在原地:“什么……事儿?”“不是多大的事儿,”傅海行温和地安慰他,“没吃饭重要。”
晏港缠着他非要他说,傅海行没办法了就找个理由搪塞他:“……昨儿那项目,你知道吧。”
晏港心又咚咚地跳:“知道。”
“我没接。”
“你没接?”晏港坐直了,“你没接?”“我像那种触碰法律底线的人?”傅海行没想到晏港对这件事儿反应这么大,有点奇怪地趁开车间隙瞅了他一眼,“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没事儿。”
晏港又萎下去,蔫蔫的。
海底捞吃的也不尽兴,晏港深觉自己错怪了傅海行,心里没滋没味儿的。
他想道歉,可道歉就免不了要解释缘由,解释缘由又免不了要把自己的那些糟心窝子烂事儿抖落出来。
到了家又是将近零点,他小学生罚站一样站在门口,僵直着身子梗着脖子:“哥,你要说什么?”“现在说什么?”傅海行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去洗澡,躺床上说去。”
上了床晏港也不像往日一样往傅海行怀里躲了,他靠在床头又像夹着尾巴的狗:“你说吧。”
傅海行凑过去把他搂住,湿漉漉地吻他,手很规矩地揽着他的腰,把他吻的喘气儿才停下。
“阿港,”晏港软乎乎地躺在他胸口,听见他叫自己,懒懒“嗯”了一声。
“我今天下午去慈安了。”
怀里的人一点一点僵硬了,晏港惊恐地要抬头看他,因为疑心这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可又怕在傅海行眼里看到浓重的失望而不敢抬头。
怀里的人儿开始轻轻地颤,傅海行掰晏港的头,晏港暗自和他较劲,不想抬起来。
“阿港,”傅海行去拍他的后背,“我需要你来亲我。”
“你知道什么了?”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要劈下来,把他劈的粉身碎骨。
——他,他怎么就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他会不会……会不会……要和我分手?他这样的反应不像是全知道的,晏港胡乱地猜,杨崇渊应该不会什么都告诉他,大概是说了点无关紧要的,譬如肠道狭窄之类的。
“我什么都知道了。”
傅海行翻身把晏港压到身下,掐着他的下颌去吻他,不留给他一点点胡思乱想的空当,“知道咱俩可以过一辈子二人世界。”
晏港被他亲的七荤八素,迷蒙间听到“二人世界”这关键词,要说点什么又软了身段,任傅海行在他身上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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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晏港偷眼去瞄傅海行,男人从床头柜找出烟来“啪”一声点上了。
他挨挨蹭蹭地挤过去,试着借说话来探傅海行的口风:“哥,也给我抽一口。”
“你不能抽,”傅海行说,“这烟劲儿大,你还得录节目呢。”
“我被停职了,”晏港仰头看他,“台长今天骂我骂好久。”
傅海行说:“那也不行。”
晏港安分了,默默挤在他怀里不吭声。
等傅海行抽完烟他才低声问:“哥你生气么?”傅海行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词,晏港心一下子吊紧了。
“我当然气。”
傅海行说,“要不是我起疑,你还要瞒我多久?”“没想过。”
晏港巴巴儿地瞅傅海行,“你最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傅海行说:“给你个机会,你给我从头到尾再讲一遍。”
晏港又慌了:“杨医生都给你讲过了。”
“那不一样。”
傅海行去亲他额头,“你讲和他讲不一样。”
“爸, 企鹅号笆陆期零钯貳期,”餐桌前的少年瑟瑟哀求,“今天过生日……能不打针么?”晏鸣鳞手上的筷子“啪嗒”一声摔在碗沿,吓的晏港一个激灵。
“你想当没用的Omega?”晏鸣鳞个子很高,坐在桌旁就像是一堵高大的墙。
“不……不,不。”
晏港不敢反抗他,低头吃饭。
他出生时就被检测出有Omega分化特性,刚过十三岁就开始每天打促A分化注射剂。
少年胳膊细,又白,撩开袖子能看见一整排一整排的针眼,像是马蜂窝,他在最热的夏天也只敢穿长袖。
吃罢了饭,晏鸣鳞到门口穿鞋去——他今天实验室要新研究药物,他得早早赶到实验室。
“阿港。”
晏鸣鳞刚出了门,杨书歆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眯眯地冲晏港招手——晏港眉眼生得像他,一般的含情桃花目。
“你别搭理他就得了。”
杨书歆该是发情期了,今天没吃饭,只是等父子俩吃完饭才从卧室出来刷碗。
他体态很娇小,差不多和自己十四岁的儿子一般高。
说着,他把搁在客厅的促A分化注射剂掏出一支来,全倒进马桶里了。
空管给晏港,笑说:“你就说我给你打过了。”
“他信么……”晏港捏着那支空管,有点犹豫有点担心。
“你不信他,还不信我?”杨书歆轻轻踹他屁股一脚,“得了,有我呢,你上学吧。”
因为没打针,一直以来围绕他的那股恶心反胃感消失了。
晏港放了学回家,家里没开灯,他有点惊讶,以为没人。
刚要开灯,就注意到了沙发上那一点点火星。
“回来了?”是晏鸣鳞的声音,沉沉的像夏日暴风雨到来前天空的黑云,吓的晏港下意识要向后退。
“还他妈想躲?”晏鸣鳞拉亮了台灯,坐直了身,指间夹着烟,看一动不敢动的晏港,“能耐了?敢骗我了?”晏鸣鳞高大的身材压过来,晏港贴着门站,头垂得低,接着就感到脸上一阵剧痛,他被晏鸣鳞兜头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不说下了十成十的力气,可至少也有七八分。
晏港摇摇晃晃一阵儿之后才勉强站直了。
右半张脸连带着眼睛和脑仁儿都疼,大概肿了很高。
“空调上面就是监控,你和阿歆还想着骗我?”晏鸣鳞嗤了一声,没再怎么纠结,招手让晏港在沙发上坐下了,“过来,我再给你注射。”
“我……我阿爸呢?”他脸上火辣辣地痛,说话口齿不清,在嘴里尝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送到别处了。”
晏鸣鳞表现得很淡漠,“他只会带坏你。”
晏港又腾地站起来:“他……他,他快发情期……”“你闭嘴!”晏鸣鳞一声厉喝,“发情期怎么了?三月一次发情期——有什么比Omega还麻烦?”“过来!打针!”晏港不敢再反抗,把袖子撸起来任无色透明的液体流进血管。
“你把他接回来吧……”他小声说,“发情期不是说很难熬么……”晏鸣鳞在沙发上烦躁地抽烟,说:“非要治治他这发骚的臭毛病。”
“后来等我找到他,他就已经死了。”
晏港抽了一下鼻子,傅海行后悔自己非要让他讲,把他箍的紧,紧的快要融进自己的骨血中去。
“我爸被晏鸣鳞关在酒店了,”晏港说不下去了,仰着头,眼睛和嘴一般红,傅海行凑上去亲他,他没回应,也没反抗。
“不讲了,”傅海行心疼的要命,“不讲了。”
“讲,”这是埋在他心底永远也拔不出来愈合不了的一根刺,现在他要试着把这根刺一点一点连带着心脏周边腐败的溃烂的肉一起挖出来,再由傅海行用爱和时间填满,滋长出全新的皮肉。
他说,“我……我慢慢跟你讲。”
“酒店的紧急联系人他留的我的号码,他死了之后酒店的服务员联系我的,”晏港声音低的听不见,“他是因为发情热脱水症死的,死相难看……我认不出来……”“我认不出来……”“我没认出来,”晏港静了一下,压住从喉咙口冒上来的哽咽,“我总觉得……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