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摆弄着碗筷摇摇头,他笑了笑,看着没一点高兴的意思,“我睡得蛮好。”
顿顿,又怕傅海行追问一样亡羊补牢地说:“也不怎么好。”
“唔,”傅海行暗想是因为发情期内分泌失调么?他想想,没问,只是说,“开学忙,等过了这阵陪你去医院。”
晏港猛地喝粥,猝不及防的咳呛起来。
迎上傅海行注视着他的奇怪目光,他支吾着说:“我自己去就成。”
那怎么成?傅海行暗自想着,哪里有让爱人一个人跑去医院的道理?临走惦记着晏港发情期时跟他诉的苦撒的娇,在玄关把鞋都穿上了又转过身来把人抱在怀里猛亲一通才出门。
这学期傅海行不带本科生,他一整天都在实验室呆着。
还没到下班的点他就脚底抹油想要开溜,溜到一半又想起上学期牛开顺说的大投资项目,遂眼珠子一转又向本科校区拐了一趟。
办公室门虚虚掩着,傅海行凑上去轻轻敲了两下,听见里面的一声“请进”,他敏捷地闪身进去。
“齐老师,”他笑,熟络地在对面坐下,“您说的那件AO药物制剂研究的事儿最近有消息么?”傅教授无拘无束三十年,最近有了牵挂,总想着多挣点奶粉钱。
“有,”牛开顺在C大泡了二十来年,门门道道弯弯绕绕摸得清楚。
他笑着问傅海行道,“要到实验楼看一圈么?”傅海行没想到这茬,他“喔”了声:“实验室都布置好了?”“差不多喽。”
牛开顺站起身来向外走,傅海行和他并排,试着从他嘴里挖出点别的什么东西:“AO药物制剂多了,具体是哪方面的?”“哪方面的有什么区别?”牛开顺说,“你看了实验室觉得行,我就往上报,让他们给你打印合同。”
实验室自然行,傅海行看过了。
在C大五座实验楼五楼,一整层。
崭新崭新的设备,让他见了如同见着自己在外包养的秘密情人。
“成么?”牛开顺问。
傅海行刚点了个头,包里手机震了起来,他拿出看,是晏港的电话。
牛开顺特懂地朝他挤眉弄眼,傅海行笑笑,有点小嘚瑟,转过身出去接电话了。
“小港,”他问,“怎么了?”晏港问:“你还没下课么?”傅海行答:“这边有点事儿,跟别的老师看实验室,可能晚一会儿回去。”
晏港有点疑惑地问了一句:“看什么……实验室?”“新项目,”他答,“要是顺利这两天就签合同。”
晏港就没再多问,只是问他晚上还回不回来吃饭。
“回去啊,”傅海行笑道,“没跟你说,当然回去。”
挂了电话再转回去,牛开顺正在里头看分光光度计。
见他进来问:“晏老师?”“啊,”傅海行应了一声,愉悦地乜了一眼牛开顺。
牛开顺又说:“前几天见着晏老师因为更改第二性别被顶上热搜了。”
傅海行鲜少关注微博,自从和晏港纠缠不清,他也跟着上热搜,嫌烦,就更少关心了。
牛开顺这个话题起的突兀,他一时没想好怎么接,就实话道:“前不久刚刚分化好。”
“怎么这个年纪才开始分化啊。”
实验室安安静静的,牛开顺这话像是无心说的,说的傅海行一愣。
“……之前因为什么耽误了吧。”
他暂且不愿去深想——或者说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枕边人,就含含糊糊的把话题绕过去。
牛开顺应了一声,说:“这个年纪分化得好好到医院检查才行啊。”
“查过了,”傅海行敷衍道,“没什么大碍。”
除去必要的交际,他不大喜欢从别人口中听到晏港的名字。
牛开顺没再多说,他领着傅海行看完了实验室,傅海行也不怎么提得起兴致似的,看完了又拐回办公楼。
“傅教授看还行么?”“行,”傅海行很满意,笑着点点头。
牛开顺就在旁边嘎吱嘎吱地打印合同样稿。
薄薄的几页A4纸,傅海行卷在包里了。
到家已经夜里九点钟,天气转暖,晏港在家穿的薄,单穿了一件香芋紫马海毛的毛衫,显得他更白,白的跟秋天的雪梨瓤似的。
见着门响,他奔到跟前守着傅海行开门,见他进来又说:“我去热饭?”“上次回家爸妈还说我胖了。”
傅海行撒着娇告状,“你再这样喂下去,我就变不成当初那个让你怦然心动的傅大少了。”
傅教授当年工作日都在学校食堂解决,周六勉强在父母家吃顿好的,周日又是钟点工解决。
假以时日他再回家,竟然也算是对聂平初的饭挑三拣四嫌菜淡嫌饭稀的入门美食家了。
晏港和他说笑了两句到厨房去热饭,傅海行到书房去草草的看两眼合同。
没题目,只是样稿。
他拿了支笔去勾勾画画,常见的合同内容诸如内容不外泄他都草草的略过了。
第一页都是很常规的内容,他刚看完第一页,就被晏港叫去吃饭。
吃完饭他继续掩着门在书房忙活,晏港很默契地没打扰,他的直播合同也下来了,继续坐镇主持人。
直播主持人是个吃重的角色,他在阳台练发,管 里八溜七龄八二七声。
第二页合同傅海行咂摸出一点不对来,合同上提到的“AO分化药物研究”——什么分化药物研究?拮抗本身性别用药物强行更改是国家命令禁止的。
他蹙着眉坐直身子,重重用红笔做了个存疑的标记,接着向下看。
下面又都是点泛泛的空谈,他看的烦,又想起今儿晚上在实验室,白惨惨的灯光照着牛开顺的脸,中年男人状似无心问的他那一句——“得到医院好好查查才行啊。”
他坐不住了,拨牛开顺的号码,那边几乎是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接起来,傅海行张嘴便问:“牛老师您好,这是研究AO分化方向的项么?”那边半晌没说话,再听到是男人带着困意的嗓音:“啊……都写着呢。”
那就是变相的承认了,他还想问牛开顺今儿晚上到底和他提的一嘴晏港到底是想说什么,但对方显然被他打扰了睡眠,他不好再打扰下去,只得又说:“抱歉打扰您休息。”
“没事儿。”
牛开顺打个哈欠草草挂了电话。
门外有轻轻的一声玻璃杯碰桌的声音,傅海行没管,大概是晏港口渴了出来喝水。
两件事:1。要评论∠( ? 」∠)_现在,立刻,马上2。隔壁有小妈,《冷太阳》
进入阅读模式
2380/621/13
第六十章
睡觉时晏港熟门熟路地爬到傅海行怀里,他接着月光去观察男人下巴刚生出的硬硬胡茬。
或许是他乱动,头发刺挠地傅海行脖子根痒痒,他伸手去揉他的头:“老实些。”
又漫不经心地问:“晏港,你有事儿瞒着我么?”晏港心脏停跳了一瞬。
“……没啊,”晏港举棋不定的,“为什么这样问?”“随便问问,”他亲亲晏港的额头,“睡吧。”
可晏港没睡着,他望着傅海行的侧脸,望到夜里两点。
他长得真好看,深邃的侧脸像是连绵的山脉——不然怎么能让他神魂颠倒的惦记这么多年?每每他凑上来亲自己,晏港总要疑心这男人究竟看上自己哪一点了。
他不该在大学接那一场庆典,更不该在清点结束后手短的拿了人家的莫吉托。
一杯莫吉托换了他的心,他暗自觉得不值当。
可他死缠烂打的也让傅海行成了自己的枕边人——他在替傅海行不值当的同时又有点沾沾自喜。
傅海行睡熟了,临睡前紧搂着他的大手微微松开了一些。
晏港轻声叫了几遍哥,男人没什么反应。
他又叫了两声傅海行,男人呼吸依旧很平静。
他放下心来,泥鳅一样从傅海行的臂弯里钻出来,光着脚轻声下地向书房走去。
家里开了地暖,不穿拖鞋一点也不冷。
他蹑手蹑脚拿着手机溜去书房。
没敢开手电筒,他摁亮屏幕接着屏幕的亮光去看那份合同样稿。
他晚上练声累了出来喝水时正听见傅海行在屋里和别人悄声打着电话。
他没准备偷听,可书房门没关严,隐隐有声音漏出来。
他模模糊糊听见傅海行在和别的老师商量AO分化制剂的事儿。
很难说那一刻的心情——像遭遇海难的游客被迫流放到一处海中央的沙丘,本来以为可以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可刚刚喘口气,汹涌而来的冰冷海水又重新把他从头到脚慢慢淹没。
当然没人帮他,周遭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
他窒息又绝望,觉得大概是自己听错了,傅海行断断不会研究这种东西——他好出身好学历,没道理去铤而走险试探法律,更没必要去搞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事儿。
可他又想起来傅海行前些天把他搂在怀里和他缠绵,说自己想要个Omega的孩子。
……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呢……晏港不敢再想,他拿着杯子在厨房的中岛台站了许久,站的腿麻,站的腰软,站的手脚冰凉。
但临睡时傅海行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他爬进他怀里时亲亲他的额头,好像晚上的电话只是他的一个噩梦。
现在他终于睡着了,晏港在书房独自翻着那份样稿,傅海行看的认真,用不同色彩的笔浅浅的做了标注。
晏港手机光惨白,照的纸刺眼。
第一页什么也没有,他在一片寂静中翻开样稿第二页。
看到的是傅海行用红笔重重画圈的几个字眼——“AO分化药物研究。”
海水漫过头顶,他眼睛干涩,耳边只能听到咕咚咕咚的海水声音。
他似乎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了。
他要窒息了。
第二日周四,晏港新签的新闻直播节目在今天下午。
傅海行周四清闲,在本科办公室喝茶,和牛开顺谈合同的事儿。
傅海行说:“牛老师,抱歉,这项目我没法签。”
牛开顺问他:“怎么了?”傅海行说:“这是触犯法律的事儿。”
“嗐,”满不在乎的,“谁管这个?十来年前就有人搞了。”
“别人的事儿我自然管不着,”傅海行没急,他说,“我管好我自己就得了。”
出于道德他也不会做,只是他没说,显得他在含沙射影似的。
牛开顺没再勉强,他笑笑说:“信您的人品,样稿放这儿吧。”
“不怕我拿去复印?”“都说了信你的人品。”
这哪里是信他的人品?这分明是信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臭德行。
傅海行没戳穿,这事儿他确实不愿意往上报,一来吃力不落好,二来这样的腌臜事儿多了,这项没立成,改日寻个由头又悄悄立了。
“先走了,”他说,“还有事儿。”
周四下午,慈安私人疗养院依旧的冷冷清清。
这冷冷清清之中迎来了一位客人。
——说是客人,是因为穿着考究步履如风,个子高挑,把黑色风衣穿出了高度的气场。
不像是病人,倒像是模特走错了秀场。
更不像是病人家属,他开口:“请问一下杨崇渊医生在哪个诊室。”
他敲敲导诊台的大理石台面。
声音很低沉。
前台没抬头,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按着,问:“有预约么?”“有,”男人没有因为怠慢而恼火,语调很平静,“傅海行。”
护士闻言倏的抬头,站起身来,确认了眼前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