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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以来第一次睡了懒觉的玄岩信步听见拉抽屉的声音,神经一跳,睁开了眼。
桌边已经没了人,景上元和正蹲在床尾往床底下看。
玄岩信步连忙翻身坐起,两条腿往下一滑,挡住景上元和的视线:“阿元你在找什么?”
景上元和见他把一双白皙的脚丫直接踩在了地上,连忙伸手握住:“我看有没有老鼠,你这是要下床吗?怎么不穿鞋?”
“怎么会有老鼠?你看错了吧?”玄岩信步的脚有点凉,景上元和的手却很暖和,玄岩信步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把脚往他手里钻了钻。
景上元和呼吸一滞,只觉得他这脚不是钻到了自己手里,而是钻到了自己心里,昨晚按捺着没有发泄出来的欲望,此刻有些要喷薄而出的趋势。
他轻轻揉捏着那柔软的脚掌心,目光在那圆润饱满的小脚指上流连了一番,然后徐徐向上,沿着那修长笔直的小腿,直直望向被毯子盖住的两腿之间的位置。
玄岩信步被他看得全身一凛,连忙并拢了双腿,把身上的毯子盖到了脚腕。
景上元和尴尬地咳了一声,艰难地把自己从欲望的泥沼里□□,回答道:“润滑剂不见了,我在想是不是被老鼠拉走了。”
“怎么会?”玄岩信步看了看那被拉开的抽屉,有些纳闷景上元和为什么没有问他看没看到,而是直接想到了老鼠。
这有点不符合他的预期。
如果景上元和直接找到了那老鼠洞,他准备的那些锅就完全甩不出去了。
这可不行!
他想了想,故意误导景上元和:“你确定你把润滑剂放到抽屉里了?”
景上元和挑着眉看了他半天,幽幽地回答道:“阿信,是你亲自放进去的。”
“啊?”玄岩信步一哽,仔细想了想,顿时懊悔不跌。
那润滑剂确实是他放进去的,他还说,放到抽屉里找起来方便。
他昨晚只顾着想怎么藏润滑剂,怎么偏把这茬忘了!
他有些心虚,但更怕景上元和找到那瓶不知所踪的润滑剂继续用,便赶忙忽悠他:“等等,我想起来了,昨晚打雷的时候我醒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听见屋里好像有老鼠拉东西的声音,我当时还以为在做梦,就没有多想,你这么一说,那润滑剂可能真被老鼠拉走了,但被老鼠拉走了的东西,你觉得从老鼠洞里挖出来还能继续用?”
景上元和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打了个寒颤,被老鼠拉进洞里的东西怎么能用呢?也就深蓝那么不讲究,才跟老鼠抢东西!
景上元和叹了口气,自认倒霉:“算了,不找了。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能翻山越岭走远路吗?”
玄岩信步脸色一红,连忙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回答道:“我当然没问题。”
“那咱们吃完早饭收拾一下东西就出发吧,天黑之前应该能到那个赶集的小镇。”景上元和想了想,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那个小镇有没有卖润滑剂的。”
玄岩信步听得浑身一颤,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为什么一定要买润滑剂?我觉得没有润滑剂也挺好的。”
景上元和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没有润滑剂会很疼的。”
“你试过吗?”玄岩信步问。
“那倒没有。”景上元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润滑剂过不去,不过为了他的身体考虑,又补充道,“虽然我没有试过,但理论上是这样。”
“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会疼呢?”玄岩信步坚持己见,“理论只是理论而已,实践才能出真知。”
景上元和被他一忽悠,竟也开始动摇起来,觉得自己对从网络上查到的那些理论似乎过于盲从。他想了又想,试探着问:“那我们试试?”
“试试就试试。”玄岩信步怀着为追求真理而牺牲一切的大无畏精神,毫不犹豫地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毯子。
丰神木硕精神萎靡地瘫在那张饱经□□的双人床上,目光迷离,神情恍惚,脑子里从他一个小时前睁开眼到现在一直盘旋着昨晚发生的事。
他看起来恹恹欲死,实际上却气得肝胁肿胀,恨不得当场把深蓝弄死,挖个坑埋了,然后再挖出来鞭尸。
这次真他妈翻车了!
深蓝这人模狗样的王八蛋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最可气的是,他居然不是第一次!
看他平日里一副文质彬彬教养良好的禁欲样,骨子里居然是一个如此随便的渣男!
果然人不可貌相!
可怜他守身如玉二十几载,竟一着不慎,成了这欺世盗名的王八蛋的第二春!
不,也许不是第二春,搞不好他已经排到八百名以外了!
也不知道他这么随便的人,是不是已经染上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病!
丰神木硕越想越气,越想越怕,想到最后,忍不住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要立刻飞出小山村回去做一个健康检查。
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咽,紧接着,有人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什么话。
他精神一震,目光一凛,八卦之魂迅速点燃,立刻燃烧成一片熊熊的火海。
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满了战斗的力量。
好啊,大清早的就开始搞,你们到底是有多饥渴!
他随手披了一件衬衣,轻手轻脚地挪到墙边,把耳朵贴在那并不太隔音的原木墙壁上,屏息凝神开始听墙角。
隔壁却突然静了下来,然后传来一声拨动门栓的声音。
丰神木硕一阵失望,撇了撇嘴。
搞什么鬼?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你们俩到底行不行啊?
正想着,他以为已经完事的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吓得全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向后跳了一步。
谁料身后的地面上躺着昨晚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下来的润滑剂瓶子,他一脚踩在上面,脚底一滑,重重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惨叫一声,脑袋在惯性的作用下,奋不顾身地磕在了床沿,成功地让他再一次晕了过去。
☆、第五十三章 买卖
早饭的时候,丰神木硕一直在用充满怒意的目光狠狠地剐深蓝,剃猪毛一样从头剐到脚从脚剐到头,一遍一遍又一遍,一个毛孔都不肯放过。
若不是他实力不济,他恨不得当场就把深蓝挫骨扬灰。
深蓝对他的滔天怒意似乎毫不知情,一边吃饭一边神态自若地和优红探讨人生,从起床到现在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丰神木硕。
于是,丰神木硕的滔天恨意又被泼了一头一脸的醋,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又酸又辣,堪比一道令人胃口大开的酸辣土豆丝。
然而他这盘土豆丝没人品尝,那个亵渎了他清白的王八蛋正一脸专注地听那风姿绰约的美人说话。
丰神木硕带着三分怒意七分酸气横挑鼻子竖挑眼地剐了优红几个来回,心惊肉跳地发现,优红的美是真的美,和他这个硬邦邦的纯爷们不一样,他是属于女人的那种美,又柔和又干净,和深蓝这个绝世大渣男站在一起,竟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丰神木硕的饭吃不下去了,哽了一口老血要找景上元和讨说法。
景上元和早上和玄岩信步探讨真理的时候遭遇了滑铁卢,导致玄岩信步差点为真理壮烈牺牲,现在他羞愤欲绝地把自己裹成一团,只露出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无声地控诉着景上元和的惨无人道。
景上元和悔得都要给他跪了,“姑爷爷”“小祖宗”叫了一大通,才好不容易把人劝起来吃了饭。
碗筷刚放下,丰神木硕这个衰神就来敲门了。
玄岩信步一听有人来,立刻把眼睛也缩进了毯子里,闭目塞听,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蚕蛹。
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法见人了,早上那一嗓子喊出去,估计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干什么了,他又羞又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世不再见人。
丰神木硕却没有他这么脸皮薄。
他早上把自己砸晕在床边的时候被一大群人看了个精光,人们不仅看到了他引以为豪的小萌物,还看到了他身上斑驳的牙印和层层叠叠的吻痕。但他并不觉得害羞,更没有半点面红耳赤,他只觉得无边无际的愤怒。
深蓝这个王八蛋,昨晚不仅没给他清理,连件衣服也没给他穿,害得他在全村老小面前丢尽了颜面,连老村长看他的目光都变了。
他气势汹汹地坐到小木屋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双臂环胸,怒视着景上元和,语气凌厉地问道:“景上元和,深蓝身价多少?我给你双倍的价格,你把他卖给我!”
景上元和把碗筷放到一边,挑了挑眉,诧异道:“你要干什么?”
丰神木硕冷哼一声,昂起高傲的头颅,翻了个白眼:“你管得着吗?”
话音刚落,他又撇撇嘴,不屑道:“快出价,我要让他给我当性。奴。”
丰神木硕脸上被老村长打出来的青紫还没完全消退,摆出这么一副高傲不屑的表情让他显得分外滑稽,景上元和忍住笑,实在想不出来深蓝对着这样一张猪头脸是怎么下得去口的。
不过丰神木硕的口气好大,竟然要让深蓝给他当性。奴?
而且,丰神木硕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你以为现在还是奴隶社会吗?深蓝跟我签的是劳动合同又不是卖身契,你以为他是你想买就能买的?!
而且,就算你想买,我也不想卖啊!
景上元和笑意盎然地看着他,直到把他看得心里发毛,放下了胳膊和二郎腿,露出了要怂的趋势,才意味不明地反问道:“你确定要买他?”
丰神木硕见景上元和终于出招了,立刻又把自己武装起来,下巴一扬,外强中干地回答道:“当然。”
“你确定要让这个乱花丛中过,全身沾满叶的深蓝当你的性。奴?”景上元和又问。
丰神木硕听了一惊,惨白了一张脸问:“你,你什么意思?”
景上元和微微向前俯了俯身,抬起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眼,神秘莫测地笑道:“字面上的意思。”
丰神木硕呆了一呆,嘴巴微张,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深蓝他,他,他……”
“你不知道吗?”景上元和诧异地问,对深蓝的事情如数家珍,“深蓝给我做助理前当了十几年的十八线演员,咱们国家的娱乐圈多乱我想我就不用说了,有才华有背景的人都想借爬床上位,你觉得深蓝这个在十八线徘徊了十几年,没有实力也没有背景的人,能洁身自好?”
丰神木硕原本还以为深蓝说他不是第一次是因为之前交过女朋友,现在听景上元和这么一说,才明白自己多傻多天真。
但他还想挣扎一下,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和一个生活如此不堪的人有了肌肤之亲。
“他不是月深家族的人吗?月深家族不会给他支持?”丰神木硕问道。
景上元和一挑眉,面露讽刺:“你说的那是直系,他只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旁系。”
丰神木硕彻底傻眼了。
他装疯卖傻守护了二十多年的菊花,好不容易躲过了那些便宜兄弟的毒手,却被一个没有节操没有下限不知道爬过多少人床的王八蛋给糟践了!
昨晚的抵死缠绵历历在目,他越想越觉得恶心,干呕了几声之后,终于让恐惧战胜了愤怒,颤颤巍巍地从凳子上坐起来,惨叫一声,夺门而出。
景上元和追到门口,幸灾乐祸冲着他的背影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