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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宇的车刚刚开走一秒钟,程逸舟就把香烟从裤兜里拉了出来,用廉价的打火机徐徐点燃,刚刚往嘴里送了一口,他就惊恐的发现。
苏宇的话仿佛一语成谶了。
好好先生第一次抽烟,固执的以为这些气体就是应该咽到肚子里,否则吸进去又吐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于是,烟不乐意了。
在喉管就打起架来的烟气让程逸舟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等到嘴里的烟味散去,程逸舟才发现喘咳的症状并没有好转。
他觉得有什么在捏他的喉咙,将吸进去的新鲜空气全都带走,程逸舟极速的喘着气,走到行李箱前,唰的一声将箱子打开。
北京这糟糕的天气让他多年未犯的哮喘再一次的出来肆虐了。
人一紧张就容易慌手慌脚,没找到喷剂,程逸舟转身扶着墙壁,打算向周围的人求救。
“这位先生,您没事吧?”路过的一个姑娘看到了程逸舟逐渐紫红的脸,不由的问了一句。
“我……哮……哮喘……”
空气擦着喉管,发出嘶哑而干涩的鸣声,程逸舟的眼前渐渐的模糊不清,意识消散之间,他仿佛看到了江回,他穿着蓝色的T恤,直直的跑向自己……
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江回已经回去了。
“先生,先生你没事吧?快叫救护车啊!”
******
江回的电话响起来时他刚刚赶回A市。
一个多月的冷战,江老爷子终于肯见江回了。江回也乖巧,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前,修长的手指见转着一把小刀,给江老爷子削苹果。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他的心突然抖了一下,呆呆的看着江老爷子半天都没有动作。
“谁打来的?”
江回将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到桌上,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才拿起手机。
陌生号码,北京打来的。
“你怎么不接?”江老爷子靠在病床上,哑着声音看他。
江回“嗯”了一声起身就要往厕所钻。
“就在这里,我看看是不是那个混小子给你打电话。”
江回表情一僵,拿着手机半天都没按下接听键。
“接!”老爷子一声吼。
江回硬着头皮将电话举到耳边。
“扩音!”老爷子又是一声令下。
江回犹豫了半天,按下了扩音键。
“你好。”
“请问是江回江先生吗?”说话的是个女人,江回心里着实送了一口气,却又蹭蹭蹭的升起了不少的失落感。
因为他没有等到他想要的电话。
“我是江回,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很是嘈杂,像是有人在哭闹的模样。
“你好,我们是北京xx医院,刚刚有一位叫做程逸舟的病人突发哮喘被送到了我们这里,他在昏迷之前报了你的这个号码。如果你是他的家属的话,请立刻到医……”
后面的话江回已经听得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拿着手机的手在微微抖着,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老爷子,似乎在等着一个应允。
老爷子静静的看着江回,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那不悦的面容将不允许的意味表达的明明白白。
“江先生?江先生?”
江回压下内心的不安,尽量柔着声音:“对不起,我不是他的家属,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打那个电话号码。”
将苏宇的电话给了医院的人员,江回才挂了电话,捏着手机坐在凳子上,久久的沉默着。
“怎么了?担心了?”老爷子眼神扫了一眼孙儿,什么都没说。
江回闷着头将削了一半的苹果重新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的转着刀柄。
他担心,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程逸舟的哮喘很少犯,可是每次一犯就会要了程逸舟的命一样,他明明记得苏宇在程逸舟的身边的,可为什么,出事的时候,苏宇不在?
“还削什么苹果!想去就去!”老爷子拧着眉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
被这话吓了一跳的江回手一个哆嗦,锋利的刀片一偏,在手指上硬生生的化了一道口子。
“爷爷?”
他没有听错吧?爷爷这是同意了?
“爷什么爷?怎么?还让我帮你付车费吗?臭小子!”老爷子本想做个怒发冲冠的表情,但看着江回那激动的面容,“噗嗤”就笑了出来。
这段时间他躺在床上把什么都想明白了。
爱情嘛,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作为长辈,他们又能干预些什么?逼着孩子找个不喜欢的,到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面子和私欲罢了。想他在部队的时候,一个人能撂倒十几个精兵,那时候人人都得赞上一两句,现在再看,呸,都是狗屁,在医院里躺了这么久,也没见个人来看过!
去他娘的面子!
“小回,爷爷呢,不反对也不同意,但是,小回,路是你自己选的。你是个公众人物,你这后果你得自己担。”
江回心里一酸:“爷爷,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他知道分寸,所以一直以来从来就不敢大张旗鼓的宣誓和程逸舟的关系。
他没有程逸舟那么勇敢,至少程逸舟可以说,他什么也不在乎,可他江回总是有些自私的。
坐上去北京的高铁时,江回实在是压不住内心的喜悦。得到了爷爷的同意,相必老爸老妈也会松口,他和程逸舟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在一起了。
就算不能面对镜头,但好在少了家庭的压力,怎么说都是实质性的进展啊。
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医院,把这个消息告诉程逸舟。
******
江回赶到医院时是凌晨的三点,值班的护士昏昏沉沉,抬头看了一眼江回,嘴巴张得老大。
“你不是……不是那个……江回吗?”
明明前一秒还是一副被吵醒后的不耐烦,表情变得比翻书还快。
“不要声张哦,告诉我,今天有一个哮喘的病人送到你们院,现在在哪号病房?”江回露出好看的笑容,他不想用美男计,但显然,这招会让事情办的容易的多。
“我带你去!”小护士眼神闪闪发光。
“不用不用,你还得值班,你直接告诉我就就行。”江回无奈的摆了摆手。
程逸舟的病房在1204,江回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他不是第一个来探视程逸舟的人。
苏宇比他来的更快。
程逸舟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脸色惨白,鼻腔下插着一根透明的呼吸管。
他在出神,以至于程逸飞在床头摆弄着他好看的脚趾他都没有反应。
苏宇正对着病房门,看见江回,他立即起身,礼貌的点了点头。
“逸飞,我带你去公园。”苏宇大手牵起程逸飞,只留程逸舟和江回两个人在房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程逸舟动了动身体,皱着眉,似乎有些不太想见他。
江回抿嘴偷笑,拉过凳子准备坐下:“爷爷同意了。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是吗?”
程逸舟的眼里分明有什么跳动了一下,惨白的嘴唇微微抖了抖,纤长的手指在江回看不见的地方死死的拽着白色的床单,从喉咙里才拼命的吐出了一句话来。
“可是我没兴趣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去,程逸舟的话就像是逐客令一样让他几乎失了分寸。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程逸舟看着他,嫌弃和不耐烦全部落在江回的眼里:“你一来,苏宇就要走,每次都这样,苏宇不说,可我受不了。”
所以,他这是在替苏宇不平吗?或者说,为他的爱人感到心疼?
“逸舟,你……怎么了?”
这般冷漠的程逸舟,让江回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和程逸舟初见的样子。那般疏离,许久未见了。
“江回选手,抱了这么久的大腿,你不累我累了。”
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江回退后了好几步,愣了足足有三分钟,才明白程逸舟话里的意思。
“你觉得我是在抱你大腿吗?”
“这个问题,不该由我回答,如果你想证明,那就赛场上见分晓。”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病房的门从外边被打开。苏宇牵着程逸飞尴尬的走了进来,凌晨三点的公园,好像没有去那里的必要。
“我有点饿了。苏宇,替我拿根香蕉好吗?”程逸舟淡淡的望着苏宇,指了指柜子上的香蕉。
苏宇面无表情的扯了根香蕉出来然后用小刀切掉头部和根部,然后才递给了程逸舟。
这个动作让江回的最后一丝防线崩塌了。程逸舟只吃香蕉的中部,因为他嫌弃靠近香蕉皮顶端的苦涩味道,这个习惯他知道,只是他从来不会刻意的替程逸舟做可是苏宇做了。
程逸舟是故意的。
他用这样的方式宣告了他和苏宇的关系,然后把江回彻底赶出了他的世界。
那天晚上,江回的微博只更新了三个字。
结束了。
网上粉丝对此议论纷纷,虽然大家不想往cp上靠,但是能让江回发出这样感慨的事,除了月前程逸舟的解约,还能有什么?
顾海琼也是纳闷不解,外加有点小担心。
因为从北京归来重新投入到训练的江回彻底的疯了。
☆、明年,我就退役了
八月,是这个城市最热的一个季节。
顾海琼坐在太阳伞底下,看着年轻的男孩不停的重复着挥拍的动作。
陪练的队员脚下一滑,整个人虚脱的直接摔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江哥,我实在是不行了。”陪练的男孩几乎是求饶着,看着擦汗的江回,一溜烟的跑远了。
顾海琼摇了摇头,顾不得叹息的看过去。
这是今天第八个被江回打到手软而落荒而逃的陪练了。
“江回,过来休息。”
顾海琼在太阳伞下冲着江回招了招手。江回却没有理会,他蹲下身,在腿上绑好沙包,然后打算再去跑个十公里。
顾海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在他出发之前把他拉到了太阳伞的下面。
刚坐下,铺面而来的就是一阵热浪袭来。看着满身都是汗水,极速喘息的江回,顾海琼正色道:“江回,训练是急不得的,你这么拼命又是做什么?”
“这样训练会死吗?”江回捏着水平,一字一句问。
“当然不会了,你在胡说什么?”顾海琼嗔怪。
“竟然训练不死,我就往死里训练。”将变了形的塑料水瓶放在脚下,江回用白毛巾擦了擦汗水,朝球场走去。
他很累。
肌肉的每一处都在发酸发痛,甚至已经到了让他抬不起胳膊地步。绑了沙袋的双腿如千斤般,沉重的几乎难以挪动一步。
汗水顺着额头汇聚成水流缓缓流下,阻碍住他的视线,让他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累,真的太累了。好想念冷风的味道。
然而,他不能停。
如果他可以打败程逸舟,他就可以挽回他。他要向程逸舟证明,他可以拿到胜利!
连续训练的第四个小时,江回终于栽倒在发烫的硬地赛场上。这是他这个月第七次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了。月初他就摔了五次,这周只摔了一次。
他在进步,自杀式的训练方式虽然不明智,但效果卓越。
国家队的训练早就结束了,回到省队的江回就像一个杀红了眼的武士,周身都弥漫着浓浓的杀气,让省队的一干人等唯恐避之不及。
“你说他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场边年轻的运动员们望着与陪练疯狂进攻的江回忧心忡忡。
这种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