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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来,他被捅死之后,重生在了高三下学期,也就是遇到他金主的那年。
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
江羽敲脑袋,糟糕!
忘了。
不知道。
前世的这时候,他下晚自习回家走在路上,无缘无故就被人敲了闷棍,醒来就被绑在了金主床上。
紧接着就被金主当人形抱枕抱了一夜,搞得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天亮时分才睡着。然而,睡着的后果,就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打包扔到了一座全是老外的小岛上。
期间他和金主各种游击,金主也配合他各种闹腾,但就是一点,不给睡不回来!
等他终于妥协和金主春风一度,却只有十几天就高考了。
那时候他绝望得不得了,以为天都塌了,却被塞进了一个大制作剧组,演了一个黑子永远在用的题材,他一生都羞于启齿、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毫无演技只会尬笑的,真尴尬假邪魅教主。
剧组封闭拍摄了五个月,结束直接就到了十月份,杀青之后再被金主塞进都影,而后,就是长达十一年的包养生活。
江羽苦逼一笑。
这么想来,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啊。
为神马别人家的重生都是各种逆天金手指,就他被困于一隅?
别说金手指了,也许连饭都要吃不起了!
咋办?
好方!
不不不,我要镇定!
好歹也是影帝,怎么可以这么不理智不淡定?
“崽,咳,小含,”江羽扭头喊他弟弟。
江含认真地和手中的苹果搏斗,头也不抬,“怎么了小哥哥?”
“我很久没回家了,你……回去帮我收拾一下屋子吧。”
江含眉头皱起,别别扭扭了一会儿,才咳了一声,他放下坑坑洼洼的苹果,不自在道“那啥,哥啊,你……你那个房子,三叔去……住了。”
“……是吗?”江羽低头一笑,“三叔去了?”
“嗯,”江含搅手指。
病房一时间静寂无声,江含惴惴地看着江羽,不敢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江羽才开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小含,你能去我家看看吗?有些私人东西,我想请你帮我拿来。”
“我,我马上就去!哥……你,你先睡一觉好不好?”
江羽点头,乖乖躺回病床里。
家里被占是早晚的事。三叔江稳,一贯就是个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货色,会这么做不稀奇。前世也是这样,甚至,在他日渐爆红之后还来找过他,让他帮他那一双儿女找个娱乐圈的工作。
呵。
也不想想,他那两个娇纵任性到自认老子天下第三,第一狗带第二瘫痪,且毫无情商只只索取的角色,凭什么让他拎他们进娱乐圈?
也幸亏当时他背后有金主,这个人没多久就被处理了。
这一次虽然他形单影只,不过,好歹也是从阎王手里逃过命的人,再来对付这种货色……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
等江含这小屁孩儿走了之后,江羽一个翻身爬起站在窗帘后面,面无表情地等了一会儿,直到看见江含离开医院,才换了衣服准备出去。
他头已经不晕了,虽然喉咙还有点儿疼,但也没什么大碍。
中心医院人来人往,住院部到处都是穿着蓝白条纹衣服的病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江羽立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踏出去。
然而刚踏出一步就被逮了个现行,“出院时间到了?手续办了?”
“到,到了!手续马上去办!”江羽被忽然出现的白大褂大长腿医生吓得够呛,话说都有点儿哆嗦,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吗?”医生推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细框眼镜,“我怎么不知道你出院时间到了?”
主,主治医生?江羽想挠墙。
“程曦,”温和低沉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穿着卡其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浅笑宴宴。
和江羽五分相似的容颜精致而凌厉,皮肤却是健康的小麦色,他的身姿似竹如松,气质清淡辽远,好似古代家韵悠长的优雅贵公子,光风霁月,举世无双。
这是——沈钰竹。
一个他替身了多年,嫉妒了多年,怨恨了多年;也——羡慕了多年的男人。
第4章 不皮无活
程曦一怔,微不可见的翻了个白眼,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清冷,微偏过头对沈钰竹说“你去办公室等我。”
“好,”沈钰竹微微一笑,对着一直盯着他猛瞧的江羽颔首,转身离去。
啧啧,江羽收回眼睛,当真是如画公子,怕是三春桃花也不过如此了。果然,和原装货一比,自己还真跟个狗尾巴草似的,活该替身一辈子。
呸呸!快住脑,瞎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有说自己狗尾巴草的?
一时间心中当真是非常复杂。
而脑海中的记忆也趁这时候翻涌作乱,那些快乐的,痛苦的,不堪的,甚至是光辉灿烂的时刻一一略过脑海,却又倏忽而逝。
那些发生的事,几乎没有不与眼前之人挂钩的,或直接,或间接。
他心中微嘲,也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前世基本见不到的人,这世来一趟医院居然就看到了。
“你——”程曦微抬下颚,“进去。”
“好的医生,是的大夫,”江羽一秒回神转而嬉皮笑脸,蹭蹭蹭蹭蹦了进去。
有些人,即便从未对你用过武,但那天生的“尔等刍狗,末若微尘”的气势,也足够让你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两股战战,继而狗腿非常。
江羽坚信,这是医生本人的气势问题,与他自己没胆根本没有关系,不,这个问题的实质根本就不是胆大的问题!
于是,越狱宣告失败。
程曦单手插兜,下颚微微扬起,眉眼一片冷淡,“高烧39度,重感冒,低血糖,营养性贫血——”他另一只拿着文件夹的手抬起来看了一眼,“江羽是吧?如果不想活,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来医院?救你不是让你在我面前再自杀一次,与其这样浪费医疗资源……”
金丝细框眼镜闪过一抹白光,程曦冷冷一笑。
江羽“……”
大佬我错了!
我只是想暗搓搓的去搞个事情而已,并没有想要自杀啊。
啊——呸!
不就偷偷出个院而已吗?有必要搞得好像要分分钟就自挂东南枝一样吗?
江羽深呼吸,漆黑的眸子光芒闪过,如此这般种种,那就别怪我了……
一个小时后,成功站在医院大门前的江某人挑眉一笑,大步流星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
小样儿,就不信抛节弃操还搞不定你。
呵。
绿油油的出租车绝尘而去,卷起的烟尘涤荡着周遭燥热的空气,致使沿途骂街无数。
“主任,你……这是怎么了?”小护士问的小心翼翼。
程曦从窗口收回视线,双眸复杂,他摇头,“不,没怎么……”
“哦……”小护士又看了看床位,“这个房间的病人?”
程曦不回答,摆了摆手离开了。
那高挑俊挺的背影让小护士看得好一阵失神。
办公室里,沈钰竹右手托腮,双眼盯着虚空的某处,一脸温良。
程曦推门进来,脱去白大褂挂在衣柜里,“无事不登三宝殿。”
沈钰竹微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程曦面无表情冷淡以对,“有屁说事,我很忙!”
“刚刚那个人是谁?”沈钰竹放下手,“你的病人?”
程曦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下一刻就眼神非常复杂的摇头,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
沈钰竹“???”
“你来我这儿到底是干嘛的?这是市中心医院,我真的很忙!”程曦不耐烦了。
“请你来我家喝酒啊,”沈钰竹站起来微笑道。
程曦眸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便不再开口,他就站在门口,驱赶之意非常明显。
沈钰竹“……我才刚来。”
“我——很——忙——”医生拖长了声音,非常冷漠地驱赶非病患且没事瞎骚扰人的家伙。
“对了,刚刚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临走到门口沈钰竹又回头问程曦,“有点儿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去去去!”程曦不耐烦赶人,“那个弟弟你不曾见过!”
沈钰竹“……”
你再皮一个试试?
第5章 尘垢
离开医院后,江羽直奔郊区而去。
他妈妈在那里有套小房子,里面放着他家的房产证等各种证件。
市区的房子现在被占了就占了,只要没有拿到房产证,他们就算再怎么想鸠占鹊巢也没用。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江稳没在家里找到房产证,转而跑到郊区来。
“师傅,麻烦您再快点儿好吗?”
“哟,小哥,虽然是在郊区,咱也得遵守交通规则不是,飙车那哪儿行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还这么小,我也还不老,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司机振振有词,麦色的脸上,黝黑的眸子很是不赞同。
江羽“……”
于是,绿油油的出租车,迈着绝对安全的车速,二十分钟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小哥,这儿离市区还是很远的,要不要我等等,待会儿再送你回去?”
江羽给他两张红票子,“……不用了,谢谢。”
“哎,”司机挠头,接过钱找零,“给你,那我就先走了,玩得高兴啊小哥。”
“您慢走,”江羽对他招手。
司机又答应了一声,轰隆之后,留下了一串尾气,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公路里。
被喷了一脸的江羽……
臭。
呕——
离开公路,顺着一条基本荒废,长满杂草的小路往上走,不久,就到了一处老林里。
老林树木参天,地上人高的杂草还带着秋日里的露水,一路走来,衣角裤头尽湿。
看着杂草绿树掩映下的小房子,江羽眼里慢慢匍起水汽。
前世,这里曾一度是他的避风港。
江羽打开门,灰尘四起,呛得人不止嗓子疼,眼睛也难受,他一直擦着眼睛,想要把眼里的灰尘擦去,却不知怎的竟越擦越痛,眼泪就这么哗哗的流了满脸。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太阳穿过林间的的叶隙,打下一地斑斑驳驳的阴影。树叶间或微动,一只松鼠背着大尾巴拿着坚果从树梢爬回树洞里,尾巴尖颤抖着,下一秒又收了回去。
屋外阳光正好,绿树成荫,生机勃勃。屋内却积压着多年不散的灰尘,和被时光留下的痕迹。
这一天,江羽没有回市区,也没有给江含打电话,他关了手机,将这间两层的小平房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静静,而后扑在满是霉味的床上,将头埋在手臂里,就这么睡去。
他如今还是少年的模样,可到底什么都不一样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内里换了个芯子,就像这座小房子,就算重新再被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可却怎么也掩盖不了,时光在它身上留下的印记。
夜深了,江羽蜷缩在满是霉味的被窝里,将自己蜷成了团子,他的眼角还带着泪痕,脸侧的痕迹也未曾消弭。
一夜梦不断,半梦半醒,直到天明。
可算不用值班的医生穿着针织衫回到家里,推门而入的时候,被坐在沙发上的大爷吓得差点儿飞奔出去。
医生“呵呵。”
沈钰竹穿着白衬衫西裤坐在沙发上和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