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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直想不通的、害怕的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淮逸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仿佛置身在另一个世界,鲜花纷繁,姹紫嫣红,阳光灿烂。溪水从他眼前流过,清澈见底的水流倒映着五彩缤纷的花朵儿以及肥美的水草,却倒映不出他的影子,他想,他应该是死了,要不然怎么能没有影子?只有鬼魂是没有影子的吧。这时,远处溜过来一个火红色的狐狸,这里瞅瞅,那里瞄瞄,见左右没有什么认识的家伙,顿时放心了,红色的双眸直勾勾地看向溪流,瞳孔亮晶晶的,宛若千万烟火在他眼里炸开,美丽极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眼睛,只一眼,就让他丢了魂,也不顾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只知道紧紧盯着那小狐狸,把他的影子刻在自己的心头上。那小狐狸兴奋地嗷叫了几声,彻底放飞自我,一跃而起,兴冲冲往溪水里跳,淮逸一瞧,顿时吓坏了,狐狸可不是什么鸭子,带毛的还能在水里游戏,他急忙伸出手去拦住他,狐狸穿过他的手,在他惊恐的目光中,跳进了水里。
淮逸震惊极了,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的手,心里既无措又混乱至极。
这时,只听见哗啦哗啦一阵水声,他抬眼望去,瞳孔瞬间放大——映入眼帘的哪里还是一只湿了毛的狐狸,那分明,就是一个精致的少年,溪水清澈,肉眼可见水中他的奶白色的肌肤,滑嫩晶莹,长发随意捋至身后,源源不断地滴着水,他微微侧着头,眼尾上挑,嘴角轻勾,两边的酒窝若隐若现,正朝他笑着呢!
淮逸只觉得鼻子有些痒,下一刻,有什么东西捅了进来……
淮逸大惊,瞬间就醒了,脖子仿佛置身在小火炉中,热烘烘的,还有点痒,下巴也是,特别是鼻子,有什么又长又硬的东西一个劲的往里戳,那感觉又痒又怪异,仿佛被人拿了鸡毛掸子挠痒,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视线下移,却见是小狐狸,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床,窝在他脖颈处,睡得正香呢,下巴还蹭着他的下巴,长长的胡子直往他脸上蹭,有一根还戳进了他鼻孔里……
淮逸:“……”
淮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敢情的,这小家伙把他当成人、肉抱枕了呢。见他如此眷恋依赖自己,一点防备也没有,全身心都交由给他,他不由想到小栖,也是那样眷恋依赖自己,总是在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叫,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好笑地瞅着这只小狐狸,没来由地把他和小栖联系到一块,顿时心就软了,没舍得把他丢下床,只是把他撸下一些,调整好睡姿,让小狐狸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脑袋蜷缩在自己的脖子窝上,大家都舒服。
夜静悄悄的,只有睡着后轻轻的呼吸声,两道呼吸缠绵在一起,是这让人容易滋生寂寞的夜里的最美妙的交响曲。
宋栖醒来的时候淮逸已经不在被窝里了,房间里有些暗,窗帘被重重地拉了起来,冲凉房传来轻轻的水声,想必是他哥在洗漱。宋栖有些内急,急忙跳下床,急哄哄地往卫生间跑,淮逸正在刮胡子,见小家伙一个劲地往里冲,还不时看向马桶,眼睛闪烁,顿时就觉得好笑,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想上厕所?”淮逸放下剃须刀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突然变得凶狠的小狐狸,嘴欠道:“我还以为小动物都一样,随便拉撒呢,或者在固定的位置解决,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会自己想用马桶。不过,你会用吗,会不会尾巴掉下去?”
你才随便拉撒!!!哥哥怎么这么坏?!他不过是变了个样子,居然就这么欺负他了,简直没有人性!
淮逸把他抱起来,不顾他的挣扎,分开他的腿,尾巴往他后腰处压住,对他微微笑道:“赶紧拉吧,我帮你固定好尾巴了,不会弄脏毛的。”
宋栖:“……”
宋栖又羞又气,脸上一个劲冒着热气,整只狐狸都不好了!这个姿势……如果他现在是人的话,应该是大开着双腿被哥哥抱在怀里,背靠着他的胸膛,双腿被他固定在臂弯中,然后给他把……尿……
怎么能有这么羞耻的姿势,简直叫他无地自容!
而哥哥,怎么能这样?居然趁着他这个样子占尽他便宜,虽然他不介意把自己交给哥哥,可这个样子,真的好令他不自在啊!还好他毛色本来就是红色,哥哥看不到他此时脸快烧着了的样子,不然他真的羞耻得要烧着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等到淮逸给他擦完小唧唧后,又给他擦小屁屁的时候,他已经学会淡定把头埋在哥哥胸膛了,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柠檬香味,是洗澡的时候沐浴露留下来的味道,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令他心安。
那人为他做好一切,又整理好自己,便带他下去吃早餐,还给他倒了一些牛奶,往盆里夹了块大扣肉,揉揉他的毛,有些抱歉道:“家里的肉只有这些了,你别那么嫌弃,将就些吃了吧,待会儿我叫许姨给你买很多鸡肉,不会继续让你吃这些的。”
许姨有些踌躇:“小动物的话还是喂专门的食物吧,比如狐狸粮,吃我们吃的这些,会不会掉毛?”
淮逸说:“小时候看过的故事书里总说狐狸偷鸡,这么看来,狐狸吃鸡想必天经地义,不会有事的,你尽管买吧。”
宋栖:“……”冤枉!他就没偷过鸡,三华源里都没有人养的鸡,山鸡又会飞,他只捉过,但是那是野生的,不是偷的。
宋栖还在心里为自己没有偷鸡你们冤枉我据理力争,就听到淮逸轻笑了一下,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这小东西,不知为何,一见你这样,我就想到小栖,他也是这样,偶有小脾气,哄哄就好,可是最粘我了。你和他太像了,我不是说样子,是那个眼神,你一瞪我,我就想到他睁着一双水眸,明明又萌又惹人疼,还觉得自己好凶!你不知道,那时我真的想亲亲他的眼睛,看看是不是真的噙着一汪春水。还有他对我的依赖,我能感受得到。我相信他一直在我身边,也会好好待你,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些话带给他,就说,就说‘我想他了,希望他快点回来’……”
他的声音如风一样轻,到后面,才呢喃出口就被吹散掉了。
他垂着眸,眼睑颤动,金色的阳光从窗户进来,洒在他的半边脸庞,落下层层阴影。他如同一个沐浴在晨曦中的嫡仙,冷淡至极,亦难过到极致。
但宋栖还是听到了,他听觉灵敏,一字不漏地把他的话都听到了,顿时整颗心都揪疼起来,空气变得粘稠,堵在他的喉咙里,只能发出轻轻的呜咽声,能做的只有凑到淮逸面前,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蹭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掌,又伸出温热的舌头舔他的手心,给他一些安慰。
淮逸手猛地一颤,回过神来,见小家伙如此用心讨好自己,不由地心中一暖,把他抱起来,温柔地揉着他的毛,柔声道:“乖啊!”
宋栖窝在他的怀抱中,沐浴在他的温柔中,被迫变回狐狸的慌张无措,慢慢地被他抚平了。
原来无论在哪里,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对我的温柔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也是正是有这么好的人,当初他才会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又在那件事后,拼尽自己所有,只为了给他一条后路。
我们生来殊途,可我却想与你同归,愿倾尽我所有换与一生你平凡,不知,可还有机会?
第34章 chapter 34
纵然千般不愿意,淮逸还是去上班了,许姨也拎着包出门买菜去了,偌大的家,顿时变得空荡起来。宋栖对于他没带自己去上班这事虽然有一点难过,但也没纠结太久,如今他这副样子,有太多的事要考虑。
回去上学是不可能了,况且他已经和哥哥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藏着爱意,卑微地去走一遍他走过的路,就会心满意足。
有了空闲的时间,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慢慢梳理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当初他离开三华源后,在C市认识了淮逸,后来两人熟悉、相恋,乃至于死别离,也不过一年的光景,转眼却物已人非。
哪想重来一次,他还是没有掌握主动权。
“这么多年没见,小栖儿怎么越来越爱叹气了?”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低低的哼笑声,宋栖身体却是一震,僵硬着身子不敢回头。那人倒也不气,反而气定神闲地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斜着眼看他,似笑非笑。
宋栖张张口,不太愿意开口道:“南祈。”
“哼!”南祈挑挑眉:“怎么不叫师父了,或者叫二哥也行啊!都多少年没听你叫了,倒是十分想念。”
宋栖气得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想指着他怒骂又发现自己此时的爪子做不到这个动作,顿时气势汹汹的站在他面前,龇牙瞪他:“这话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当时横插一脚,坏了我的事,我和哥哥又怎会陷入如今这般的局面,我们又怎么会分开那么多年?”他越说越气,声音也越发尖锐,南祈不忍见他这般,连忙把他拦进怀里,连声哄他:“别生气了,这不是好好的吗,当时我若不阻止你,你们还能有没有今天,谁也说不定啊。”
宋栖不说话了,当时情形凶险,他也自知理亏,可那时确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南祈挠了挠他背上的毛,把人撸顺毛了,才笑道:“我昨晚便来了一趟,见你这小东西倒是乖巧着很,在淮逸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倒是一见到我,就那么生气。怎么,难道还怕淮逸知道你的身份不成?”说到这个,他的眼神顿时闪过一丝阴鸷,杀气弥漫。他养了那么久的孩子,不就是许久没回家看了么,居然就跟野、男人跑了,叫他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故而,也不要想要他对淮逸能有什么好脸色了,隔三差五的跑去膈应他,已经算是他做得最仁慈的报复了。
若是真伤害了那小子,只怕这傻孩子也得跟着去。
他可舍不得。
不过他却嘴硬道:“他若是真因你的身份而疏远你,或者伤害你,我就杀了他!”
宋栖怒视着他,尖声道:“你敢?”
南祁微微一笑,一脸无所谓:“我有什么不敢的?”把宋栖气的快疯了,泼狐狸似的张口就咬他,愣是在南祁的脖子处咬出了个血牙印。
南祁也不恼,把他捋下来随手丢在沙发上。宋栖一骨碌爬起身,狠狠地瞪他。
“不过当时你也挺有意思的,那时你身体虚弱,又在旧城区那块地待着,被虎族那二少看上了,被迫不成,反倒宁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落得个身死的下场,好在你聪明,趁机钻进了隔壁房子女人的肚子里。”
听到这个,宋栖整只狐狸都要不好了,他当时魂力已经很微弱了,不堪一击,若是附近还有人要对付他,只要一招,他准得魂飞魄散!他只能朝着孕育着生命力的地方飘——微弱的魂力,天生喜欢生命力,哪知阴差阳错,竟是和那女人肚子里的胚胎结合,成了胎儿,再出生。
“索性的,我也就幻化成宋清禾的模样,在你身边待了几年。”南祈不介意让他知道的更多一些,反正无关大雅,省得这孩子患得患失。
宋栖挪挪身子,抬头问他:“那原来的宋清禾呢?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