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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的意见是这很可能是一张汉代古琴？”韩青不相信地问道。
两位专家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说：“我们并不能百分百确定。这张琴上只有篆书的‘幽篁’二字，此外并无其他。我们猜测这张琴的斫琴者斫琴或许是自己弹的，这人或许是隐士之类不求传名于世的。我们之所以更倾向于认为这琴是年代久远的古琴，一是因为这木材，如果真是汉木，现在可以用来雕刻的汉木几乎已经不存在，越靠近汉代越有可能。再者是琴身的断纹中虽然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但这确实是年代久远的真的断纹。或许是由于木材和漆胎工艺的原因让断纹几不可见，但这也保护了琴的音质不受断纹影响。其工艺之精湛音色之纯正更是比现存的几张传世名琴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不是千年古琴，其价值也绝对不低。”
韩青点点头，低头沉吟。他是知道这琴是谢颐年送的，这个年轻人还在他的寿宴上做了一张画给他，所以他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只是他和谢颐年之前素不相识，谢颐年此人也不过是一个演艺圈里的新人。没道理第一次见面就给他送这样的大礼。倒不是说礼物有多贵，这张古琴的价值还真不好估量，但稀有罕见却是真的。
“老韩，我说这张琴像绿绮，现在看来它虽然不是绿绮，但也相去不远了！你哪里弄来的这么一张宝贝？”姜教授笑着问道。
“我原先也不知道这是个宝贝，是我今年生辰时人送的！”韩青说道，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老姜，你们对书画有没有研究？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这里的一幅画？”
姜教授转头对其中一个专家说：“王教授，我记得你对这方面有些研究吧？”
那王教授微笑道：“略有研究，不算精湛。”
韩青让下人把谢颐年那幅画拿上来展示给众人看。
三个年过半百的老教授围在一起看着那画，那架势好似在品一幅传世名画。
“这画……很有仙气？”姜教授看了半会儿，斟酌着说出自己的感受。
“很有水墨画的韵味。”另一个曾教授说道。
几人都一起看向还没有发言的王教授。
王教授眉头微微敛起，“这幅画仙鹤松柏岩石天空构图简明清晰，景物细节刻画不多但作者运笔流畅，寥寥数笔就将画的意境渲染出来，足显水墨画的写意之能，可见功底深厚。”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有这等功力的在圈内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但这署名的‘谢颐年’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不知是哪位大家？”
韩青一开始听他的评价心中其实是震惊的，但乍听到他最后一句“哪位大家”不由心里一乐，笑道：“你没有听过也是正常的，但我想你家孙女或许听过这位的大名。”
王教授闻言一愣，不解道：“为何？我家孙女对书画可没什么兴趣！”
韩青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先知的优越感，他道：“人家可不是书画圈的，他是演艺圈的！”
王教授惊讶道：“演艺圈？”
“其实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往往返璞归真，喜欢书画古琴这些修身养性的东西，老韩你不也是其中之一吗？”姜教授道。
韩青闻言一乐，说：“人家可不是什么老头子，谢颐年是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小伙！”
姜教授：“……”
王教授：“……”
曾教授：“……”
韩青见他们都被惊到了，莫名愉悦地笑眯眯看着他们，“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这个小伙子的画技这么好，看来是我得了便宜了！”
王教授又仔细盯着画瞧了片刻后摇头叹道：“后生可畏啊！”
曾教授也点头说：“没想到现在的明星素质这么好了！”
姜教授回头纠正曾教授，“这显然不是常态。”
韩青让人把画收起来，今天的鉴定是结束了，但他对谢颐年这个人真是留下了分外深刻的印象。他没有告诉这几个教授那把古琴也是谢颐年送的，这种事没经过当事人同意，他也不会到处宣传。
第二天谢颐年在片场拍完第一场戏就走到树荫下的躺椅上休息。沈何华拿着手机走到他身边，“颐年，刚刚韩青老先生打到我的电话说是找你，让你如果有空的话回个电话过去。我记得你上次和林衣衣就是去的韩老先生的寿宴吧？他找你有什么事？”
谢颐年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他说的是谁。思索片刻，他大概能猜到一点，于是对沈何华道：“我的手机呢？我打过去问问。”
沈何华直接帮他拨了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我是谢颐年。刚刚我的经纪人说韩老先生找我？”谢颐年在躺椅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躺好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枕在脑后。
“谢先生请稍等，我马上把电话转给韩先生。”电话那头是韩家仆人，他是韩青的贴身老仆，也是知道谢颐年这个人的。
“好的。”谢颐年说道，明明一副懒洋洋的姿态，说话的语气却是与之不符的彬彬有礼。一直坐在旁边矮椅上旁听的沈何华对此已经麻木了，此人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如火纯情，并且能够充分运用于生活。
“喂，谢先生？我是韩青。”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十月初的时节气候最是舒适，此时恰一波轻柔的秋风拂过，谢颐年舒服地眯了眯眼，他道：“韩先生你好，我是谢颐年。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一个月前你来参加我的寿宴时送了我一张古琴作贺礼。因为我十分喜爱，昨天找了专家来做鉴定，鉴定结果表明这很有可能是一张珍贵的千年古琴。不知道你对此是否知晓。”
“嗯，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张古琴，我对它的价值十分清楚，韩老先生不必多虑。”谢颐年用微微带笑的语气说道。
这话说的有些模糊，韩青听的也不甚明白，他接着问道：“谢先生的意思是这确实是一张千年古琴？”
谢颐年透过头顶的树叶看间隙里的天空，“是的，韩先生。这确实是一张年逾千年的古琴，我听闻您喜好古琴，而我自己另有配琴，幽篁在我手中也不过束之高阁，所以我将它赠送给您以贺您生辰之乐。”
韩青听到电话那头的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总觉得这个谢颐年给他的感觉有些奇怪的感觉。虽然他用了“您”这个敬称，语气也十分温和有礼，但却有一种似有若无的疏离感，好像他并不十分热切想与人交谈。
虽然他对“幽篁”还有不少疑惑，但这种时候去有些问不出口的感觉。倒是谢颐年那边先开口解释了。
“韩先生，我想您可能对幽篁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我这里有一份关于幽篁的解释，不过年代久远，是否可信就看您自己衡量了。幽篁的琴身所用的木材是早已灭绝的幽篁古木，它的名字就出于此。幽篁木逾千年则木乌而纹密，水火不侵，是制琴良材。幽篁的琴弦是冰蚕丝所制，冰蚕丝浸水而不湿，逾千年而不腐，亦是制琴良材。”谢颐年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道：“韩先生，如果您觉得这份阐释过于夸大不可信，不用理会它也行。幽篁最大的优点是音色极佳，我想这点您应该有所体会了。”
“你说的没错，幽篁的音色确实十分清雅，这也是我最喜欢它的一点。”韩青道，心想那份阐释确实太过玄幻，但幽篁本身却是真的好。“我原先怕你没弄清琴的价值就把它送我了，现在看来确实是我多虑了。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份礼物。虽然有些迟，但我还是要好好和你道谢一番才好！”
恰在这时，沈何华对着谢颐年抬了抬手表，提醒他该准备拍下一场戏了。
谢颐年点点头，“韩先生不必客气，我一直很敬佩您在中国电影上的成就，也很荣幸我的礼物能得到您的喜欢。嗯，韩先生不好意思，我马上要拍下一场戏了，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下次再聊。”
“那好，你先忙。下回要是有空你可以直接来我家，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探讨古琴。”韩青说道。
“好的，那先再见了韩先生。”
“再见。”韩青挂了电话后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年轻人说话的方式真的太过得体有礼，就像是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子弟，有一份特有的矜贵，不过和他对话并不是一件令人讨厌的事。韩青想着什么时候再邀请他来家中面谈一次看看。
第17章 小小
十月下旬的时候，《君臣》终于完美杀青。
之前他们一直没有对《君臣》进行过宣传，在电影杀青之后剧组就在微博上公布了电影宣传照。总共就四张，一张是剧组所有主演的合拍海报，一张是李明昭、齐煜和赵林雁三人少年时期携手共游的照片。繁华的大街，齐煜和赵林雁走在前头吵吵闹闹，李明昭跟在后面安静地望着他们。还有一张是李明昭和齐煜君臣朝堂上对峙的照片。两人好像发生争执，齐煜沉着脸看着下面的李明昭，李明昭持着玉简垂眸行礼，神色如常却透着一股子不可动摇的坚定。最后一张是李明昭一个人在高阁之上弹奏古琴的模样，就是谢颐年当初试镜那一幕。
高高的阁楼临空独立，楼中摆着案几古琴，跪坐在案几前的男子一身雪白的锦衣，对襟的衣扣扣到颈间，领口微微竖起，隐约能看到他白皙的颈项。锦衣外面轻薄华美的鲛丝外衫在阳光下隐隐泛着幽冷的白光。阁楼中的香炉升起缕缕白烟，似有若无地缭绕在他的身周。他静静地垂着眸，纤长的十指呈弹奏之势落在琴弦上，神色平静却莫名让人觉得寂寥。
这张照片摄影师在拍的时候选了两个角度，一张是在他侧前方，还有一张拍的却是他的背影。剧组放宣传照的时候坏心眼得选了那张背影放上去。
谢颐年转发了这条微博，想了想，加上自己的评论“我的第一部电影”。
很快的，下面就出现了许多评论。
＇谢颐年粉丝后援会＇：谢小年你消失了那么久终于出现了！！（感动）（感动）
＇卫琴的小棉袄＇：卧槽！！谢小年居然说话了！！！
＇风月无边＇：第一部电影！！
＇四月天＇：这次是温润如玉的公子？谢小年的古装扮相真的好好看！！
＇summer＇：只有我发现新角色好“仙”吗？！那张背影绝对绝对是谢小年！！太撩人了有木有？！
＇木已成舟＇回复＇summer＇：你不是一个人！背影太美不敢看！！
＇卫琴的肚兜＇：背影美腻＋1
＇小黄人＇：擦！！又可以舔一天屏了！！
＇路人甲＇：谢小年身形好美！！好有韵味！！
＇小黄鸡＇：那个背影看的我好想扑倒怎么办？！
＇彼岸无花＇：想扑倒＋1
＇天黑请闭眼＇：想扑倒＋1
＇清越＇：想扑倒＋1
＇云中月＇：乔亦岚也很帅！！冲着这颜值也要去电影院！！
＇陌上花开＇：想看正面！！求谢小年转身！！
＇卫琴的头发丝＇：只有我觉得第二张三人行里谢小年的眼神好温柔好宠溺吗？好想让他这样看着我！！
＇小鹿＇：求转身＋1
＇花非花＇：好想看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啊？
＇卫琴的小阿鸾＇：求转身！！
＇莫名其妙＇：求转身＋1
……
一群人在评论区下面排队“求转身”，然后大概觉得在这里喊没有用，于是一拨人转战到原博下面继续喊。
原博是《君臣》的宣传组＇电影君臣＇带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