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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娇弱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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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林对段西伯的信赖,与直到此时此刻仍然坚持的维护。
  大佬将书放回去后没有从书架前离开,郗长林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从矮几的瓷盘中抓了颗糖,小步小步走到贺迟身后。
  “贺先生……”郗长林轻声开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留情面地打断。
  贺迟声音微沉:“你和宫酌什么时候认识的?”
  “今天下午。”郗长林偏了下头,有些不明所以。
  “我们认识多久了?”
  “……一个周?”
  “你和宫酌认识了几个小时,就能直接叫他的名字。”贺迟平平一啧,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注视郗长林,“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了,喊个名字有这么难?”
  郗长林呆呆地“啊”了声。
  “我叫贺迟,不叫贺先生贺董贺总,我也不想听你说谢谢或者对不起。”湛蓝的眼眸深处光芒闪烁,贺迟说话的时候手指紧紧曲起,握成拳头。
  青年心思瞬转,他沉默片刻,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声音依旧轻,就像透过半开的落地窗吹来的风。
  “因为我们之间不对等啊,贺先生。”郗长林将捏着糖的手收到背后,“您什么都不说就把我送进《幻日》剧组了,所以,我无论如何也无法以朋友的态度对待您。”
  “您是高高在上的,掌握着我们这种人的生杀大权,所以我对您,只能仰望啊。”
  郗长林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与贺迟之间的距离。
  “今天真的很谢谢您,没有您,我可能就……总之,我不会再和段西伯来往了,他对我做的这些事情,我以后会自己讨回来,不麻烦您出手。”


第19章 
  夜风掀动窗纱,送来大马士革玫瑰的香,透亮的落地窗玻璃上映出郗长林修长的剪影,那垂在腿侧的手渐渐握成拳头,骨节分明如玉。他逆在偏黄灯光下,漆黑眼眸如冷月照水,什么也不诉说,就这般轻轻淡淡望向贺迟,似一阵烟,仿佛风再大一些,就跟着散了。
  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贺迟瞬也不瞬地回望过去,心绪千回百转,最终化作无声一叹。他离开书架,转身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取出吹风,接好电源后,朝郗长林招手:“过来,把头发吹干。”
  郗长林又退了一步,拒绝之意很明显。
  “您不必对我这么好的。”这一退恰好站到了风口,郗长林拉紧浴袍,睫毛缓慢垂下去,“我一直以为您会主动解释我内心的疑问,但我等了很久……现在我不想等了。”
  “您为什么要那么大方地送我进秦导的剧组?又是为什么,不要求我回报?”
  “如果您直接说是想潜规则我,或者要用我去完成别的交易,我都会安心一些。可您没有,您表现出的态度很奇怪,也太让人害怕了……”
  郗长林嗓音清澈,又透出些微沙哑,声线隐隐发抖,响在静谧的客房内,内心的不安被无限放大。这个问题是他这几天空闲时都会思考的,那份不安丝毫不作伪。
  郗长林刻意印勾引与欲迎还拒,是因为贺迟的身份与地位。
  而贺迟呢?
  位高权重如贺迟,是身份显赫的人都争相拉拢的对象,无数人挤破脑袋要留在他身边。像他这样的人,眨个眼就是几百万上下,做事最优先考虑的是利益与回报。
  但贺迟竟默默砸钱捧一个十八线小明星,郗长林认为不是那晚上脑壳被撞坏了,就是有别的阴谋。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但他身上有什么能够利用的?
  对外宣称关家养子、实际上是关佟私生子的身份,还是已故民乐大师郗亭与他的血缘?
  可这两者都与贺迟联系不起来。郗长林在关家过得连狗都不如,没有半点实权,也没几个人认识他,毫无声望可言;而外公郗亭虽然是大师级的人物,在民乐圈享有盛誉,但晚年因病过得十分清苦,连相伴数十年的琴都卖了,留给郗长林的只有那一手琴技。
  所以说,郗长林和贺迟之间,没有半点可以牵扯上的利益关系,贺迟没有理由对他好。
  心念电转,青年睫毛轻颤,就像在风中振翅的蝶翼。而蝶尚且知晓自己将会迎风或逆风而行,他却极为被动,搞不清自己该朝着哪个方向。
  站在另一侧的男人无声垂下眼帘,手指摩挲吹风柄上的档位键。数秒后,他笑了一下,“我没有想要潜你,也不会利用你做什么,是我……太唐突了。不过我接近你确实是有原因的。”
  郗长林掀了掀眼皮,偏着脑袋,透过落地窗看向贺迟,“什么原因?”
  贺迟思考片刻,轻咳一声,说:“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郗长林赫然扭过来的脸上明显写着不信。
  “你就这么理解吧,我想和你做朋友。”
  “……”
  “所以,你应该像朋友那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说着,他扬了一下手里的吹风,“现在可以过来吹头发了?别在窗户旁站太久,会着凉。”
  郗长林依旧杵在落地窗边没动,面上神情极为复杂。实际上他被气得想笑,心说交朋友的第一步是直接给对方砸钱,大佬们可真会玩,这样的朋友他还想再来一打。
  贺迟在对面抿了一下唇,放下了吹风,大步走过来关上落地窗,再拉着郗长林往床边走。后者明显想退,谁知竟踉跄了一步,头重脚轻地往前栽。
  “你怎么了?”贺迟极快地捞住郗长林,把青年带进自己怀里。黑发撞上自己脖颈那瞬,除了湿,贺迟还感觉到一股烫——郗长林在发烧,这人手腕凉得很,还带着水,额头却是能煎鸡蛋了。
  “你先前冲水用的凉水?”贺迟拧起眉头。
  郗长林没做声。
  “又不擦干身上的水,直接穿着衣服出来了?”贺迟又说,声音压得很低,藏着点火。
  郗长林也有些惊讶。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太好,下午飙车时没关窗,用凉水冲澡时更是端倪尽显,所以打算利用一下,故意站去窗户边吹风加重事态,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直接发起高烧来。
  看现在这情况,可能直接烧上了三十九度。
  再加上体弱贫血,他的视野模糊一片,背上额头不住冒汗,四肢又很冷,靠在贺迟怀里直打哆嗦,而意识也混沌,一时没能发现贺迟的话中有奇怪的地方,待仔细思索时,后脑勺突突地发疼了。
  浑浑噩噩间,郗长林感觉自己被贺迟打横抱起,三两步后又被放到床上。接着这人直接用浴袍帮他把身上的水擦干,将他浑身摸了个遍,再……
  郗长林艰难地摁住贺迟解开腰间系带的手,撩起眼皮,语气很严肃:“您要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我刚才就趁了,湿的穿在身上你会更难受。”贺迟不由分说扒掉郗长林身上浴袍,这人底下什么都没穿,长腿交叠盘坐,腰窄得过分,锁骨深陷,皮肤因高烧泛着薄红,病态又勾人。
  贺迟扫了一眼,很君子地把持住了,一把扯过被子,把郗长林给重新裹住,又拿起吹风,与他在床上面对面坐下。
  郗长林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就像在林间的鹿,看得人异常心软。但这只鹿格外不安,裹着被子一个劲儿往后缩。不过床的空间到底有限,很快他就抵上了床头。
  “乖,我只是要帮你吹头发。”贺迟温声哄他。
  “你把吹风给我,我自己能行的。”郗长林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你自己吹就意味着要伸手,伸手出来意味着被子遮不住。”贺迟挑了一下眉,“还是说你不介意被我看?”
  郗长林:“……”
  他皱了一下眉,表情虽然不太服气,但还是磨磨唧唧拱着被子去到了贺迟身旁。
  吹风机嗡嗡运转,热风轰得郗长林脑仁更疼了,他低着头紧抿唇线,尽力不表现出来,但还是被贺迟看透。大佬为他梳发的手改为按摩,不重不轻地为他舒缓头痛。
  郗长林嘟囔了一声谢谢。
  男人的手法很巧,将他伺候得很舒服,没多久,脑袋便往前一点一点,想要就这么睡过去。
  “乖,想睡就睡。”这句话几乎是贴着郗长林耳朵说出,声线低沉,就像醇厚的大提琴声,说不出的磁性诱人。
  郗长林被撩得耳尖微微泛红,眼皮狠狠掀起,瞪了贺迟一眼后立马垂下。贺迟轻轻一笑,插在郗长林发间的手移到太阳穴,帮他轻轻揉按。
  意识逐渐涣散,郗长林再也撑不住了,额头抵上贺迟肩膀,闭上眼睛。在完全睡过去之前,他在想贺迟的举动中到底有几分真心。
  大概十分钟后,客房的门被敲响。
  来的人是宫酌,贺迟应了一声让他自己开门进来。
  郗长林被惊醒,将眼皮撑开一线,模模糊糊间看见宫酌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贺哥,我来送衣服,寇医生也带过来了。”宫酌懒洋洋地开口。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郗长林被贺迟圈在怀中,低着脑袋乖巧温顺,乌黑的发柔软耷垂,皮肤白皙,漂亮又脆弱。
  宫酌不由吹了一声口哨,唇角上勾,语气意味深长:“贺哥,我知道我们小林林很好,但你也要小心对待、轻拿轻放啊。”
  “把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贺迟头也不回,手指轻轻拨了一下郗长林额前的发,“还有,他不是你们的。”
  宫三少爷啧了又啧,离开时还不忘带上门。
  吹风已经停了,贺迟从床上让开位置,让寇医生站过来。郗长林撑着手臂起身,温度测过后,医生又问了他一些情况,就从医药箱中取出了针剂和口服的药。
  “今晚是就在这边睡,还是我带你回去?”贺迟站在一旁,轻声问。客房里顶灯已经关了,只留了窗边和墙角的两盏地灯,浅淡光线勾勒出他的侧影,深刻又柔和。
  “回去。”郗长林想也不想就回答。
  “那等风小了再走。”贺迟说。
  郗长林应了声“嗯”,从被子里伸出手臂,让医生给他打退烧针。
  “你睡过去的时候,手里抓着一颗糖。”贺迟忽然道。
  “啊?”郗长林被成功转移注意力,掀眸看向贺迟。生病的郗长林反应有些迟钝,等注射完毕后一根棉签摁住针孔时,才想起他为什么要拿这颗糖。
  于是郗长林又“哦”了一声。
  “你准备拿糖哄我?”贺迟走过来,从寇医生手里接过棉签,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没有,我打算自己吃。”郗长林低声道。
  贺迟挑眉:“玉米味儿的。”
  “什么?”
  “糖是玉米味儿的。”
  郗长林默然不语,他没想到随手一抓,竟然抓了个自己不喜欢的味道。
  “之前在超市你说过,你虽然吃玉米,但不吃玉米味道的糖。”贺迟慢慢在郗长林身边坐下,眼里笑意很深,语气肯定,“所以你看出我生气了,打算用糖来哄我。”
  作者有话要说:  郗宝宝: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贺大佬:我也不相信一见钟情
  郗宝宝:所以你别有阴谋
  贺大佬:……


第20章 
  用行动将意图表现出,与在有动作之前就被人戳破,相比起来,后者实在是令人感到尴尬,尤其是用顺来的糖哄人这种事。
  不过郗长林绷住了表情,撇开目光轻哼一声:“我是因为低血糖才随手抓了颗糖,没仔细看口味。”
  贺迟轻轻转动棉签,拿糖的手按开床头灯,借着偏暗的黄光看清郗长林手臂上的血已经止住,旋即松手,将这人的爪子塞回被子里。
  他眸光虚虚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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