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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歌太忙,几乎不怎么来,偶尔来也是忧心忡忡,好像沧玉下一刻就会被推进手术室一样。
在大众心里头,沧玉跟容丹可算得是一笔烂情债,以沧玉的身份地位竟最终得个和离收场,堪比放良心贷的被老赖坑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再相见也就罢了,若是相见,那岂止是天崩地裂可以形容的,起码要加上江海倒流跟地动山摇。
实际上沧玉跟容丹还真没众人想得那么夸张。
沧玉对容丹更多的倒是对女主的头痛,只盼着她早早走完剧情赶紧离开,要说仇恨却也没有,当初绿帽子的事已经□□歌骂过了,成了陈年旧事,没必要再提。如今两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而容丹当初在他伤重时还算帮过不少忙,凭良心来讲,沧玉其实可以理解“自己”的出局。
原身是在容父死前求娶了容丹,两个大男人,一个想保护女儿,一个想娶妻子,一拍即合。大长老自己一见钟情,也没管人家小姑娘乐不乐意,婚后又几乎只做不说,保护欲过度,甚至因为玩闹时的受伤恐吓走了容丹所有的朋友。在沧玉看来这场婚姻即便没有容丹的出轨,迟早都是要完蛋的。
凭良心说,作者出于主角的道德考虑,加上出轨这么敏感的话题,多少还是动了点功夫去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沧玉对容丹不爱也不恨,没了绿帽子时的报复心,自是懒得理会她。
而容丹更是简单,她一直认为大长老对自己毫不在乎,不过是因为父亲才勉强照顾自己,想得便很简单:是我父亲要你照顾我,否则你怎会瞧我半眼,那我自是感恩我父亲。后来得知对方对自己心存爱慕,虚荣心得到满足,才有了些许愧疚之情。
她惯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心机虽多,但委实还没厚颜无耻到利用人家的感情,加上心有所属,更不愿意跟沧玉见面导致误会。
因而两人心思清清楚楚,相安无事,倒急得青丘其他狐狸脑袋上冒火。
第四十章
青丘众狐想方设法地避免沧玉与容丹见面,殊不知这两人心中抱着同样的心思。
春歌答应让容丹在青丘内躲藏几日是一码事; 她不喜欢容丹又是另一码事; 因此态度仍没有丝毫改变。这偌大的青丘,容丹还是与当年一般孤苦无依; 既无人关心她,也无人在意她,要是换做十几年前; 她少不得失魂落魄一番。
如今天界过了一遭; 容丹的心胸倒宽大了些; 春歌这明晃晃的冷枪再叫人难受; 总胜过那些仙娥的口蜜腹剑; 她当然不至于自虐到觉得春歌为狐还不错; 只不过觉得这位狐狸族长还算坦荡; 因此很是明智地待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这儿,偶尔在外散散心; 并没有愤愤不平。
这倒叫做好准备的春歌有些傻眼; 她都等好容丹上门来抱怨叫嚣时欺辱一番了,结果人家好似老神在在,全然不在乎,一时有些纳闷。
整个青丘的狐狸或多或少都耳闻容丹其名,唯有玄解一知半解; 一来他幼时与赤水水学习修炼; 心无旁骛; 极少听这些风言风语;二来倩娘记挂沧玉情伤一事; 吞吞吐吐从来不说明白,大多数都一带而过。
因此玄解如今所知的,不过是容丹曾是沧玉的妻子,现在又与天界的霖雍相恋,来青丘暂住几日罢了。
玄解对红尘万物生来就疏离,性情再是冷漠淡然不过,这些八卦轶闻被小狐狸们传来递去,说得津津有味,他倒不大在乎,纵然其中有个主人公就是沧玉,也不生半点好奇之心。
在这一群小狐狸崽子里头,唯有玄解、赤罗、白殊三只小妖成功化了形,其他还鼓着肉嘟嘟的小肚子在草地上打滚,赤水水偶尔撒了手就让他们三个带着,自己跑到边上去偷懒。
而这群崽子里头,玄解确实最强,可他太独,几乎每只狐狸崽子都吃过他的苦头,因而隐隐是以赤罗与白殊两狐为首。
赤罗与白殊刚说完八卦,笑嘻嘻地捏了捏几只亲近的小狐狸那软乎乎的肉垫,远远见着玄解坐在月光下休息,不由得对视一眼,忽然收敛了脸上笑意,这才想起来他们这一圈子里头还有玄解这么一位当事者的家属,不由十分尴尬,觉得自己未免太不明礼数了。
他们这两只小妖平素关系最好,默契又是十足,这时难免恼恨起这默契来,眼神交汇之下就知道彼此的心思了,便互相督促起身去道个歉。赤罗耐性稍差些,磨不过脸皮较厚的白殊,就叹了口气起身去寻玄解了。
白殊倒不至于惹了祸叫赤罗孤身担着,跟在后头一块儿走了过去。
赤罗磨磨蹭蹭地挪过身去,小心翼翼地问道:“玄解,你是不是生气了?”他已做好逃跑的准备,确保自己能在玄解突然暴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
这话问得蹊跷,玄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神情略见疑惑。
三只小妖化形之后模样各有不同,赤罗与白殊只能化作十三四岁的青涩少年,生得俊秀可爱,十分灵动,有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聪慧;玄解虽化作了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但他性情淡漠,倒显得比看上去还要更干净稚气许多。
白殊的胆子比赤罗大许多,看玄解并不是生气的模样,并不见好就收,反倒凑到身边去,与赤罗一左一右地夹着玄解,他们俩身量都不高,挤在玄解身旁简直像年画里头两个粉雕玉琢的仙童,笑道:“玄解,我们今日想去藤花林走一遭,你去不去?”
赤罗万没想到白殊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怒视了他一眼。
藤花林便是容丹所住的地方,青丘是钟灵毓秀的灵地,常开不谢之花,永生长青之树,偏就不远不近的地方留了棵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树妖得道后脱去的空壳,根系盘虬,一只树妖生出一片林子来,这老树妖一走,林子就全枯了,后来被几只绿藤妖钻空占去做了窝,一到春天便满林子姹紫嫣红,花香四溢,因而起了个名字叫藤花林。
玄解想了想,没有拒绝。
白殊得意洋洋地看了赤罗一眼,又伸出小指来与玄解拉钩,与他约好时辰地点碰头,这才快快活活地拽着赤罗离开了。
赤罗走远些了才低声问道:“你做什么叫上玄解?”
“那藤花林不知有什么凶险,玄解要是一同前去,当然要安全得多。”白殊悄悄与他说道,“族长管得这么严,大长老虽没什么动静,但指不定心里很是担心那只半妖,只是不能出面。玄解要是随我们去见了一面,那族长也没话可说,大长老更是不用惹族长生气,就能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了。”
赤罗听得前面那句,本想赞白殊聪明,哪知又听得后句,顿时不满道:“她好不好又怎样?”
白殊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十足无奈的小大人模样,轻声道:“她好不好是不重要,可她要是过得还好,大长老心里自然也好得多了。我爹对我娘再生气的时候,还是舍不得她难过伤心的,我想大长老也是这样吧。”
听到此处,赤罗才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晚些时候,三人按照约定的时辰碰面,玄解来得最晚,白殊与赤罗已闲谈了小半个时辰,连瓜子松果都吃了一袋,见着满地狼藉,面面相觑后讪讪一笑,不好意思计较玄解迟到之事,便不再多言,立刻出发。
白殊与赤罗再是聪明伶俐,到底还是两个不成熟的少年郎,心思好似三月天那般瞬息万变,平日里又是形影不离的,等玄解这段时间已不知兴致勃勃换过多少话题,敲定了待会要去做些什么事来玩耍,全然没把玄解计算在内。因此这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傻眼,心中对去藤花林的兴致早已减了大半,因而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玄解不知是没在意,还是一无所知,只管自己往藤花林走去。
赤罗见白殊神情郁郁,就凑过身去安慰他道:“你忘了白日说得话么,我们送玄解去到藤花林,再去玩耍不迟。”
白殊这才勉强打起精神,他这狐狸想法好灵感多,又生得温和细腻,善解人意,只有一个缺点,其他的兴头一起,眼下什么天大的事都想丢下来,想一出是一出;赤罗与他恰恰相反,对其他事纵然有天大的兴趣,也得先将手头的事情做完再说。
两只狐狸随着玄解一路前行,不知不觉就走过山坡,穿过藤花林中,此刻尽管已不是春景,可枝头藤花仍是千娇百媚,香气四溢,初时这香气还颇为怡人,越是深入越见得密密层层,香味熏得众妖头昏脑涨。
玄解目不斜视,拎着赤罗与白殊一路往前,赤罗耐不住好奇心往后一瞧,见两个美艳的花妖从枝头探身出来,冲着他们嘻嘻笑话,显然方才便是她们存心戏弄。
赤罗看她们十分美貌,满腔怒火顿时散了大半,不由得红了红脸。
白殊在旁见他脸红,张口调戏了两句,惹得脸皮薄的赤罗发恼,他们俩顾不得自己还被玄解提着,伸手就开始菜鸡互啄,晃来晃去,叫玄解皱了皱眉头直接将他们俩扔在了地下。
赤罗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自觉方才行为太过幼稚,瞥见旁边有处亭子,忙找了个台阶下,岔开话题道:“玄解,你走路不累么?那处有个亭子,咱们先过去歇歇脚吧。”
玄解点了点头,他们就一道走了过去,那亭子建得很高,有一条不短的阶梯,走上去才发现里头桌子凳子俱全,只可惜多了个人。
还是个花容月貌的女人。
这个时辰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女人只可能是“那个女人”。
赤罗跟白殊面面相觑,他们背地里听了许多对容丹的非议,还八卦过当初她与沧玉的婚事,然而那毕竟是背地里的事,如今见着面了,见她神情憔悴,楚楚可怜,月光下仿佛天仙下凡,一时语塞,将那些伤人之语藏起,互相推搡了会儿,都不肯落座。
玄解没他们这么多顾虑心思,直接走进亭子落座,似乎真打算歇歇脚。
白殊看了看赤罗,赤罗用手指戳他腰眼,低声威胁道:“白天可是我去找玄解的。”
这话一说,白殊无声在心中哀叹了起来,知是没道理可讲了,他转了转心思,忽想出个绝妙的好主意,扯住赤罗后对玄解道:“赤罗这小子玩心重,想去藤花林见识见识花妖,玄解,你就在这里休息休息,我带他去看看就回来。”
玄解点了点头。
赤罗低声道:“你这是欺负玄解。”
白殊反问:“那你来解决?”
赤罗略一思考,当即下了决定,难以置信道:“你还留着干嘛,快走啊!”
白殊:“…………”
容丹看着那两个少年寻了个借口一溜烟走了,知晓定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算不上黯然,可的确有几分不好受,又看玄解毫无离开的意思,不由奇道:“你不与你的伙伴一道去看看花妖吗?”
玄解摇了摇头。
“呀——”容丹心中一颤,低声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玄解看了看天上广寒月,淡淡道:“有什么重要的。”
第四十一章
容丹活至如今,不知被多少人冷眼相待。
幼时她与娘亲相依为命; 人家总道她没有爹爹; 肆意嘲笑欺辱,之后长大了些情窦初开; 还当一切苦难都要结束,又被世间的捉妖人发觉是个半妖,情爱成空; 被逼迫之下只能听从娘亲的吩咐远走他乡; 前往父亲的归处青丘去。
容丹好不容易见着父亲; 才相处不过几日; 父亲就因病重而逝; 短短时间便历经两次骨肉分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