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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只要人回来,干脆顺了他的意。
三个月后,杨家宝回来了,却是带着满身伤,衣裳上还沾了血迹。
后面的事儿杨家人捂的严实,可到底有眼尖的人,稍一琢磨,再去镇上一打听,事情的真相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杨家宝确实却找了秀才,也的确和秀才住到了一起,甚至杨家宝还怀了孕。那秀才对他倒还算不错,可惜其妻是个彪悍夜叉,因公婆生病才回去照料,哪料到短短两三个月,就有小狐狸精勾搭自家夫君,甚至自甘下贱的自荐枕席。
其妻怒气冲冲的杀回来,那秀才一见就吓怂了,任由其妻对杨家宝好一番毒打,最后将人赶了出去。杨家宝惊怒交加,又见秀才袖手旁观,再看其妻这架势,知道这一扫地出门就再没有登门的机会,伤心的大哭起来。偏这时小腹钝痛,血水流了下来,竟然小产了。
听说给杨家宝看诊的大夫说了,杨家宝身子受损,怕往后难以有孕。
虽说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五年,可到底太出格儿,多数人都没忘记。当年杨家宝正值十五妙龄,如今已二十,加上可能无法怀孕,家中早已无媒人登门。
这回春阿嬷做媒,虽猜测林正有钱,但最主要的还是看在林正破了相,又早分家单过,还已经二十二大龄。这样的汉子,一般人家都挑剔,他想着自家侄儿不错,早年的事都淡了,配林正岂不正好。
哪里知道林正竟没答应。
事后知道这是李阿嬷背后唆使的,便把李阿嬷也给恨上了。
春阿嬷这人记仇不在表面上,而在心里,时不时的就做些膈应事给人添堵。好比林正娶亲,春阿嬷可不是去贺喜,而是瞧见胖婶往那边去,这才跟上,并成功将胖婶给拽了进去。好在林正不计较,乔墨又不了解,否则换个人家可不得堵心。
如今春阿嬷见着林正越过越好,心里更是怨气横生,觉得这原本都该是自己侄儿的,眼下却被一个妖媚子给夺去了。
被骂做妖媚子的乔墨对此毫不知情,他正看着衙役测量河滩。
事先里正在衙门里打点过,两个衙役倒也好说话,最后测量结果是八亩三分地。林正早把银子准备好了,自己骑马,衙役们乘了马车,一起回县里办地契并记录在档,往后这片河滩便属于林正了。
衙役一走,村里人三俩俩议论了好久才各自散去。
李阿嬷好容易等着没人了,拉着乔墨低声问道:“好好儿的,你们怎么想起买块沙地?八亩三分,可是二十五两银子呢!”
乔墨干笑,还真不好解释。
李阿嬷见他不说话,不免着急:“阿正攒点儿钱不容易,要买地也得买块好地,虽是比沙地贵些,可出息好啊。你们可好,竟挑了那么个地方,村里不知多少人看笑话呢!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儿。”
“好田我们也买了的。”乔墨知道李阿嬷和别人不同,是真的关心他们,怕他们想的不周全办错了事,吃了亏。
李阿嬷一听这话,更是不能理解了,那可是八十多两银子!这俩人一声不吭就做了这么大一件事,还没事儿人一样,他可急的快要上火了。
乔墨赶紧安抚几句,最后实在躲不过,只得含糊说道:“沙地也不是一无是处啊,种西瓜,种辣椒,甚至果树花生都很好啊。李阿嬷别急,我和阿正是商量过的,别的地方有这么种的,我们也能试试,或许好种呢。”
李阿嬷再急也无法,事成定局,又听他这么说,只得叹口气:“但愿吧。种的时候多费些心,或许侍弄好了也能收的不错。”
☆、遇林贵故意讥讽
林正家买地的事儿在村子里议论了好几天,随后另一件事成了村里茶余饭后的消遣。
——林贵回来了!
说起林贵,整个上林村没有不知道的,未来的秀才老爷啊!
别看林老嬷行止粗鄙,但林贵长相斯文,又因自小读书不怎么下地干活而白白净净,平日里穿着长衫,口中念几句古人语,颇有几分书生架势。
这林贵可比林老嬷会做人,虽然也看不上村里人地里刨食,可与人说话还是温和文雅,简而言之就是时刻端着。村里人也不以为意,觉得读书人就是这样,个个羡慕林阿爹生了个争气的儿子。
因为林贵,林老嬷可没少得意,不仅在家中地位稳固,村里人也因林贵将来会出息而对其多有忍让。包括家中小哥儿被林福骚扰过的人家。
乔墨最近在家也没想别的,只想着开春种地的事儿。
沙地是他提议要买的,林正虽没反对,可村里议论多了,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发虚。说到底,他只是凭借现代信息大爆炸的缘故知道的多,可实际操作为零,沙地到底能不能种出东西,他也没十足的把握。
思忖再三,还是决定种花生。
据林正说,这边的良田一亩均产是两石粮食,贫瘠些的地也有一石,或者种苞米,一亩能有三四石,所以家家户户苞米种的多。沙地产出很少,能有六七斗算不错的沙地,像沙河滩那边的沙地,林正说能有五斗就不错。
乔墨仔仔细细的回忆,分明记得有次去同学家玩,他家就有一片好几十亩的沙地,种了花生,果实饱满又水又甜,不愁销量更不愁价格,产量上虽不知道,但怎么也不会太差才对。
他自己琢磨着,如今就算没有高效肥,但弄点土肥也行呀。把沙地的肥施好,管理精心些,应该也行吧。
一边盘算一边往胖婶家走,过两天就是小年了,想必袄子早做好了。顺便再取了打好的棉被,帐结一结,大家都好高高兴兴的过年。
刚到胖婶屋前就见胖婶出来了,见着他就露出了和善的笑:“乔哥儿来了,取衣服吧?早做好了,一时也没顾得送去。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很快胖婶就抱着衣服出来。
乔墨仔细一看不免惊讶,早先听说胖婶手艺好还不以为然,没想到是真的好。这套冬天穿的棉袄,剪裁合度,棉花絮的匀称,针脚细密紧致,原本以为会臃肿的衣服愣是让人觉得很是大方利索。不难看出胖婶在这上面是用很多心思的。
“做的真好!”乔墨毫不吝啬的夸赞,特别是看到连春天穿的夹衣都完工了,更是惊讶。这才短短十来天功夫,竟做了这么多?
“胖婶也太赶了,我也不等着穿,做急了太费眼睛。”乔墨一边说一边观察,果然见胖婶眼睛微微发红,怪不得刚一见面就觉得哪儿不对呢。
胖婶只是笑笑:“我是做惯了这些活儿的,手快。最近也没别的事,倒不如趁着空闲把衣服都赶出来,开春可就忙了。”
那倒是,农闲也就剩下小半月,过完年可不一样了。
于是乔墨不再多说,鞋子也没问没催,直接取了三十文钱给胖婶。
“这太多了。”胖婶一看就连忙推辞。
胖婶在村里接活,做袄子一般视做工大小收取六到十个铜板的手工费,乔墨这身袄子给十个铜板就够了,也就是一斤米的价钱。另有两件夹衣,给五六个铜板就行。农村小哥儿几乎人人会针线,所以做针线收费很低廉,即便如此生意也清淡,手工很不值钱。
“要不是胖婶赶工,我现在也拿不到衣服,怎么也要算加班费。”乔墨执意将钱塞到对方手里,抱着衣服就走。
若但就乔墨来说,三十个铜板就做了三身衣服,真是太划算,若是到城里去问问,哪有裁缝收这个低价?就算农村人不讲究款式手艺,单算辛苦费也低廉啊。
随后又去张老头家,把棉被钱给结了。因为他一个人搬不了,林正又不在家,便让张老头晚些时候替他送到家去。
两家一转,等于绕了圈子回家,可巧从林阿爹门前经过。
远远儿的看见一个穿白色长袍的人迎面走来,间或有村里人跟他打招呼,也都一一含笑点头回应。
分明是很正常和谐的画面,可乔墨就觉得别扭。在上林村穿长衫的可不多,大多都是短衫长裤,干活方便麻利。再者那人虽是对人在笑,可那动作那姿态,总摆的有些清高在上,与村里人明显拉开了距离。
乔墨动动耳朵,听到有个老汉称呼那人“阿贵”。
林贵?林正的大弟,没考上秀才的“秀才老爷”。
乔墨直觉这人不如林老嬷那么好对付,看其对待英子的态度,只怕心性也不怎么样。存了心思想试试对方,于是便放缓了脚步,正好两人在岔路口迎面相遇。
林贵先是一愣,看到乔墨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惊艳。
道貌岸然!
乔墨厌恶这种眼神,先一步在心里给林贵打了个标签。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究竟是在县城里读书还是作乐,还是两说呢。
“……你是大嫂吧?我是林贵。”林贵到底是见过世面,很快想到这么面生的小哥儿出现在村里,很大可能就是自家阿么口中“狐狸转世的小乔”。
林贵刚回来就听阿么在耳边不停的念叨,特别是成亲那天的事,不止林老嬷觉得怨恨,林贵也觉得丢脸。若被自己那些同窗知道了,还有什么颜面?顿时便觉得这个大嫂太不称职,提出那样的建议,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家庭不睦吗?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他可是读书人,最爱惜的便是名声。没了好名声还怎么读书结交友人?将来哪还能出仕做官呢?
林贵心中有读书人的清高与傲气,自觉才气不俗,将来不可限量,因此对自身羽毛很是爱惜。可惜他总怕别人玷污了自己,却没想过他对待英子的冷暴力,本身就折损了他的名声。亦或许他认为,英子一直在村子里,事儿也传不出去,便心安理得了。
乔墨哪里知道林贵的心思,但从对方微妙的情绪变化也察觉了一二。
“原来是大弟啊。今天都二十二了,马上要过小年,我还以为你回不来呢。”乔墨笑笑,又说道:“我听阿嬷说了,你下一科肯定能考上秀才,所以别着急,像你这样没考上的多着呢。”
林贵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落地的话,乔墨无疑刺中了他最难堪的一点,顿时令其变了脸色。
乔墨佯装没看见,又笑呵呵的添了一句:“阿爹阿嬷为了攒钱给你读书,平日里舍不得吃穿,你又一年到头不回来,可不让家里人挂心吗。要我说,在家一样读书,当朝宰相也是农村出生,一边读书还一边干农活,最后考上了状元呢。”
林贵脸皮里抽动几下,终究是忍住了,只是笑容就不那么自然了:“家里有事,我先走一步,嫂子慢走不送。”
乔墨笑眯眯的看着人走远,撇了撇嘴。
倒不是他故意头一回见面就这么损人,实在看不惯林贵的做派。虽说林老嬷很惹人厌,可对林贵那是掏心掏肺,省吃俭用拿银子供着林贵读书,又在县城结交应酬,可林贵倒是心安理得,一年到头不见回来几趟。读书是重要,可天下读书人多了,农村里的读书人也多,就算平时不干活,农忙时也得下地啊,可不是个个都如林贵这般好命。
远的不说,就说本村已经做官的林清,当年没做官时不照样边读书边在家种地。
白哥儿远远的看见两人,等着林贵走了才靠近。
最近这些天乔墨也偶尔在村里走动,很容易遇到一些人,白哥儿大概是因着李水莲的事儿觉得对他有愧,每回都主动打招呼,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乔哥儿,你和林贵说什么了?怎么他的脸色不大好看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