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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沉了一片,又重新振作,这个做不了长远生意,再想别的招吧。
乔墨便让林正找来一张干净的纸,小心的将五香粉严严实实的包起来。看似将纸包妥善收起来,其实是乔墨将其放到了空间里。
每个男人都有创建事业的雄心,乔墨也不例外。
五香粉作为启动资金,再谋划别的,总有成功的时候。
吃过午饭,乔墨没让林正去院子里劈柴,让他躺着歇歇,自己也在旁边躺着睡了。
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时迷迷瞪瞪,身上的酸软感好多了。
“阿墨醒了。”
林正听到动静进来,手里提着铜壶,将滚滚的热水倒入桌上的粗瓷大茶壶里,再将倒扣的一只碗翻过来,放入一勺红糖,开水一冲,香甜气又弥漫开了。
“阿墨喝点儿水。”林正午睡时就发现他在睡梦里微微皱眉,手不自觉的却揉腰,不免越发自责,默默给揉了一中午。不然哪里有乔墨这儿的舒坦。
“下次别弄了,我不爱喝红糖水,白水就好。”其实他想说喝茶,然而现在的茶叶也是奢侈品,暂时还是简单的喝白水吧。先将滚烫的糖水放在一边,略有几分商量的与林正说:“早上那会儿我去李阿嬷家了,哪里知道一双鞋那么难做,我觉得我做不了。阿正,不如把东西拿给李阿嬷,请李阿嬷帮忙做了,咱们给手工费或者买点儿谢礼,行吗?”
林正听到他说这话并不算意外,想着他不会做就不做吧,不算什么大事,就说:“找胖婶嬷嬷吧,李阿嬷家也忙。胖婶嬷嬷的男人在十年前进山时摔死了,也没个孩子,就守着几亩地过活,很辛苦,所以平时就帮人做些衣服鞋子,赚点钱贴补。”
“你说的人是昨天喜宴散后帮忙收拾东西的那个?”乔墨有印象,那是个三十来岁的胖胖的嬷嬷,笑起来很慈和。可能是年轻守寡的原因,生活过的艰难,眼角已经有好几道明显的皱纹。
“嗯。”林正点头:“他嫁的是三叔公的一个侄子,咱们叫族叔。那位族叔死后,胖婶嬷嬷没改嫁也没回娘家,就留在这儿守节,所以族里也每年都安排人帮胖婶嬷嬷种地收粮。”
想来也是,就算只有几亩地,胖婶毕竟是个哥儿,体力比不得那些有大力气的汉子,哪里种得了地。幸而宗族有宗族的好处,或许胖婶也是看中这一点才不愿回娘家或是改嫁,毕竟出嫁的哥儿回娘家不一定都受欢迎,改嫁也很有可能过的更糟。
“那行,就找胖婶。”乔墨又有几分不好意思的笑说道:“阿正,把衣服也拿给胖婶做吧?”
只要有可能,他还是不愿意自己去缝缝补补。
“行,你别做了,省得手疼。”
之前做的那套里衣,林正当时只顾得高兴,后来才发现为了做衣裳,乔墨拿针的手指都磨出了水泡,好几天手指头都伸不直。林正当时很心疼,也起了不让他继续做衣服的心思,今天不过是顺水推舟。
乔墨高兴了,抱着林正就亲了一口。
原本亲完就有些尴尬,然而却见林正麦色的皮肤微微发红,顿时扑哧一笑,反把自己的那点情绪丢开了。
林正并不在乎被他笑,心里只觉得吃了蜜糖一样,看到冲的糖水,忙提醒他:“阿墨,一会儿水凉了,快喝吧。”
“哦。”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乔墨喝了半碗,剩下的半碗灌进了林正的肚子。
冲了碗,乔墨便在林正的带领下,拿了布料去胖婶家。
☆、摆脱缝补入县城
胖婶得知他们的来意很高兴,定要少收钱。
古时候有很多忌讳和讲究,胖婶是守寡,一般不能出席喜宴,不吉利,主人家不喜欢。但昨天他们成亲,胖婶却去了。
原本胖婶是念着同族,打算上了礼金就回来,不去吃席,可同村的春阿嬷硬是将他拽了进去,偏又被乔墨看见,迎入了席。乔墨或许是不知道那些忌讳风俗,可林正知道,也知道胖婶是守寡之人,但也没说什么。
胖婶心里突然就十分感激,这才在宴席之后留下帮忙。
林正猜到了胖婶如此热情的原因,可乔墨不知道。他对于胖婶给的优惠没说话,想着来拿衣服时再给钱,还是原价给,一文不少。
“胖婶,这是量好的鞋样子,我和阿正的,一人一双,做了开春穿。这三样料子做衣裳,都是开春穿。青色的是给阿正做的夹衣,翠绿的是我的,这个宝蓝的给我做身袄子,先紧着这个做。知道胖婶手艺好,袄子不要太臃肿,棉花不必絮的太厚。胖婶看这棉花够不够?”
乔墨专程让林正将先前县城买的棉花提了来,分开装,这一小部分是三斤的样子。他自己估摸过,棉袄加棉裤,宁愿富裕点儿,免得到时候不够。
胖婶看了看棉花的成色,又看重量,失笑道:“哪里要得了这么多,三斤棉花够做几件儿呢。棉衣最多半斤,棉裤也算个半斤吧,一斤足够了。”
“哦。”乔墨哪里知道这个,干笑两声,取了大概两斤棉花装进另一个袋子里,一会儿提去打被子。“那就麻烦胖婶了。”
胖婶笑道:“放心吧,袄子你十二来取,剩下的不急着穿,年前全给你做好。”
从胖婶家出来,两人又顺路去了张老头家。
张老头也是外姓人,有一手弹棉花做棉被的好手艺,附近村子都爱找他。成亲时的棉花被是张老头做的,只给了定金,今天过来结账。
棉被做的很厚很宽很长,是因为冬天实在太冷,薄的话根本不耐寒,而林正个子又大,两个人睡在一起可不得一床大被子才能盖得住么。据乔墨目测,是床一米八的被子。
张老头弹棉花是每斤五文,他们的棉被重十斤,单手工费就得五十文。而当初因为时间急,棉花也是直接从张老头这儿拿的,再算上棉花的价钱是五百文,一共就得五百五十文。
先前付过五十文定金,再给五百文就成了。
乔墨又将另一包棉花留下,过称一称,重量差两钱便是九斤。乔墨便说打一床三斤重八尺长的薄被,夏天天热时盖,再打一床五斤重的被子春秋盖。
回到家,乔墨把昨天装礼金的木盒子取出来,开始算账。
乡下人吃酒席图的就是热闹,来客大多是同村或邻居,亲朋们按照亲疏远近上的礼金也各有多寡。乔墨只知道昨天来人很多,具体多少,估计连林正和李阿嬷也不清楚,毕竟有五桌流水席呢,上礼钱也不是按人头,而是按户。
木盒子里全是铜钱,大多是新铜钱,也算是有心了。
林正递了跟麻绳,乔墨就边数边串,一串就穿一百个。最后数完,手边有三串钱,另有五十个没串,所以说办了一场酒席,礼金共收了三百五十文。
想想为这场婚礼花出去的费用,再看看眼前这些,乔墨确实有点失望。
林正看出来了,解释说:“村里人上礼都这样,若不是空着手上门不好看,流水席原本也不该收礼金。我阿爹这支人少,同一个曾祖的,如今也就五家,再加上族长与几位有德望的长辈,李阿嬷家,总共不超过十家会出二三十不等的礼金。其他同族人过来,大概拿个五文,同村来吃流水席,也就一两文是个意思。”
经林正这么一说,乔墨顿时惊讶,难道昨天竟是差不多来了半个村子?
转眼到了去县城的日子。
天还没亮林正就起来了,身边一有动静乔墨也醒了,望着窗外漆黑的天色,呼啸的北风,实在不愿离开温暖的被窝。
林正打了热水送进来,见他靠在床头睡着了,犹豫着是否叫醒他。
“阿正?”偏乔墨耳朵尖,听到房门开动睁开了眼,打了个哈兮揉了揉眼,挣扎着穿起衣服。
“要不你再睡会儿,晚点去也一样。”
林正这是心疼他,乔墨并非不知道,却摇摇头:“还是早点去,不然一车柴可不好卖。再说多点儿时间,我也好多转几个地方,忙完了也早点回来。”
这番话半真半假,乔墨要办的事儿不在乎时间早晚,可卖柴不一样。虽说现在天寒地冻木柴紧俏,但若去晚了一不定找得到爽快的好买主,满满一车柴若走在人流汹涌的大街上可不容易。
林正知道他向来有主意,便不再劝,忙去厨房热了两个馒头,又给他倒了碗热水。虽说简单,但既能填肚子又能暖身子,否则一路往县城里去可受不住。
乔墨也没那么多讲究,馒头就着开水,一会儿就吃完了,头上出了层细汗。
“走吧。”
林正早把车套好了,乔墨裹着石青大氅稳稳坐在满是木柴的车头,等着林正一扬鞭子坐上来,便靠了过去。
村子里还是一片寂静,只有车轱辘压在地面的声响。
“等以后咱们也得弄辆车,总借别人的也不好。”何况借车不是白借,也要付“租车费”的。
“嗯。别说话,当心喝了冷风。”林正刻意往前坐点儿,多少能帮他挡点儿风。
对于林正的细致贴心,乔墨心里暖暖的,与他靠的更近。
一路上乔墨险些睡着,到了县城天光已蒙蒙亮,已有不少赶集来的百姓。刚好看见林正交给城门士兵十六枚铜钱,不免有些疑惑,上回来可没交钱呀。
林正见他疑问,也没多想,只当他不懂这些,解释道:“平常时候不收费,但今天大集,要收入城费。一人三文,咱们两个就是六文,另外十文是柴税。”
乔墨在心里自我分析一番,将其理解为城市卫生及维护治安的费用。毕竟大集人多,容易生事,县令不能放任不管啊,管了就得用人用钱,可不得从百姓身上出么。
至于十文钱的柴税,他真没概念。
“阿正,这车柴能卖多少钱?”
“如今柴价一捆能有三文,这一车整整五十捆,有一百五十文。”林正已经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便说:“柴税只是大概给个数,不像其他盐、酒、茶这些精贵东西,像其他挎着篮子来卖鸡蛋的,看鸡蛋多少,收几文十几文不等。”
乔墨顺着往周围看,果然很多挎着篮子或推着板车来卖农家自制的干货,大多是给几个铜板就进城。
林正一边赶车一边又说:“他们进了城要找专门的地方摆摊位,到时候还要交摊位费。”
“那我们去哪儿?”
“去青松茶楼。以前我也每月送几次柴,茶楼生意很好,需要很多木柴。”
青松茶楼算是县城里最好最受欢迎的几个茶楼之一,不仅常有说书唱戏的驻台,茶楼里的各色茶和果品点心也是不错。如今正值寒冬,多是闲人,窝在家也没个意思,便爱相邀着来这茶楼消遣。
茶楼的生意好了,需要的木柴就多,林正也是估算到了这一点。
☆、意外一撞是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更新时间的通知:
以后更新会在上午十点,请亲们谅解
林正没将车赶到茶楼大门口,而是熟门熟路的拐进一条巷子,直接停在后门。拍了几下,门就开了。
“谁呀?大清早的吵人!”开门的是茶楼的伙计,打着哈兮一时没看清来人是谁,等仔细一看认了出来:“哟,这不是林正吗?怎么,你来送柴?真是及时雨,正巧没柴了,东家都打算买些煤炭来用呢,可到底不如用木柴好。”
乔墨心里暗道:当然用木柴好了,煤炭什么价?木柴什么价?成本高了,你们东家赚钱就少了,能一样吗。
林正只是笑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