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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得了空对陆瑜佯怒道,“出去这么久,怎么舍得回来了?”
陆瑜讨饶,“是儿臣的错,许久不见母后,儿臣想念的紧,又怕空手回来母后不让进门,这不才去寻了和母后口味的青芽?”
惹得太后笑骂。
陆瑜行五,外祖并几个舅舅都是手握实权的将军。
若不是陆砚比他生得早了几个月,又被当时还是皇后的□□抱养记了嫡子,如今龙椅上坐的人是谁还真说不准。
陆砚、陆瑜生母俱都早逝,却只有母亲是宫女出身的陆砚被太后抱养,嫡子长子都占了,谁说这不是一种运气?
可惜陆砚犯蠢,看不清今天的一切到底是谁带给他的。陆瑜跟着笑了起来,说不出的清隽风、流。
“母后还不知道你?怕是得了渡厄大师的消息才急急赶回来的吧。”
安嬷嬷便是在这时领着渡厄到的,附赠一个大家看不见的苏懿。
见礼过后,陆瑜果然迫不及待拉着渡厄论起佛法来,传闻中的渡厄大师竟然如此年轻,陆瑜也免不了惊叹一番。
要知渡厄这个法号小有名声时已是三十多年前,而对方看起来至多也不到三十。
苏懿对佛法没有半点兴趣,但他对渡厄论佛法感兴趣,兴致还挺高。
因为渡厄那句“不信佛”的话,他认定了对方就是个假和尚,这会儿男人提出论佛法,又是在太后面前,渡厄肯定不会拒绝。
他倒要看看这和尚怎么蒙混过关。
半个时辰过后。。。。。。
苏懿:唔,和尚能有现在的名声,在用佛法唬人上肯定有两把刷子,是他大意了。
“好了,大师一来就被你拉着说了半天,也不让人歇歇,”太后适时插话,“大师,喝杯清茶润润喉,这茶是瑜儿从南边带回来的,你尝尝合不合口,若是喜欢就带些回去。”
渡厄谢过推辞了,“太后有话不妨直说。”
太后叹了口气,她一生无子,画灵儿到底是与她血缘关系最近的后辈,怎能不疼?
“灵儿如今这般模样,大师可有办法?”
别人不清楚怎么回事,苏懿可是清楚的。闻言盯紧了渡厄。
只见他淡淡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贫僧不过一届凡人,不敢与天争命。”
苏懿:听你吹。
太后目光顿时暗淡了两分,听见皇上驾到,这才撑起笑脸,“皇上下朝了?”
“今天事情不少,下朝下得晚了些,幸好还能赶上陪母后用膳。”陆砚掩下疲态道。
养子的贴心让太后好受了点,“瑜儿好不容易从南方回来,你们兄弟俩也许久未见了。”
“皇兄,我找到几本鹿野道人的孤本,待会一起品鉴如何?”陆瑜对外一直便是醉心佛、道的样子,会说这话也不意外。
陆砚点点头。
好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准备开宴,因为是专门为渡厄所设,所以全是素斋。
苏懿静静观察陆砚,对方掩饰得很好,但他依然能看出那双眼睛深处的疲惫。
这两天陆砚恐怕被噩梦困扰得不胜其烦吧?这才仅是开始,等过些时日,他就会觉得四肢无力,然后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动弹。
死了多便宜他,陆砚不是喜欢权势吗,苏懿偏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一点点蚕食,直到寿终正寝。
他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好人。
渡厄不动声色将人拉进怀里,捂住那双不安分的眼睛,轻声道,“别惹我生气。”
被迫趴在男人大腿的苏懿:???我告诉你,这个姿势我才是要生气。
“放手!”边说边去扒那只手。
“不放。”
太后年纪大了,吃得不多,停箸就见渡厄大师似乎说了什么,“大师?”
渡厄摇头,置于桌下的手摸了摸苏懿眼皮。
只有他一人听见苏懿怒道,“信不信我咬死你!”
午膳后渡厄便出了皇宫,太后有意将他送回普济寺,渡厄却道,此间事了,他该继续云游去了。
是以送行的马车仅驶到宫门,马车上下来一人一鬼,以及丰厚的盘缠。
苏懿百无聊赖的走在渡厄撑起的纸伞下,“和尚,你不是说完成执念便可去投胎了吗?”
“是。”
“那我怎么还在这。”唯二能看见他的,女鬼去投胎了,这男人又是个和尚,当鬼还有什么意思。
“这得问你。”
问我?苏懿踢了颗石子,脚径直穿透过去。他的执念不就是报仇吗?
不对,那是原本的苏懿,现在的他又多了一个执念。
唉。深深叹息,他上哪找女鬼脱单?
“我们去哪?”
不知不觉两人已出了皇城走到郊外,四下无人,渡厄收了伞握住苏懿的手腕,他道,“渡厄。”
苏懿正抬头望天,此时太阳正烈,照在他身上却一点感觉也无。原来鬼并不怕太阳啊。
那渡厄打伞做甚?
听见渡厄说他自己的名字,苏懿还没反应过来,渡厄却已经往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便直接从皇城外跨到了千里之外的彭泽州。
苏懿:!!!卧槽!缩地成寸?!
他扭头看着一派淡定的和尚,认真问,“你收徒吗?”
渡厄星眸微敛,唇上染了笑意,“不收徒,只收道侣。”
第57章 阿弥陀佛
“不收徒; 只收道侣。”出尘淡然的声音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渡厄仔细回想了一番说话时的模样; 目光坦然; 神情温和; 认真又不过于郑重。应当能让苏懿了解一些自己的心意。
岂料苏懿只是斜着眼睛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连带那张惹他爱怜的唇也没好气的撇了撇。
他没空想入非非; 拢起眉峰;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渡厄还在深刻检讨,苏懿却心觉这和尚肯定是假的没跑了,不信佛,说起骚话来还一套一套的。
之前说自己是他命定的道侣; 这会儿又说不收徒只收道侣; 前后照应啊!不是一套一套的是什么?
他一寸一寸打量着男人的样貌,渡厄的五官是极为清隽的,标准的三庭五眼; 尤其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悲悯温润,让人第一眼看去便心生亲近。
这样一副好相貌; 嘴皮子还利索; 肯定没少用来骗小姑娘。
他们此时位于彭泽州城外的一座深山老林里; 四下无人; 即使问了也不用担心把和尚的骗局戳破。
于是苏懿哥俩好的撞了撞对方的胳膊。
渡厄便抬眼看着苏懿。
苏懿身高在渡厄鼻尖处; 被这么静静看着; 还能闻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檀香; 那目光就像一支羽毛; 左晃右晃,轻飘飘的落在他心尖上。
心里顿时升起一种异样感,似曾相识。仿佛在许多年前、又或是午夜梦回时,也有人这样安静却心无外物的把他看着,心里眼里再容不下其他。
苏懿晃了晃神。
“嗯?”久未等到苏懿说话的渡厄出声提醒。
苏懿收敛心神,刚才想要八卦的兴致却消了大半,敷衍的摇摇头,选了个方向,“没什么,这个方向是出去的路吧?”
也不知道臭和尚把他弄到哪儿来了,周围跑过去好几只野兔子和山鸡,人却连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有人好像也没用?
“不知道。”身后渡厄冷淡道。
不知道?难不成还是随机定位?“那你原本打算去哪儿。”
得劝劝和尚还是坐交通工具算了,不能因为马儿没有他缩地成寸快就嫌弃对不对,至少马儿不会迷路。
“你心里。”
苏懿嗤地一声笑了,这人说起骚话来还没完了。转过身,“和尚,你骗小姑娘上瘾了是不是?”
渡厄板着脸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心里一个直觉就是渡厄生气了。转而一想,生着气还不忘说骚话,又有点想笑。
就在他腹诽对方还会不会继续时。
“我只想骗你。”重音落在最后一个字上。
渡厄说完顿了顿,又改口,“我没有骗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这下苏懿没忍住真的笑了出来,一开始是憋着肩膀抖动,后来憋不住了,捧腹大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和尚居然这么有趣。
如果还有身体,这会儿他该笑得肚子都疼了,苏懿直起身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咦,和尚呢?
往远处一看,那月白的僧袍掩映在苍翠茂密的林木间,看起来有些颓丧,还在一步步往前走。
“和尚!”苏懿心里一急,不会真把人惹恼了吧?
他一边追一边反省,明知对方在生气还哈哈大笑,似乎是有点过分。
但是这一切存在的前提是和尚真生气了,而和尚生气的前提则是。。。。。。他说和尚骗小姑娘上瘾?
这和尚既说只想骗他,又说没骗他,前言不搭后语的。
苏懿莫名一个激灵,心乱成一团。道侣。。。。。。莫非渡厄真对他有意思?
心下的踌躇并没有影响身体动作,要追的人近在眼前,背影如松竹,檀香清幽。
苏懿伸手去抓渡厄垂在右侧的手,不想手却直接穿了过去,顿时微微一怔。
他接触实物确实时灵时不灵。
因为刚才叫了一声渡厄没有反应,所以苏懿放弃了叫名字的方法,打算加快速度跑对方前面去拦着。
至于对方或许会无视他,直接穿过他的身体,这种可能苏懿下意识忽略了。
转瞬间闪过这些念头,苏懿从微怔中回神,却见前面的人居然停了下来。
渡厄转身,目光从苏懿略显惊愕和无措的脸落到那只抓过他的手但是未果的手上,拧了拧眉。
那目光像是能将人灼伤,苏懿蜷了蜷手指,不太熟练的道歉,“和尚,我方才是说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不骗小姑娘,说不定只是骗钱、骗名什么的,嗯。。。。。。
分明生气的人是自己,对方一道歉他反而心疼起来。
罢了,渡厄心下叹息,执了那只蜷在一起的手,触手温凉细腻,犹如一块上好的冷玉。
“你现在的身体由阴气聚成,与做人时有些区别。”渡厄温声解释,眉眼平和,仿佛之前生气只是错觉。
他握着苏懿的手贴在旁边的树上,这次很成功的让苏懿感受到了树皮的粗糙。
“仔细感受,掌心的阴气是否浓郁些?”
什么阴气阳气,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按理在红旗下长大的苏懿该一头雾水才对,可是当对方话落下,他真的在掌心感觉到了凉凉的,像水一样流动的东西。
这就是阴气?
他不太确定的看向渡厄,渡厄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淡然,他突然就淡定了。
把自己被压在下面的手抽了出来,反手抓过去,果然成功了。
苏懿拖着渡厄往前走,“走吧,先出去再说。”
拖了拖,没拖动。
皱着眉扭头。
不是都和解了,这人还闹什么性子?
还是说他理解错了渡厄的意思,对方教归教,教完了继续生气?
渡厄哪能看不懂苏懿在想什么,无可奈何,拉过他往反方向走去,“要出去得走这边。”
苏懿:???“那你刚才怎么还往里面走?”
因为怕你真的不肯追上来,所以留一条后路,回来找你时,还可以借口说走错路了,渡厄心想。
只是这后路不是留给他自己,而是给苏懿的。
这些话他不会说给苏懿听,岔开话题,“我们今晚不出去。”
“那就得露天席地,我倒是无所谓,和尚你可得小心点,细皮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