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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他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发现上面记录的东西与前面的内容迥然不同。上面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词,从“橘子”“樱桃”“黑巧克力”到 “sacrifice”,每页上都有二三十个词,无一例外都和他萧征有关。关乎爱好口味常去地以及更多……
然而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词却是他的名字,“萧征”。那两个字被对方看似随意地在纸上写下,穿插在各种名词之间,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你看原来你也会有工作摸鱼的时候啊……还老在偷偷想我,萧征无声地笑了,只是笑意淡下来后又不免显得有些酸涩。
冷静下来的萧征也知道自己那天在与关路扬通话时表现得有多失去理智,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之后发生的事……
“喂,有件事要告诉你。”关路扬在电话里说道。
“怎么了?”萧征问道。
“sacrifice的股权转让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诶……你怎么不说话?算了算了逗你玩儿的,谁要你一个破酒吧的股份……”关路扬自顾自道。
萧征听到第一句时就整个人都怔住了,几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股权转让……“你有阿初的消息是吗?!阿初,阿初……”萧征陷入了死而后生般的激动中。
“那个,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正好我有同学在曼彻斯特的医疗系统工作,我拜托了她帮忙,她刚刚给我打电话了。我就马上来告诉你了。”关路扬解释道。
“他在……哪儿……”萧征的声音有些颤抖。
“圣西娅疗养院。”关路扬沉声道。
“谢谢,真的,谢谢了兄弟。”萧征有些语无伦次道。
“谢个蛋啊。”关路扬被气笑了。
萧征挂了电话后立马定了连夜飞往曼彻斯特的机票。
下了飞机后,萧征才感受到曼彻斯特的寒凉匆忙上路的他完全没有时间关心天气。凌晨两点的曼彻斯特下着雨,打湿了单薄的衬衫。
萧征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车,找了家酒店住下。
早上七点,圣西娅疗养院。
萧征定定地站在疗养院的大门口,一时间有些近乡情怯。过去的十几个小时中他几乎一刻未眠,即使是在舒适的酒店里,这让高大的他看上去有些憔悴。
萧征犹豫了良久最后拢了拢衣领走进了疗养院。疗养院的环境不错,清净宜人,他一路沿着小径往里走,却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与挂念多时的人不期而遇。
“阿初……”萧征看着眼前在轮椅上晒着太阳的人怔怔地低声唤道,他的声音有些哑,带着些鼻音,昨夜的雨到底还是让他着凉了。
纪初听到有人叫自己,有些意外地朝声源望去。见到不远处站着的人,纪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最终还是平静道:“真巧。”
萧征走上前,轻声道:“我是,特地过来找你的……”
“回去吧。”面对萧征的直白,纪初有些疲惫。
“我……你还好吗……”萧征选择略过方才的话题,关注起了纪初的身体。
“还可以吧。”纪初望着湖对岸苍郁的榕树淡淡道。
“风大了,我推你回去吧。”萧征有些小心翼翼道。
纪初没说话,萧征握上了轮椅的把手缓缓地推着纪初往前方走去。
萧征走得很慢,一路上二人都没有交谈。直到遇上前方一个岔路口,纪初轻声说了句“左边”。萧征依言拐入了左手边那条林荫道。
进入房间后纪初一手撑着扶手欲站起来,只是在他有动作前就被萧征毫无预兆地打横抱了起来。
萧征原是想将纪初抱起来放到床上,只是一触到怀中人的躯体,整个人都不再受理智控制。即使隔着衣料,对方的身躯也能令他掌心滚烫。事实上,这是萧征第一次这样抱纪初,大病过后对方变得单薄瘦削,他几乎可以感受到纪初的每根肋骨。
“我好想你……”萧征俯首与纪初额头相抵,一字一句间满是缱绻。
纪初闭上眼,只凉凉地说了一句:“闹够了没有。”
萧征如梦初醒般地直起身,将对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才背过身低低道:“抱歉。”
此后便是一室寂静。
纪初背着萧征闭着眼睛假寐,而萧征则贪婪地看着对方,不愿漏掉一丝一毫。
一上午就在如此沉默中度过。快到中午时纪初终于开口了:“待会儿我父母会过来,希望你能回避一下。”
对方客气疏离的语气让萧征有些慌乱,父母要来,所以让他回避……也对,自己本就不被欢迎,萧征有些自嘲地想到。
纪初不想让萧征与自己的父母撞上面,事情已经弄得够乱了,没必要让父母亲也搅进这堆理不清的事中。
“我,明白了……”萧征最终哑声道,说完缓步离开了房间。
约莫十一点半的时候田心萍拎着食盒过来了,一边布菜一边说道:“你爸爸他还在开会,晚上再过 来。今天感觉怎么样?”
“其实已经没什么事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到家里去。”纪初说完撑着身子想坐起来,田心萍扶住 他靠到靠背上。“不行,虽然你觉得没事了但我们总不放心的,我是能请假照顾你的,但是总不会有他们护理人员专业,所以别想些有的没的了。”田心萍驳回了纪初的提议。
纪初点了点头开始吃饭。
走廊尽头,萧征一直无声地站在那儿。他出了房门后便拐向了那个角落,靠在墙上注视着眼前的地面,余光却一直留意着纪初房间的门。
他看见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人走进了那间房,想来那该是对方的母亲。大致过了两个多小时,对方的母亲从房间里出来离开了,萧征这才直起身迈开了脚步。
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站立令他的腿变得有些僵硬,关节处传来酸涩的感觉,萧征忽视了身体上的些许不适,轻轻推开了纪初的房门。
母亲前脚刚走,萧征后脚就进了门,这令纪初有些意外。萧征似乎看出了对方的不解,有些木讷地解释道:“我在走廊尽头,你不想你母亲看见我,我就等她走了才进来的。”
面对萧征的解释纪初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又感觉荒唐心里又堵得慌。
“晚上,你的父母大概什么时候来,你告诉我一声,那段时间,我会离开的。”萧征断断续续道,说的有些艰涩。
“随便你吧。”纪初最终轻声道。
二人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纪初刚受伤住在二院的那段时间,彼此所言甚少,确切地说应该是 纪初所言甚少,萧征每每开头说起一件事、一个话题,都会因为纪初不咸不淡的反应而无法继续说下去,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阿初……我发现了你的工作笔记,最后几页。你还记得,上面写了什么吗……?”萧征有些期待地望着纪初的眼睛,似乎是想唤起对方对他的留恋。
“是嘛,不太记得了。”纪初轻描淡写道。
萧征微微失落地垂下了眼,继而笑了笑,主动提及道:“我发现上面都是我的名字,阿初……”萧征的尾音带着些亲昵,似乎二人从未分离。
“萧征,你别再这样了,对你自己没好处。”纪初盯着对方的眸子沉声道,神情冷静得可怕。
萧征的笑意一下子僵在脸上,对方无情的戳穿让他显得格外难堪,是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提也不能怎样,对自己没好处……可是他也只剩下这些过去的事情了啊,抱着这些过去自欺欺人,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办……
“抱歉……”萧征说完拿过一个梨削了起来,藉以掩饰自己的狼狈。
然而大少爷哪里会削水果这样的精细活,一颗梨在他的手下变得凹凸不平,纪初也没有出言制止。
“什么时候走。”纪初忽地说道。
萧征有些怔愣地抬起头,犹疑道:“什么?”
“回国。什么时候。”
萧征一时有些拿不住手上的水果刀,对方在赶他啊……也难怪。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反正在对方面前也没有什么颜面了,这时候就算厚脸皮一点惹对方嫌,也无所谓了。
纪初看了萧征一眼,半晌后,拿起手机拨通了自家母亲的电话。
“妈,后天我想回国了。”纪初平静道。
“才休养了十几天就要回去?你这孩子……”正在超市采购的田心萍皱了皱眉有些忧心道。
“妈,离我受伤到现在也有20天了,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差不多也可以回去工作了,你说呢。”纪初条理清晰道。
“我的儿子啊,怎么就想着工作,你这样还想去坐办公室?”
“没有,先在家里处理一些工作,虽然不是直接到事务所,但是也能完成大部分的内容。”纪初解释道。
“既然你说待在家里那我也不拦你了,自己把握好尺度,别年轻轻就落下病根知不知道。”田心萍最后叮嘱道。
纪初挂了电话后没看萧征,用手机订了张回国的机票。
“阿初……你是,想和我一起回国吗……”萧征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纪初原也不想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不带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句“别误会”。在疗养院的这段时间双方都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消磨,这样相对无言的日子实在有些难熬。回国后至少他还可以在家跟进案子,对方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随着他,但是在这儿,他是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个执迷不悟的人的。虽然他真的不知道对方在执迷些什么。
萧征不再自寻烦恼,解锁了手机订机票。后天从曼彻斯特飞往h市的航班只有唯一一班,萧征原想问纪初订的座位,他好在旁边订一个。只是转念一想,对方想必是不愿让自己坐在旁边的吧……又怎么会告诉自己呢。
第18章
离开的那天是纪崇送的纪初去机场,萧征一路跟着纪家父子二人。
“到了以后给我打个电话知道吗?不用顾忌时差。”纪崇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
纪初点了点头,下一刻却瞥见身后不远处拖着行李箱缓缓走着的萧征。他几乎能听到对方行李箱的轮子滚动发出的细微声音,那声音一直维持着稳定的分贝,没有增强,亦没有减弱,昭示着对方正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他们。
意外的发现并没有让纪初乱了分寸,他只是继续与父亲轻声交谈着。一直到快到登机时纪崇才离开,萧征也才真正出现在纪初的视线内。
“走吧。”萧征朝正坐着的纪初伸出了一只手。纪初恢复地不错,已经可以自如地行走而不借助轮椅,但是对于萧征来说,这并不是对对方减轻重视的理由。
“谢谢。”纪初虽然如此说着,却是撑了一把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那只伸出的手就这样被撂在空气里。
对于这样的尴尬,萧征似乎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跟上对方的步子。
回国后纪初的日子过得可以说是平静,白天他就在公寓里协助事务所的其他律师处理几个案子,晚上偶尔出去散散步,萧征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
这是一个初夏的晚上,确切地来说是纪初30岁生日的晚上。他穿着一条水蓝色的丝质衬衫,他母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父亲纪崇送了他一块表,虽然被妻子嫌弃没有新意,但他还是送了。
结束了与靳炀一家及其他几个同事的生日聚会,纪初回到了公寓。刚刚一起吃饭的时候顾及到纪初还在养伤大家也没有让他喝酒,但回去后纪初却从酒柜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