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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蠹-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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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看着关上的电视机,电视黑屏上落了薄薄一层灰,黄昏微光照着,没有一点生气,给人以漠漠的抑郁感。

我醒来后一直努力控制身体,直到血液回流,肢体刚能活动,我就下了病床。我走到病房阳台上,发现这是二楼,我向下望去,看到一群人在院里打扑克,齐金明、辜小鹏、甜甜都在,他们挂彩的挂彩,打石膏的打石膏,肉体上的痛苦并不能征服他们的心神,他们依然赌得很开心。其中最开心的当然是齐金明,他“啪”一下重重把扑克甩到石桌上,叫着什么,手舞足蹈,其他人唉声叹气,各自从裤兜里摸钱数给他。

齐金明只顾数钱,是甜甜先看到了我,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看着我的胳膊说:“你还没完全恢复,别下来呀,回去躺着吧。”

我这会儿有点觉出味儿来了,终于开始生气。我说:“你们在地下明明没事,为什么不上来,留我一个人在上头,我他妈的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甜甜表情很是受伤,这让我有点后悔对他撒气,但我一定得要个说法。沉默许久之后,甜甜说:“少爷,这也不是我的决定,是你舅舅说——”

我没好气道:“说什么?!”

甜甜说:“他说,一定要把你留在上面,让你自己面对危险,不能总让你靠我们。”

我竭力压制怒火:“他什么时候说的?就因为这个你们就一直躲在底下?你给我好好说说。”

甜甜为难道:“这事儿吧,唉,有几个当地人跟我们下去的时候,小鹏闻到了炸药味,就知道他们要截胡。后来和师父交接的时候,我跟师父说了,师父说,到时候我们都往第三窟撤,他也会想办法过来,留你一个人和他们周旋,锻炼你一下。”

我气得七窍生烟:“那我要是被他们死了,你们回去怎么交代?”

“那是你自己没本事。”不知何时,齐金明已经走到房门处,他倚着门框,神情挑衅,语气却很严肃,“辜家的队是我带的,你还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半路插一脚进来,我们看你是辜松年外甥的份上,给你留点面子,叫你一声少爷。你要是死了,我少分一个人的钱,少操不知道多少心。”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大,恐怕院里人都听到了,打牌声一下静了。我当即如遭雷劈,原来齐爷本来就该排在少爷前面,他才是这个队伍的领头人,我是被所有人瞧不起的拖油瓶,关键时刻,可以把我抛给敌人,他们躲在暗处观察、记录并评价我的反应。这种三观尽碎的感觉,很像上真人秀演了全集后发现被蒙在鼓里的人是自己,我一时心中满是愤怒和委屈。

甜甜立在原处,颇为尴尬,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齐金明走进屋来,给他一个眼神,他如蒙大赦,一下溜了出去。

齐金明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也不走,也不说话,我正在气头上,于是我俩一时对峙。

半晌后,他换了个人似的,笑嘻嘻地来摸我伤臂,又说:“少爷,可以啊,恢复得挺快的。”

我完全傻了,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于是肩头一摆,避开他的手,质问他道:“你丫有病啊?红脸白脸全让你一人唱了?”

他却一下压住我的脑袋,把我往床上带,还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隔墙有耳,隔墙有耳,咱们床上说。”

我和齐金明钻到了床上,其实那床装不下我们两人,只好一人塞一个头进被子,在被子里说悄悄话。齐金明说:“我看你是真不知道,你在这队伍里早就是眼中钉了,屁也不会,好吃懒做,你看那辜小鹏,给过你好脸色吗?其他人是不说罢了。我要是还向着你,不装着针对你,你以后更受挤兑。”

我问:“姑且原谅你——那你就真的忍心躲在洞里看着我死吗?”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我跟你明示暗示多少次了,出了事去第三窟找我们,拳法也教你了,马拉松也训练了,枪也给你配上了,你要是这还能死了,得多打辜家脸呐?”

我这才知道齐金明早已将很多事情告知于我,只是我自己愚钝,不明真相,事儿一发生,慌得连自己有枪都忘了。我在被子里低下了头,脸红得不行,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被子里缺氧。

我又问他:“那后来那些人,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齐金明说:“我不是叫你别走有落叶盖着的地方?你还真记得,看来这是你的长处。那些地方全是我们挖的陷阱,他们不知道,基本上全掉进去给扎死了,剩下的也给辜小鹏解决了。”

想到那白雪莹莹的山坡上,竟然危机四伏,那么多人死在那里,过不多久,又会被落叶和雪覆盖,真成了天地间不见一个英雄,不见一个豪杰。想到这儿,我顿觉遍体生寒。

齐金明拍拍我的肩,拍得我呲牙咧嘴,他忙轻轻安抚道:“今儿你就好好休息吧,记得再假装跟我生两天气,等你好点了,我再教你几招防身术。”

我连连点头,不敢跟他对视。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我们在私人病院住了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怎么和齐金明说话,因为他要我伪装出一种不合的气场,这样才能维护他的权威。不然队里会说队长包庇我这个拖油瓶,反而连他的地位也没有了。

这些日子里,队里的人逐渐减少,皮外伤的人最先离去,接着是小动筋骨的,只剩下那些残得严重的留守医院,听说离开的都是回了村里,把地里刨出来的土特产运回仓库去了,等人都走得差不多,齐金明才来跟我说话。

此时我的伤口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到院里稍做运动了,齐金明坐在石凳上,一边喝茶,一边问我:“当时我进洞以后,你们在地面上发生了什么?”

仔细数来,当时我跟对方斗智斗勇,又逃跑,又中枪,还把敌人带进了埋伏圈,现在想来,真是宛如隔世。直到现在,我都还不能完全记起现代社会是什么样子,忘了自己出身名门,忘了自己读过大学,忘了自己每年都去得月楼和林雨邨相约饮酒,那些时尚的、轻巧的、精致的世事,在我脑中全都变得模糊。我的思维开始向着齐金明的队员转变,我的关注点只有如何去赢,如何生存。

我一一告诉了他,尤其是把小头目如何欺辱我的事渲染了一番。

他带着一脸讥笑:“你给我演示一下,他是怎么压制你的。”

于是我走上前去捉住齐金明的两只手,将两手紧紧压在他胸前,几秒后我松开了手,对他说:“就是这样。”

齐金明从石凳上起身,和我面对面站在院里,这时已近黄昏,太阳是一种朦胧的颜色,西安的天气总是这样,不是辉煌就是灰黄,偶有微风卷起地上断草,草也枯了,金灿灿的,整个世界美而颓废,一时间有种武林高手对决之感。

齐金明说:“下次再有人这么抓你的手,或者是这样,”他过来捉起我的双手,高举起来,又道,“控制住你的手,你就这样溜下去。”说到这儿他拍拍我的屁股,接道:“站稳了啊。”

我点点头。齐金明将手腕塞到我手里,佯作被我控制,又跌了下去。他在尚未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飞快说道:“快要摔到地面时,你就狠狠踹对方的小腿正面!”说时迟那时快,齐金明勾起脚尖,就势一个飞铲踹到我的胫骨上,我亲眼看到我的小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起来。

托齐金明的福,我本来半个月就能出院,结果还坐上了轮椅,愣是住了一整个夏天。而队里则传说齐金明不畏权贵,铁骨铮铮,因与东家少爷不合,飞起一脚踹断了我的狗腿。

事后齐金明向我沉痛地道了歉。还是在那院里,时已夏末,风也萧索,我坐在轮椅上喝茶,他站在一旁低头认错,确有几分诚恳之意,他说:“少爷,我确实也是没想到你这么脆弱,踢了一下脚就断了。”

我一下把茶碗盖重重扣上,怒道:“你那叫踢吗?!你那根本不叫踢!叫夺命脚!”

我说到这儿时,甜甜终于忍不住,吭哧一下笑了,辜小鹏也不禁莞尔,但他又很快恢复冷脸。他们俩的关系现在不错,但他们对我的态度还是天差地别,我一直想不通辜小鹏为什么针对我,正如我不明白甜甜为何待我甚厚。事实证明,我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还需要时间进一步来解释。

等到我痊愈了八|九成,他们仨专门针对我做了一个研究,研究我身上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那儿的肌肉强健,善于攻击,同时也比较抗揍,研究结果是,没有。在他们看来,我四肢无力,天生就不适合打与被打,对他们来说挨一枪可能需要几秒回血,对我来说结果很可能是暴毙街头。不仅如此,我眼神还不好,能近怯远,不戴隐形眼镜的话,五米以外就人狗不分了,更不要说能眼观六路,,躲过什么远程攻击。而且我这人还多眠,同样的热量消耗,我得比常人多花两三个小时来休息,一整天都窝在床上也并非难事。齐金明他们靠身体吃饭,早就练成神功,在地下做事,动辄熬几个通宵,是不会明白我的痛苦的。

他们在宣布研究结果时,我正在石桌上吃饭,饭菜都是齐金明打包回来的,只供我一人享用,其他人只有吃大锅饭的份。我正吃着,有一只流浪小狗蹭了过来,小尾巴使劲摇,想求点剩饭吃。

我看它可怜,拿饭盒盖子接了点饭菜放到地上,小狗很快吃了起来,我看它可爱,情不自禁就想笑,我挺喜欢小动物的。

甜甜灵机一动,说:“要不我们给你弄条狗吧,大黑背啊昆明犬啊什么的,去狗场挑一只,你自己训练,以后就能给你防身了!或者貂啊,蛇啊那些也行。”

辜小鹏打鼻孔里喷气,表示不屑。齐金明也否定:“他妇人之仁啊,你让他养动物防身,他可能把那东西给你揣怀里,舍不得让动物冲锋陷阵。”

我当时动作不大庄重,一边吃一边美得晃来晃去,因为饭菜的确爽口,我同时还点着头,示意齐金明说得很对,我看不得动物受苦,更别说让动物去帮我挨打挨杀了。我要是养什么动物养出了感情,的确是揣在怀里护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们仨看着我这样,全都摇头。

作者有话说:
今天短小了些,明天的更新有爆点,补回来~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我在医院度过了整个夏天,没能回家,到了秋天,又打包上东西跟着齐金明回了村里。还是那个屋子,还是那个房间,但人少了许多,原来的人有些死于甬道坍塌,有些死于齐金明布下的陷阱。地洞由于坍塌,也被重新修整过,还在地面上搭了个棚子防止漏雨。为了避村人耳目,队里人在院里晒了一地陈芝麻烂谷子,现在我们看上去更像倒腾土特产的了。好在这个村的劳动力都出外谋生,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求生尚且艰难,也没空来管我们。

我们回村的时候,恰好撞上秋老虎,乡下也没个空调,我抱怨了一句热得不行,齐金明就派人下去搜刮民脂民膏,终于集全村之力给我弄来了个电风扇,那电风扇也是个倒霉玩意,除了扇片不太转哪儿都转。队里都是些好汉,火力壮得不行,于是大家结伴下河乘凉。每天下午四点过,队伍浩浩荡荡走向村后小河,好饮者还要提两箱啤酒放到河里,让河水天然冰镇,又有自告奋勇者把烧烤架子架好,及至入了夜,火辣烧烤配冰镇啤酒,整个队伍人均尿酸是嗖嗖往上涨。

但这些时候齐金明都不在,他虽然领导群众,但并不深入群众,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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