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季燃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昨夜的缠绵像是一场春梦,但身下的隐秘痛楚提醒他那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摸摸身旁的枕头。
大概坐起来就花费了季燃的全部力气,他许久都再无动作。
倒不是陈润秋不想陪他,只是他这次来首都,是有正事要做。此时,他正在徐笃行在首都的公司里谈盛景和FIN的一个合作项目。
徐家在首都的势力不容小觑,徐笃行则是徐家第三代里的佼佼者,实力和财力都十分可靠。既然徐笃行想把新公司FIN放在有政策倾斜的湾区发展,想要从新城分一杯羹,那和陈润秋达成一定的协议是必不可少的。
两人你来我往,谈了整整一上午,勉强达成了初步的共识。FIN将作为陈润秋用来制裁擎宇、制衡其它蠢蠢欲动的公司的利器,他必须谨慎对待。徐笃行也对此没有意见,他无意要与陈润秋在新城分庭抗礼。
等到两人从刀光剑影的谈判桌上下来,陈润秋才提起昨晚被逮住的那两个给陈润秋下药的外国男孩。徐笃行有些尴尬,这种事出现在自己的地盘,只说已经给了他们教训,然后把不着痕迹地话题岔开。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季燃。
中午离开徐笃行的公司时,陈润秋看看时间,才打了一通电话给季燃。
过了快有半分钟,季燃才接起电话。
季燃的声音有点哑:“陈先生……”
陈润秋问他:“醒了吗?”
季燃乖乖地答:“起来了,刚刚在洗澡。”
陈润秋能想象到季燃听到手机在响时匆忙从浴室出来,身上还裹着浴袍,头发湿答答滴水的画面。
他说:“好,我马上就回来了,你饿了就叫酒店管家送餐。”
季燃沉默了一下,才说:“还不饿。”
莫名地,陈润秋觉得季燃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失落。
可很快地,季燃又补了一句:“我等陈先生回来。陈先生还没吃饭吧?”
陈润秋说:“还没。”
季燃的语气听起来比刚刚好点了,说:“那我们一起吃饭吧。”
陈润秋说:“好。”
可等陈润秋回到套房时,里面却静悄悄的,季燃又睡着了。陈润秋把陷进被窝里的季燃捞起来,他身上有刚洗浴完的清香,身上的浴袍系带也有些松,露出季燃胸前一小块白皙的肌肤。
季燃被陈润秋的动作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被陈润秋半搂在怀里,他难为情地说:“唔,我又睡着了……”
陈润秋难得地有点想叹气,他伸手把季燃身上的浴袍拉好,坏心地问他:“你穿成这样,是又想勾引我?”
本来刚睡醒还有点懵的季燃一下子就清醒了,脸上发烫地偷偷瞪了陈润秋一眼。陈润秋只当没看见,跟他说:“医生已经来了,你把衣服穿好,检查完身体就去吃饭,要是还困,吃完饭再睡。”
季燃没应声,只是轻轻地问陈润秋:“陈先生上午去做什么了呀?”
陈润秋轻易地理解了季燃的意思,跟他解释:“上午去跟徐笃行谈事情了,没陪着你,抱歉。”
他当然知道陈润秋是去工作了,但他没想到陈润秋会道歉,不过既然陈润秋道歉了,那就不能轻易地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季燃也开始道歉起来,他说:“对不起,昨天……麻烦陈先生了,我以为……”
季燃低垂着脑袋,顺势就靠在了陈润秋的肩上,从陈润秋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声音闷闷地说:“我以为陈先生今天……不想见我了……”
陈润秋懒得接话,正打算直接把人抱起来带去衣帽间,又听见季燃带着哽咽的哭腔说:“真的抱歉。”
陈润秋真的要叹气了,他把季燃埋在自己肩上的脸抬起来,发现季燃真的眼睛红红。纵然他知道里面有表演的成分,陈润秋也有点舍不得了,他问:“你为什么这么想?为什么觉得我不想见你?”
季燃偏开脑袋迅速地眨了几下眼睛不然眼泪掉下,也不肯看陈润秋,只是低声说:“因为……我总是会在人前给陈先生惹麻烦……”
陈润秋看着季燃略显憔悴的侧脸,只吹了半干的头发贴着脸颊的线条,显得季燃更苍白。他问了季燃一个问题:“季燃,你说你总给我惹麻烦。你有没有想过,我看上去像是对谁都很宽容的人吗?”
季燃安静地回头看他,又迅速收回眼神低下头,他摇摇头说:“不是。”
“但是陈先生是非常温柔的人。”
陈润秋看着他的发旋,静默了几许,又忽然笑了。不顾季燃的惊愕,他直接把人抱起来往衣帽间走去,季燃低呼一声:“陈先生?”
陈润秋说:“季燃,我并不介意你给我惹麻烦,但是我并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你给我惹了麻烦,你也要付出代价。”
第十一章
一周之内,新城完成换届,盛景和FIN宣布共同注资规模可观的新项目,擎宇高层被牵扯进一桩数额巨大的走私案。
季燃知道,新城要变天了。但这些,他并不在乎。
凭陈家在湾区的根基,新城的这个天再怎么变,也得按照陈润秋写的晴雨表来。季燃在乎的,不过是该怎么睡第二次陈润秋。
在首都住的两晚,季燃一直都睡在陈润秋房里。但第二天晚上,陈润秋没有动他,季燃安静顺从地靠在陈润秋怀里胡思乱想,两人像是交往已久的情侣一样依偎着入睡。
但也只是“像”而已。
归根结底,季燃觉得他们俩现在只能算是一夜情对象。
陈润秋这么多年都没再和别人交往过,对于季燃,似乎也不例外。季燃也不肯表现出想要交往的意向,回了新城,反而像是想躲着陈润秋一样,在季家老宅没待够两天就直接飞去外地找朋友玩了。
那几天正是忙的时候,等陈润秋闲下来想起来季燃,又发现季燃只会在聊天软件上发几张风景照敷衍自己,简直要把他气笑。季燃到底是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真的因为被下药的事感到尴尬,陈润秋不会,也不欲深究。
这周末,盛景旗下的一家娱乐公司将会举行周年庆,自己也会出席。季燃在陈润秋眼里还是孩子,这种热闹的场合陈润秋估计他会喜欢,所以吩咐了助理记得给季燃发请柬。
可请柬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季燃就主动找上自己讨要了。季燃这次的借口是自家妹妹季悦喜欢旗下的艺人,但是又忙着期末考自个儿来不了,托季燃帮她追个星。
陈润秋听着电话里季燃依旧礼貌的措辞,只好临时改变主意,说:“不用请柬了,到时候我去接你,你跟我一起进去就行。”
季燃在电话那头笑得眉眼弯弯,语气欣悦地说:“好呀,谢谢陈先生。”
三天后,新城机场。
一位身着浅色衬衫的年轻男人面色不虞地走向正停在门外等候的轿车,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职业正装的男性,待他行至车前,在一旁等候的保镖尽职地拉开车门。
里面等着的人,正是近日接连动作的FIN公司的徐笃行,黑色的衬衣和西裤把他包裹得身段挺拔又矜贵优雅,和他们当初遇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年轻男人名叫江铭,是季燃的二哥,季燃的继母与其前夫所生的儿子。和同出一母但性格却张牙舞爪的季悦不同,江铭完美地继承了季夫人的温柔眉眼和温和脾性。
所以哪怕对徐笃行再有不满,江铭也不会同他争执。他强迫自己咽下心头不快和难受,上了车,平静地问:“怎么是你?”
徐笃行愉快地笑起来,说:“你弟弟把你卖给我了。”
江铭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徐笃行勾勾唇,不顾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突然凑过去,用精明漂亮的眼睛打量江铭的神情,甚至伸出手去摸摸江铭的唇角。他说:“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一点都没变。江铭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庆幸还是生气,分手这件事对徐笃行的行事作风丝毫没有影响,徐笃行依旧是这样风流恣意的性子。
他看着眼前的人,狠心地扭头看向窗外,冷淡地回答:“你不想说就不必说了。”
徐笃行料到也是如此,并不沮丧,只说:“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江铭不再接话。
徐笃行只好自顾自地道出前因后果。原定今天应该是季燃作为家庭代表来接半年没回过家的江铭,但季燃今晚得跟陈润秋出席庆典,他就非常有良心地把这个活丢给了徐笃行,也算是还了之前在首都的人情。
徐笃行本就是想等江铭回国了再想办法把人哄回来,季燃提出了让他去接机,他自然是欣然接受。
江铭听徐笃行的说辞,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问道:“小燃和陈润秋是……什么关系?”
看来这事儿江铭还不清楚,徐笃行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他俩目前还没什么关系。”
江铭不作声,转头看向车窗外新城的景致,不过半年未归,新城似乎又变了不少。
当天下午,陈润秋提前接了季燃去会场。这种颇为正式的场合,季燃需要稍微地修饰一下自己,身着修身简约的白礼服,化妆师站在他身后替他整理发型。
化妆师小姐温柔地问季燃:“需要化个淡妆吗?”
季燃看着被一圈灯管照亮的化妆镜里自己的脸,以及后方一直安静地等着自己的陈润秋,十分自然地问道:“需要吗?”
陈润秋走上前,压低身子看他的脸,季燃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眼睛都不敢眨。季燃的皮肤很白,白礼服穿起来更显得他温和,化妆灯映在勾人的眼眸里,闪闪发亮。
“不用了,”陈润秋直起身子对化妆师说,“这样就可以了。”
化妆师小姐专业地收敛自己的好奇心,点点头,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带着助手先离开了房间。陈润秋的助理则紧接着敲门入内,告知他们可以前往会场了。
一前一后,陈润秋和季燃穿过长廊,来到会场。
金碧辉煌、灯光璀璨的会场内,大部分人都已入席,靠近舞台周边的席位是留给各位老总和那么几个名气大的角儿的,剩下的席位则是娱乐公司各个部门和公司旗下的其它艺人们的。艺人们的座位很有讲究,按照资历名气入座。舞台正前方的大圆桌还空着两个挨着的席位,一个是陈润秋的,一个是特地为季燃加的。娱乐公司的老总正在台上准备致辞,看到陈润秋入席还特地同他点头致意。
季燃基本不认识跟他一桌的这些人,只是安静地坐在陈润秋身边听其他人恭维巴结的话,但那些人都多多少少了解季燃的身份,听说陈润秋最近和季家的小公子走得很近。
致辞颇长,陈润秋怕季燃等得无聊,跟他说:“等台上表演得差不多,我们就进内场,你再去找安蓝。”
安蓝就是季悦最近挺喜欢的那个女明星,选秀出身,身材火爆,表演风格主要是劲歌热舞一类的。这段时间公司捧她,也算是小火了一把。
季燃闻言左右环顾了一下,并没有在附近这几桌看到安蓝,他冲陈润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不过一个还在读书的学生,混在一桌盛景和其旗下娱乐公司的高层里,什么话也插不上,季燃索性也就不吱声,专心地研究起桌上的餐点。
陈润秋看他虽然吃得挺斯文,嘴巴却是一直没停过,说:“看来还挺合你的口味。”
季燃心满意足地开玩笑说:“至少比我自己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