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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周末,单钰博发现自己还是得加班。
尽管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但律所里几乎没有人离开。单钰博进了姚晋弘的休息室,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背包,又换上一身干净的休闲装,拎着背包走回了自己的工位。
“你现在就回去啦?大学生~”端着奶茶经过的梁恬停下来,打趣道。
单钰博瞥了她一眼,一边收拾加班的东西,一边问:“姚律师没带你出门?”
她耸肩。
“那周末可以和男朋友约会了?”他笑问。
提起男朋友,她腼腆地笑了笑,反问:“你呢?周末有什么安排,不会又出去鬼混吧?”
单钰博不满道:“什么叫鬼混?我好多个周末都是跟你老板混的,你说他是鬼?”
梁恬撇撇嘴:“说不过你。”瞧见单钰博眼里都是狡黠的笑意,嘟哝道:“整天穿得跟个学生似的,去酒吧门口勾男人。”
她每天都得这样说他一两句才能痛快,单钰博早已习惯,只笑说:“走啦!”
单钰博自己倒是很少去找人,都是别人找上门来。每周一到这个时候,单钰博的手机里就会收到各种邀约的消息和电话。他还没走出写字楼的电梯,已经接到了杨越的电话。单钰博正打算接通以后调侃几句外出拍戏的大明星,电梯间里的手机信号就断了。
也没有再打回去,他把手机揣进口袋,快步走出大楼,打了伞冲进雨里。
又淋成了落汤鸡。
车经过保养以后,看起来舒服了许多。他坐进车里,翻出毛巾擦被雨淋湿的头发,背包则丢到后排。肚子饿了,得去找东西吃,单钰博把毛巾也往后排丢,拿出手机翻看收到的消息,看看能跟谁凑伙而又不耽误他晚上回家加班。
手是湿的,触屏不大灵敏,单钰博不小心按到了联系人的页面,看到新添加的联系人,顿时愣了一下——他这才想起来,下午下班得在律所楼下捎个人!
这都几点了……
单钰博打开蓝牙,把手机放到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把车开出店,一边用语音拨通了电话。
记得姚晋弘跟他说,人会在下午五点到楼下。这会儿已经快八点了,单钰博还在想着用什么措辞来解释自己失约,如何赔礼道歉,电话就接通了。
“喂?”接电话的人语气很谨慎,周围都是雨声,“姚先生?”
单钰博愣了一下,失笑道:“我不是姚晋弘,是他朋友——单钰博。他和你提起过吗?”
“没有……”对方更为小心地问,“请问姚先生他现在在哪里?”
这单钰博怎么会知道?他也管不着。因为在电话里,他判断不出对方语气中的态度,直说道:“他最近都没时间,交代我照顾你。你人在哪里?学校?”
他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委屈:“我在姚先生公司的楼下。”
单钰博一听,愣住了:“你一直在那里等?”
“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在几楼工作,只好在这里等。”他顿了顿,问,“姚先生不在,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包养了个大学生,结果连自己的电话号码、工作地点都不告诉人家,这确实是姚晋弘做得出来的事情。单钰博哭笑不得,回答说:“你想得美。”
“欸?”他听起来惊讶极了。
他把车开到路口,调了个头:“吃饭没?”
对方吞吞吐吐地回答:“没……”
“那原地等着,我回去捎你吃饭。”单钰博说。
这一路开回律所,又赶上下雨堵车,单钰博自己都饿得头昏眼花,想到孤零零在楼下吹冷风挨饿的小可怜,更觉得他可怜。
快到楼下时,他远远地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孩子抱着书包躲在没什么遮雨作用的保安亭下,往另一个方向张望等待,不禁又觉得好笑。单钰博拨通了电话,看到他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找出手机,便勾起了嘴角:“喂?是邱杪吧?”
“单先生……”他往周围都环视了一番,见到了单钰博的车,人就愣住了。
单钰博挂了电话,把车开到他面前,打下车窗:“上车!”
邱杪弯腰看到车里的他,愣了愣,又看看副驾驶座的门还有后座的门。
单钰博见他浑身都湿透了,催促道:“坐前边。”
“啊,好。”他连忙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单钰博探身往后面,又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书包放后面吧。姚晋弘没把他电话给你,也没告诉你,他在几楼上班?”
邱杪态度生疏而客气地接过毛巾,把书包放到后排的地上,说:“没,就说五点在这里等他。”
“你昨晚住他那儿,还是住酒店?”单钰博开车,随口问。
他愣了愣,好像猜到单钰博已经了解了他的情况,说:“在姚先生家。”
“哇,那你今儿怎么过来的?交通费他给你报吗?”单钰博说笑道。
邱杪擦好了头发,握着毛巾,小声说:“姚先生已经给我很多钱了。”
单钰博没兴趣知道包养这样一个孩子一年得花多少钱。雨下得太大,路上内涝了,车堵得更加严重。
秋雨总是特别凉,光看着,都是凉的。
他听到邱杪打喷嚏的声音,把车里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对着他吹。手机里偶尔收到消息,单钰博都是看一眼就放下,引得邱杪忍不住好奇,看了他几次。
“在哪里上学?我待会儿好送你回去。”单钰博突然斜眼看向他,问。
邱杪惊诧地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说了自己的学校名称。
单钰博噗嗤一笑,调侃道:“你从你那儿跑工体去?够折腾的。”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毛巾,没吭声,可也许觉得不礼貌,又道:“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听说那里人比较多……”
单钰博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倒也没错。
过了一会儿,单钰博再没有找话题跟他聊。车里的沉默大概让邱杪有些害怕和紧张,他试探着问:“姚先生最近都不在吗?”
“不在,去外地出差了。”单钰博瞟了他一眼,“我是他同事,算是下属吧。也是朋友。”
邱杪了然点了点头,想了想,语气稍微轻松了些:“那您和姚先生很熟?”
单钰博皱起眉头思考片刻:“也不算,睡过而已。”
他活生生地被自己的唾液呛到,咳嗽了好几声。
单钰博看他被吓坏了,不由得想笑。既然车堵着开不动,他便转过身观察他,问:“哪里人?”
“周口。”邱杪好不容易缓过来,抬头看他时,再度回到了一开始那个谨慎小心的态度。
单钰博想起姚晋弘对他的形容,像小羊羔似的,待宰。
他多看了邱杪一会儿,抬手放到他后颈时,立即感觉到了他身体明显的僵硬。而他生生地看着单钰博,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不能动弹。
邱杪有一双略带灰色的眼睛,像是异族人。也像是白鸽。在昏暗的车厢里,单钰博花了好长时间,在非常专注之后,才看清他的眉眼。
“你的眼睛……”单钰博拨开他额前半干的碎发,“很像我以前喜欢过的一个人。”
邱杪吃力地咽了咽喉咙,神情中闪烁着不确定。被他注视得太久,在他靠近时,邱杪突然出声问:“姚先生他……”
“嗯?”单钰博收回手。
他咬了一会儿嘴唇,抬眼匆匆地看他,又将目光移开:“姚先生他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要我和您……”
“他说你在床上,僵得跟尸体似的。”单钰博坏笑说。
邱杪愣住。
车里的光线不清楚,但单钰博猜得出来,他这会儿脸该红到了脖子上。
单钰博往前面开了一段,没赶上红绿灯,差三辆车,又停了下来。他话说得也不拐弯抹角:“可能他这样做,很伤人自尊心。也不是可能,他就是了。总之,你往最坏的地方想,没有错。”
邱杪皱起眉头,过了一阵子,说:“我收了钱,该做的事都做。”
“这么贞烈?”单钰博调笑道。
他恐怕是不大喜欢他,听罢又皱眉了。
单钰博觉得他皱眉的时候,尤为眼熟,想了想,说:“我改主意了,晚上跟我回家吧。我给你做饭吃。”
就算这么说,也没让邱杪产生好感。他古怪地看着他,觉得他很莫名其妙,可又不敢让这类表情在自己脸上停留太久,很快又低下了头。
单钰博挂了档,把车往前开,又没赶上红绿灯,眼睁睁地在要过路口时,对着变成红色的交通灯,踩下了刹车。
“大学学什么专业的?”他想了个很无聊的话题,象征性地发问。
邱杪没什么精神,连头都没抬:“物理。”
他差点没笑出声,忍住了,点头道:“挺好。我物理不错,你有什么上课听不懂的,可以问我。”
邱杪诧异地看向了他。
“别误会,我是一名律师。你姚先生也是。”单钰博发现他看起来真是很熟悉亲切,抬起他的下巴,再度倾身过去。
不料突然“咚”地一声巨响,不止是车上的人,连车都往前挪了一下。
单钰博差点没撞到邱杪脸上,抓着他的肩膀,低声骂了一句:“卧槽……”
邱杪僵木着身体,呆呆地看着他。
单钰博回过头,看到追尾的那辆车,竟然听到对方按下了喇叭,顿时又咒骂了一句,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第3章
撞了车还不认,单钰博拍了好几遍车门,才看到司机从里面将车窗打下来。看到年轻的驾驶员那张过于英俊的脸,他还稍微愣了一下。
偏偏雨不小,单钰博没心思跟他客套,道:“先生,您撞着我的车了,您知道吗?”
正是堵车的路段,错过一个红绿灯,很快就引来了交警的注意。
年轻人的玛莎拉蒂车灯也损坏了,他在交警的催促下,下了车。
单钰博正拍照取证,见到他没有动静,想着这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又回到车里找了一包巧克力丢给邱杪:“吃着垫肚子,饭没那么快了。”
“拍完照没?先生,您不拍照?”交警奇怪地问玛莎拉蒂的主人。
他把风衣的帽子戴起来,双肩缩着,手则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往单钰博那儿抬了抬下巴:“他不是拍了吗?”
交警看看单钰博,两人同时无语了。
“那成,快打电话给保险公司理赔吧。把车开边上,别挡着人道。”交警挥手催道。
单钰博趁着黑夜,毫不客气地把眼前这看着绝不出二十岁的年轻人打量了一遍,心里产生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这家伙说不定连保险公司电话都不知道。
刚刚从车行保养结束提回来的车,却在半路上被撞了。单钰博站在交警治安亭前面抽烟,简直哭笑不得。
“叫什么名字?”交警问坐在办公桌前面的年轻人。
他老老实实回答:“关呈术。”
交警照着他的名字念,写错了名字,又得重新问他字怎么写。单钰博正抽着烟,听到年轻人解释自己的名字,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
“保险公司电话打了吗?”交警一边写单,一边问。
关呈术说:“没有。你这个单是什么意思?先不要写。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说。”
交警一听愣了,抬头看看在旁边喝茶的同事,可能是心情太复杂,搞得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同志,呃,同学,你这个……”
“从现在开始,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等我律师来了,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