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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事情和店长交代完,便和谢照风一起离开。
谢照风开车带他去了附近的一间小酒吧,大学生歌手在阳台上唱着沙哑的民谣。
他们在吧台坐下,谢照风打了个响指,对调酒师说:“两杯威士忌。”
林既忙道:“我要一杯莫吉托就好。”
谢照风闻言对他有些轻视,“那是女孩子才喝的酒。”
林既耸肩,一点儿也不受刺激,“我喝洋酒容易醉。”
谢照风也不强求,“按他说的吧。”
调酒师点头,不多时便把两杯酒端上。
谢照风一口喝下半杯,露出了舒爽的表情,他呼出一口气,说:“你们俩的事,我以后懒得理了,吃力不讨好。”
林既嘴角一翘,说:“谢谢。”
“但你可别高兴太早,十方不是会动感情的人。”谢照风说,“你们不会有结果的,这不是我打击你,十方那人,我最了解他,他感情区域压根就没有恋爱那块儿。”
可林既的喜欢不会被轻易动摇,他爱的是相十方的一切,“他冷酷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谢照风看着他毫不畏惧的,坚定温和的神情,不知怎么,胸口像被捂住似的,不太舒服,他把剩下的半杯又一饮而尽,他带着些许闷沉道:“天真愚蠢。”接着杯子往吧台一放,说:“再来一杯!”
谢照风沉默着一脸喝了三杯,林既制止了他的第四杯,“别喝那么凶,小心肠胃受不了。”
谢照风转过来面对林既,说:“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我记得你以前像个胆小菇似的,和我说话都不敢抬头,现在可硬气了,连十方都敢碰,哼。”
他趁林既不注意,又喝了一大口。
“生活逼着改变呗。”林既也喝了一口鸡尾酒,“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们,应该想象不到高中毕业后,没书念,没亲人,没钱的三无生活是怎么活的。”
“那时候我还欠了一百多万的账,必须要工作赚钱,要赚到大钱,就一定要学更多的东西,和更多的人交流,公司那时才刚形成规模,乱得要命,连我一个二十不到的人都能当管理层,可想有多缺人。”
“我当时才十九岁啊,才刚刚接触公司的事情,下面的人不服我,我也没有强硬的手腕,所以最开始那会儿,问题连出,而且当时我还在看心理医生,从里到外都是状况,最可怕的是我还弄砸了一个几百万的单子,简直头都抬不起来。”
“心理上的羞愧和自责折磨着我,我什么糟糕的事情都想过了……十方对于我而言,是悬崖勒马的那根绳子,没有他或许我就掉下去了。”
“所以,我对他没法……”林既转过头,对上了谢照风发直了的眼神,他伸手晃了晃,“睡着了吗?”
谢照风用力眨了下眼,说:“发了下呆,你继续说。”
“我刚才说了什么?”林既问。
谢照风支支吾吾:“你说你十九岁就赚大钱……”
“去你的。”;林既笑骂,“我才不要和你说了。”
“切,不说就算!”谢照风气哼哼地把剩下的酒喝完,他再要酒时,林既让调酒师帮他换成可乐,谢照风还真没喝出来,看来确实醉了。
等谢照风坐不住的时候,林既就买单,扶着他要出去。
“再……再来一杯!”谢照风红着脸大舌头,颇不配合。
“你都醉成这样了,我送你回家。”林既艰难地架着他的肩膀,“死沉,别乱动!”
谢照风听不进去,扭着身躯像是要跳起舞来,林既差点被他带下去,好不容易把谢照风放进车里,林既问他:“你家在哪儿?”
谢照风吧唧着嘴,没回答。
林既只好用沾水的纸巾拍拍他的脸,“醒醒,说出地址在睡。”
谢照风迷迷瞪瞪睁开眼,只看见眼前模糊的轮廓,稍长的头发,带着眼镜,声音略低,是他记忆中的人。
“问题宝宝……”
这个久违出称号让林既怔了一下,继而笑开,“也就你这么叫我,问题宝宝问你,你家在哪儿?”
谢照风乖乖报了个地址,林既说可以睡了,他还是执拗的睁着眼,想把他看清楚些。
但最终还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谢照风在冕市有自己的房子,是一处离市中心不远的高档小区,林既把他送回家,可是费了老命,谢照风比他高,比他壮,扶他就像扶小山似的。林既把他放在沙发上,自个儿累得坐地上,汗湿了后背。
谢照风还觉得躺沙发不舒服,老动换,差点从上面翻下来,林既还得固定他,苦不堪言。
“再也不和你喝酒了。”林既喘着气说。
就在这时,谢照风的手机响了。
林既从他的兜里拿出来,发现来电人居然是相十方。
这界面让他兀然有些恍惚,想来相十方还从未主动联系过他,就算是表白过后,那人也没什么改变,短信还是五条一回,回复的还是那个端正“已阅”。t
这让林既不禁嫉妒起谢照风和相十方的情谊了。
他接起了这通电话。
相十方也不打招呼,开门见山道:“把我给你的那个项目的工程实施计划发给我。”
就算是公式化冷感的声音,依旧让林既心神一震,泛起连连酥麻。
他说:“十方,是我。”
“……林既?”
“嗯,谢照风在我旁边,他喝醉了,现在没办法和你说话。”
相十方的声音似乎冷了几度,“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正巧碰到了,就去喝了点酒,他这人不知道怎么了,喝得很凶。”林既耐心地解释着,“然后我就把他送回家了,可把我累坏了。”
相十方那边不说话了。
林既不解:“十方,怎么不说话了?”
“我只是在想,林既,或许你对谁都一个样,对什么人你都有回忆,都能敞开心扉。”相十方漠然道。
林既愣住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这就是我看到的。”相十方说,“告诉谢照风,明早我就要那份计划。”
然后就直接挂了。
林既茫然地拿着手机,相十方说话的语气似乎与平常无异,但他大概也许应该……生气了?
第46章
相十方少有动怒,林既自然非常上心,他立即回拨过去,但相十方没接,短信也不回,超过了五条连已阅都没有。林既惶恐起来,这段含糊不清的关系,其实全由相十方掌控,他的喜怒也可以被相十方随意操纵。
次日他带着姑奶奶回到雍市,他想立即和相十方见面,但公司上的事又积了一堆,需要他马上处理,所以林既和相十方的联系只能靠手机,这几天依然是林既单方面发出,相十方无动于衷。
林既猜测过相十方情绪变化的原因,因为他把谢照风送回家,他不可避免的想,相十方是不是吃醋了?这个结论让林既窃喜起来,相十方对他并非没有感觉。
但他们这段才刚迈出半步的关系,实际上十分脆弱,如果给相十方落下一个花花公子或者中央空调的印象,那他们大概不会有结果。
所以林既迫切地想和相十方解释。
在公司一连加班加点了几天后,林既终于有半天的空闲,他第无数次打电话给相十方。
结果依然是没有接通。
林既并不气馁,他直接开车到了相氏集团大楼的楼下,然后拨出了个号码。
很快有人接起来。
林既说:“你好,麻烦帮我转接相总,嗯,我有预约,辉博药品的杨董给我的联系方式……好,麻烦你了。”
一会儿,那头又有声音了。
“喂?”
林既猛然坐直了,他的声音雀跃起来,“十方,是我。”
“谁?”相十方的口吻淡漠疏离。
“林既。”林既颓了下来,相十方的冷漠有些伤人。
“有什么事?”相十方的语气没有起伏,就好像电话那头的人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这让林既有种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错觉。
“十方,你还记得我们说了要一起去吃泰餐的事儿吗?”林既轻轻道。
“我在工作。”
“嗯,那我等你。”林既从车窗仰望出去,相氏的大楼如同一把冷硬的巨剑,屹立在大地直指天空,相十方应该就坐在离天最近的地方,“你们公司的楼了真高。”
相十方微微蹙眉,“你在哪儿?”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林既浅笑道,“我等你下班。”
“我到晚上才会下去。”相十方沉声说。
“没关系。”林既轻快道,“那我就等到晚上,只是……我今天还没吃过东西,胃有点难受……不过没事,我等你。”
相十方眉头的痕印加深,“你没必要浪费时间。”
“等你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林既温柔地说,“你继续忙吧,我不打扰你了。别忘了我就行,晚上见。”
林既轻吻了下手机,挂了电话。
相氏集团大厦顶层办公室。
相十方拿着忙音的话筒,半晌才放了下来,然后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他的表情并无变化,似乎刚才只是接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
秘书送来新的文件,然后站在办公桌前等候着。
相十方抬眼,“还有事?”
秘书说:“刚才您说我再进来时就土地局的文书看完然后签署给我,所以……”
相十方闭了闭眼,把手边那摞文件最上面那份递给他。
“总裁,您是不是累了?”秘书问,因为一般情况下相十方不喜欢重复和废话。
“没事,你出去吧。”相十方说,秘书离开后,他捏了捏鼻梁,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这个高度,他可以俯瞰整个商业圈,如同一个帝王。
但他往下看,却在注视着蚂蚁一样的行人和甲虫一样的车。
林既说在楼下等着……
相十方的胸口骤然收缩一般的紧疼了起来,像是身体里的程序在惩罚他的不专注。他降下了窗帘,隔断了外界的风景。
可接下来的工作,效率大打折扣,相十方的节奏被打乱,就因为林既刚才的那通电话。
自从上星期他打给谢照风,却是林既接起来的那次听话后,相十方发现,林既对他工作的影响,不知不觉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那天的通话三分钟不到,却中断了他当晚就能完成的工作。
因为相十方不喜欢夹带私人情绪做公事。
所以之后他都不想再接林既打来的电话,连短信也不看。
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无法专心。
相十方清楚自己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他甚至有点缺乏同情心,不会共情。但他却有些在意林既的状态。
那个人胃疼,但还在等着他。
……
半个小时后,相十方走出了办公室,从专用电梯直直下到一楼,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厦。他很快就看到了停在马路边的林既的车子。
走近后,他发现车窗有烟雾飘出,再靠近,他看到了车里的人。
林既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夹着烟,他的神色倦懒,把烟蒂含在嘴里时,修长的手指贴着淡色的薄唇,有种斯文败类的散漫范儿。
林既掀了掀眼皮,就对上了车前的相十方。
“十方……”他喃喃道,接着又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立即摁灭烟头,开门下来,欣喜道:“十方,你下班了?”
“没有。”相十方说,他由下至上慢慢看了林既一遍,“看来你并无大碍,还有力气抽烟。”
“那是因为我心里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