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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你胡说八道!我不榨干他就算不错了,他还有那本事搞得我下不来床?!”小夜愤怒的瞪着我,却根本不是生气的模样。
我好笑的瞧着他,继续喝酒。
我们从白天喝到晚上,直到袁繁下班回家没见着人,这才循着味儿跑来接人。
袁繁先是仔细看了看小夜,确定人没事儿只是喝醉了,那冷硬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他将小夜轻轻地拉到自己背上,离开时不怎么友善的看着我,说:“以后别叫他出来喝酒。”
我耸了耸肩,朝他举杯,然后一口干了。
再看时,袁繁已经背着小夜走了。
他小心避着人群护着背上的那只醉猫,而那只醉猫也紧紧搂着他的脖颈,眼睛闭着,嘴角却有笑的痕迹。
俩个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凑出了一个叫“幸福”的词。
我就这样看着,直到看不见为止。
我半醉半醒的趴在桌子上,直到有人将我推醒,他喊着我的名字,声音很熟悉。
我抬起头来,微眯着眼睛看着他,随后抬起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脸,口齿不清地说:“不,不想看见你,不想看,看见这张脸。”
他站在原地,没了声音。
我起身扯开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出了酒吧的门,被寒风狠狠一吹,整个人稍微清醒了些。
他跟在我身后,想要上前来扶我,我使劲将他一把推开,他被水泥桩子绊倒,重重跌在了地上。
我却依旧恍惚着,一会儿觉得他是真人,一会儿却又觉得他其实只是我的幻觉。
所以我居高临下的指着他,很不高兴地叫囔着:“你,你很烦啊!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他站了起来,左脚腕或许扭到了,站姿有些不自然,再加上地上积雪泥泞的缘故,裤子也湿了大半。
可他却根本不管,就睁着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瞧着他这不痛不冷的模样,想着应该又是个幻影,就是想让我难受心软,可我偏偏不想如他的意!
所以我没理他,拦了俩车就走了,再次把他丢在了原地。
到了家门口,我迷迷糊糊的下车,然后发现有一辆车跟在我的身后。
我看着他跛着脚下车,他看着我走进铁门。
我站在门后看着他转身离开,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原来真是你……”
宿醉后醒来的感觉很糟糕,昨夜的“梦”很糟糕,我妈发现我喝酒后的一通责骂也很糟糕。
一切都很糟糕,让人烦躁!
期末考试的成绩还没有出来,但我妈从班主任那里提前知晓了我的成绩。
班级23名,总分493,年级名次还没有统计出来。
对比我以前的成绩,这已经算是考得极好的一次了,但就我省现实情况而言,这分数只是碰到了一批次录取线的边儿。
不过我爸倒是龙颜大悦,觉得我还有被拯救的可能。
但最让我感到高兴的,还是我老妈不再那么坚定的让我留级重造了。
她热情高涨地给我高薪聘请了极有经验的高考顾问。
六个住家家教,连吃喝拉撒都不放过,全科目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睡觉那6个小时除外)陪同,即便是揠苗助长,也要在开学之前,将我生拉硬拽地拔高一截。
但我妈还算是没有完全失了理智,她知道我向来是个不服管的人,如果真和我硬碰硬折腾起来,那是要掀翻房子的。
所以她事先“民主”的询问我的意见:“周牧,我事先告诉你,你如果没有考上重一本,我一定会让你复读。所以,你是愿意配合我请的老师们辛苦这半个月,还是到时候重来一年?”
我当然会选择前者,但这并不是因为考大学的意愿有多强烈,我只是想更加极致的压榨我的空余时间。
高强度的补课从1月23日一直持续到2月4日,这天大年三十,是我们一家三口唯一一天共同下厨做饭的日子。
我爸从政,我妈经商,而我,前半生热爱暴力武学,此时正积极主动的向医学转型。
我们三人做的菜都极赋个人特色。
所以我们家的年饭向来造型独特,口味复杂,明明是同一张桌子上紧挨着的两盘菜,质量可能都会天差地别。
可我们一直保持着这一传统,因为每年的这一天,对家人而言,都是那样的有趣而温馨。
到了晚上,会有一些亲朋陆陆续续的来到我们家。
有些人打牌,有些人喝酒,有些人唱歌跳舞,有些人安安静静的喝茶聊天。
我爸崇尚传统,所以这一天,即便有无数人期盼着,我妈也不会举办宴会。
没了宴会,能过我家外面那道大铁门的人就被刷下了一大半。
但人依旧很多,因为能来的都会来。
他们都知道,也只有这一天,我爸妈才会比较好说话。
即使不能应你所求,能和他们稍微拉进些关系,也是极有好处的。
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到午夜十二点,向我爸妈道一声新年快乐,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人走完后,我妈来到我的房间,按照惯例给了我一个大红包,然后又把手机递给了我。
手机在补课开始的那一天就被没收了,期间我从未向她索要过,就连今天都没有。
显然,这让她很是惊讶:“我今天忘了把手机还你,你怎么也没和我提?”
我将手机接过来,随手放在一旁,说:“我也忘了。”
“你们这些小孩,现在不都说没手机活不了吗?”
“是吗?我倒觉得没什么。”
我妈看着我,精致的柳眉皱了皱,说:“小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坐躺在床上,放下手里的书,侧头看着她,很是无辜:“妈,那你把手机还我,年后我就不补课了,刚好我还有几个游戏副本没打完呢!”
慈母瞬间变脸,成了凶恶的继母嘴脸:“不行!明天就重新开始给我补课,手机也得上交!”
我撇了撇嘴,哀怨的看着她,直到她关门离去,我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消散。
我拿起膝盖上的医书继续翻看着,直到凌晨三点,疲惫的眼皮才催促我该睡觉了。
熄了灯躺在床上,明明想睡却还是无法入睡,我翻来覆去的烦躁着,最后认命的将手机拿在手上。
刚一开机,手机便响个不停,我点开微信,更是有无数个消息一股脑的挤了出来。
袁盛的有两条。
手指悬在空中,我停顿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进去。
一条来自八天前,晚上11点56分。
他说:“我今天十八岁了。”
一条来自今天凌晨,00:00。
他说:“新年快乐。”
1月28日是袁盛的生日,特别重要的一个生日,但我忘了。
我没有送他礼物,也没有对他说声祝福。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他祝愿我“新年快乐”,我却无法回他一个“新年快乐”。
手机微微震动着,还有消息在不断地发进来,但我没有再点开其他任何人的消息。
我将手机重新关机,扔到了床尾,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一切都在寂静的黑暗中沉默着。
第二十九章 高考
年后的第一个周一,高三就开学了。
离高考还有不到4个月的时间,周遭的一切都打上了紧急的标签。
起床要早,吃饭要快,睡觉要晚。
黑板上倒计时的数字一天一天的改,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
这时候,谁也没那闲工夫去在乎谁喜欢谁,谁又不喜欢谁。
我和袁盛成了会常常见面,会无数次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自从新年后的那个夜晚,他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说不清心里是不是觉得失望,因为在潜意识里,我觉得这才是真的、正常的他。
我知道他是有些喜欢我的,可我更知道,在他心里,有太多东西比我重要。
4月初的第一个周末,高三生开始了声势浩大的“一模”考试,这将是高考前最重要的一次综合练习。
这次考试,我考了528分,参考往年的录取分数线,也算是过了一本段。
袁盛的成绩高得出人意料,可震惊过后,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结果。
他的总分是739,区排名第一,而我的区排名已经早早跑到了五千之外。
当时成绩出来后,所有人看着袁盛的目光都是微微发亮的,有些家长来学校看孩子,走之前还得特意去瞅一眼教室里的袁盛。
袁盛的试卷被全班传阅,李成当时看完后,还一脸恍惚的对我说:“真的,我现在一点都不嫉妒他了。”
有时候差距太大,嫉妒这东西都失了土壤。
李成突然拍拍我的肩膀,说:“牧哥,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突然觉得你好可怜。”
我出手向来讲求快狠准,手肘用力一击,李成就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
我抱着手臂,凉凉的问他:“谁可怜?”
李成:“……我可怜,我可怜。”
上课铃响了,李成回了自己的座位,班主任满面红光的走了进来。
照例呢,他是要狠狠夸赞袁盛一番的,不过这位这次不走寻常路。
他冷静的对袁盛说:“你的区排名虽然是第一,但市排名却是第二,还要继续努力。”
同学们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一阵唏嘘。
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我看向袁盛,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他只是礼貌的对班主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发现我在看他,袁盛将目光转向我,视线相接,然后各自冷静的退开。
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冷淡的他,那刻激烈的爆发,那段短暂的追逐,似乎都成了我的幻觉。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他的,可这一年以来,更多时候我是看不懂他的。
人和人或许真的难以心有灵犀,说得越少,隔阂就越多。
喜欢这种玄妙的东西,更是这样。
时间飞逝,“五一”假期后,我们迎来了“二模”,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综合性大考。
不过相对于小高考“一模”来说,“二模”的题会相对容易些,毕竟距离高考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树立考生信心也是十分重要的。
“二模”结束后,李成笑容荡漾地对我说:“我幸福的大学生活已经在向我招手了~”
这家伙现在为了能和夏晴考去同一所学校,拼了命的学习着。
不仅如此,他还每天不辞辛苦、坚强的克服羞耻之心去穿内增高,就为了偶尔和夏晴并肩而站时,能显得自己高大伟岸些。
我说他神经病。
他说这叫最萌身高差。
我赶蚊子似的让他滚开,他却突然问我:“你准备报哪所大学?”
“高考都还没考,成绩也没出来,我怎么知道该报哪里?”
李成继续追问:“那你想去哪里?这个你总想过吧?”
我看着他的表情,觉得这家伙心里有鬼,想了想,多半是因为夏晴。
“你放心,就我这成绩,还没法和夏晴报同一所学校。”见李成不说话的看着我,我摊了摊手,无奈道,“也不会去同一个城市,行了吧?”
“夏晴说,袁盛要去北京。”李成突然开口,他看着我,神色难得很严肃,他问我,“你去吗?”
我很久都没有说话,我的沉默让李成感到心焦:“你……”
“我不去。”我接过他的话,看着他,“我不去北京。”
我的回答让李成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6月7日,我们走进了高考的战场。
两天的考试结束后,我们疯了一样撕碎了所有的试卷、教材和密密麻麻的笔记本。
有的人在宿舍里闹,有的人在教室里叫,还有人在走廊上发足狂奔。
我们什么都没想,我们只是纯粹的欣喜若狂。
因为代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