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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过得很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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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头也不回踩着消毒水池大步消失,看不到身后关其复捂着心口蹲在了地上,当然,他也完全没有心思去关心。
  清洁大妈推着拖把远远走过来,莫名其妙看了眼蜷成个虾子的关其复,“小伙子,咋了?”
  关其复艰难伸出手来摆了摆,一时岔着气儿没能发出声音。
  铁皮柜门打开极快地甩在壁上,发出刺耳的一阵声响,斯剑抽出衣服套好,近乎有种恶狠狠的气力,“妈的,这个傻逼!”
  斯剑知道自己喜欢唐宵征,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因,因为懒,也因为自认没有必要。
  可是方才,那碧波之下紧紧牵住的一双手不经意地闯入眼帘,他突然就明白过来。
  他自嘲地笑笑,眼里带着十分的正经,他想果然唐宵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也入不了自己这只一丘之貉的眼。
  虽然绝大多数时间,这人都衣冠楚楚很有分寸,看着是读书人温文尔雅的样貌,可透过那一身刻薄冷淡的伪装,内里其实也是个霸道野蛮的自私货色。
  他觉得唐宵征就像一只非洲狮,悠哉悠哉盘踞在自己的领地,踱步缓慢身姿娴雅倒有些慈眉善目的意思,好像满口獠牙的作用也就是晒着太阳打哈欠的时候能稍稍震慑一下敌人,而每日唯一的工作就是四处撒尿界定领地的范围。
  可若是有人因此忘了这大猫还有利爪和獠牙甚至堪比发动机的身体,那他就不可避免要面对十二分的狰狞。
  关其复便是那个冒冒失失,毫不知情的可怜侵略者。
  他不知道雄狮的宿命是保护自己的领地,为此可以不在乎母狮不在乎幼崽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它只在乎那些杂草丛生蝇飞蚊绕的贫瘠的土地。
  斯剑一把甩开了浴巾,甚至搞不清楚自己为谁而感到不值。
  是陈琛吗?他想,该死的我为什么要为陈琛觉得忿忿不平!
  茫然又愤怒之下,他一拳打在柜门之上,就像撞响了寂寥深山的青铜古钟,荡出悠远的回响。
  “干嘛呢?”清洁阿姨瞪着眼睛匆匆跑来,望着这个高自己许多的大小伙子,底气不太足地制止,“爱护公共财物啊!”
  斯剑立马回瞪过去,若阿姨理直气壮些,大概他当场就能喊出来,“好好说话不行?喊什么喊?!”
  可阿姨太过小心了,于是斯剑也只能悻悻收手,汲着滴水的拖鞋吧嗒吧嗒走开。
  没办法,他吃软不吃硬。
  那年斯剑大五,快要毕业,比起新入学的孩子来说多经历了一年的风雨,可他仍然很年轻,笑起来眼角还没有的细纹,愁起来眉间也没有擦不去的褶皱。
  他恣意妄为,他任性张扬,他名声大噪,至少在建院,的确是这样的。
  虽然陈琛很少提起,但在那一晚的初见之前,他其实听过斯剑的名号。
  比如新生入学那年,辅导员开着班会就曾提起,他说,“同个宿舍的同学们之间也许会有矛盾,但是大家一定要理智的解决,千万不要动手,像你们前两届的一个师兄,跟室友闹了矛盾擅自解决,两个人都因为打架进了医院,双双受过处分还没资格评奖评优,你们引以为鉴啊。”
  后来听说是此师兄有个好管闲事嘴碎的室友,仗着自己练过几年跆拳道很看不起注重仪表,收拾自己的师兄,找茬打架想狠狠教训他一顿,没想到被师兄揪着鼻子胖捶一顿,自始至终只踢出一腿。
  比如大二暑期实习,有同学去问老师这几个学分好不好拿的时候,老师回着微信心不在焉地回复,“好过是好过,但太水也是要挂你的,我不会手下留情。”。
  后来历经打听,盛传这样一个观点,说此教授组织外出参观贪了学校拨款下来的实习补助,还要再开口讨要经费的时候,被高年级的某个学长当场戳穿,遂怀恨在心,挂科以示报复。
  再比如某次学科交叉实验中,工业设计系的女生好似格外青睐建筑系的男生,搞的一众瘦弱的眼睛同志们飘飘忽忽,很有段时间带着貌比潘安,颜如宋玉的迷之自信。
  后来传言是有这样一个故事,说工业设计系曾有一位很不守规矩的老师,每逢上课辅导设计,非但以貌取人只看女生的作业,更有甚时还以笔代鞭,遥指女孩裙下露出的莹白大腿,设计系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女生大都深受其害。
  后来某次,当此教授故技重施,再次借口指点作业讨要女孩儿微信的时候,建筑嫡系学长只身插入其中,掏出手机往老师面前一扔,道,“我有微信,老师要不要?不要啊,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有穿裙子?”,老师性致大减,此后萎靡不振多时,行为有所收敛。
  没有他不敢对付的老师,更没有他不敢对付的同学,毫无畏惧的怼天怼地怼空气之后,只要公平的斯剑有了个“建院小泰迪”的称号,一腔滚烫热血日后更是只秉持着公平正义的铁律金言来行事了。
  当然,众多负面新闻之中,还是有那么一两条比较牛逼的正面消息偶尔会跳出来钻进师弟们的耳朵里,以此来维持师兄高大神秘的伟岸形象。
  像是巴黎二战纪念建筑的设计竞赛之中,建筑学院的某个本科生以简练的语言精简概括了自己对和平的理解,并准确阐释在自己的建筑设计中,一举夺得了国际第三名的好成绩,被学院公众号宣传了半学期。
  像是国际医疗概念建筑竞赛之中,建筑学院某本科生,将VR和AR技术应用于建筑设计领域,以此获得了优秀奖,而在此之前,这个比赛甚至鲜少有本科生主动报名参加。
  再像是,传闻如此优秀的某学长,因多个处分在身无法保研之后,竟然抵御住了考研大潮的冲击,成为大五为数不多决定毕业后应届就业的优秀毕业生,被学弟学妹们盛赞拥有隐士风骨。
  斯剑的形象从这样一个个小故事中脱胎走出,于是低年级小学弟心中,师兄要么是个长发垂肩,两颊凹陷,武艺高强替天行道的郭靖式人物,要么是个羽扇纶巾,衣带飘飘,博览群书飘逸出尘的陶翁式的避世高人。
  谁也没想到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大佬竟是打着耳洞坠朵银色玫瑰,甚至常常醉酒夜不归宿的夜店小王子模样。
  这也是陈琛初遇斯剑觉得陌生,以至于完全没能把人和传说对上名号的原因。
  空无一人的走道里早早关了大灯,他抄手走进黑暗的甬道头脑却越发清晰,就好像有只手不断地拉着脑海里的进度条,叫唐宵征从始至终说过的话如同放电影一样的重复放映。
  从初次见面床底之间的那声叹息起,到自己问出那人是不是陈琛时的一阵迟疑,再到先前房间里低声下气的一句求你。
  唐宵征说陈琛不能喜欢自己,他求而不得的那样深情。
  可斯剑抬起头,懒散的眸子里聚起四面八方的火星,他的确是为陈琛而觉得不平。
  他发觉自己一直以来都想错了,今天以前,他以为唐宵征是款款深情的琼瑶女主角,期期艾艾得不到陈琛的首肯,甚至不惜出此下策想要找个替身,可如今他才发现不是的。
  陈琛从来都不主动,他是雄狮圈地里长起来的幼兽,不知自己浑身浸透了唐宵征的气味,也不知自己从来就没有自由,甚至不知自己离开圈地还有没有能力自由地捕食。
  他是唐宵征蛛网里挣扎的蚊蝇,唐宵征不向他靠近,可唐宵征也不放他远离,但凡遇见胆敢接近陈琛的外人,唐宵征还要呲牙警示赶跑外来的探视。
  唐宵征把陈琛当做什么呢?下不去口,却舍不得丢掉的一块鸡肋,还是能否享用全凭自己心情的一份备餐?
  斯剑揉揉眼睛,他从此时的陈琛身上,看到许久以前的自己。


第二十九章 ——倒霉的斯剑(一)
  斯剑总是耻于承认过去,也极不擅长处理细碎繁杂的柔情,大多数时候,他都直来直去的有些放肆,好像除了眼下手里握着的全乎的东西,其余什么也不在乎。
  可事实上,多年来往的兄弟们,任谁都知道,他是个长情专注且忌讳很多的人,他曾有过男朋友的。
  那是许多年来唯一一个,在他心里踏踏实实安家落户住了很久的人。
  不情不愿地想着李柬那个不可回收的人形垃圾,斯剑皱眉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转身摔进被褥里,口鼻陷入软软的布料。
  呼吸之间尽是温热的二氧化碳,这让他有些头晕,想来多半是气的。
  李柬是个直男,当然,在没遇到这人之前,斯剑自己也是。
  他还记得高中入学伊始,自己翘脚听着每周一节的心理辅导课时,年轻的女老师站在讲台上总结,“在我们心理学中,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是非常正常的一种现象。但双性恋就不是这样说了,双性恋属于变态心理学的范畴。”
  彼时斯剑叼着一根圆珠笔,牙齿咬合就翘起了笔尖,他踢了同桌的凳子脚,吊儿郎当,“这莫名其妙的课上来有什么用?”
  他以为这些东西永远也和自己扯不上什么关系。
  但世界的运行也许的确遵循着墨菲定律,越是笃定不会发生的事,越是有可能结结实实砸在自己头上,斯剑很快就被打脸了。
  在他呼噜呼噜端着碗,喝掉长寿面的最后一口汤,标志着自己正式进入了十五岁的这一天,门外嘈杂喧哗,间或传来金属碰撞的噪音。
  斯剑摁灭了电视,趿拉着拖鞋开门往外瞧了眼,并不知道几步之遥那个沉稳宽阔的背影,即将掺和着融入自己的生命里。
  李柬那年二十七,带着自己瘦削矮小的母亲,从此搬进了斯剑家的对门。
  老旧的家属院住户不多,每栋楼都只有6层,所以没有安装电梯,妈妈张晓莹一反常态的热情直爽,推着他去给邻居送点小东西,她笑吟吟地说,“远亲不如近邻,大家好好相处,彼此有个照应。”
  斯剑抱着一篮子鸡蛋敲着李柬家的大门时还有些纳闷,他不明白怎么妈妈看起来这样高兴。
  直到门扇在眼前打开,露出烟熏火燎的厨房里一道佝偻的背影,一声招呼清晰地传出来,“妈!你忙着,我来开门!”
  他突然隐约的明白过来,远嫁他乡的母亲,除了父亲一家,从来也没个多么体己的伴儿,大概是有些寂寞的。
  于是斯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不是自我介绍,“阿姨刚搬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去找我妈妈,她每天都在家。”
  李柬一愣,把门推地更开了些,“你是……”
  “哦,我住对门。”斯剑眨眨眼,回过神来,指指自家的方向,又抬了抬手里的竹篓,“给你们送点儿东西。”
  李柬微微躬身,毫不推辞,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抵着门扇让开了道路,嘴角弧度弯的很有些温柔,“谢谢你。方便的话,过来一起吃顿饭吧,叫上叔叔阿姨一起。”
  于是“鸡蛋外交”换来了一桌简朴实在的搬家宴,独生子斯剑从那天起,好像多了一位大哥。
  张晓莹有时择着菜跟李柬妈妈扯闲话,总会说,“你们李柬本事大,管得了我家这个。你是没见,这小子在家脾气可大了去了!”
  斯剑本不喜欢听妈妈这样编排自己,可某次正巧与李柬一同上楼,李柬闻言拍了拍他的脑袋,嘴角噙笑说句“是么?”,他就软了态度,不满和别扭全都飞的不见踪影。
  他晃一晃脑袋,头发蹭着李柬的手心,并没有察觉自己对李柬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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