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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一旁静静盯着林诚被拖走的安宁。
安宁没再继续费力气挣扎,他知道那毫无作用。他安静了下来,看起来镇静自若。
安致远坐回沙发,沏上清茶。
然后笑了,是苦笑,嘲讽的笑。
“我真是傻×。当年你明鹤表哥跟我说过,他说你周围亲密的朋友太少,只有林诚一个。
我那时怎么就想不出,这是对我的一个提醒呢?
为什么?因为我想不通啊?两个男人走的近了,就一定会有奸/情吗?
你是我安致远的儿子,基因很正常,这怎么可能呢?
哼,我他妈的真是太过自信了!”
安宁直起身来,正视父亲满含怒火的目光。
“爸,你再娶的时候,林诚劝我要理解你。人生路漫漫,你需要有人陪伴着走下去。
所以,今天我恳求你也同样来理解我。
我害怕孤单,不想每个难过的夜里独眠。我需要林诚。”
安致远沉默了一瞬,点点头:“安宁,我懂你的心思。林诚是个好孩子,他对你,你对他或许都是真心实意。
但是,这没用。他是男的。
安宁,听爸爸的话,适可而止,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找个女孩,好好的恋爱结婚。”
“那不可能!”安宁高了嗓门,打破了平静:“我爱的是林诚,除了他谁都不行!”
安致远冷笑,笑安宁的天真无邪,笑他是如此年轻,才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
“我说过,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是不行的!你去国外好好待几年,见见世面,多交些朋友。到时候你就会发现,现在的作为真的很可笑。”
安宁对这么不通情达理的安致远皱眉:“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你觉得对的理论思维并不一定适合我……”
安致远抬手打断他:“别说谁对谁错,你要去尝试。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放心,你走了,我会善待林诚的。”
安宁终于知道和安致远谈心是不可能的,他怒了,朝着父亲质问:“我已经成人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凭什么抓住林诚?凭什么干涉我的恋爱自由?”
安致远用力甩落手里的茶杯,对着安宁的质问怒吼:“凭什么?凭你姓安,凭你的骨血都是我所赐予。凭着两人个大男人纠缠不清有违伦常。凭着你妈泉下有知也不会瞑目!”
“你少提我妈,我妈要是活着,绝对会维护我,只要我幸福,她才不会在乎我喜欢的是男是女!”
安致远冷笑着点头:“幸福?喜欢?你这是还没吃到苦头吧?等到你再年长一些,等到你老了,看着别人正常的生活,你会后悔,你会感叹当时的任性!”
“我会不会后悔那都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干涉!”
“你错了安宁,我说了,只要你姓安,只要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就会干涉到底。
试试吧安宁!试试你的父亲是怎么对付和我对着干的人!”
第20章 第 20 章
安宁找不到林诚了,虽然他知道是安致远把人带走,但他却无计可施。
行动自由后,他找遍了整个别墅,林诚的衣物行李都还在小屋,甚至连空气中都还存留着他的气息,可他人已经不见了。
安宁想过安致远知道之后会很生气,但他没想到安致远会像个黑社会一样,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手段。
“你把人关到哪儿了?”
安致远冷笑:“当然是你不可能找到的地方。安宁,没有林诚在你身边,是不是你就傻了?像个无头的苍蝇?
我安致远的儿子就这点儿能耐吗?”
安宁的确抓瞎,他找过私家侦探侦查,也报了警,但一无所获。
每次出门,他身后都会跟了人,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安致远监视和管束之下。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还只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有钱,甚至有公司的股份,但他没有势,连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被逼无奈,他打电话给了花明鹤。
“安宁,我可以帮着找人,但是,这件事情应该没有回旋的余地。就算让外公知道,他也不会帮着你说话。”
安宁沉默良久,最后说道:“先帮我把人从我爸手里弄出来吧!”
花明鹤刚开始动作,安致远棋高一招,将电话打到了安宁大舅,花明鹤的父亲那里。
“人在我手里,真为了安宁好,就请大舅哥不要插手。”
大舅很震惊,虽然他也不待见自己这个前妹夫,但他的话里的内容,无疑是对的。
大舅立刻就把电话打给了安宁,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接着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回头是岸。
安宁终于用尽了所有的努力,并且知道不可能扳回被自己搞砸的局面。
他从前不愁吃穿,不用担心未来,到现在从前他所有倚仗的,都变成了他不能打破的枷锁。
如今,他只剩下了一条路。
“没有他我会死,你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
安致远冷笑不已:“我安致远的儿子真有出息,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吗?为爱殉情是吗?
好啊,好得很,这样不孝的儿子我宁肯没有。你要寻死觅活,随便折腾,我绝不阻拦。
不过我要提醒你,或许你死了,他还会好好的活着,伤心之余,迎风掉几滴泪,然后拍拍尘土,继续自己的人生,结婚生子,慢慢老去。
安宁,你如果觉得死得值,你就去做给我看!”
安宁想要反驳,想对安致远说林诚不会。
自己死了,他也会一起死的,对吧?
阿诚,对吗?
***
黑暗中,林诚昏昏沉沉,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
猛然睁开眼睛,林诚听到了隐隐的脚步声。
先是灯被打开,强光让林诚眼睛刺痛,接着是“咔哒”的开门声,有人走了进来。
拿手遮住眼帘,透过手掌的缝隙看过去,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安致远看起来精神抖擞。
林诚挣扎着做起来,一动便扯得手脚上的锁链咔咔作响。
“先生?”他叫道,嗓音有些喑哑。
“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安致远坐到属下搬来的椅子上,架起二郎腿问道。
林诚盯着手上的锁链发了会儿呆,然后低垂了头,说了句“对不起!”
安致远冷冷地笑:“你的确是该对我说对不起,我那么看中你,从你把一个连房子都保不住的小混混教导成人模人样,就是希望你能成为安宁的左膀右臂,忠于他,帮助他。
可你呢?你居然……拐他上床?”
安致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几个字。
又过了半天,他似乎才从恨意和恼怒中平静下来。
“有多久了?”他问林诚。
“四年多了。”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所以林诚有问必答。
“四年!”安致远狠狠地捏着手指。居然有这么久,他都没有看出一丝半毫的端倪?真是该死!
“敢动我安致远的儿子,林诚,把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可是我不那么做,因为我恩怨分明。
你救过他,欠你的命就当抵偿了。
现在,我只是要你一个说法。
安宁还小,有些转不过弯,所以,我要你说句话,断了他的心思。”
林诚依旧低垂着头,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脚上的铁链。
“不行。”
“……你说什么?”安致远问。
“不行的,先生,阿宁没有我,会死。”
这一次,安致远听清了,他哈了一声,脸上是嘲讽的笑容。
“林诚,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还是国家元首?救世主耶和华?
这个世界没了谁都一个样。
安宁没有你,他会开始另一种人生。
而且是正常的,不被人耻笑,会有家庭儿女的美丽人生。
你也一样。
林诚,你不是傻子,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这一次,安致远等待的是长久的沉默。
正当他等的不耐烦,打算起身离去时,林诚叫住他道:“我想见见他。”
安致远转过身:“你想通了?如果是,我给你见他一面的机会,如果不是,你接着想。”
林诚挣扎着站起身,看着安致远道:“先生,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你想要什么机会?”
“别赶我走,让我陪在少爷身边。”
“没发现你也这么天真,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可以毁去容貌,毒哑嗓子,让少爷认不出我来,只要能陪着他,怎样都可以。”林诚的述说很平静,只是眼神里带着微微的祈求。
安致远抬头看着暗室的墙角,长叹一口气:
“林诚,你够痴情!如果我生的是女儿,说不定真的会放弃成见,成全你和安宁。
可惜啊!
你的这种苦情戏码在我这儿行不通。你在安宁身边永远消失,就是对他最好的对待。”
***
安宁在最短的时间内枯瘦如柴,他吃不下饭,重要的是睡不着觉。
和安致远对抗只是一个方面,丢了林诚的恐慌才是让他寝食难安的主要原因。
想念林诚,想念他的笑,他的声音,他身上的温暖味道。
噩梦中,面色惨白沾满血迹的母亲,会在转眼间变成了已经死去的林诚。
他开始放弃自尊和骄傲,抓着安致远的衣袖哀求。
“把林诚还给我,求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给可以。我可以不要别墅,不要钱,我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回来,不会给你丢脸。
求你,把阿诚还给我……”
很奇怪,这次他的身体没有像那次那样发起高烧,他盼着自己身体更糟一些,那样或许会换来安致远一点点的怜悯。
但安致远是铁石心肠,面对儿子的虚弱和泪水无动于衷。
终于还是惊动了花老爷子,不辞劳苦奔波而来。见到安致远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没用的废物,老婆保护不了,连儿子都教不好!”
好在老爷子岁数大了,手上使不上太大的力,安致远挨了耳光没面子,但也没被打疼。
花明鹤跟在后面,一边安抚爷爷的怒火,一边朝安致远投去同情的目光。
等见了外孙奄奄一息的模样,花老爷子又是心疼又是恼火。
“你说你这孩子,什么像你妈不好,偏偏学她的死心眼。”
安宁像见了救星一样抓住花老爷子的手不放。
“外公,你帮帮我,你让我爸他林诚还给我……”
花老爷子看着外孙满面泪珠的样子,就像当年花颖一门心思要嫁给安致远一模一样,老怀崩得粉碎。
“好孩子,别像你妈一样任性。难道你看不见你妈是什么下场吗?”
安宁哭着使劲摇头:“不一样,我和我妈不一样。而且,我妈爱我爸,就算死了,她没有后悔过。我也一样,外公,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要帮我……”
花老爷子黑着脸从安宁房间出来,看见安致远离他远远地站着,沉声问道:“那个孩子在哪儿?”
安致远当然不敢不回答,说道:“关起来了。”
“放出来,让他和安宁见一见。”
“不能见。”安致远干脆地回答。
“什么不能见,你是真想逼死小宁吗?我女儿已经被你害死了,就剩这根苗你还不放过啊?小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你好看!”
“爷爷您别激动,听听小姑父怎么说?”花明鹤扶着颤巍巍的花老爷子劝解道。
“什么